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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比甚至稍显瘦小。它一动不动的站在张老鬼的肩头,闪着幽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鼠山上的那只鼠王。
张老鬼笛声一转再度发起了进攻的指令。那几只苍鹰在听到笛声之后再次俯冲而下朝着鼠群中那几只体形较大的老鼠冲了过去。
忽然,鼠王左边的那只老鼠高高的跃了起来朝着一只俯冲而下的苍鹰扑了过去。那苍鹰观此巨变身形忽的一滞,双翅用力一挥,伸开两爪迎了上去。见那苍鹰扑来,那悬在半空的老鼠身形丝毫不乱,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那只老鼠的身体,眼见着就要到达最高点了。这时,那只鼠王忽然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的正好落在了那只悬在半空的老鼠的背上。说时迟,那时快,一接触到那老鼠的背部,那鼠王猫腰顿足再次高高跃起竟然跳到了那只俯冲而下的苍鹰的背上!不待那苍鹰反映,鼠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那苍鹰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然后,借那苍鹰的飞翔之力跃上了另一只苍鹰的背……
十几只苍鹰,顷刻间被那鼠王尽数击毙!【 ﹕。qisuu。】
看到眼前的巨变,张老鬼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笛子。而那鼠王,此时也发现了这蛇群大军幕后的操纵者,朝着他慢慢的走了过来。
看到鼠王走来,那些正在厮杀着的蛇鼠自动的让开了一条路。迎着那只鼠王,或者说迎着即将到来的死亡,张老鬼的笛声再次响了起来,站在他肩头的那只猫头鹰,也煞有介事的叫了起来。
如泣如诉的笛声,似笑非笑的叫声,侵染了黑色的夜,惊动了沉睡的魂儿。
相思苦,心难渡,泪眼看花花不语
痴情怨,愁相连,若柳扶风风亦残
听着张老鬼的笛声,我的眼前忽然浮出了古灵为我挡下爪蹄兽那致命一击时的情景,一颗心儿也不由得被那愁也似的忧伤牵引了进去。
“大家小心,这笛声能乱人心智!”在我即将被那股仇怨牵引进去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古灵的声音。
“这张老鬼果然大有来头,居然通晓这残无人性的‘行尸蛊’!”
“行尸蛊?”古灵的话刚一落地,我和阿匪不约而同的问了一声。
“嗯,就是那两个野人。”
顺着古灵手指的方向,我们看到了起初被作为诱饵的那两个野人。他们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远远的望去就像是两具被豺狼吃剩了的尸体。在那两具尸体的旁边,那只七心鼠停止了前进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两只鼠眼滴溜溜的盯着张老鬼望个不停。
忽然,张老鬼笛声一转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鸣响。几乎与那鸣响同时,躺在地上的那两具尸体突然一个翻身伸手抓向了那只鼠王。
对于这等偷袭,那鼠王自是不会放在眼里。只见它身形一晃,横移三尺,不远不近的正好躲开了那突如其来的偷袭。那鼠王刚一落地,顿时再度跃起直冲那野人的面门扑了过去。
可是,这一扑,却正好中了张老鬼的圈套。
只听咔嚓一声,那鼠王瞬间咬断了那野人的喉管,但与此同时,另外的那个野人却将一只大手悄无声息的伸到了那鼠王的的身后死死的将它抓在了手中。
确切的说,那只手是事先藏在那野人的喉咙处的。
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将那鼠王抓住之后,那野人竟然生生的撕破自己的肚皮将那鼠王塞进了肚子之中,然后,他迅速的扑倒在另外一个野人的身上,两个人死死的抱在了一起!
我,阿匪,古灵,还有正在厮杀着的所有蛇鼠,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呼吸,呆呆的望着场中发生的一幕。
许久,那两个野人终于停止了翻滚。
张老鬼长长的吁了口气,慢慢的走到那两个野人身边将那早已断气的鼠王取了出来。
“去吧。”
他将那鼠王的尸体漫不经心的往空中一抛,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了灌木丛中。
那只猫头鹰接住鼠王的尸体,径直的飞向了远处。
只是,在它停下的地方,又藏着哪般厉害的人物?
