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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等到小孩子们都散开，三五成群有说有笑的时候，张默才走到蓝谦的身边坐下，盯着蓝谦的面容看了好久，才道：“你以前过的开心吗？”蓝谦看着张默，刘海下的眉毛微微的皱起，以前过的快乐吗？不快乐？有那个人在的话，自己总是有冲下去拼下去的勇气和决心。虽然过程中很苦。可是，那个人不在了，过去就完全是一场噩梦，一辈子都不愿意去回想的噩梦。 “怎么会想起来问这个？”蓝谦道，他并不想把自己的过去完全的告诉这个人。
张默嘴角咧了一下，道：“有感而发，突然间想起来就问问，你要是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的”。说罢，张默侧身，收回放在蓝谦脸上的目光，仰躺在草地上，转投向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彩就像是模型，颜色深刻，映入在脑海中。 “怎么会不开心呢？”蓝谦的嘴角弯成一个弧度道，不管那时候的生活多么的令人不堪回首，他也不会在这个人的面前展露。 半晌，也没见张默回应。张默眼神深沉的看着天空，不知道为什么，蓝谦说的每一个字，他开始不相信了，有一种这个人的背后藏着什么的感觉。阮夏和正宣回来的时候，手里抱满了五颜六色的风筝，蓝谦和张默同时坐了起来，张默道：”你们怎么这么久？”，小孩子的目光也都往这边扫了过来，眼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阮夏把风筝往地上一扔，道：“累死了，我们跑了好远才找到的呢，大家都过来吧，可以放风筝了”静谧了三秒钟，孩子们便如风一样刮了过来。 “大家排成队”张默道。
阮夏看起来很累，但是却显得很开心，一个一个将风筝放到他们的手上，最后竟然是人手一个，地上还有剩余。 “呼”阮夏道，啪的就坐到了地上，看正宣还在一旁站着，便道：“坐呀，你不累啊？”
“还好”正宣嘴里说着，在阮夏身旁的空地上坐了下去。
蓝谦一直注视着那些孩子们，最近，他一直在回想以前的事情，那时候，蓝宝儿也喜欢风筝，可是孤儿院的风筝就那么几个，每次拿出来，还总是被那些长得壮实的男孩霸占，每次看到蓝宝儿流露出的羡慕，蓝谦就会有一种把那个风筝夺回来的冲动。实际上，蓝谦也却是行动了，在老师发风筝的时候，蓝谦第一个举手，在孩子们和老师惊讶的目光中，领到了一个黄色的蜻蜓风筝回到蓝宝儿身旁。蓝宝儿比蓝谦还要矮上一个头，两只小手拽着蓝谦的衣角，眼睛像烟花一样绚烂夺目。
蓝谦高兴的摸了摸蓝宝儿的脑袋，轻声道：“待会儿就可以放风筝了”。
可是，老师一走，这里的小霸王马上就走了过来，表情凶神恶煞的看着蓝谦和蓝宝儿手里的风筝，由于身形的庞大，造成的蓝宝儿他们的视觉感受就像是一坐上挡住了阳光。 “你不是有一个风筝嘛”蓝宝儿怯怯的说，这可是哥哥好不容易才要来的，而且自己真的好想玩呀，蓝宝儿紧紧的抓着风筝。小霸王一捏拳头，道：“因为你们，我的兄弟还有一个没有呢”。蓝宝儿被吓得躲到蓝谦的身后。蓝谦心里也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气愤，道：“这是老师发给我们的，你要是不服可以找老师去”。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小霸王阴沉沉的道，一伸胳膊，就把蓝谦挥到了地上，“哥哥”，蓝宝儿害怕的跑过去，想要扶起蓝谦。 “给我”蓝宝儿抬起头，小霸王的手已经伸了过来，蓝宝儿看了看蓝谦，手紧了又紧，还是被小霸王一把夺了过去，蓝宝儿失望看着蓝谦，却发现蓝谦好像变了一个人，表情冷酷的站了起来，蓝宝儿害怕的叫了一声哥。小霸王正得瑟的拿着风筝往回走，就听到一个刚硬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站住”，小霸王转过脸，看到是蓝谦，眉毛就往上挑。“怎么，想来道歉啊？”小霸王嚣张道。 “把风筝还给我”蓝谦一字一顿道。
