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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陌红在凌霄城怀里哭得泣不成声,双眼肿成了核桃,还一眨不眨地盯着再放片尾曲的屏幕。
凌霄城温柔地替他擦眼泪,一面贴着他的耳朵轻声安慰。
片尾的回忆从他们初识的那片薰衣草田,一直到最后定格在他年轻的笑脸和她满头的白发上,法国民谣忧伤而清淡,低低的吟唱声似有若无的响起来,画面逐渐转至黑白,然后归于沉寂,只留下一句一句反复低吟的哀伤歌声。
“为……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能在一起?”
柳陌红抽噎着紧紧搂住凌霄城:“他们……他们那么相爱……呜呜……”
凌霄城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安慰性地轻吻过他脸上泪痕。
音乐渐渐散去,昏黄灯光亮起,与四下的黑暗交缠成一种温暖的暧昧。
“别伤心了,那都是假的。”凌霄城慢慢抚着他的发,也不着急,只抱着他在原位坐着。
“是……是假的么?”柳陌红果然就没那么伤心了,但还是在微微抽噎着。
“是假的,和你唱的戏一样,都是人编的。”凌霄城把他垂在脸侧的发拨到耳后,哭过之后水润莹亮似渗满烟波的眸子红红的,仿佛一不小心还会掉下泪来。
——啧,虽然他爱逗这小猫儿,也爱极了那双似泣非泣美不胜收的双瞳,但真哭起来心疼的还是自己,真是矛盾……
“不过……里面有一句话是真的。”
他低下头去说着。
“唔……什么?”
柳陌红疑惑地抬眸看着他,羽睫轻扇,水光氤氲。
凌霄城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含着他的耳垂,说出了那句话。
那句在电影中被铭刻在吊坠上的,古老的谚语……
——我永远爱你,死亡亦无法阻挡。
发音生涩而精准的德文被他念来格外地让人脸红心跳把持不住,加上那一把比刚刚男主角念出这句台词时更加低沉深情的嗓音……
“唉,将军认真起来,还真是谁都抗拒不了啊。”杨海守在门外,突然煞有介事地感慨道。
“……看什么看,继续守着。”
他一见另外的下属一脸无语地望着自己,咳了两声,立刻又板起脸来。
柳陌红哭了好一会儿,终于慢慢止住了抽泣,脸红红的被凌霄城一阵浅吻,踌躇了片刻,轻声开口道:“我们……什么时候去苏州?”
凌霄城有些惊讶地望着他:“下个月吧……怎么?”
“没什么。”他摇头,过了一会儿又笑道:“我想去听正宗的昆曲想了好久了……总算可以实现这个愿望了。”
“你……”
“……我只是,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他主动抬头吻了吻凌霄城的唇:“要是到时候我被你爹赶出来……”
“除非他连我一起赶。”
凌霄城立刻从微怔中反应过来,追着那柔软甜美的唇便吻了上去。
缠绵深入的吻没有持续多久,柳陌红逐渐发现了不对劲——自己的衣服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腿间有什么东西硬硬地顶着自己……
“你……”他大窘,想推开他:“别在这里……”
“就在这里。”顺着耳垂一路吻下,解开衣襟,覆上精巧优美的锁骨。
“唔……嗯嗯……不要……这里……”
“呵。”一声轻笑,热气贴在敏【和谐】感的皮肤上,惹来不由自主的轻微颤抖,再恶劣地重重吮吸着:“谁让你勾【和谐】引我。”
“我……没有……唔……”
长长的睫毛慌乱颤动着,带出眸中三分荡漾水色。
“还说没有。”
继续恶意地拉开他抵在胸前的手,虽然四下都备着火炉把周遭都熏得暖洋洋的,凌霄城也不敢大意,怕他受凉,只小心拨开了他中衣的衣襟,贴着细腻的触感慢慢摸索进去。
被他这么一折腾,柳陌红立时便软了腰肢,只剩下瘫在他怀里喘【和谐】息的份。
“杨先生,怎么将军还没出来?”