第三十四章 谣言
“古灵,昨晚你所说的行尸蛊?”回到洞中,稍稍迷糊了一下天就亮了。见张老鬼睡得正香,我和古灵、阿匪来到了昨夜激战的地方。
“嗯。这行尸蛊,是易术中极为歹毒的一种秘术。据说是清朝时的一个太监在融合了苗疆的养蛊之术与印度的控蛇之术后创出来的。这种秘术不仅能够通过笛子控制毒蛇而且能够将蛊毒植入人的体内进而通过笛子控制那被下蛊之人。昨夜张老鬼吹得那个笛子大有来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以‘泪竹’雕刻而成。”
“泪竹?”听到那个奇怪的名字,我和阿匪顿时来了兴致。
“嗯。关于这泪竹,还有一个传说。传说舜帝时候,为征服孽龙,只身前往南方巡狩,这一去,竟然时日漫长,杳无音讯。娥皇女英两位妃子时刻挂念舜帝,朝思暮想等着他回来团聚。盼来盼去,冬去春来,终不见舜踪影。‘莫非主公没有战胜孽龙?’‘莫非主公病倒途中?’……她们越猜越担心,于是收拾行装,前往南方寻找舜帝。
翻过了九十九座大山,涉过了九十九条大河,一直走了九百九十九天的路,终于,二妃来到了九疑山。她们沿着大紫荆河而上,又沿着小紫荆河而下,踏遍了九疑山的山山水水。一路上,二妃问遍了樵夫渔翁、牧童药师,但却丝毫不得舜帝的消息。万般无奈之下,二妃急得大声呼喊:‘舜帝啊,你在哪里?’听到二妃呼喊,九疑山受了感动,群峰齐声呼喊:‘舜帝啊,你在哪里?’听到群峰齐呼,九疑山神也受了感动,遂化成一位老公公来到二妃面前说:‘钟情的姑娘,跟我来吧!’二妃跟着老公公来到三峰石,只见一座珍珠垒成的大坟墓,辉煌灿烂,周围翠竹环绕,竹尾垂地,扫帚般将墓地扫得干干净净。终于,老公公将舜帝愤斩孽龙,负伤身亡的事告知了二妃,又说道:‘这座珍珠墓就是舜帝的陵墓,是九疑山的仙寄信鹤从南海衔来珍珠镶砌成。’说完之后,老公公身形一闪没了踪影,只留下二妃守在舜帝的目前嚎啕大哭。二妃悲痛万分,哭了七天七夜。她们的眼泪洒在竹上,留下了斑斑点点的泪痕,从此,九疑山里就有了泪竹,后来又有人叫它斑竹,因娥皇叫‘湘君’,女英叫‘湘夫人’,所以又叫‘湘妃竹’。”
“那这泪竹又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呢?”
“这泪竹上布满了斑斑点点的泪痕,生就了一身的哀怨。如果用这泪竹做成笛子,吹出的曲子能比其他竹子做成的笛子凄婉三分。而那‘行尸蛊’,则正是利用了人内心深处的悲恸之念,以这泪竹做成的笛子结合蛊毒将人的七情六欲凝结成一股强大的仇情夙愿,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听古灵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不由的想起了守护在死河边缘的那些界碑僵尸。
“古灵,你说死河边上的那些界碑僵尸,会不会是张老鬼布置的?”听了古灵的讲述,阿匪也想起了那些界碑僵尸。
“那些界碑僵尸倒未必是张老鬼布置的,但张老鬼与布置那些界碑的人肯定脱不了干系。现在想想那些界碑僵尸,和昨晚张老鬼控制的那两个野人几乎如出一辙。从那些界碑僵尸的体形来看说不定就是以这里的野人制作而成的。”
“嗯,古灵说的很有道理,这张老鬼果然大有来头。这么多年,他孤身一人守在乱坟茔边,真不知他是在谋划一个怎样的阴谋。”
一次很平常的省亲,一次很不幸的坠崖事件,一个奇怪的葫芦洞,一个神秘的守陵人……我感到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看不清方向,看不清厉害,只是随着它的水流,慢慢的往下沉着。
“难道,那个谣言真的会实现?”阿匪低沉着脸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看到阿匪脸上的神色,我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跟他讲起野人时他脸上闪过的那丝不安的神色。
“阿匪,什么谣言?”古灵轻轻的问了一句。
“乱坟茔下野人现,云桂之巅尸成山。”
“这,竟有这样的谣言!”