小霸王脸色瞬间就变了，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自己说话。“你找打”。
“把风筝还给我”蓝谦又说了一句。
小霸王走了过去，伸手想将蓝谦推到地上，却没有想到蓝谦死死的拽着他的衣服，将他也拽了下来，七八十斤的肉全部压在蓝谦瘦弱的身体上。 “妈的，个死我了”小霸王甩手就给了蓝谦一个耳光，蓝宝儿哭着跑过来，两只手推他，喊道：“别打我哥，别打我哥”被小霸王一下子也甩了出去。 “啊”小霸王一把捂住了肚子，因为蓝谦使劲的在那里捶了一拳。“啊啊啊啊”小霸王的哭声可谓是惊天动地，一大帮的动静引来了老师，三个人都被叫了过去，掀开小霸王肚皮上的衣服，上面留下的是红红的印记。 “蓝谦”老师的脸色变成了灰色，蓝谦却没有做解释，这些老师中，没有一个人是他喜欢的。蓝宝儿抽抽搭搭的揉着鼻子，最终两个人被罚站了一天的板凳外加一天不准吃饭。蓝谦收回目光，也许就是从那时候起，他才有了要变强的决心。
这些小孩子看起来小，可是心里却并不像大人们想象的那般单纯。
快一点的时候，几个人才走，临走的时候，一个小男孩跑过来，道：“哥哥，你们以后还会来吗？”蓝谦没想到小孩子是直接跑到自己的身边，有些发愣，小孩子的眼睛瞬间黯淡了。
“舍不得我们吗？你们在这边好好表现的话，我们以后还回来看你们的哦”，张默道。
“真的吗？”小男孩眨着晶晶亮亮的眼睛道。
“嗯”张默重重的点点头。
“我们一定会好好表现的，那哥哥，你们以后还要来看我们哦”。
将风筝都交给了老师，几个人就乘车离开了。
“唉，我和正宣那么辛苦的买风筝，没想到这些小孩还是最喜欢蓝谦啊”阮夏大叫道。
“最喜欢我”蓝谦惊愕的低声重复了一遍。
“对啊”阮夏撅着嘴一本正紧道：“你看，明明是我最辛苦了，也是我提议给他们买风筝的，可是临走的时候，那小孩却跑到了蓝谦的那边”。 “喂，你也太小心眼了吧”张默道：“谁让你长的没有蓝谦温和”。
“张默”阮夏咬牙切齿。
车内时不时的爆发出阵阵的吵闹和笑声。
第22章 第 22 章
正宣将车停在一个豪华的大超市的停车场，几个人进去挑选了一些食材和各自需要的东西。
自从他们认识的第三个星期第一次逛超市，蓝谦就明白了他们之间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进超市分散，出超市会合。蓝谦也不好一直跟着张默，就一个人在偌大的超市里溜达，每次，蓝谦都会到卖鱼的地方站上几分钟，记得以前，蓝宝儿最喜欢吃的就是鱼了，即使是后来他们什么都有了，鱼依然是蓝宝儿的最爱，奇怪的是，不管有多么喜欢吃，蓝宝儿总是会等一个月才吃一遍。停留五分钟，蓝谦拾起脚步，却听到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
“好巧啊”。正宣道。
“嗯”蓝谦点了下头。
“想吃鱼？”
“不是，走到这边就看了一下”，蓝谦道。
“阮夏挺喜欢吃鱼的，鱼含有很多人体需要的营养素”正宣开始一本正经的看起鱼来。
蓝谦头微微的垂下，眼睛完全的被刘海遮盖住。
“昨天多谢你了”
“我只是提了个意见”。
“有用的意见很少，而且你的这条意见对我来说很重要”。
“不客气”。
“张默一开始并不认同我对阮夏的心思吧，谢谢你”。
