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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熊或许听出来了,或许什么也没听出来,曾佳说话的方式一直这样,他也没什么办法,只道:“其实读师范也挺好的,到时候毕业了随便考个公务员,想去哪个单位就去哪个单位。”
曾佳哼了一声,没接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有道视线盯着他,周围人多,个个都是有身份的,他也不敢随便乱看。在同龄人里,曾佳算是优秀的,但是和来参宴的人比起来,他又显得极其平凡卑微,好似那些人之中任意一个都可以将他随意将他踩在脚下,即使不是那道视线,他也随时都感到如芒在背。
每个人都有值得骄傲的地方,但被光照不到的地方也会存在阴影,和骄傲相对的,毫无疑问,必然就是自卑。或许曾佳掩饰的很好,他在人前都是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但是有多么骄傲,他就有多么的自卑。那自卑很大一部分源于他的家庭。
曾佳对家里的记忆一直不太好,他们家家境一般,不过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家连米都买不起。曾佳小时候有梦想,后来因为家庭因素而不得不把梦打碎,他那时候就知道如果不努力,就什么也得不到,他比一般人都早熟,看问题的角度也跟大多数同龄人不一样。
他讨厌父母没完没了的跟乡里人攀比,听别人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高中选科更是强制要求他选择理科,因为他们想叫他去当个医生,“听说医生比较赚钱”。
而曾佳对家不好的印象,不单指他家,更是他们那个家族。他爷爷共有六个儿子,但是亲戚间的关系并不亲密,最让他寒心的就是他三叔家发生的事。三叔家有个妹妹,从小患有一种疾病,三叔家做木材生意,前几年算是比较富裕的,可是他们却不拿钱给堂妹看病,最后让十三岁的堂妹活活疼死在床上。这事虽然发生在三叔家,可是亲戚间的冷漠让曾佳也感到心都死了一半,堂妹生病期间,他的叔叔伯伯们最多的也才拿了三千块钱,他爸妈更是丢人,才拿了一千。
也许是近墨者黑,他们那一大家,通通都把钱看的很重,而可惜的是他们那一大家直到现在也没有一家在乡里成为首富。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的曾佳,心理其实已经有些扭曲了,他原本是想高考考的远远的,再也不回去那个家,但是没想到命运却狠狠的捉弄了他,他到现在都摆脱不了家庭给他带来的阴影。
曾佳不羡慕白熊,他只是嫉妒。没人可以摒除自己的嫉妒心理,曾佳并不能免俗。
白熊见曾佳不说话,于是把视线转向何佳卿。
而何佳卿只叼着吸管喝东西,心跳的很快,没精力去管他们说了什么,他到现在还想着门口的黑西装,害怕一会他们又过来抓他。哪知白熊一巴掌拍在何佳卿肩上,道:“何乖乖,没想到你也会过来啊!”
何佳卿险些被饮料呛到,憋红着脸看着白熊,说不出来话。班里五十多个人,男女生各占一半,大多数人何佳卿都没有跟他们说过话,白熊在军训的时候还戏弄过他,后来就一直没怎么和他产生交集,所以白熊只记得他姓何,名字早就弄混了,以为他就叫何乖乖。
曾佳无语,拧过头不想搭理白熊。
白熊又后知后觉起来:“哦,我记错了,你叫何佳佳,对不起啊。”
曾佳大笑:“白痴,你怎么不说他叫何宝宝!”
白熊恍然大悟:“原来你叫何家乖!”
曾佳、何佳卿:“……”
现代人成人礼不像古代那样讲究过程,有些东西只是一带而过,杨家现在最具权威的长辈先发表致辞,之后白熊被逼着也说了一番话,正九点的时候,生日晚宴开始。
白熊本来和他爷爷一桌,但他偷偷找了个机会溜了,跑到曾佳跟何佳卿那一桌,准备拉着他们俩再偷偷溜出去。还没商量好,这时候却又过来五个年轻人,说要给白熊敬酒,白熊喝了还不算,还要跟他同学喝几杯。他们自己带过来的酒,不是桌子上那种酒精含量低的,白熊喝了五杯头晕眼花,曾佳喝了两杯就不行了。好笑的是看起来最不禁灌的何佳卿跟曾佳一样喝了两杯一点事都没有。五个青年执意要跟曾佳喝酒时,何佳卿本想替曾佳挡一挡,可是白熊把他拦下了,因为他想看曾佳闹笑话。
最后曾佳喝满了八杯酒,白皙的脸上蔓延了红色,眼睛湿润的好似能滴出水来。五个青年见他实在不能再喝,于是就拿着空瓶子一晃一晃的走了。
晚宴结束,曾佳已经找不到南北了,而何佳卿最后也被白熊的朋友灌醉了,他和曾佳一起迷迷糊糊的被塞进车里,而后带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坑爹的人设,我才不会说是哪个呢
☆、29
第二十九章曾佳的劫
曾佳在水浪里浮浮沉沉,身上一会冷一会热,最后被拥进一个人的怀里,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他醒来,身边静悄悄的,环境也是异常陌生。他撑起身子坐起来,感觉头疼的要裂开一样,腰上也传来一阵阵异样的酸疼。
房间外面就是阳台,门半合着,冷风吹进来,曾佳冻的哆嗦了一下,拥紧被子时才发现,他浑身上下一件衣服都没穿。
门终于被人全部打开又关上,曾佳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白熊的爸爸杨兮风,他心里咯噔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碎了,定定的看着杨兮风走近。那杨兮风穿着睡袍,领口敞开,肌理分明的胸膛上到处都是抓痕,见曾佳盯着他看,他嘴角微抬,笑道:“昨晚上某只野猫抓的,好在没抓到脸。”
曾佳一动不动,完全已经石化。杨兮风坐到他身边,浑然不在意曾佳越变越冷的眼神,自顾自摸着他的头发。曾佳挥手一把打掉他的手,咬紧牙关,眼睛里冷的都像是结了冰又融化,马上就能滴下水来。他一动,身后就传来一股异样的痛,曾佳又死死咬住嘴唇,丝毫不敢松懈,怕一张开口,眼泪就会先忍不住掉下来。
他洁身自好许多年,谈过恋爱却没和女生做过,在曾佳的骨子里,其实还有很多传统的思想,这是因为他的家庭也是以传统的思维在教育他,让他在结婚前不许乱来。
但是曾佳没想到,他竟然会在某一天被一个同性给先“乱来”了,他未经人事,并不代表他不通人事,一早上在陌生的房间里醒来,身边还有个男人,而他自己也明显感觉到那隐秘羞耻的地方一阵阵扯痛……
杨兮风不以为意,道:“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你不需要为失去童贞而耿耿于怀。”
他这话语音轻快,曾佳听后却觉得自己被一道雷狠狠劈中,再也坚强不了,眼泪瞬间涌出,同时大叫:“你滚!”