门外,手下担心地问:“这电影放完都快一个小时了,该不会出什么事吧?要不要进去看看?”
“你现在进去才会出事。”杨海瞥他一眼:“才一个小时而已,慢慢等吧。”
一直等到两场电影都能放完了,凌霄城才抱着柳陌红走出来,柳陌红身上还盖着他的军装外套,更显纤巧得不盈一握;头埋在他怀里,只露出一小半红红的脸颊,也不知道是醒了还是睡着。
杨海从车里找了备下的外套替他披上,余光一不小心又扫到柳陌红脖颈上显然是新鲜种上去的红痕……
“怎么。”凌霄城淡淡看他。
“呃,没、没事。”他嘿嘿一笑,熟练地坐上车去:“对了,方才大少爷来了信,说是让您别等他了,他直接回苏州去。”
“还有呢?”
“还有……夫人也派人传了口信。”杨海从后视镜里瞥着凌霄城地脸色:“她说……那个,老爷心情最近不大好,所以……”
“知道了。”
凌霄城仍是淡淡,衣袖被人扯动,低头一看,柳陌红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霄城……”
“怎么不继续睡了?”他将他搂得更紧了些:“冷?”
“……不是……”他摇摇头:“那个……你爹……”
凌霄城皱眉:“你别想反悔。”
“我没有……”柳陌红失笑:“我是想问……到时候我该怎么称呼他?”
“叫爹啊。”凌霄城说得格外坦然。
“咳咳咳……”
杨海感受到窜到背后的杀人般的视线,讪讪开口解释:“那个……我不小心被口水呛到了。”
回了凌府,天色早已暗下来,凛冽的风,不可挽留一样地在天地间来回游荡着。
“小时候就盼着过年,只有过年的时候班主才勉强准大家吃平时都不准吃的东西……”
柳陌红坐在凌霄城怀里,扳着指头絮絮细数:“城隍庙的小吃最有名了,蟹黄小笼一口一个,再怎么吃都不会腻;满园春的百果酒酿圆子和八宝饭,每次都要排好久的队才买得到;绿波廊的枣泥酥饼和三丝眉毛酥就连班主也爱吃;对了对了,还有甘廿色的蟹壳黄和油面筋,只要有钱就会买两份……”
他说到一半才发现凌霄城并未开口,只是带着温和宠溺的笑意静静低头看着他,“唰”的红了脸,支吾起来:“你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我很能吃……”
凌霄城失笑,一掌轻揉上他平坦柔软的小腹和消瘦玲珑的腰线:“是,你每天吃得都比猫儿好多了。看,腰身都比以前圆润多了……”
“你……”柳陌红气结,“都怪你……我以前都吃得很少的……”
“啧,”凌霄城不满地皱起眉:“所以你才会脾胃不调,瘦得连风都能吹倒。”
——幸好如今已经被他喂得胖了点儿,胃病气虚也被调理得好了七七八八。
“哪有……”柳陌红一边轻喘着,一面按住他又开始不规矩的手。
“好好好,没有没有。”凌霄城低笑一声:“还有呢?你小时候怎么过年的?”
“金丝肚羹、鲜虾馄饨、凤梨酥……”柳陌红一口气说了一大串,眼见着凌霄城哭笑不得的神色,才促狭道:“……其实这些我几乎都没吃过。小时候玉梨园还没什么名气,班主的积蓄也只是刚够温饱,小孩子又多,一碗豌豆黄儿往往也有三四个人分着吃,根本尝不了什么味道……不过还是觉得过年好。”
他笑起来,双眼弯成一抹明媚的弧度,在夜色中脉脉流动成烟波:“用偷偷攒下的钱买几只炮仗点了,不用没日没夜地学戏,不过班主还是会带着我们去街头看别的戏班是怎么唱的,满街的小玩意儿。看得眼馋,班主却不许买,他说——‘想要,就得成角儿’……”
说到这,他突然微微惆怅地叹了口气:“大概是因为这样……才会有这么多人想要不择手段地出人头地吧。”
“想过的更好并没有错。”
凌霄城一眼便洞悉他心中所想,“道不同而已。”
“……嗯。”柳陌红点点头,又扬起笑道:“在苏州过年……是不是特别有趣?”
