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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以前我也救过他一次,就当扯平了。……可是……看着他躺在医院里边,动都不能动,我心里就跟有人拿小刀割肉似的疼。可能我这个人就是喜欢犯贱吧……我放不下他。”
艾尔肯无奈,叹口气:“我以为我是不够努力才输的,现在看来,就算不管我怎么努力,估计都是白搭——你的心思全在一个人身上,怎么可能再看到别人?”
“其实我也没啥好的,年纪一把不说,也不是什么好人。”抓抓头,陆岷有点尴尬,“也不知道你看上我什么。”
“哈,我喜欢你屁股够翘。”艾尔肯摸着下巴,眼神在陆岷臀部那里转了一圈,看着他下意识捂住屁股,不由得笑了几下,然后正色道:“既然你放不下他,那犹豫什么?”
陆岷愣住,手从屁股上移开,再次坐到艾尔肯身边,想了半天,才开口:“我不是犹豫,我是怕。我怕他现在对我好,但是将来还会一脚把我踹开。我害怕等我习惯有伴了,再变成一个人就过不下去。”
他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心也是肉做的,一次次的把他捧高在摔到地上,不管多少次,他都习惯不了那种痛苦。
生活总是这样玩弄他,他真的怕了。
“你怕什么?”艾尔肯不赞同,“怎么会一个人?如果他对你不好,就回来,就算做不成情人,至少还是兄弟。更何况还有尼亚孜,阿婆,很多人,怎么就会一个人了?”
“爱人不能代替一切,还是说你眼里除了那个男人,没有别人了?”
伸出手勒住男人的脖子,将他扯到自己面前,艾尔肯问道。
“不……不是……”陆岷愣愣的回答。
没错,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他不是人人嫌弃的老混混,不是谁都看不起的老流氓。他有了自己的朋友,兄弟。他会在尼亚孜惹祸时以他监护人的身份去挨老师的骂,会恬着脸去阿依古丽家蹭马骑,阿婆会在冬天的时候给他做一双厚厚的皮靴,让他过冬。
其实他早就不是一个人了,只是没有发觉而已。
陆岷忍不住笑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然后猛地捶了艾尔肯一拳,道:“这是老子的家,老子还用投奔你?”
艾尔肯吃痛的闷哼了一声,揉揉被捶痛的肩部,看着陆岷不由得也笑了起来,然后趁他不备,俯下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捉住陆岷恼羞成怒又捶过来的手,笑了笑:“别急,只是最后一次了,失恋了,总要给我点安慰吧。”
陆岷讪讪的收回手,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轻松了起来。
还好,艾尔肯没生他的气。
“阿哥,阿哥,你在吗?”尼亚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艾尔肯看向门口,看到一个尼亚孜跟艾力亚尔走了进来。
“你刚刚不是说不在吗?”尼亚孜看到自己哥哥,转头不解的问身旁的少年。
少年看了陆岷和艾尔肯一眼,转头无辜道,“刚刚来看的时候,的确不在的,大概刚刚回来吧。”
陆岷嘴角抽了几下,心想,这小鬼真是会演戏。
可是,现在即使看到讨厌的小鬼,也觉得可爱了很多。
他抬起头,看向漫天的星河,不由得咧开嘴笑起来。
明天一定是个大晴天。
陆岷并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再去看肖诺。
他变得很忙,每天早早的起来干活,晚上累到躺下就睡着。
布尔津在刮了好几天的大风后终于迎来了好天气,初秋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金色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融融,果然是个大晴天。
而农场也到了收获的季节。
陆岷每天起早贪黑的忙活,收割成熟的薰衣草,早上拿出来放在太阳下面晒着,傍晚收回仓库。工作虽然简单,但是量却非常大,每天都累到几乎脱力。
他心底也担心着肖诺的情况,想去看他一眼,但是每次想跟艾尔肯开口,就觉得不好意思张嘴。
现在正是忙的时候,尼亚孜要上学,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包下农场所有的活,自己跑去医院?——尤其医院里那个人还是他的情敌。
只能每天拼死拼活的干活,想着早点弄完,去问问医生肖诺的腿还有没有救。
活多到干不完,肖诺每天打电话过来,也不提让他去看他的事情,只是安静的听着他讲今天干了多少活,收割了多少薰衣草,薰衣草晒干以后整个农场都很香,之类的琐事。
他问电话那边的男人最近怎么样,从来就是得到一个答案,“很好。”
可是没过多久,莫朗过来告诉他,肖诺转院了,到了技术更先进的医药去做复健,他就更不安起来,真的很好怎么会需要转院?
