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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的一声,他拔了出来,蝌蚪们绝望了,还是那层橡胶。
“怎么会那么长时间的?”老婆温柔的躺着,腿好酸。
“才半个小时,不是今天有烦心的事,可能时间更长呢。”任泽锋抚摸她的肩膀,叹息一声。
“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的。”老婆是职业写手,一天到晚都写字,话也不多。
“刑永宪,你知道吧,就是上次我们单位搞篮球比赛那个中锋,记起来没。”
方草点头,“是的,你说他是市委秘书长对吧。”
“他最近想收养一个小孩,但我觉得不妥,第一他已经有子女,第二收养人收养与送养人送养,须双方自愿的,人家夏院长觉得他条件不成熟。民政那边和我说了,我也同意他们的看法。”
“但你因此会得罪他?”方草回忆那个中锋,年纪看起来将近四十岁,身材很好,眼神有点冷漠。“你打个招呼,谁还不放人?好歹也是个副市长。”
“我不想再因为小事助长这些风气。”,以前的任泽锋在政法委工作的时候就是因为坚决反对打条子走关系,让许多人咬牙切齿,黑道上传闻他的命是五十万,手指是一万一根,眼睛二十万一双,小弟弟系列十万,其他部分十万。线人告诉他时他还笑道,我的全身都是宝。
想起从前因为调查贩毒案而牺牲的席伟剑夫妇,任泽锋更是心里充满内疚,为了工作失去生命,从此再也不会有机会坐在一起聊天喝酒吹牛了,方青珠和方草因为同姓,还互称姐妹,现在自己升职,而那些牺牲的人们,渐渐被人遗忘。
要想帮更多的人,就要权力更大些,要想得到更大的权利,有时候却要做些自己根本不喜欢做的事。
矛盾着,在官场摸索,如刑场,腥风血雨,变幻莫测,瞬间阴阳相隔。
民政局长和市委副书记李甘如一起出现在夏之初面前的那一瞬,付天怜看到夏之初无奈的眼神,她懂事的点点头。
如果自己不走,夏爷爷就很为难。但如果自己走了,夏爷爷就会很伤心。为什么只有委曲求全却没有两全,为什么柏华子老师说他不会管这件事,为什么习惯了的东西终究要失去。
付天怜在华夏福利院还有最后两天的时间。
等小车开走后,付天怜才哭起来,所有的小朋友都很羡慕她,他们都希望被收养,到底什么是幸福,每个人的理解相差天远地远。
(二十八)下半部分
付天怜在收拾东西,安慰着夏之初,“我会经常来看你的。你不要哭了。”
“嗯,你自己要乖乖的,不要调皮。”夏之初舍不得。忍不住又从仓库里拿了冬天的新棉衣放在她的行李箱。
既然不能改变的,就尝试接受。付天怜慢慢的想清楚,柏华子老师带她修炼初级通灵愈合治疗术之前说道,“你总是会离开,离开你期待的、依赖的、熟悉的,去学习适应陌生的。”
“不这样可以吗?”付天怜乖乖坐好,打开眼前的书,那些符号根本看不懂,还不如吃虫蛹,不用费脑筋。
“不可以,世界不是你想象的样子。你不是蜥蜴,你是蜥蜴人。”柏华子语气重了些,但想起她十岁不到,又缓和了,“你长大后就会明白。”
这两天,刑博特很是得意,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下,看着付天怜下课的时候和韩旭追逐打闹也不气了,爸爸说这次一定会成功的,看那韩旭嚣张到几时。刑博特推了推眼镜,哼,钻石项链有什么了不起,我送给她一个家。
韩旭和付天怜一同跑出去玩,蹲在树下看蚂蚁搬家,好大一窝的蚂蚁,快下雨了。一场秋雨一场寒。
