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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他要吴家小女孩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两星期后,钟弘泽跟着老妈一起去了吴家。
夏忆茶和顾言菲刚坐在客厅聊了没一刻钟,就听到外面隐约的吵架声。
房子外。
吴一燃睨着钟家小公子,马尾辫非常之高,表情非常之丰富:“我非常不想和你一起出去玩。”
钟弘泽说:“那咱们打赌吧,我输了任你处置,你输了任我处置。”
“赌什么?”
“就赌下周的拉丁舞比赛,你会做我的舞伴。”
这个赌她能不赢么?吴一燃小下巴一扬,爽快答应:“好!”
钟家出妖孽,这句话夏忆茶知道,顾言菲知道,可惜吴一燃不知道。从她答应要打赌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注定了要输。
钟小公子嘛,坏水那是多多滴。
第二天,钟弘泽对他目前的小舞伴悄悄说了句话,然后小舞伴径直去找了吴一燃的舞伴,也是悄悄说了句话,再然后,吴一燃不可置信地被男舞伴抛弃掉了,并且还没有一点儿留恋。
吴一燃那叫一个伤心啊,虽然她对这个舞伴没什么感情,但是他在三天前还信誓旦旦地对她举手发誓,说他会等她一辈子,直到她回心转意。
当时听得吴一燃那叫一个感动,现在她才明白,男人的甜言蜜语不可信。
钟小公子不是什么君子,所以他对趁虚而入这种伎俩不排斥,再所以他打叠好千万款语准备好万千温柔走去了吴一燃的身边。
吴一燃恨恨地看着他:“你对赵晓说什么了?”
钟弘泽说出了早就酝酿好的台词:“我只是说,你是我的。”
吴一燃大吃一惊,脸上的眼泪还没干:“你疯了!”
钟弘泽情商就是高啊高,小正太一旦认真,那摧枯拉朽的攻势指数简直就是爆发式增长。他看着吴一燃,眼睛里是让人无可躲避的专注,钟弘泽举起白白嫩嫩的小手发誓:“我发誓,我长大后一定娶你为妻。”
再所以,钟小公子把这块铁板捂热了,然后,顺带着许诺了自己的下半生。
二、
小时候的钟逸,苏绍轩。
(注:安煜最近跟着折火没肉吃,暂时被某无良作者关了小黑屋。)
苏绍轩在还没有搬家的时候,曾经带着林妹妹去过他的学校。当时钟逸已经初具花花公子的雏形,所以当林潇雅穿着白色的小裙子,脑袋上带着亮亮的发卡,由苏绍轩领着进了教室的时候,钟某人眼前一亮,立刻迈着标准的猫步子走了过去。
林潇雅一脸戒备地看着面前笑得非常灿烂非常和蔼非常无害的人,用那时期特有的童声说:“你是谁?”
钟逸笑得那叫一个漂亮:“我叫钟逸,你可以叫我钟哥哥。”
林潇雅转了转眼珠子:“钟的的?”
钟逸一个劲地点头啊点头。
苏绍轩不动声色地把自己未来的老婆收到身后,小脸儿一板:“钟逸,班主任刚刚叫你去办公室。”
“去干吗?”
苏绍轩说谎都不带眨眼:“说最近班级量化有点差,找你谈谈。”
钟逸压根儿就不动,一脸笑眯眯地:“苏绍轩,刚刚隔壁大班有女生给你递小纸条哦。”
林潇雅从后面探出头来:“量化是什么?还有,递小纸条干什么?”
苏绍轩嘴角一抽:“量化就是班级卫生,最近做得比较差。”
林潇雅点点头:“哦。”
钟逸笑得奸诈:“人家还问你小纸条是什么呢,不准撒谎呀。”
林潇雅转而继续盯着面前轩的的。
苏小大人面无表情地看了钟逸五秒,眉间传递了无数讯息后,最后还是扶额:“她有问题要问,所以递小纸条。”
钟逸继续煽风点火:“问问题直接找你不就好了,不对啊,她怎么不找同班的啊?”
