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师哥你快让开!”我急忙喊了一句。蒋沐他说得到就做得出,拿得了枪,就毙得了人。方才的恐惧还未消除,如今又增了一层阴霾。
师哥回头看看我,一脸诧异,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蒋沐亦然。我在叶先生怀里发颤,叶先生替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又看看蒋沐,微微皱了下眉,在沉寂的氛围里问道:“你为什么要带青瓷走?你既然来了,就肯定是知道青瓷可能杀了人的事,我们会护住他,为什么要让你带走?”
蒋沐看着搂着我的叶先生,怒火在眼中烧得更盛,他冷声:“现在,只有我们护住青瓷,青瓷只有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放屁!”蒋沐一说完师哥差点跳起来,“简直是放屁!青瓷因为你吃了多少苦头!我把他给你,他回来还会有命活吗?!”
蒋沐道:“我的人就在园子外,今天你们就是不同意我也要带青瓷走。”
他语气坚定,丝毫不被人动摇。他拿着枪,最终目光看向了我,和那道炙热的目光接触的那一刹那,我呼吸都停滞了,血液都凝成了冰。
我微微张口:“我……”
“我觉得他说得对。”叶先生突然说道。
我和师哥不可思议地看向叶先生,叶先生面无表情,只是看着蒋沐:“你拿什么保证你能保护好青瓷。”
蒋沐冷笑一声:“你还活着就是最好的保证。如果不是为青瓷,你脑袋上的洞你都数不过来。”
叶先生微微有些吃惊,然后露出了然的神色。是的,蒋沐愿意为了我不杀叶先生,自然会为了保护我做任何事,只是这保证,保证的是我对他的重要性?
可他是个骗子。我上车前曾想他的话,他说你放心,我会提前把你救出来,可是到时候人呢?当那个畜牲羞辱我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我看着叶先生,叶先生看着我说:“青瓷你跟他走吧。”
师哥冲过来,一把抓住叶先生的肩膀:“叶西你说什么呢!怎么能让他带青瓷走!”
“青瓷在他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叶先生说道。叶先生脸色也有一丝不愿,但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师哥睁大眼,他渐渐明白,他和叶先生送我走,能去哪儿?能到那儿?估计都出不了南京城就被抓了,而蒋沐有权走势,即是上将,就算知道人在他那儿也不敢轻举妄动地找他要人。我在他那儿,确实是最安全的。他想自己护住我,可是他护不住了,如果能让我好好地让我活,他不是不可以放手。师哥沉默了。
我看着师哥和叶先生沉默,我觉得局势依彻底改变了,我神色慌张,握紧叶先生的说,摇头:“不!我不去!我宁愿被那个洋人抓,也不愿去他那儿!我不去!”
“青瓷……”师哥低声地叫我。
“不!我不听!”我觉得身体冷得如冰,而叶先生的怀抱也不再有温度,我费力地去推叶先生,“我不听,你们走!你们都走!”
叶先生和师哥不动,而蒋沐已经走到了床前,他的身影罩着我,我觉得如同一头狼站在一只兔子面前——被死死地吃定了。
蒋沐冷着脸,但到底闪过一丝心疼与不忍,他一把掀开被子,把我从叶先生怀里拽出来,然后抱起在怀里。我急了,红着眼做无谓的挣扎:“你,这放开!”
蒋沐搂得我紧紧的:“我不放。”
我胡乱地喊叫,扬起手来要打蒋沐的脸,手却在扬起的下一刻如同落叶一般垂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_~我觉得,我觉得……那洋人应该让蒋沐毙了才行,侮辱咱家青瓷,不想活了!
☆、第四十九章 为已为他只为情
醒来的时候我没有睁开眼。
因为我知道我再睁开眼就不在自己房里了,不在戏园子,没有师哥,没有叶先生,什么都没有。一切就如同花朵一般,从华丽的盛开,到萎靡的凋谢,当花朵落地,什么都没有留下。
为什么会到这步田地,我要去依靠他,不得不去依靠他,抛弃所有的去依靠他。和他在一起,我除了他什么都没有。
我胸口起起伏伏,耳畔突然有人叫我:“青瓷,你睁开眼来。”
如春风的柔软却内藏匕首的声音,是蒋沐。我继续闭着眼,装作是还没有醒。叫了一声后,身边变得安静,我以为他走了,却想没有听到脚步声,一块柔软的手帕点起了我的眼角。
蒋沐心声音有些颤抖,疼道:“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你都哭了。”
就算被他识破我也仍闭着眼,他的呼吸就在我耳畔,良久,他出去了。
我这才缓缓睁开眼,棕色的床帐,被风扶起的米色绣花雪纱窗帘,墙上挂着的巨大油画,这里是蒋沐的卧室不假,和我猜的一模一样。我呆呆地睁着眼睛,想把一切都看做虚无,可我到底不是紫霞寺的高僧,什么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对我不过八个字罢了。
泪水就顺着眼角往下流走,滑倒耳畔,一路又痛又痒。
“你真的只会我不在的时候你才愿意睁开眼睛。”
我讶然,他竟没有走。
门来着,蒋沐靠在门上,屋里光线有些暗,从门口蹿进来的光勾勒出他的轮廓,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透在地板上的影子却透着落寞,像是世界上只有他一人。
我别过头不去看他,他站在门口纹丝不动,如同摆在柜子上的白色雕像。我们之间只有挂钟摆动的嘀嗒声,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只觉脖子都扭到僵硬,我闭上了眼,声音沙哑道:“蒋沐,我想问你件事。”
蒋沐回答道:“什么事?”
