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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是有办法的。”
嘉文见洪安菲一脸不信任,补充说:“信不信我是你的选择,反正这件事我是一定要做的。”
洪安菲的目光在嘉文脸上来回睃巡。她想自己一直生活在谎言中,欺骗自己的全是最亲的人,眼前这个对自己不甚友好的少年或许还可以相信,退一万步说即使他骗自己,再被骗一次又有什麽关系?
她终於下定决心,对嘉文说:“好吧,我和你合作。”
嘉文说了句“对不起”,一把将洪安菲的衣服撕破,故意露出肩膀。
洪安菲吓得尖叫一声,用手捂住肩。
嘉文对身後的人说:“给她化化妆。”
洪安菲被拉进房间。再出来时,已经是鼻青脸肿、伤害累累,一副惨遭凌虐的模样。
嘉文联系了洪峰,要求见面谈判关於提前释放宋子豪的事宜。
洪峰没把他放在眼里,对他很有些猫戏鼠的心情,想看看宋子豪的儿子能耍什麽花样。等他收到洪安菲被绑架的照片时,才发现自己著了嘉文的道。
洪峰依稀记得嘉文还是个小孩子,完全无法和面前这个派头十足的年轻人联系起来。
他觉得有些滑稽,竟然和宋子豪的养子,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少年面对面谈判。但是女儿在对方手里,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洪峰不动声色地发问:“你为什麽要抓我女儿?”
嘉文轻松地靠在椅背上,淡淡地说:“我要你现在放了我爸。”
“宋子豪的事我已经和季修谈好了,你又想玩什麽花样?“
“我们取消季叔叔的条件,没有军火生意,并且是现在,放了我爸!”嘉文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地说。
洪峰冷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嘉文挥挥手,披头散发、衣裳不整的洪安菲被推了出来。
洪峰全身一僵,目光沈下来,阴测测地威胁:“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宋子豪!”
嘉文无所谓地一笑,说:“那我把她卖到泰国最低等的妓…院去。”
洪安菲害怕地叫了一声:“爸爸……”
洪峰脸色铁青,鹰隼似的死盯著嘉文不说话。
他的犹豫让洪安菲彻底失望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他还要算计值不值得。她低下头,不再看这个自己叫“爸爸”的男人。
嘉文继续开出条件:“你放了我爸,我们交出手上所有洪帮的生意,那些愿意跟你的兄弟也全归你。我们离开C城,再不掺和洪帮的事。否则……”
他站起来抓住洪安菲的头发,让她露出疼痛的表情,露出邪恶的微笑,挑衅地看向洪峰,“我让兄弟们挨个尝尝洪小姐的滋味,再把她卖到泰国去。她这种条件,价钱应该不错。”
洪峰微眯著眼,像是随时要暴起的豺狼。嘉文笑吟吟地面对他,丝毫不见畏惧。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我要先查账。”在对视了几秒锺後,洪峰终於妥协。
嘉文收起笑容,面露不虞说:“你想拖延时间。”
洪峰终於发怒了,拍桌子吼道:“我女儿还在你手里!我查清账目就放人!”
嘉文毫不退让:“三天时间查账足够了。”
“好!”洪峰怒气冲冲地答应,“你不能动我女儿。”
嘉文把洪安菲推给手下人,对洪峰挑眉道:“我只保证三天里不动她。三天以後就不好说了。”
洪峰派来查账的领头人是皮蛋。
嘉文早查出皮蛋投靠了洪峰,一直没告诉小飞刀。
等小飞刀见到皮蛋时,大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出生入死的兄弟竟然是叛徒。
还没等他质问,皮蛋先开口:“我不想跟著阿豪送死,再说洪先生答应提拔我。”
小飞刀抖著声音问:“就为了这个,你害阿豪?啊?你忘了当初发的誓?”
皮蛋撇开头,并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说:“人往高处走,我想当堂主也没什麽不对……”
大力先吼起来:“皮蛋你不是人!”
