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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风抿紧了唇,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反应。
她眼里的光,终于黯了下来。
这个人,真的不是姐姐了!
从今以后,再也不是了。
她缓缓的低下头去,“亲情在你心中,真的如此低廉没有价值吗?”她低低的笑出声来,吸了吸鼻子,“司徒随风,你确定你现在不想醒过来吗?”
她顿了顿,“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你的丈夫因为刺激过度,也已经晕倒住进病房了,目前血糖过低,还在医院治疗。你什么时候需要醒来,可以提前告诉我一声。”
“等一等!”她刚转过头去,那沙哑而虚弱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如风停住了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想狠狠的骂她,想问她,父亲和哥哥在她眼中都算什么,他们的心疼和着急半点分量也没有吗?
可是,她僵住了背,没有转回头去。
不要紧的,她已经不是姐姐的,所以不要再为她难过!她在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
“宁远怎么样了?咳咳!要紧吗,谁照顾他?”她的声音很轻,像是要随时消失在风里。
如风忍住哽咽,深呼吸几次过后,再回头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没什么大问题,再休息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随风这才放松了身体躺回去,喘了一会儿气后,才道,“你知道我醒着?”
如风没有看她,只是把目光停留在被子上,“我是医生。”
随风轻轻的咳了两声,“可是之前的医生都没有看出来什么问题?”
“对啊,他们都看出来没问题,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醒。”
“那你呢,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我是中医,人醒着和没醒,脉搏的跳动是不一样的。”也因为,我对你太熟悉,熟悉到连你醒着和睡着的脉动频率我都一清二楚。
随风垂下了眼睛,“这样啊!”她又咳了两声,咳出了几滴泪光,看起来楚楚可怜,“那你能不能不要说出去,不然,不然……”泪水涌了出来,挂在苍白的小脸上,愈加怯弱,“不然,我会再死一次的。”
“好,我什么也不会说,我就说是我救醒的。”如风抬起头来,像是要吞下某种情绪,“可是司徒随风,如果你再要寻死,我可以提供给你一个更直接的方式。”
她几步走到门口,轻声道,“死远一点,别再让你父亲和大哥难过!”
门一拉开,大哥就迎了上来,上下打量着她,“你没事吧,怎么哭了?”看着她的眼睛,轻叹一声,“没关系的,尽力就够了,不要难过。”
如风勉强笑了一笑,“我没事,随风也醒了。”
“醒了?”大哥惊喜难当,往她身后一望,果然见到了随风正侧过头往这边望来,调转视线,却又在对上如风脸色时,微微一怔,“救醒了她,你怎么这副表情?”他有些疑惑。
如风摇摇头,侧过身子,“你进去看看她吧,我先回去了。”
“这么晚了,我先送了你再过来。”大哥拉住她的手,如风轻轻推开,“司徒叔叔肯定在外面等我,没关系的。”
她走了几步,又遇上了从长廊另外一边走过来的宁远,“她醒了?”
“嗯!”如风微微点头,便让开一点点错身而过。
“如风,我……”他还想说什么。
如风已经摆摆手走开了,“病人既然已经醒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还是快点进去看看你的妻子吧。”
医院的大门外,烟头的火光忽明忽暗。
如风走过去,取下司徒今指间的烟,掐灭了,“爸爸,抽烟对身体不好,不许抽。”
黑暗里,看不清司徒今的神情,只能听到他长长的叹息,“那个孩子,是我没有教好。”
如风轻轻拥住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爸爸,不是你的错。”
“奇风怎么没陪你来?”
“二哥不喜欢她,不想救。”
很久之后,才听到司徒今的声音,“奇风看人,果然比我们都准。”
而此刻,Z城顶级的酒店里,一场服装的新品发布会也拉下了帷幕。
一众模特簇拥着设计师走到前台,开始答谢与会的各位嘉宾。
其中,离设计师最近的模特余丽,是最近才被发掘的新人,气质冷艳高贵,身着今晚最精致的长裙,愈加艳光照人。
纪骅在秋池耳边低声道,“秋总,怎么样,这个余丽就是我先前给你推荐过的,不错吧?”
秋池定定的看了一会儿,露齿一笑,却是朝另一旁正看得聚精会神的人说的,“司徒二少,你也有兴趣?”
奇风收回视线,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嗯!”
纪骅顿时转移了目标,要知道,司徒家的人向来难以亲近,尤其是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司徒奇风,更是从不在公开场合露面,这次要不是司徒迎风临时有事,也没有机会见到司徒二少,他立刻移近了身子,“那要不我安排司徒二少和余丽去吃个夜宵?”
奇风略略皱眉,“不必了。”
秋池在旁边笑道,“二少要是不感兴趣就不会在此出现了,大家都是男人,都懂的。”旁边几个人也跟着意味深长的笑。
奇风不以为意,仍是看向台上的余丽,“我在这里出现,是因为模特身上戴的,是司徒家旗下新推出的珠宝。”话到这里,他侧过头去问身边助理,“那个模特身上穿的,是今晚最漂亮的衣服?”
