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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没有一个老板会无缘无故地每天给一个小职员打电话,为的只是问一句今天过得好么。白天依旧难得与他照面,偶尔遇到了也只是客套地打个招呼。季惟自然是善解人意,在公司,蒋聿始终需要维持着那个一丝不苟的精英形象。
季惟也问过自己,对于蒋聿来说,自己又是什么。想到的时候就给一通电话,忙的时候便视而不见,甚至在恋人相伴的时候也许就成为了空气。
又或许连空气都不是,没有一个活着的人离得开空气,但他显然不是蒋聿的必须品。
就这样暧昧下去么,季惟躺在床上,看了一眼时间,将近十二点。
困了。
有很多事不得而知,但至少有了关于蒋聿的念想以后,季惟发现一个人的夜晚变得不那么冰冷。
季惟依旧一个人睡觉,一个人逛街,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吃饭。
一个人笑。
照旧是一个寻常的晚上,季惟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地做饭,发现家里已经没有米,等到他满头大汗的背了十斤的米回来的时候,厨房里未关的水龙头已忠诚地将水漫到了地面。
于是,当脱线的季惟迈进去的时候,自然摔得煞是好看。
季惟坐在那好一会儿,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然后骂骂咧咧了一句:“哪个王八羔子洗手都不知道关水龙头……”
以前少非在的时候,但凡遇到点什么事,季惟都会叫嚣着把怨气撒在少非身上。少非很少跟他计较,尽管大部分的篓子都是季惟一手造成的。
所以当季惟条件反射地喊了一声少非的名字许久没有回应以后,他才突然地意识到这样的日子已经成为过去了。
于是自己站了起来,端了个凳子坐在水中央,寂寥地点了根烟。
手机却突然响了。
季惟接起来,竟是蒋聿:“晚上一起出来吃个饭么?”
季惟想了想,意味深长地道:“恐怕不行,我屁股痛。”
电话那头先是长长的沉默,接着传来略带指责的口吻:“你干什么了?”
叹息地卖关子,季惟轻轻一笑:“别误会,摔的,厨房地滑。”
“你可真行。”蒋聿忍不住笑起来。
“你等等我吧,我换身衣服就来,去哪儿吃?”
“不用了,我上来吧。”
季惟一惊:“你在哪儿?”
“开门。”
蒋聿远比他想象中来得要快。他先是看了看季惟湿漉漉的下半身,又去厨房参观了一下事发现场,除了满地的积水以外,还有堆得乱七八糟的锅碗以及调料罐;炉子上煮好的菜发出怪异的香气。
蒋聿扬了扬眉:“你这是在过日子?”
季惟恬不知耻地一笑:“很精彩,不是么?”
“相当精彩,五光十色。”蒋聿走到跟前,用手轻轻在他腰后拍了拍,“摔得重么?”
“错了,不是这儿,是这儿。”季惟握着他的手,挪到自己的臀上,舔了舔嘴角。
起先,蒋聿顺着他的期待轻柔地摸了摸,然后冷不防地重重掐了一下。
“啊!”季惟顿时痛得惊叫一声。
蒋聿恶作剧地一笑,托住他的后腰,强势地拖进了卧室,把人往床上一扔。
季惟还没来得及作任何反应,便被脸朝下地翻了个身。
随即,蒋聿的重量压了上来。
季惟大叫:“喂,你想弄死我!”
蒋聿心中暗笑,凑到他耳边询问道:“家里有冰块么?”
“有,冷藏柜里。”季惟愣了一下,“你想干吗?”
他从来不知道像蒋聿这么温良外表的人内心会这么变态……
两分钟以后,季惟受伤的屁股上敷了一小块冰袋。
季惟被冰得眼角挤出了泪花。原来,蒋聿的确比他意料中的要深藏不露得多……
等季惟差不多消肿了以后,去浴室冲了个凉,出来的时候厨房地上的水已经被弄干了,桌面也恢复了难得的平静,而蒋聿正在掌勺作炒饭。
空气里弥散着炒鸡蛋的香气。
季惟呆滞地看了一会儿,蒋聿的背影很安稳。
于是情不自禁地便拥了上去。
那是一个发自内心的拥抱,不带一点诱惑。
一瞬间,季惟觉得,这样的拥抱让他等待了太久太久。
久到已经忘记了为什么。
蒋聿沉默的,任由他的放肆,甚至有一点淡淡的喜欢。这种温暖很陌生,似乎一直以来,蒋聿习惯了给予,却淡忘了被人拥抱是什么样的感觉。
季惟头发上未干的水一点点地落在肩上,蒋聿陡然回过神来,轻轻地一挣:“饭要煮焦了。”
“你会做饭?”
“不怎么会,但总比你做的那些能吃。”蒋聿起锅装盆,“如此一来,你又欠我一顿。”
10
10、第十章 。。。
十、
吃炒饭的时候,季惟很享受地边吃边在心里盘算,这样一只兼赚钱、做饭、司机等多项功能于一身,且精于各项床上运动的雄性生物实属稀有,倘若一朝买入,必定终生受益。于是没心没肺的季惟在转念之间,下了决定,誓把蒋聿的现任变为过去。
“你在笑什么?”蒋聿问他。
“我在笑我自己。”
“噢?”
“这几天胃口一直不好,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就特别饿……”言下之意,再分明不过。
蒋聿还以淡淡一笑:“可惜我每次看到你胃口都不怎么好。”
季惟心一沉:“为什么?”
