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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他就乖乖的把佛珠还给你了?”
凌霄城边问边向里面走去。
“当然,”凌墨白弯唇笑得得意:“不然他还能怎么办?”
“我只是觉得,他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把佛珠还给你。”凌霄城似笑非笑,“毕竟是花了这么大代价才到手的东西,没理由只是为了贪图钱财。”
“你怀疑这是假的?”凌墨白挑眉:“我也这么想过,不过他给我的,的的确确是真的。”
说着把佛珠从手腕上褪了下来放到凌霄城眼前“你也知道这是妈特意从灵隐寺求来的,无论是材质还是雕工,市面上根本找不到能模仿的。”
凌霄城微微皱起眉:“……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
——九颗极品小叶紫檀雕成的佛珠圆润小巧,连大小也一模一样。
佛珠上的莲花纹是主持大师亲手镂上的,一刀一划都游刃幽雅,写意恣肆。
最中间簇着的最大的那颗龙眼翡翠是出世不二的珍品,和佛珠一起在塔前供了三年,水色极好,像是从三月春山上染下来的绿,沁在翡翠里头,一丝一丝的泛出微寒的流光来。
翡翠上是请前朝最富盛名的匠师小心翼翼地刻上去的一个“佑”字,浸惹出超脱尘世的隽美逸然。
——的确,这是无法模仿出来的。
“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凌霄城摇了摇头:“可能是我多想了。”
“一定是你多想了……小柳,你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凌墨白话锋一转,看向被凌霄城搂着的低头垂眸的柳陌红。
“没什么……”
被点到名的柳陌红一惊,立刻抬起头来,偷偷看了凌霄城一眼,却见后者也正看着自己,又红着脸把头垂得更低。
“怎么了?”凌霄城低声问道、
柳陌红仍是摇头。
“不告诉我?”凌霄城突然一笑,搂着他的手在他腰上轻轻掐了一把:“……晚上回去再问你。”
凌墨白在一旁忍不住笑出来:“我说霄城,这光天化日的,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话还没说完,就被凌霄城回身冷冷一瞪哽在了喉间。
“真是……有了爱人就忘了哥哥。”凌墨白见他毫不理睬自己的调侃,又忍不住去逗柳陌红:“诶,小柳,我跟你说,霄城他以前可冷淡了,在外人面前话都不会多说一句,成天冷着一张脸,再好的姑娘都被他吓跑了……”
“你说够没有。”凌霄城无奈的叹了口气。
“没够。”凌墨白继续笑着看着他一脸的无奈:“好不容易等了这么多年等着个能让你开窍的人,不多说会儿怎么行?”
“你心情似乎很好。”
凌霄城突然凉丝丝地来了句:“是因为找着人了?”
凌墨白沉默三秒,大声笑道:“今晚吃螃蟹,饿死我了。”
转眼间就闪进饭厅去了。
柳陌红轻笑出声来,凌霄城顺着他的头发:“总算笑了。”
说完又抬起他的下颌,“有什么事瞒着我?”
“真的……真的没有……”
柳陌红惊慌的想又想低下头去,凌霄城伸出拇指在他嫣红柔软的唇上轻轻一划:“……待会儿再慢慢问你。”
秋风响,蟹脚痒,等菊花开到了深秋,桌上黄酒温出清甜的香,便是吃蟹的最好时节。
还没做到桌前便问到了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的鲜与杯中老酒熏得人垂涎三尺,饭厅的玻璃窗上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雾,映得窗外的景物模糊而朦胧。
“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
凌墨白早早的在三个杯中倒满了酒:“下午才运到的阳澄湖大闸蟹配上三十年的汾酒,光听着就让人受不了。”
“你什么时候又喜欢喝汾酒了?”
凌霄城拉着柳陌红坐下。
“吃螃蟹,当然得喝白酒。”
凌霄城往杯子里一看,乐了:“还是自家府上的人会做事。”
——澄清透亮的酒盅里飘着三两朵盛绽的金□花,在瓷白的杯中上下游弋浮沉着。
“来,小柳,咱们先喝一杯。”
凌墨白举起酒盅向柳陌红示意着。
“可是……”柳陌红似是想起了什么,犹豫再三道:“还是算了吧……我酒量不大好。”
“放心,白酒可不会像红酒那样喝快了就上头。”凌墨白知他是怕像中午那样再喝过了头,一边揶揄着一边还不忘拉上凌霄城:“你说是吧,霄城?”
——白酒嘛,当然是无论喝得快不快都上头的。
“蟹肉性寒,先喝杯酒暖暖胃。”
凌霄城见柳陌红望向自己,淡淡开口道。
说不悸动……
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看见那猫儿一样精致的人物在喝下杯中清酒时,从领口露出的皮肤,一直到小巧玲珑的耳垂都染上浅浅绯红。
氤氲得像是二月春雨洗过的桃花瓣,拿指尖温柔地轻轻触碰便会掉下来那样清新又艳丽。
凌墨白趁着柳陌红仰头喝酒之际,迅速将手中的小药瓶塞进了凌霄城的口袋里。
“今天洛梧给我让我转交给你的。”
他压低了声音,极快地说道。
“什么?”柳陌红放下酒杯,疑惑地看着他。
——白酒果真是辣,入口之初温润的菊香散去,呛人的辛辣在口腔中游走,等到咽下入喉时,却又漫开一片微微的清冽芬芳,最后都化作一抹眩晕冲上脑中。
“没什么,我是说洛梧怎么用了这么久,医馆离这儿又不远。”凌墨白笑了一笑。
“你……你怕他跑了?”柳陌红瞪大了眼。
“这次我可是学乖了。”凌墨白又替他倒上一杯:“我派了四个人跟着他,佛珠也在我手上,我就不信这次他还能那个跑得了。”
黄蟹清酒,是极容易将人灌得陶然欲醉的。
鲜甜的蟹肉不知不觉地便将一大半的酒顺入了口,腹中化开的酒气如一团温柔回暖的暗色火焰,把眼角眉梢燃出了风情万种。
“别喝太多了。”
凌霄城见柳陌红面前的酒盅空了又空,伸手拿过来:“……会醉的。”
“唔?”柳陌红眯着眼睛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会儿,还是乖乖地不再喝酒。
“啧,有这么个不可爱的弟弟真是……”凌墨白摇了摇头,看着依旧眼神清明面不改色的凌霄城叹了口气:“你的酒量还是好的让人惊讶。”
“你不是也没醉?”