皮蛋不屑地哼了一声:“傻子,你闭嘴!我怎麽不是人啦?什麽江湖义气全是阿豪哄你们的,哄著你们为他卖命,还当他是大恩人。我们辛苦打下来的事业全便宜这个小屁孩了!”他指著嘉文说:“小飞刀,你别蠢了。你想一辈子当姓宋的跟班?”
小飞刀气得青筋暴突,一口气堵在胸口,竟说不出话来,只对著皮蛋啐道:“呸!我他妈愿意!”
嘉文拉住他和大力,冷冷地说:“算了,人各有志。他要当洪峰的走狗我们也管不了。从前的情义就此了结,以後再见,我不会留情。”他後面的话是对皮蛋说的。
皮蛋被他冷厉的目光刺得瑟缩了一下。
嘉文拉著小飞刀和大力离开。
皮蛋不死心地在後面叫:“小飞刀,你要是肯跟洪先生,一样当堂主的。”
小飞刀回转来,也不说话,抬手给了皮蛋脸上一拳。因为他动作太快,皮蛋没躲开,被打掉了一颗牙齿,满嘴是血。
小飞刀看也不看他,大步跟著嘉文走了。
三天之後,双方如约放人。
宋子豪终於在被抓的第二十三天让嘉文救出来。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七十)磨难
嘉文见到宋子豪时,心都碎了。
不过被关了20多天,人竟被折磨得脱了形──虽然看不出明显的外伤,但是整个瘦了一圈,本来挺结实一个人,如今瘦可见骨,又面色发青,嘴唇也没有血色,下颌长出杂乱的胡茬儿。关键是没有往日的精气神,人有些呆,目光是散的,像游魂似的
他让人推出来时,双眼无神地从嘉文身上扫过,并没有停留。听见嘉文喊“爸爸”,才对著儿子笑了笑。
押他的人松开手,他的身子晃了晃,步履蹒跚地往前走。没走几步撞上旁边的桌子,半跪到地上。
嘉文想冲过去,被季修死命拽住。他现在是老大,不能失态。可是看见宋子豪虚弱的样子,他一分锺都等不下去。
宋子豪摸索著桌沿站起来,慢慢挺直脊背,走了过来。
等他走到嘉文面前时,嘉文发现不对劲。
他伸手到宋子豪眼前晃了晃,见爸爸没有反应,难以置信地问:“你的眼睛……”
宋子豪抓住他的胳膊,止住他後面的话。他笑笑,说:“别那麽大声。我没事,只是看不大清楚。”
“王八蛋!”嘉文又怒又痛,难得地爆出粗口。
这个时候,洪安菲已经回到洪峰身边──即使人还在自己手里,他也不能对那女人做什麽。
嘉文大踏步朝洪峰走去。
宋子豪没拉住他,只能著急地叫“小文……”
小飞刀和大力忙跟上去。
嘉文走到离洪峰不远处,大叫一声:“洪峰!”
洪峰刚转过身,眼前一花,一只玻璃烟灰缸猝不及防地砸到他脑门上。他痛得弯下腰,鲜血顺著额头流下来。
洪峰的手下朝嘉文冲过去。谁知嘉文已经掏出两只枪对准他们。小飞刀和大力的手扶住腰,是掏枪的姿势。
他们交换人的地方是洪帮的一处酒楼。此时虽然人少,却还是公众场合,嘉文这麽亮了枪,实在是嚣张。
他那双黑眸冷冰冰地泛著光,像他手中的枪一般杀气四溢。
混混们是有经验的,失去理智杀人的事不少见。他们怕嘉文真开枪,没人敢动弹。
洪峰此时还不想把事情闹大,招来警察。他忍著痛,手捂伤口,对手下示意,围著嘉文的人呼啦散开去,跟著洪峰离开了。
嘉文收起枪忙转身跑回宋子豪身边,挽住他的手说:“我把洪峰打了。”
宋子豪微笑著拍拍他的手说:“你这下威风了。”
嘉文当天把宋子豪送进医院检查。洪峰不但让宋子豪染上毒…瘾,还给他注射了别的药物,严重损失了他的视神经,导致他视物不清。
嘉文他们恨不得把洪峰挫骨扬灰,然而当务之急是要替宋子豪戒…毒。只有完全戒掉毒瘾,医生才能治疗他的眼睛。
真把宋子豪送进戒毒所吗?可是嘉文实在忍受不了再一次离开他。
他犹豫著走进病房。
宋子豪听见门响,扭头望向门的方向,“小文?”