可是就算是担心也没用,肖诺去了乌鲁木齐的大医院,他想见肖诺的话,要做8小时的车。
只能晚上打电话,说些不知所云的闲事,一直到无话可说,两个人都拿着不说话,手机里只有对方的轻轻的喘息声。陆岷已经习惯了在电话那边的呼吸中慢慢睡着,但是半梦半醒之际,总会听到那边传来最后一句话。
“我爱你。”
每晚必备。
然后他就会一下子清醒过来,老脸通红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
日子一点一点的过着,农场忙过了那一阵,得到了非常丰厚的收益,陆岷总是要求艾尔肯给他发放年终奖金,每到此时,莫朗就会拿出一张支票,满脸正经的问他要多少钱。
他拿这位冰山美人是很没办法的。
不知道肖诺吩咐了他什么,莫朗完全不处理公务,只是跟在他的身边,也不做些什么,帮些什么忙,只是在他跟艾尔肯聊天的时候,面无表情的戳在旁边而已。
陆岷可不敢凶这位美人,只能任由他跟着,想问问他肖诺现在的情况,只能得到医生会尽力的说法。
算起来,距离上次见肖诺,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到现在还是医生会尽力这样的结果,陆岷急得晚上睡不着觉,跟肖诺通电话也欲言又止的,想要安慰他即使走不了路也没关系,又怕伤了他的自尊心,不敢开口。
最后终于决定,不管怎样,过了后天的肉孜节就去乌鲁木齐。
肉孜节是新疆最盛大的节日之一,相当于汉族传统中的农历年一般。所有的穆斯林都会在之前29天内斋戒磨练自己的意志,到了第30天的时候,如能看到新月,就会使开斋的日子,所有的人都会在这一天狂欢庆祝。
艾尔肯一家并不是穆斯林,不需要做斋戒,跪拜,但是他们也会在那一天的时候和镇上的人们一起庆祝这个节日,新疆的人们都很热情,在这一天的时候更会虔诚的举办盛大的庆典,相互赠送自己的食物或祝福。
陆岷在初来到新疆的时候,刚好就赶上了布尔津镇举行了庆典,庆祝开斋。他被那节日喜庆的气氛完全震撼到。
在B市,就算是过年,人们只会想回在亲戚家串串门,吃顿团圆饭就过了,像是这种许多人一起欢歌热舞来一起庆祝的情况非常罕见。
在这一天里,镇上会在草原上举行篝火庆典,巨大的篝火火焰冲天,旁边会摆放着整头的羊或牛等牲畜,架在木头上烧烤,上面撒上特质的香料,烤的金黄冒油,香气阵阵。人们带着自己做的食物相互赠送,不分彼此。
最热闹的还是年轻的男女们,他们会穿上色彩艳丽的新衣服,然后向自己的心上人表白。镇上的传统,男性若是向自己中意的女性表白,会对着他的意中人唱一首歌,女人若是同意与他交往,便会向他回酒;而女子像男子表白,则会主动向那个男子敬酒,若是男人接过酒喝下,便是一段爱情的展开了。
陆岷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楚,就是因为在那次庆典时,他跟着艾尔肯,看到了无数的少女对艾尔肯敬酒,却全部被他拒绝。
而今年,艾尔肯显然行情更是看涨。
陆岷坐在一片人少的草地上,手里捧着马奶酒慢慢啜着,看着阿依古丽满脸羞红的端着酒杯站在艾尔肯面前,污黑的长发被篝火照的闪闪发光,显得娇艳动人。
只可惜被告白的那个人很不解风情,轻轻的摇了摇头以后便向陆岷走了过来,身后的神色黯然,转身离去。
“怎么坐在这里?为什么不进去一起玩?”现在人群最密集的那片草地,正在比赛唱歌,歌声最美妙的一个人可以得到最大的一头烤羊。
“老胳膊老腿的,玩不动了,跟你们小年轻比不了。”陆岷挤眉弄眼,半真半假道。
艾尔肯失笑,“胡说什么,你不是自称尼亚孜的哥哥吗,他可没有老头子哥哥。”
“我呸,别提了,”陆岷不平道,“我就是给他大叔大叔的叫老的!”