凌霄城细心地替柳陌红剥了蟹壳,喂了一匙蟹黄到他嘴里。
“那不一样,我是不愿醉,你是不会醉。”
凌墨白酒足饭饱地放下酒杯。
“谁说我不会醉?”
凌霄城望着吃的一脸心满意足的柳陌红,微微笑道:“……我已经醉了。”
“真是……”凌墨白半张着嘴,过了好一会儿才惊讶地叹道:“……你真是我弟弟吗?……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边说边摇头:“要是让外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谁还想得到那个听说一句话就能把人吓死的冷厉将军……”
“把人吓死?”柳陌红吃惊的看着他。
“别听他胡说。”凌霄城不以为然道。
“我怎么胡说了,”凌墨白瞪他:“上次那个小兵,就是偷了元朝的篆帖想卖给日本人的那个,你说一句偷帖者杀无赦,不就把人活活吓死了。”
“是证据确凿他畏罪自杀而已……”凌霄城却突然低呼一声:“我知道那串佛珠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他指了指凌墨白的手腕:“中间那个‘佑’字,应该是小篆,而不是篆体,只不过雕得极精细,小篆和篆体差别也不大,所以一时没有看出来。”
“不过佛珠并没有造假……”
他看着一脸震惊的凌墨白:“这么说来,洛梧还给你的,也并不是假的。而是这串佛珠,应该有一对。”
他话还没说完,凌墨白就已经猛然推开椅子冲了出去。
凌霄城笑着摇了摇头,回身来看着仍是有些呆呆的柳陌红:“吃饱了?”
“嗯?嗯……”柳陌红点点头,又担忧的望向门外:“洛梧和凌大哥……”
“放心吧,大哥不会太过分的。”凌霄城也拉着他站起来,柳陌红晃了晃,没站稳,被他一把搂在怀里:“叫你别喝那么多了。”
“我没醉……”柳陌红想推开他:“只是头有些晕而已……”
“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凌霄城却搂着人往浴室的方向走去:“白酒的后劲……可不比你中午喝的红酒小。”
凌府的浴室是仿着西国的样子来建的,打磨得锃亮光滑的石台被水汽蒸得温暖湿润,大理石砌成的浴池足有半个房间那样大。浴室和寝房是相通的,只是墙壁被刷得雪白,挂的都是凌墨白命人四处集来的油画,两角等身高的石雕也是按照希腊神话中的神祗模样雕成的。
入了秋之后天气转凉,老秦早早地让人烧好了水,浴汤中似乎加了本草花木,竟泛着浅浅的碧色,花草的熏香芬芳在湿润的空气中酝酿着,安宁而平缓。
“我真的没醉……”
柳陌红见凌霄城伸手便解了自己的腰带,半是羞涩半是惊惶地挣扎道:“你、你放手……”
凌霄城轻轻“啧”了一声,见他死死地拉着最里层的单衣不肯放手,索性将衣物叠在池边,抱着他便坐了下去。
池水有些深度,做下去能没至胸口,柳陌红慌了神:“不要……”
“……还在害怕?”低叹了一声,凌霄城微微皱眉,在水中轻柔的拉开他的手,解下他身上最后那层束缚:“先告诉……晚饭之前那个时候,你到底在想什么?”
“嗯?”
柳陌红一愣,就感觉身上一凉,湿透的衣物被那人脱了去,灼热芬芳的池水四面八方地涌来将自己包裹住,但仍不及面前那人的怀抱来得安全温暖。
“说啊……在想什么?”
凌霄城低低一笑,不慌不忙的吻上他的鬓边:“快说……”
“别这样……”
“哪样?”
恶劣地在柳陌红的耳边吹了口气,又用舌尖去勾勒那精巧圆润的耳廓:“这样?……还是这样……”
水下的手悄悄向股间伸去。
“唔……住手!玉……”柳陌红费力地喘息出声:“玉……”
“玉?”
凌霄城错愕地停下。
柳陌红的胸前戴的正是凌霄城给他的那块平安玉,雪白的肌肤被红线碧玉一衬,说不出的妩媚诱人。
“怎么了?”
“这个……”
他平复了气息,才略略小声地说到:“这个……你还是收回去吧……”
他将玉托在手中,就见那莹润透绿的玉石边,极小心地刻着一个小篆体的“佑”字。
见凌霄城一张脸冷了下来,他急忙解释道:“这个……这个是你娘给你的吧?这个‘佑’字和凌大哥佛珠上的字差不多……”
“是又如何。”凌霄城紧紧地看着他。
那紧迫的视线看得柳陌红更加慌乱:“这个、这个太贵重了……我听凌大哥说,是你娘在你成年的时候给你的……算是传家宝……怎么能轻易给我……”
凌霄城还是没有说话,只那沉下来的目光和嘴角似有若无意味深长的一抹笑看得人不寒而栗。
“我……”柳陌红小心翼翼的张了张口,想好的话却又哽在喉间说不出来:“我……”
“你什么?”
凌霄城勾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