“吃的倒是有很多。”
凌霄城揶揄了一句:“你不是想听昆曲?到时候会有社戏,还可以坐上船去听。”
“在船上唱么?”
“嗯,还有评弹,你要是想听,能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
“真的?”柳陌红来了劲,“那……能不能让我也跟着学一学?”
“可以是可以,”凌霄城低低一笑:“不过……先得付学费……”
双手一使力,轻而易举地把柳陌红囚入怀中,手掌顺着掀开的衣摆探进去,熟练地揉捏按压着。
“你……”
柳陌红一惊,顿时绷紧了身子:“不要……刚刚……刚刚在外面才……”
“一次怎么够。”
凌霄城慢条斯理地在他微微的挣扎中脱去他的外袍,露出还没消下去地青紫吻痕,斑斑驳驳地点缀着滑腻柔白地肌肤,透出不经意间的甜美诱惑。
不久前才承受过快感的身体还足够敏感,不顾主人得意愿,食髓知味地又开始随着那人愈加放肆地动作窜起阵阵颤栗的余韵。
“唔……你……”
绯红染上双颊,柳陌红无力地瞪了他一眼:“你……你每次都只会欺负我……”
凌霄城闻言,低哑着嗓子笑出来:“那你喜不喜欢被我欺负?”
那难得一见的极尽宠溺的笑容温和俊朗得令柳陌红低垂了眼睫不敢直视。
贴在腰侧的手向前移动了几分,轻轻圈住柳陌红腿间已是半挺立的欲望,“说,喜不喜欢?”
“唔唔……你——”
柳陌红蓦地拔高了声线挺直了腰肢,抓紧了身下床单:“你……不要……嗯……”
“喜不喜欢?嗯?”
边继续恶劣地逼问着,边颇有技巧地加快了手上动作,柳陌红随着他的动作不自觉地摆动起腰,欲望被人轻捻重抹的滋味如此之好,更何况那人还是他满心满眼挂记在心尖尖上的人……
——他如何忍得住。
“霄、霄城……”
没过多久,他便攀住凌霄城结实的臂膀,眼神涣散道:“别……唔唔……霄城……”
凌霄城轻轻笑着,含住他的耳垂细细舔吻到唇瓣,缠着小舌吮吸了好一会儿,感觉手上的嫩芽开始止不住的颤抖流泪,又俯下去开始逗弄他胸前两粒红樱。
“唔……啊啊……”
柳陌红散了青丝失了清明,咬紧了牙,眼前白光一闪,像是跌入了九霄上的云河天汉。
“说喜欢。”
凌霄城看着他失身的模样,妩媚诱惑得能让人心甘情愿地堕下那万劫不复的深渊去。
“喜……喜欢……”
柳陌红迷迷糊糊之间跟着他的话答着。
“嗯,我也喜欢。”凌霄城满意地点头,翻身将人温柔地压在床上:“……那就继续吧。”
一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在空气中日渐浓烈起来的新年气息中悄然逝去。
“怎么还没好?”
凌霄城一早便整理好了行装,回房一看,柳陌红穿好了衣服,却还是磨磨蹭蹭地不肯出门。
被他从背后拥住,熟悉的灼热气息包裹住全身,轻吻自发梢渐落至脖颈。
不同于上妆时的华丽妩媚,镜中的眉眼精致姣好,清雅如同朗月,却偏又在顾盼回眸间带了几寸动人柔肠的潋滟水光。
“我……”柳陌红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