苏绍轩的火气那个冒啊冒,林潇雅继续仰望啊仰望,等待回答啊等待回答。
“……”苏绍轩无语了。
二十五年后的某天。
苏绍轩特地打电话问候某为情所困的已婚人士,眼里话里都带了笑意:“听说最近诸事不顺?”
钟逸阴森森地回答:“听说前段时间某人即将离婚?”
苏绍轩气定神闲:“否极泰来。”
“彼此彼此。”
“其实不就是人家知道你老爹还活着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
苏绍轩继续取笑:“其实不就是人家把你晾在大街上,自己走了嘛,没事,男子汉能伸还不能屈了。”
“……”
苏绍轩接着笑他:“其实不就是被人家放了一晚上鸽子嘛,反正你原来也没少让别人这么做过。”
“……”
“其实……”
“苏绍轩,”钟逸快气死了,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小肚鸡肠的人!”
苏绍轩含笑:“彼此彼此。”
第 二十二 章
她赶紧接起来,顾言菲的声音传过来:“忆茶,你在哪里?明天跟我一起去逛街吧。”
“明天?”
“对啊,入夏了,我要买夏装。我还有几件化妆品快用完了,要去买。”
夏忆茶本来也打算最近去逛街的。但是她今天发烧,她如果想明天在钟逸眼皮底下成功溜出去的话,怕是有点困难。
她只好深表遗憾,为言菲也为自己:“我明天有事,去不了了。”
钟逸听到这儿抬头,挑挑眉。
顾言菲接着说:“没事,那就改天吧。你嗓子怎么了?”
夏忆茶说:“嗯,没事,小感冒。”
“去医院了吗?”
“去了。”并且还住院了,哎。
“要不要我去你家看你?”
“不用了,小感冒。”说完却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哎,瞧你。我去看看你吧,你等着。”
夏忆茶挡她不住,只好说:“我不在家。”
“那你在哪里?”
“……我在医院。”
“医院?你到底怎么了??”
“……我发烧了。”
“怎么搞得?张宇知道吗?”
夏忆茶一愣,说:“没事,就发烧而已。”
“发烧还是小事?我去看你,你在哪家医院?”
顾言菲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主儿。夏忆茶拦都拦不住她,无奈,只好说:“总医院。”
顾言菲说:“你等着,我去看看你。”说完便挂断电话。
夏忆茶望着手机,眨眨眼,然后摁了红色键。
钟逸这才开口:“顾言菲等下要过来?”
夏忆茶回神过来,点点头,说:“我挡不住她。”
可是大条的是,她如今就一个发烧就住进了高干病房,而且旁边还有钟逸这尊如来佛祖坐着,而且完全没有要离去的意思,顾言菲看到现在这个状况,该怎么想?
夏忆茶扶额呻吟一声,对自己刚刚答应顾言菲过来颇感后悔。
她看看钟逸,他却一脸坦然。
她只好希望等下顾言菲的反应够冷静。
顾言菲来到病房的第一句话就是:夏忆茶,我在前台那里受到了惊吓。
夏忆茶只好笑笑,指指旁边的座位说,坐。
顾言菲放下水果,说:“我刚刚问夏忆茶在哪间房间,她直接让我上顶楼,我吓了一跳。你怎么会在这么间高干病房?”
她刚说完这句话,一偏头,正好看到安稳坐在沙发上的钟逸。
夏忆茶觉得今天她来病房根本不是来养病,而是专门找刺激的。
她想仰天长叹。
果然,顾言菲的眼睛睁得很大:“钟……总?”
钟逸点点头,笑意浅浅,眉目清朗,一派悠闲。他说:“你好。”
顾言菲回头看看低着头不想见人的夏忆茶,再看看安安稳稳地坐在沙发上的钟逸,话都说不完整了。
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有点震撼。
她重新坐下来,确切地说是跌在上面:“钟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钟逸挑挑眉,说:“茶茶病了,我在这里守着。”
顾言菲的嘴巴再次很没形象地张开:“茶茶……?!”