“我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向他传达另一种看事情的眼光而已，最重要的还是他自己，如果他不能接受，我也不会强求他的”。 “无论你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以后有需要的话，你可以找我”，正宣道，一边已经挑好了两条鱼。 “这挑鱼看起来简单，事实上也是有学问的，既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太大的鱼，肉不够鲜美，体内积累的有害物质也非常的多，而太小的鱼，肉够鲜美，却刺又太多，吃起来很不方便，所以，挑选的时候就要将这两点都考虑到。而至于想到具体吃什么菜，又要考虑到鱼的种类，烧、焖、炖、清蒸，各有适合的品种的鱼，这样考虑的因素又要增多，更何况最后还有吃的那个人的品味”，说到这里，正宣停了下来，鱼已经拎到了手里。 “走吧，还有什么想要买的”？正宣看着蓝谦问道。
“没有了”蓝谦道，事实上，每次来超市，他都没有目的。
“那陪我买点儿菜吧”正宣微笑道。
“我对这个不在行”。
“我只是想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样的菜”正宣道：“多少给我一个感谢你的机会”。
蓝谦低着头跟着正宣的脚步，半分钟后道：“你想说什么？”
“说实话，作为朋友，我并不希望张默走上这条路”蓝谦动作怔住。“喜欢阮夏这么多年，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喜欢上同性有多么辛苦，想要跟同性在一起要面对多少的阻挡，所以作为张默的朋友，我并不想他走上这条路”。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个？”蓝谦低声问道。
正宣的嘴角再次弯了起来：“你是个聪明人，我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我从现在开始，把你当做朋友，以后有需要，随时找我”。 “得到你的认可还真是不容易呢，你不会就因为昨天的事情就认可我吧”蓝谦道。
“当然，不过昨天的事情占了绝大部分，我想，你应该能够理解我的心情”。
“从什么时候知道的”？蓝谦突然道。
“我如果说从一开始，你会不会很惊讶”。
“会”因为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你的眼神”正宣道：“无论何时，只要是张默在场的时候，你的目光总是会停留在他的身上，尽管你伪装除了腼腆的性格，可是在没有张默的场合，你那淡淡的不屑一顾的眼神还是会让注意观察的人一眼就可以发现，你平时展现的性格并不是你真正的品性”。 “那么，你现在是看透了我的品性”？蓝谦道。
“没有，我看不透你，但是我可以判定你是一个可以交往的朋友”正宣道：“这点判断的自信我还是有的”。 “是吗”蓝谦道，既像是问句，又像是感叹。
从超市出来之后，几个人就开车直接回家。吃完饭，阮夏问他们下午想干些什么，要不要再出去逛逛，忙了一上午，都有些累，考虑到蓝谦瘦弱的身体，张默道：“明天再出去吧，你们这边有什么特产或者什么好玩意儿，买点儿回去”。 “那些东西都是骗小孩的，你也信”。阮夏道。
“你还能直接回答我啊？”张默道。
“当然有，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呆的城市”。阮夏道，一只手结果正宣削好的苹果。
张默翻了个白眼，“那明天咱们就去那个地方转转”，说完看向蓝谦，道：“行吗？”
“嗯”蓝谦点了点头，道：“嗯”。
“那就这么定了“张默一击掌：“小天一个人呆在家里，为了补偿他一下，就给他买点东西”。
张默打发了正宣和阮夏两个人，让他们不要管他们，拉着蓝谦在公寓里面转悠，把各个房间看了一遍，一边看一边流着哈喇子，最后感叹道：“这样的房子，我这辈子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