助理立刻点头,“这款长裙设计极其简单,但是细节处却非常精致,淡紫的底色,点缀了细小碎花,胸前还镶了几颗钻石,点睛得恰到好处,的确是近年来难得的佳品。”
奇风沉吟了一会儿,他是觉得裙裾飞扬看起来款式不错,至于颜色?他就只能看到几抹灰了,紫色的?妹妹穿起来应该很漂亮吧。
他回过神来,刚好听到秋池的话,“既然二少这么喜欢,余丽今晚就让给你吧。”
“不!”他站起身来,看着余丽,双眼发亮,“人给你,衣服给我吧!”
晨光如水
奇风回到家的时候,其实还不算晚。
他一眼便看到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的司徒今,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爸,你怎么在家?”
司徒今抬头看了他一眼,“随风没事了。”
奇风看着他的表情,“风儿跟你一起回来的?”
司徒今目光一闪,微微带了诧异,“是的。”这个臭小子,怎么会连这个也猜得到了。
奇风脸色突然变了,将手里东西一丢就往楼上跑。
“风儿睡了。”司徒今一句话便止住了他的脚步,他转回头来,“睡了?这么早就睡?”
司徒今并没有闪避他的目光,“嗯,她说她累了。”
奇风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是谁叫她去的?”
司徒今挑挑眉,没有说话。
奇风压住了胸口激越而出的怒气,“你,还是大哥?”
司徒今微微侧过头,“随风醒了,风儿没事。”
奇风重重的一拳击在桌子上,“那是因为那个女人醒了,要不然,你能保证风儿不会做傻事?”
“我会看着她的。”
“你看得住?”奇风冷冷的一瞥,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在医院发生什么事了?”不然以风儿的性格,必定是要等他回来的。
司徒今的脸色微微一沉,“没事。”
他不说,奇风也就没有再问,拿起刚才丢到沙发上的盒子,咚咚的上楼去了。
司徒今揉着眉心,靠在沙发上,有些疲惫。
随风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是这些年来,他对几个孩子也算是一视同仁,关心照顾一样都没少过。他从来不知道,那个孩子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当初,她和宁远在一起,他只当是年青男女情到浓时的不管不顾。
可是今日,她闹的这一出,又何曾将家人放到心上过?
心里,不是不悲哀的,毕竟是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
迎风是真的被吓到了,若不然,他怎么忍得下心去为难如风,若是让他知道这一切,他又当情何以堪?
夜色渐渐的浓了,依稀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
司徒今从沙发上站起来,摸黑走上楼去。
只希望迎风不要知道事实的真相,以随风今日的处境,若再没有迎风的关爱,又该如何走下去?
他真的老了,或许再也不适合参与这些年轻人的游戏。
他心爱的女人,已经在黑暗里等他很久了吧!
他们最宝贝的女儿,已经平平安安的长大,这番奇遇后,又换了一副健康的身体,他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
唯一的牵挂,便是她的归宿。
这件事一了,他就再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奇风在楼上找了一圈,才在如风的房间里找到她。
被子铺得很平整,她闭着眼睛,睡得很熟的样子。
奇风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没有开灯,借着窗帘的缝隙透进来的几缕光线,看着她的睡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如风没有翻身,奇风也一动不动,安静的坐着。
直到很久之后,如风眼角的泪水,才慢慢浸出,顺着耳际滑落。一声轻轻的叹息,紧接着,修长的手指,抚去她脸上的泪痕。
如风没有睁眼,任眼泪无声无息的流着,很快,又被人擦去。
“好了,别哭了。”奇风一侧身躺上来,轻拥着她,“我们不要为那些不相干的人哭。”
“二哥,我很难过。”
“我知道。”
“可是我什么都还没有说,你怎么会知道,二哥骗人。”她吸吸鼻子。
奇风将她的头按在胸前,轻声道,“你只要一皱鼻子,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如风的声音,闷闷的从胸前发出,“二哥,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明明已经想好,却还是忍不住难过。
奇风抚着她的头发,“因为你跟她是不一样的人。”
看父亲和风儿的神情,他大概已经能猜到,必定是那女人在这要死要活的当口,想方设法的算计些什么了。而风儿,想到这里,他开口问道,“你本来打算怎么做的?”
如风身体一僵,小小声的回了一句,“什么啊?”
奇风脸色不变,“别想给我打马虎眼,老实点。”
如风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大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能听出来他很难过。我虽然对随风姐姐有很多的埋怨和不满,可是我不想大哥伤心。所以我想,如果我能帮得上忙就好了,就像是帮一个大哥关心的人。”
奇风的心一紧,如风果然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才继续说道,“你教过我一些医术的啊,所以我才去看看。”
“如果看了之后,觉得她的确很危险呢?”奇风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危险。
如风又看了他一眼,“妈妈的手记上说的,像这种失血过多的病人,可以考虑用……”
“用什么?”奇风打断了她。
如风抿紧唇,不敢再说话。
“我问你用什么啊?”奇风的声音,带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如风鼓足勇气,“二哥,我有信心,我自己不会有事的。”
“没事?”奇风将她的脸扳起来,“不管是盅术还是咒语,你都要记住一条,要有所得,必须要先付出,你觉得,你救她一命,自己会一点事都没有?”
如风张着嘴,愣愣的望着他。
奇风放开她,翻身坐起来,沉默了很久之后,嘴角弯成忧伤的弧度。
风儿,你会为别人心疼,你有没有想过,伤到了你自己,我会比任何人都疼!
“二哥!”如风扯着他的衣服。
奇风没有回头,“我现在很生气,你不要跟我说话。”他不想凶她,但是此刻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如风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那你能不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