“你真的有新家了?”韩旭拿树枝逗那只最大的蚂蚁玩。
付天怜点头,“他们两天后就来接我了,不知道会不会喜欢我。上次那个姓李的爷爷过来,我们夏爷爷好像见了鬼似的,好害怕他一样。”
“啊,鬼,别说了,我很害怕的。”韩旭瞪了瞪付天怜。
回到座位,刑博特斜着眼睛看着,学习没我好,也没我长的帅,表现没我乖,难道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昏,哪里学来的。
韩旭在老师进来前挥舞下小拳头,“眼镜仔,再看,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刑博特是班长,有一次检查作业举报韩旭的作业潦草,导致全班传阅,韩旭恨死他,在王海贝面前理直气壮的说,“我不用写字写的好,将来我当总经理,有秘书写。”
说的也有道理。
冬天的江边,少有游人,搬尸工良子接到水上警察电话,两具浮尸要搬。他一边走,一边盘算着,一具就是两百,两个四百,一百元电话费,一百元伙食费,除了找发廊妹的一百三,还有七十。买件毛衣穿算了。
怎么不多死淹死些才好?钱真是不好赚,人越累越贱。到了江边,尸体还在飘,一个身体朝下,一个肚皮朝天,根据经验,是一男一女,男人的是俯,女的是仰。
管他溺死或抛尸,赶紧拉走收钱最重要,下雨了,江水很浑浊,良子脱光了,只有一条酱色短裤紧紧的贴着屁股。
好冷,好沉。
拖的时候费劲,他们的皮肤早就吸饱了水分,拖女的还好,那男的脸部朝下,磨破了,岸边的草地上挂满了零碎的青紫色脸皮。整个脸破烂不堪,真的是属于不要脸了。
他们是谁?
(二十九)上半部分
阴霾,灰尘密布,太阳有还是没有,看不清楚。佛是佛,喂完鹰后不后悔,那是对自己残忍,倘若对方不感动,堕落更多灵魂。
奇宁仙在云上看着那团黑色鬼气,又懒得出巡,徒弟跑腿,师父泡妞,天经地义,心安理得。
“去把那鬼给灭了去,我今日有其他重要事办。”奇宁仙打了哈欠,“法器去找金刚明王领,别弄丢。”
席伟剑有些兴奋,做仙那么久,终于可以下凡捉妖,要不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文殊,还是不要了,否则又是一通佛理,头痛了去。
奇宁仙递过去一个仙牌,道,“这个你拿去明王那换,捉完了回来复我。”
席伟剑道,“那他在哪?”
奇宁仙挥手一指,“那么多书你不看,现在连明王都找不到,怎么当神仙的,脑子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BC。”
席伟剑心里说,我不是BC。
婧飘过来,听到,声音柔柔,“要辛苦你了。”
奇宁仙瞪了瞪席伟剑,唤了朵云和婧一同走了。
召云术最近才开始学,集中精神,反复念了几次,“一云遮天,吾云吾语。落索来云,风雪无边,天上地下,风云变幻……”
忽然就感觉身体腾空缓缓移动,桑叶云托着自己的腿,一边向自己问候,“老大,去哪里啊?”
席伟剑心里一喜,我的召云术终于成功了,召唤到的还是自己熟悉的那朵。便得意道,“你来得还真慢啊,我召唤好一会了,下次要快点。”
桑叶云放慢了速度,“老大,你召过我吗,我是路过”。
一朵路过的云,伤了神仙的自尊心。
好吧,总比自己飞好的,席伟剑飞的姿势不好看,他自己不承认,是别的小仙指出来的,既不优雅也不挺拔,脸上的表情有点象便秘,后来,飞的不高,跌得自然不痛。新手,就是这样。
“去哪?”
