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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脑袋,乖乖地坐在床上,让刘殿帮忙抹跌打酒。
“嘶……轻点。”
“不用力的话散不了瘀。”刘殿也太不温柔了。
正疼得龇牙咧嘴,突然想到什麽,於是问道,“二哥,你今天是装晕吗?”
“本来是真晕的,屁股一凉就醒了,听到你们的对话所以没敢睁开眼,只眯著一条缝。後面的你都清楚了吧。”
幸好刘殿聪明,如果他一醒了就反抗,那後果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不过你下手可真狠。”
“不狠点,我怕我被轮。”刘殿声音有点发抖,看来他当时也是害怕的。
我刚想说些安慰的话,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後背,“好啦。”
“大腿也有伤。”我扯过他的手放在我腿上。
他却使劲地掐了一下,“大腿自己不会抹啊。”随後连蹦带跳地坐到电脑前,开机玩游戏。
我收拾药箱时,刘殿问道:“小旭,你打算怎麽办?”
“没怎麽办,见步走步呗。”此时我竟然在祈祷郑声别伤太重,否则比较难办。
最终,这一晚也就这麽平平淡淡地过去。
半夜感觉到周围的异样,睁开了眼睛。看见黑暗中的一点火光,刘殿坐在椅子上抽烟,夜色中看不见他的神色。空气里是浓重的烟味。
我下床走了过去。
刘殿扭头,“吵醒你了?”
我没回答,问道:“怎麽起来抽烟了?”
“睡不著。”刘殿吸了口烟,低头吐出一阵烟雾。
“别担心,只是小事。相信我会处理好。”我摸著他的头发说。
“只是不甘心连累了你,如果我之前不是和郑声扯上关系的话,就不会发生这麽多事了。”
看著烟灰缸里比白天多不少的烟蒂,我拿走他手里的烟,摁灭,“睡吧。”
刘殿点了点头,两人回到床上,似乎都一夜无眠。
天亮时,我才睡著,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刘殿正熟睡。
我亲了一下他的额头,随後下了床,收拾妥当後出了门。
太阳下了山,马路上是下班时的喧嚣,刮著寒风,我把身子缩了缩,好不容易打到一辆出租车。去往场子的路上堵得很,看著前方的车龙与暮色,心里有点寂难过,不是因为自己将要迎来的麻烦而感伤,而是发现自己的能力明显不足以保护好刘殿,并且如今却让他如此担心。
一开办公室的门,就被我办公桌前的一个身影惊吓到了。
“哥,你怎麽来了?”
张言熙抬眼看了我一下後,垂下眼睛继续查看手里的文件,“弟弟都快坐牢了,不来怎麽能行?”
我转头瞪著刚才一直跟在我身後的主管。
主管连忙低下头,“二少爷,您没吩咐不可以告诉大少爷。”
“你就别难为吴主管了。我没跟爸说。”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起了头。
突然,他唰地站起来,快步走到我面前,捏著我的肩膀,盯著我的脸侧,“谁把你的脸弄伤了。”语气眼神均是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一直觉得张言熙挺吓人的,此时他散发的气场更是恐怖。
我轻轻碰了碰他捏著我肩膀的手,“哥,疼。”
作家的话:
别人专栏的对话框是怎麽弄的?我也想要,更了那麽久文没人说话好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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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哥哥
“抱歉。”张言熙把手松开,“到底是谁弄的?”
“叫郑声的。”他明明不像在指责我,不知道为什麽我却说得吞吞吐吐。
“就是刘殿刺伤的那个?”
“嗯。”
“因为那个郑声弄伤了你的脸,所以刘殿回他一刀?”
“不是,这个伤是好几天前弄的了。”我深呼吸了一下,然後把这回被郑声阴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张言熙听完,皱了皱眉,“那你的脸又是怎麽回事?”
“这个说来话长……”然後我又把那一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结果我一说完,张言旭就劈头盖脸地骂道:“你是白痴吗?都被人骑到头上了还不把对方处理掉,现在可好,反而被人设了个局。如果当时二弟没醒,你打算怎麽办?”
听到这儿,我埋下了头。
我打算怎麽办?我何尝没想过万一刘殿没醒的话……没有万一,那个画面我想都不敢想。
没等我懊悔完,张言熙继续说道,“你俩好了?”
“啊?”我抬起头,然後才反应过来,“嗯。”
接著,我观察著他的反应,貌似波澜不惊的面部表情,眼睛里隐约透著一种复杂的神色,似乎带著……不甘?
还没琢磨透,这种神色就眨眼不见了。
张言熙换了个标准的警告的眼神:“别让家长们知道。”
“这层我明白。”我垂下了眼睑。
张言熙点了根烟,说道:“刘殿这家夥魅力还挺大嘛,让两个男的为了他争风吃醋。”
听完,我感觉到我的面部肌肉一阵抽搐。争风吃醋,这词用得。
他继续问道:“你的脸什麽时候换药?”
“这两天得换一次吧。”
“那我现在和你去趟医院。”张言熙说完没管我,自顾自地往外走。
我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医院里,张言熙盯著我换药。
当医生小心翼翼地把纱布揭开时,张言熙的眉毛紧皱,阴沈著嗓音说:“这麽大的事情你也不往家里说一声?”