听到这令人心惊胆颤的谣言,我和古灵不禁大大的吃了一惊。
继而,阿匪说道:“这个谣言,是在百余年前的‘寺庙灭门’事件之后流传起来的。到底是先从谁的口中传出这个早就无法查证。寺庙灭门事件发生的时候,云桂之地发生了大规模的瘟疫,人们的症状,和那寺庙里死去的和尚一模一样。当时的情景真可谓是饿殍遍野、尸积如山,到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那次瘟疫整整持续了一年左右,直到那空寿和尚消失之后那场瘟疫才渐渐的停止了蔓延。瘟疫虽然停了,但笼罩在人们心头的阴影却迟迟没有褪去,于是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大量的人们背井离乡搬去了别的地方,而那个谣言,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慢慢的流传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渐渐的将那个谣言抛在了脑后,也从没有人见到过什么野人,也没人知道野人和瘟疫有什么关系。现在,我们不仅发现了野人,而且目睹了一连串诡异的现象,包括那奇怪的葫芦洞,那黑寡妇、死和源泉、隐色石、百花凋、七心鼠,还有这惨绝人寰的‘行尸蛊’。或许,那个谣言真的要应验了。”
说完之后,阿匪长长的叹了口气淡淡的笑了几声。那笑声里仿佛充满了无奈,充满了沮丧,充满了绝望。
望着眼前无数的蛇鼠尸体,我仿佛看到了百余年前的那场瘟疫。面黄肌瘦的人们躺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他们的动作慢慢的变得迟缓,他们的身体慢慢的变得干瘪,直到最后,变成了一具枯瘦如柴的尸体。蜷缩冰冷的土地,空洞的眼眶静静的朝着阴霾的天空。
时隔百年,难道,那场瘟疫真的要再次上演吗?
第三十五章 神秘人
回到主洞,大个子已经将一只野兔架在了火上。虽然只是简单的教了他一次,但从他有条不紊的转动,丝毫看不出他是个新手。也许,吃是万物天生的本性吧。
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张老鬼打了哈欠做了起来。
“早啊,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啊。”
我们随声附和了几句,然后围着那堆火坐了下来。这悬崖底部的清晨较之外面确是别有一番风景。凉风习习,树影婆娑,尤其是那清脆的鸟鸣,在这寂静的空谷里颇显悠长、清脆,久久的回响在人的耳边不愿散去。
我们吃了几个野果又凑合着吃了点儿兔肉。处在这人烟绝迹的崖底,能吃上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吃过早饭,我跟大个子比划了几下示意他带我去和老人打个招呼。大个子摇了摇头做了个睡觉的姿势,意为老人正在睡觉不便打扰。这时,我忽然想起了那只凶猛的爪蹄兽,二百万年前的生物,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它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爪蹄兽,还是外形类似于爪蹄兽的其他动物?由于先前的那只早被吃的只剩下了一副残缺不全的骨架,所以要想确认那野兽的身份只能再去寻找一只它的同类。
我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同时跟大个子比划了一下希望他能提供什么线索。听到我的这个想法儿,阿匪和古灵很是兴奋。但张老鬼却极力的反对,理由是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查明禅盗的真相,然后尽快的离开这里。也许是有蜘蛛在的缘故,大个子对于那爪蹄兽倒是没有表现出多少恐惧,只是傻傻的抓了抓脑袋未置可否。
“老鬼,如果要查明禅盗的真相,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