“一直往西北方,金刚明王处,奇宁仙让我去抓恶鬼,拿法器去。”
“他自己呢?”桑叶云速度其实挺舒适,形状也不错。
“和婧仙女一起。”席伟剑觉得做神仙不如做人,一个朋友都没有,神仙都是冷漠无常的,当然,文殊还好,虽然爱讲些大道理,但讲完大道理后会说些他自己以前的事情来听。
一边聊着,金刚明王处到了,桑叶云好心提醒道,他的脾气可不好,说话谨慎谨慎。
席伟剑道,“我奉命捉鬼,顾忌这些顾忌那些多要命。管他那么多。”
忽听一阵笑声,只见一佛三头四臂;头发上冲,火气十足,左握金刚圈;右托菩萨;另外一双手;左捧钵;右拟珠,“好小子,有种。”
金刚明王其实没有传说中的可怕,金刚是佛发火的替身,金刚明王是虚空藏菩萨的替身,他既具有赐予利乐的力量相应困苦众生,每次只要到他面前,即会施予救济,但怒后的化身就是现在的金刚明王了,杀鬼不手软。这才是真实的佛,了解的,除了敬畏,还有亲切。
法器是一盏灯,燃烧的火焰,金刚明王道,“人之正导;畜生所依、饿鬼所归;地狱救护。”
席伟剑听着,递上自己的仙牌。
“灯灭,你用永堕地狱。”明王拂袖离去。
阴霾的天空出现了一朵桑叶云。恶鬼在诱惑无辜的人,因为仇恨,仇恨让人变鬼,让鬼害人,佛慈悲,诱导化解,神残忍,以为建立秩序,实则毁灭一切,神是高贵的鬼,鬼是低贱的妖,妖是堕落的神。
两天,尸体只是泡了两天,腐烂的程度让人诧异,证件还在,我现在知道身份证为什么要过塑了,原来要防水。
夏之初怎么也想不到谁会对张鸣和赵淑芳下毒手。赵淑芳平时嘴巴是喜欢说三道四,但不至于谁恨她恨到这样的地步?张鸣还那么年轻,现在他的脸,只是碎肉一堆,皮在草地上,但愿春天来了,情侣别在草地滚来滚去。
张鸣的女朋友在认尸体的时候吐了。
赵淑芳的肚皮抬上担架,仰天一躺,浑浊的水从嘴角流出时,抬尸工良子吐了,第一次见到这么恶心的尸体,肚皮朝两边绽开,鲜黄色脂肪已变成暗黄色,肠子全溃烂,从腹部汹涌而出,掉在单架的空白处,不能塞进去,拿起来就烂,更不能扯出来,越扯越乱,就这样堆砌着,来等法医。
下一个,就是你……。夏之初在睡前耳边反复的响起。在哪里听过,如此熟悉。
付天怜在和崔雪道别,杨慧、孙小丽走了,付天怜也要走了,崔雪要一个人睡个房间,付天怜除了自己那个旧蜥蜴娃娃,其他都送给她,安慰道,“不要害怕,害怕的时候就唱歌。”
“明天早上你就要走了,没人和我玩了,我们还能见面吗?”
“当然可以,我还是在那个学校,我的新爸爸妈妈肯定会让我来看你们的。”
付天怜突然看见窗外的影子,是谁?柏华子说过,神有环,妖有光,人有影,只有鬼是无影无踪无光无痕。
夏之初猛的睁开眼睛,却无法呼吸,嗓子被仿佛被血堵住,手脚却无法动弹,一片漆黑,无形的手,无形的眼,昏昏的,似乎下一秒就是最后一秒。
开了,付天怜站在门外,眼神坚毅倔强,她忘记自己是小孩,怒斥道,“你给我下来!”
(二十九)中
夏之初的身体开始膨胀,从脖子一路浮肿。
黑影一听声音迅速离开夏之初,向付天怜扑去,顿时付天怜的脸色变成青紫,喉咙里是咸的液体,又有生锈铁的味道。
“啊!”付天怜一声尖叫,眼前一片模糊,依稀闪过小时候坐在付成群的脖子上吃冰淇淋的样子,许长燕跟在身后,拿着小方巾帮她背后的汗还有粘乎乎的小手,她在咧开嘴笑。
我马上就可以见到爸爸妈妈了。付天怜想。
那声尖叫让这个城市的人以为是空袭警报演习,或者是哪里发生了火灾,司空见惯的灾难,让活着的人们麻木,灾难?没预兆,来了,又逃得慢,那些飘飞的冤魂,围绕在屋顶上空。
柏华子听出来是付天怜,心中有撕裂的感觉,变身往叫声处赶时不知道是否来得及,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我怎么那么傻,她那么小,法力那么弱,我怎能让她单独一人。
也许七百年前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