我一动不动地让医生在我脸上忙活。纱布下的伤痕我一直不敢看,我也不知道它长什麽样,现在张言熙看了之後是这个反应,我也大概明白刘殿当时为什麽会哭了,心里很难受,嘴里却只是说著:“这没什麽,小伤罢了。”
“待会儿我给你安排个保镖吧。”
“别,哥,不用这麽麻烦,我不会有什麽事的。”我惊慌失措地推托,就怕他这麽说,被别人一天24小时监视,还让不让活了。
张言熙语气坚定,“这个没有商量的余地,先带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我郁闷地默不作声,依他这个态度,显然这个决定刮风都改变不了了,我还是就由著他,回头自己把保镖撤了罢。
出医院的时候,手机震了,是刘殿的来电,“喂,二哥。”
“你在哪呢?”
“我刚在医院换完药,我哥来了,和他一块儿呢。”
“熙来了?”
“嗯。”
“那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我还没吃饭呢。”刘殿听起来很开心。
“好,你在家等著,我哥说他要去我们那看看。”
“好的,拜。”
“拜拜。”
十多分锺後到了家门前,一开门,张言熙就微微皱眉,“你也不找个好点的。”
我无奈道:“哥,这是我俩从生活费里抠出来的,何况P城房租贵得离谱,已经很不错了。”
这套房子就已经让他这麽鄙夷,要是我告诉他之前我还住过单间,那麽他会是什麽反应。
进门後,刘殿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迎上张言熙,握拳和对方碰了一下拳头,“熙,好久不见。”
张言熙笑道:“好久不见。”随後他正色道:“回头我帮你俩另外找一套房子吧,这个不太好。”
“不用啦,这里挺好的。”刘殿搂上他的肩膀,“我们先去吃饭,睡了一天,我都快饿死了。”
三人到了学校附近的那个意大利小餐厅,那里的东西还挺正宗,张言熙可能不会那麽挑三练四。
饭桌前,三人闲聊著各种事情,说说笑笑的。突然,一个话题结束後,张言熙突然严肃道:“刘殿,你也算是个当哥的,在P城也没几个亲近的人能帮著你们,好好保护好小旭。”
刘殿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肯定会的,你放心。”
听著他们的对话,我忍不住嘀咕,“我明明比二哥能打好不好。”
两人均没回话,不约而同地抛来一个蔑视的眼神。他俩什麽意思。
为了不让自己过於尴尬,我只好随口问道:“哥,你今晚住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酒店。”
想了想,我又问:“你来这边跟爸说了吗?”
“我跟他请了半个月假,说有点私事,他没说什麽,你放心。”
“哦。”我挑起沙拉里的一片生菜叶,吃了进去。
吃饱喝足後,张言熙打车走了,我和刘殿回到住处。
“二哥,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麽你叫我哥熙,我哥为什麽不叫你殿,而是叫全名。”
“那麽你叫我二哥,我为什麽不叫你三弟而是叫你小旭?别人的称呼,就是别人对自己的定位,你应该懂得吧。”
我缄默,张言熙看起来还是和刘殿挺亲近的呀。
翌日,张言熙还真给我准备了一个保镖,而且是贴身保镖。直到他回去前,这个保镖一直跟我和刘殿同吃同住同行。
晚上他睡客厅时,我两干点什麽都不敢太大声。上课时,他就站在教室门外候著,後来看他一直站著,於心不忍,并且西装革履的打扮杵在门口,吓人得很,实在有碍观瞻,所以叫他进来和我们一起听课。
刘殿为此在我耳边喋喋咻咻地吐槽了无数遍。
张言熙回去後,我就各种威逼利诱加恐吓让这个保镖别跟著我,也不知道他回头有没有跟张言熙说。不过,张言熙离开了大半个月,家里的场子,以及他学校里的事情肯定堆了一大堆,估计也没空管我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
这半个月,张言熙和我们都没多大见面,肯定是为了我的事情奔前走後。因此,我也省了为这事操心,由著他帮我处理。
他临走前的一天,把我叫了出去,跟我说了一下情况。
“郑声的爷爷,我让他提前退休了,他活了那麽大岁数才混个处长,能力也就可见一斑,这边白道的人脉你处理的勉强过关,我也巩固了一下,所以郑声家里白道上是没什麽势力了。至於他爸那边,那条街他爸占了也有好些年头了,势力根深蒂固,这麽短的时间,我只能稍微打压一下。所以,郑声还是有点能力找你的麻烦,如果你有心,就把这隐患连根拔了。”
当初以为郑声家的黑道好对付,白道难对付,没想到和我预想的恰恰相反。
“我知道了。”我顿了顿,问道:“那,这次我是没事了?”
“蓄意伤人不成立,属於正当自卫。但你携带管制刀具,所以得去蹲两天。”
“这都行。”对於这个结果,我有点无语,蓄意伤人都帮我整没了,为什麽还要留个携带管制刀具的尾巴。
他看了看我,随後开口道:“谁叫刘殿带的是蝴蝶刀,如果是水果刀就没事了,就连军刀可能也好开脱,蝴蝶刀这种臭名远昭的东西他也不怕惹麻烦。”
谈话的最後,他摸了摸我的脸,“我明天就回去了,好好照顾自己吧。”眼神里竟然满是宠溺,我都怀疑眼前的人不是我那个冰山哥哥,而是一冒牌货。
於是,我在拘留所象征性地呆了两天,张言熙肯定是打点过了,也算是好吃好住。
此事就这麽告一段落。
☆、9。出来
“以後不要再来啊。”jc叔叔拍了一下我的後背,语气还算友善。不是出了监狱才这麽说吗?为什麽我只是出拘留所也给我准备这麽一句台词。
一出公安局,突然“!”地一声,礼炮的纸飞得满天都是。
我正疑惑,一个身影突然从墙的拐角处跳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