嘉文在病床前坐下,把头靠在他腿上。
宋子豪伸手一下下抚摸他的头发,柔声问:“你怎麽啦?”
嘉文忍住眼泪,吸了吸鼻子说:“我不想送你去戒毒所。”
宋子豪的手僵了一下,自嘲地笑起来:“哎,我居然落到这种地步,也是报应。”
嘉文仰起头嗔怪:“我难过死了,你还说这种话!我说真的,不去戒毒所,我陪你戒毒。”
宋子豪伸出手摸到嘉文的脸上,捏捏他的脸颊,慈爱地笑著说:“好,你帮我。我的小文现在是大哥了,比爸爸还厉害。”
嘉文在庄园专门收拾了一间卧室,家具的边角包了起来,可能会伤到人的东西通通移走。然後把宋子豪从医院接回来。
宋子豪不想用美沙酮替代海洛因戒毒,嘉文也觉得最好不用有依赖性的麻醉品,这就意味著戒毒的过程将极其痛苦。宋子豪不在乎受苦,用他的话来说,他什麽苦没吃过,长痛不如短痛。
宋子豪回来当天就犯瘾了。先是浑身发烫,然後开始烦躁不安地挥胳膊踢腿,在床上痛苦地翻滚。
嘉文吓了一跳。他不想用绳子来捆宋子豪,便伸手用力抱住宋子豪。
宋子豪还残存一点意识,反手抱住嘉文,腿也缠住他,好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嘉文更加用力地把他抱在胸前,希望他能好受点,可他的状况不但没见好,反而越发厉害起来。
嘉文能感觉到怀里的爱人开始抽搐。嘉文除了止住他乱动,也做不了别的。宋子豪每抽动一下,他的心就像被刀剜一下,恨不得替宋子豪来受这些罪。
嘉文的脸上湿淋淋的,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他紧紧地抱著宋子豪,像抱个孩子似的,嘴里也不断地叨念:“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爸爸,你要坚持住……”
其他人知道宋子豪在戒毒,全呆在一楼。整层二楼就只有他们俩个人。周围静悄悄的,阳光一点点向西偏去。
嘉文凝视著宋子豪的脸,感觉到他身上哪怕最细微的变化,连他的每一次呼吸也能感觉到。
时缓时急,呼吸的频率和自己的心跳连在一起。
嘉文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他觉得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俩个人,从始至终都是他们相依为命,可以一直相伴到时间的尽头。
宋子豪终於不再闹了,整个人好像昏迷了一样。
嘉文趁这个机会,松开一只手擦了擦脸。
只这麽一动,宋子豪的身体立刻绷了起来,人也睁开了眼睛。
他聚不起焦的眼神满是茫然无助,手抓著嘉文的衣襟不放。
嘉文愣了愣。爸爸一下子变成了小孩。那神情又脆弱又可怜,仿佛离开自己就活不了似的。嘉文再不想放开爸爸,而是更加用力地搂抱他,哪怕自己的胳膊早已经酸涩难忍。
他把脸贴在宋子豪的脸颊上轻轻摩挲,胸中全是疼痛的柔情,低低地呢喃:“爸爸,我会陪著你……我们永远不分开……”
那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两人都是一分一秒地熬过来的。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没有分开一刻。
之後,宋子豪又发作了两次。嘉文有了经验,不像第一次那麽难熬,也多了一些信心。
只是宋子豪更加憔悴,简直看不出人形了。他没有胃口吃饭,有时候吃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