我哽咽了一下,问道:“我想问你……你叫什么?”
蒋沐去没有立刻回答我,而且在光影中沉默,我又道:“我这么问,是我真的想知道,你给我回答吧,我想听。”
可那头还是沉默,寂静,如同快入冬的秋日,剩下的只有残蝉的苟延残喘。我不由自主地冷笑了一声。真真只笑了一声便听到急促的脚步重重地踏了过来,一步紧接着一步变成洪水一般袭来。
蒋沐快步走到我身边,一把把我上半身从床上拽起来,双手按住我的肩膀,极其粗鲁。他紧紧看着我的眼泪,无名的火苗在他的眼睛里燃烧,不是赤红的,而且蓝色的燃烧着的火苗。他愤怒,他也不安。他按着我肩膀的手一把抱住我的头,逼我直视着他,他咬着牙开口:“柳青瓷,我告诉你,我叫蒋沐,草字头的蒋,三点水的沐,你还要我再说一遍么?”
“不,我信。”我看着他,他听我如此说呼吸渐渐平缓,似乎坠着的心落了地。我又开口:“至少你还有一件事对我是真的。”
他抱住我头的双手瞬间僵硬,也没了温度,他目光里透出自嘲的笑,声音冰冷:“柳青瓷,原来经历了这么多事你还是不信我,不信我……”
说完的下一刻就吻住了我的唇,我去推,死活推不开,他吻得更用力,直接把舌头滑了进来,在我口腔中肆意索取,似乎是要把我吸干。我用力地推是徒劳,推着推着手渐渐放了下去,呆滞地让他吻我,我不挣扎,也不回应。
蒋沐却依旧是吻,他似乎并不因为自己吻的是一块木头而放弃,他的手从衣摆的下方探了进去,托住我的背,手指按压我的脊梁。我呼吸开始急促,但除此之外毫无反应。
吻了很久,不知道蒋沐是吻到窒息了需要空气,还是发觉了他真的在吻一块木头,他停止了亲吻,神色忧伤地看着我。
这不是对峙,因为其中一个人心已半死,一个人唱戏是撑不住台面的。蒋沐突然说道:“青瓷,我也问你个问题。”
我看着他,他问道:“我问你,我们在这张床上干过什么?”
我哑然,半响来不可口。
蒋沐手指婆娑着我的脸,掌心薄薄的茧划着我的脸颊,格外地疼。他什么时候有茧的?他枪法那样好,一定熟练枪法,枪握久了有茧也不足为奇。不对,他身上不止是有茧,身上还有其他的伤,我们在这张床上坦诚相待的时候我看见的,胸口,腰,肚子,背上,或短或长,或深或浅,都有同样狰狞的伤疤。记得那是前年,三十七年的时候,他抛弃我一年后重新回来之后才出现的。
记得有一次他说过一句话,他说,当枪口指着我的时候,我突然不想死,因为我还有很多话很多话没有和你说。
想到此我不禁潸然泪下。
蒋沐的露出微微的笑容,像是在回忆像是在诉说,伸手抚去我脸上的泪水,他说:“我和你认识不过三年,这三年,我们第一年用来相遇,第二年用来分离,第三年才算真的在一起,可美好的事发生在第一年,我离开的第二年你过得很不好,我很心痛,所以我想从第三年里好好的去对你,但我发现我却是想去爱你,你受得伤越深,都怪我第一年太过敷衍太过随意地去爱你,现在想去爱你的心却已被过去蒙尘,爱尔拉教堂的神父对我说神赐于人的一切,人如果愚昧而不去珍惜,神必定不愿暴殄天物,要将其所爱之物收回,我当时嗤之以鼻,对神父说,我没有所爱之人,也不会去爱人,如果真的要问我所爱之物,我只有一把枪,现在想想,真是没有遇见就会说一辈子都不会有。”
蒋沐轻轻地叹息,就如同在惋惜玉兰的凋谢,他又说:“我说过我不会去爱人,却忍不住在这张床上同你厮磨,还为你戒鸦片,虽然那是我的错不假,可我心痛也不假。我愿意回来,并且回来找你,即使我让你受苦我也不会抛下你不管,在你之前我没爱过人,所以我不会爱人,但我努力地去爱你,柳青瓷三个字,对我已经不单单只是一个名字,或者名满南京城的花旦,它刻在我心里,同我的名字重在一起的,合二为一。”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我的手按在他的胸口,我们感觉到在他胸腔里那颗心脏的跳动,有力的,坚定的跳动。我说不出话,眼睛红得更加厉害,他说的话我知道要理解成“花言巧语”还是“真心实言”,或许只是我没有被那洋人的羞辱折磨得太过难过,不能轻易抚平。
蒋沐又吻上了我,这回是轻柔的,像是蜻蜓点水,蝶落牡丹,他轻轻的吻我,然后身体慢慢往下压了过来,我随随着他的动作慢慢躺回床上,他继续亲吻我,唇,然后是下巴,脖子,我看着床帐,目光不动,他解开我亵衣,手在我的胸口游走,我依旧是呆,一闭眼,泪水还未就下眼角就被他吻去,我心里五味杂陈,想这到底是高兴还是悲伤。
我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只是嘴里不由自主住发出低低的声音,我就任他如此,直到沉沉睡去。
醒来时下人已经端进了燕窝粥和几样精致的小菜,说可以用膳了。我迷迷糊糊地想爬起来却发现身上一丝不挂,不由羞赧,只得躺在床上不动,问她:“几点了?”
“三点了。”下人恭敬地回答。然后又进来一位姑娘,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