她的尾音拐了好几次,钟逸忍住笑,说:“我和茶茶早就认识。”
“哦,”顾言菲强作镇定,说:“我还不知道。”
钟逸淡笑:“茶茶比较低调。”
自始至终,夏忆茶始终埋着头。原谅她吧,她今天除了这反应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反应可以选。
顾言菲说:“哦……钟总在办公吗?”
“没有,在上网,”他站起身来,说,“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下。”
顾言菲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走出来,这才坐正身体,拍拍夏忆茶的肩膀,眼睛一眨不眨:“说,你和钟总什么关系?”
“以前认识。”
“以前有多前?”
夏忆茶想了想,还是承认:“上大学前。”
顾言菲捂着还微微发红的脸,说:“刚刚紧张死我了,钟总啊,我竟然和钟总站在一个地板砖的水平线上。”
夏忆茶扑哧笑出来。
顾言菲接着说:“想不到你竟然和钟逸认识,我真的惊讶了,平时根本看不出来,你这家伙隐藏得还真好。怪不得那次舞会上钟逸和你那么亲密呢,原来早就认识。不过,你们就只是认识?”
夏忆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和钟逸的关系。想了很多词汇还是不知道要怎么说,最后她只好说:“以前很熟。”
“怎么什么都是以前?”
夏忆茶笑:“因为以前就是很熟啊。”
顾言菲撇嘴,说:“张宇呢?你告诉她你发烧了么?”
夏忆茶的声音低了两度:“还没有。”
“为什么不告诉他啊?”
“一点小烧,明天就下去了,不必了。”
“笨啊,”顾言菲戳戳她的脑门,“男友不光是来浪漫的,还要让他做事。你都发烧住院了他还不知道,这是哪门子事啊?”
夏忆茶笑:“唔,我明白了。”
顾言菲说:“钟逸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表姐也是约我逛街,发现我发烧了,但是她不知道我现在住哪里,让钟逸带过去的,然后就来医院了。”
顾言菲说:“哦……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没事了。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她走后,夏忆茶捂着脸,再次深呼吸。
顾言菲知道了,也就相当于全公司都知道了。她刚刚并没有让她不说出去。
“哎……”夏忆茶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叹出气来。
结果这句叹气被进门的钟逸听到,冷不丁地来了句:“叹什么气?”
夏忆茶看了他一眼,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怎么觉得你是蓄意的?”
钟逸一愣,瞬间反应过来,笑着说:“我能蓄意到顾言菲来医院?”
夏忆茶一口气憋在心里,精神恹恹的。
钟逸存心打击她,承认得很坦白:“说到底,我顶多也就是一借力使力。”
“……”
—— —— —— —— —— —— ——
假如有一片阴影,我绝对不会走进阳光里。不是因为太阳底下太热,而是因为那里让人无所遁形。
这是夏忆茶自己亲口说的。
夏忆茶的个性他几乎算是了如指掌。夏忆茶从来不想撒谎,能说实话的时候就不会说假话,只是因为她不想去承受心里的负罪感。她情愿自己受罚,而不是撒一个谎用百谎去掩饰。她不懦弱,但是却很矛盾。他敢打赌这种矛盾从她去年离开到现在肯定一直持续,而且他几乎都可以想象到她晚上睡眠极度不好,才会在白天喝咖啡。如果他钟逸不进一步,她会圈禁在里面不肯走出来。从张宇到顾言菲,再到她身边的人,她近乎固执地不肯去伤害每一个人。她希望活得简单,可是又小心翼翼地估量着结局,看不到希望就会退回来。再一再二再三,她已经逃避了太多次,而他已不想再等。
钟逸坐下来,把笔记本打开,又忽然关上,轻叹了口气,冲夏忆茶说:“茶茶,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