艾尔肯笑着想说些什么,远处却有人叫着的他的名字,招手让他过去,似乎有什么事情。
他朝陆岷点点头,便朝那人走了过去。
剩下陆岷一个人,随着夜深,空气变得有些凉起来,他站起来也向火堆处走近,顺便吃些东西。
周围的人们都疯狂的笑着,闹着,有的拉开喉咙对自己心爱的少女表白着,有的手牵着手在火堆旁跳着舞,新疆人天生就是能歌善舞的艺术家。
陆岷的心情却没有受的节日喜庆气氛的感染,他懒懒的从羊腿上片着肉吃,心思却跑到乌鲁木齐。
心里计划着明天几点起床,然后买票坐车去乌鲁木齐。地址已经从莫朗那要到了,直接打车去医院,求求医生想想办法,绝对不能让肖诺的腿真的残了。
他一边吃着羊肉,一边想着在呆一会就早些回农场收拾收拾行李,却听到前方一阵吹口哨和叫好声,热闹非凡。
好奇起来,他也走向人群处,透过前面重重叠叠的人影踮起脚向里面望。
只见一个穿着一身红色维族大长裙,身着黑色绣金丝小马甲的少女,正翩翩跳着舞,她身形灵动,步履轻盈,双手撑在纤细的脖子下方,脖子轻轻左右晃动,然后便开始转着圈,大大的裙摆开成一朵艳色的花,配着乌黑的被编成无数小辫子的长发,显得无比美丽。
周围的人们给她鼓着掌,叫好声连连,甚至合着音乐的节奏打着节拍。陆岷望过去,赫然发现,给少女伴奏的,就是艾尔肯。
艾尔肯拿着一把奇怪的琴,非常熟练的弹奏着,与少女美丽的舞姿配合的天衣无缝。
少女转圈的速度速度越来越快,红色的花朵也盛开的越来越大,最后少女猛的伏在了地上,双手在胸前交叉,像个虔诚的教徒一样。
周围的人群立时爆出了热烈的掌声,陆岷也忍不住鼓起掌来,这少女舞姿太美了。
少女站起身来,笑吟吟的看着周围的人群,然后转身向艾尔肯走去,猛然抱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笑道:“你的琴弹得真好,你长得很英俊,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吧~”
少女的大胆行为激起了周围人强烈的反应,有叫好的,有叹息的,有催促艾尔肯接受少女的,少女毫不扭捏的看着艾尔肯,等着他的回答。
艾尔肯只是在刚开始惊讶了一下,然后便背起亲,对着少女摇了摇头,笑着往人群外走去。
陆岷心里感叹这小子女人缘实在是太好,一转头却看到阿依古丽白着脸站在人群外,眼睛里含着泪水,转身跑走了。
这下子,一下伤了两个女孩的心。
陆岷正想着要不要追上去安慰女孩一下,毕竟别人家的马不能白骑,正想往前走,艾尔肯 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来。
“你去哪里?”
陆岷转头,指指前面,说道:“刚刚阿依古丽看到那女的亲你,哭着跑走了,我去看看。”
“别去,”艾尔肯拉住陆岷,坐在草地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