“因为总有喧宾夺主的东西在,让我集中不了精神。”
“那真是不好意思。”季惟欣然接受这样的赞赏。
蒋聿微微一笑:“你误会了,我说的是夏天的蝉鸣。”
季惟觉得,每每同蒋聿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没有理由得快。
“外面正在打雷,不久就要下暴雨,不留下来多坐一会儿么?”季惟站在门口挽留。
“不了。”蒋聿转身,果决。
季惟不免失望,追上前去,脸已然凑到了蒋聿唇边。
一个云淡风轻的吻。
漆黑的走廊里划过一道闪电,季惟似乎看见蒋聿眼角的一抹冷冽。许久,他在想那究竟是不是错觉。
“通知物业早点把灯换了吧。”蒋聿整了整衣领。
季惟愣愣的,杵在原地,看着蒋聿。又一次,捉摸不透,蒋聿的内心。
听见下楼的脚步声,季惟终于对着模糊不清的背影喊了一声: “蒋聿,如果不喜欢我,你为什么来找我?”
随之,是一声惊雷炸开。
蒋聿留步,片刻沉默,然后是似笑非笑的口吻:“对不起,刚才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季惟自嘲地一笑,回过神来:“我说……路上小心。”
“嗯,在家留点神,别再把自己弄伤了。”
蒋聿离去,每一下脚步声都温柔地踩在季惟的胸口。
那一晚,季惟坐在阳台上。窗户大敞着,滂沱的雷雨随风飘进来,打在身上,凉凉的。
直到攒在手里的手机响起,蒋聿简单的一句晚安,才让他安心地笑起来。
从那一刻起,季惟意识到,自己得了一种无可救药的心病,比失眠要可怕得多。
季惟在吃了一周泡面以后一副可怜相地前去向曾少非求救。平素做事干净利落的少非惟有一个致命的软肋便是心软,尤其是在面对的人是季惟的时候。犹记得当年在学校里第一次见到季惟时的惊艳,一抬头时少非有一种过电的感觉。已经忘了耗费了多少精力和时间才同季惟在一起,但至少回忆起来并非精疲力竭,甚至站在今天往回看的时候,少非更喜欢那些追求时的日子,充实有期待。然而等到一切都成真以后,时间让他慢慢看清了假象。
原来,他爱上的不过是一个想象中的季惟。
他很漂亮,却太张扬。如果不开口,他是造物主的一件杰作。他对自己很随便,却向对方索求颇多。
他很任性……
少非说得出有关季惟的许多缺点,但扪心自问,他并非因此而想离开季惟。
追根溯源,那只是因为一种长久不安的心理,季惟不够安静,给不了他所向往的那种,足够平淡的生活。但少非想过,一直就这么留在季惟身边,即便不爱,也已经习惯。当爱情漂洗成一种与亲情相似的东西,如果,不是陆晓的出现,也许他和季惟可以依然过得很好。
季惟坐在后厨,不顾形象地扒了一碗饭。少非逮到一点闲暇时间,亲自给他炒了一个菜。
季惟乐悠悠地大口吃着,突然,手机响了一下,迫不及待地掏出来看了一下,随即一脸失望地放下了筷子:“少非……你说我这几年是不是越来越惹人厌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蒋聿在四周徘徊,却一直不肯上钩。”
少非摸着下巴想了想:“你确定他是一个人?”
“他有男朋友。”季惟淡定地道出实情。
“靠!你丫想当人小三,活该没人要你。”
“公平竞争,我问心无愧。”季惟从容自若地舀了一勺汤,“再说当年我身边也有人,只不过他在国外交流……这么说来,你算不算趁虚而入?”
少非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我跟你不一样,我喜欢你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你有男朋友。”
“那不就是一样?”
“不一样,蒋聿不是你,也许他对别人才是认真的。”
季惟愣了一下,无声地笑了笑。半晌,放下了筷子:“吃饱了,我先回去了。”
“没事吧你?”少非赶上去,把落下的手机递给他。
“没事,别为我担心。我只是不明白,他要是只想玩玩,跟我上床就是了,何必对我这么好……”
“季惟,不是每一个人对你好都是毫无目的的。”
“是么?”季惟的嘴角失落地抽动了一下。
“还有,如果你不想放弃,就别再吊儿郎当的了。季惟,我知道你缺乏安全感,可是你给人的感觉一样没有安全感……别再去那些酒吧了。”
“你知道我只不过是……不想一个人罢了。”
“我知道。”少非伸手,在他的头上轻轻地摸了一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不是你自己说的,早把他给忘了?”
“是忘了,现在想起来,一点都不留恋。”
“你爸跟他还好么?”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季惟深吸了一口气,又重新绽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少非,好久没飚车了,怎么样,我载你去兜风?”
“陆晓就快到了……”
“哼。”季惟瞪了他一眼,“见色忘友,给我死远点!”
事实证明,曾少非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的。
季惟坐在他心爱的座驾上,招呼少非上车。就在这时候,他看见了马路对面的路晓。他好像也看到了他们,迫不及待地等待着绿灯亮起。
季惟心里忽然有了主意,唯恐天下不乱是他一直以来的处事原则。
于是下车,对少非命令道:“我累了,你开车。”
曾少非照做,待他刚要发动车子,坐在身后的季惟整个地靠了上来,抱紧了他的腰。
顿时,少非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你看清楚,我可不是那个姓蒋的。”
绿灯亮了,陆晓亮亮的眼睛看见少非和季惟,忽然地暗了下去。
他把目光挪到一边,然后慢慢地朝反方向走去。
终于,季惟大发慈悲地在少非耳边提点到:“完了,你家陆晓吃醋了。”
少非惊恐地抬头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