杨兮风摇头轻笑:“都说野猫难训,果真如此。”
曾佳一边流泪,一边骂道:“衣冠禽兽!你不要脸!”这一瞬间,曾佳想杀死杨兮风的心都有了,他见床头柜上有盏台灯,爬过去就把台灯举起来,为他失去的东西而嚎哭,“你该死!畜生!”泪水模糊了视线,曾佳台灯丢出去没砸中杨兮风,倒是直接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四分五裂。
卧室门被人打开,白熊探进头来,疑惑的说:“我好像听到了曾佳的声音……”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接触到杨兮风的视线,他吞了吞口水,忘记了自己还想要说什么。
杨兮风轻飘飘吐词:“出去。”
曾佳伏在被子上大哭,杨兮风轻抚他的背,安慰他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该总念着自己失去了什么,而要考虑,你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曾佳心里痛苦,只觉得杨兮风是个人渣里的人渣,不要脸到了无人能敌的境地,他伤心难过的痛哭,杨兮风非但没有感到内疚,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曾佳哭到心碎处,置问他道:“你以为你什么都能拥有吗?你以为你拥有的别人都会稀罕吗?你以为你是谁?!”
杨兮风笑道:“没有那么多你以为,只要你想要,没有什么是我不能给的。”他能爬到现在所处的高度,便是因为这个高度能得到他所想要得到的一切,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随性如杨兮风,自然不会例外。只是有些人因为执着而不得不失去一些东西,有些人却因为失去而越加执着,杨兮风显然是属于后者的。
没有听到曾佳的回答,杨兮风又压低身子,嘴唇轻轻碰了下曾佳的肩膀,低声道:“我从你的眼中看出你对生活的不满,你就是一只金丝雀,被困在铁笼子里,不是因为失去自由而不鸣叫,而是笼子太破旧,衬不起你的美丽。”
曾佳摇头,依旧不住流泪:“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
杨兮风微笑,曾佳不再激动,使得他终于摸到曾佳一头乌黑柔软的头发,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而后道:“那不如我跟你打个赌,一个月内,你绝对离不开我。”
眼里的泪水止不住,曾佳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哭过,他挣起来举起手掌打向杨兮风,却被杨兮风轻易制住,杨兮风把曾佳的胳膊反剪到他身后,另一只手擎着他的下巴,问道:“如何?”
曾佳伤心欲绝,叫道:“你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我不赌,我要去告你,告不倒你我就杀了你,大不了跟你同归于尽!”
杨兮风亲了亲他嘴角,摇头道:“一个月后,你要是还想跟我同归于尽,我无话可说。”
曾佳并不是同性恋,杨兮风对他的抚摸亲吻都让他恶心的想吐,他想着杨兮风的身份,以及他说的这番话,心里万念俱灰。
曾佳一直对有钱人或者说有权的人怀着敌意,他嫉妒白熊,却又没有远离白熊,他想到,现在发生的这些,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他是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
杨兮风起身的时候,就一错眼的功夫,曾佳突然窜起来往床头柜的角撞去。活了四十多年,杨兮风什么人都见过,却还是第一次见到性格这么烈的,这曾佳竟然把贞操看的比女人还重。有他在,惨事当然没有发生,他将曾佳抱紧在怀里,无奈叹气。
其实杨兮风也是第一次强要一个人,就算他不是以现在的身份,从前主动找他投怀送抱的也不是少数,逢场作戏,谁当过真?在杨兮风这个年龄,爱情是最不切实际的,他对曾佳也并不是出于爱,只是曾佳的长相合了他的意。四十多岁的男人,没有妻子,自然是不想要婚姻束缚,但他不会拒绝身边常伴一个干净漂亮的少年——是仅属于他一个人的。
昨晚曾佳喝醉了,在他身下肆意扭动着,就像是一朵极尽妖冶的花。越美丽的东西越吸引人,越美丽却也越毒,曾佳的毒并不针对别人,他对自己能狠的下心。死亡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曾佳竟然毫不犹豫的选择去死。
——但是其实,死又何尝不是一种逃避?
杨兮风也是个有过去的人,他搂着曾佳,道:“别太早对一切下定论,一个月后,假如你还有这种勇气,那我陪你。”
曾佳一动不动,像个毫无生气的瓷人,一碰就碎了似的。杨兮风把手□他头发里,把他头发打结的地方细心弄开,又道:“你先好好休息,下午我送你回学校。”
曾佳死死咬住嘴唇,泪水又无声滑落。
宿醉醒来头痛、发现自己在别人床上的人不止曾佳一个,何佳卿也是,不过他衣服穿的好好的,是在向川的床上。何佳卿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