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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着挑了挑眉:“行啊,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逐浪山死死盯着他的脸,把每一点情绪都收进眼底,一点一点咀嚼,咽下喉头,通通化成了炽烈的火。过瘾!这才有意思,捉摸不透,深不可测,怒不是真怒,喜也不是真喜,有嚼劲儿。
逐浪山眼看着车越开越偏远,窗外的景物从钢铁森林变成群山起伏,这是典型的中国华北的荒山,春还没回,遍山焦黄,透着浓重的肃杀之气。逐浪山从来不知道繁华的中国帝都只要开出去这么点路就能见山,满脸的新奇,十分兴奋。
“你这是要带我野战么?”逐浪山乐了。
“不行吗?”徐知着淡然道:“等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坐在车头上,你给我口活儿,我射你一脸,你他妈全给我咽下去。”徐知着最近跟王暮峰混久了,学了一身说脏话开黄腔的本事,面无表情,脏话连篇,一点儿都不带红脸的。
“行啊。”逐浪山眼睛里放出光来,兴奋得连呼吸都重了:“然后你直接躺下去,我就着操你,保证让你爽,操到你射出来为止。”
徐知着偏头看了他一眼,内心十分平静,不惊不躁,感觉就像在跟王暮峰斗嘴,我操你妈,我操你姥姥,我操你大爷……操完祖宗十八代,干过个嘴上痛快,不过心。这和跟蓝田调情不一样,那会儿说什么都惊心动魄,因为会成真,会真的肌肤相贴,呼吸相闻,口舌交缠,只要随便想想,都会在皮肤上浮出战栗。
“我说,你能不能就算了?”徐知着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凭什么?”
“何必呢?我又不愿意,搞起来能有意思吗?你干嘛非得追着我不放呢?”
“你好看啊。”逐浪山挑眉。
“比我好看的男人多了。”徐知着无奈。
“但没你能打。”
徐知着无言。
“比你好看还能打的没你枪法好。”逐浪山异常兴奋。
“干这事儿跟枪法有什么关系?”徐知着都乐了。
“你爷爷我就好这一口。”逐浪山是语言的天才,在北京才呆了大半个月,已经学了一些京腔。
徐知着意味深长地看了逐浪山一眼,拐上一条盘山路。逐浪山接了一个电话,是甘约不放心打过来的,逐浪山关照两句让他继续跟着。
徐知着道:“你倒不怕我害你。”
“这里是北京,老子是外宾。”逐浪山笑了。
徐知着嘴角微翘,露出一个极淡的笑意。徐知着开车很稳,油门加的缓,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是高速,直到开近第一个弯道急转,逐浪山被离心力从座位上甩出,才发现速度已经飚到了120迈。
“哇哦!”逐浪山欢呼了一声,十分畅快。
徐知着轻笑,继续加速:“给你爽一把。”
双向两车道的盘山公路,飚到150迈,这是什么感觉?每一分钟都在转,高速过弯,需要车子横过来同时占据两个车道,伴随手刹甩尾才能完成。逐浪山也是玩儿车的,知道这些动作需要多么细腻的操控,也知道徐知着手上这辆车没有经过任何特殊改装。他纵声尖啸,全身战栗,每一个毛孔都泛出快意,没有发现保镖的车已经被甩开很远。
徐知着甚至开了窗,荒原的朔风像刀子一样卷进来,切割皮肤,在耳畔狂响。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与风声,逐浪山甚至听不到任何声响。他感觉自己被离心力挟裹着颠簸,有如飞行,寻常在高速公路上飚出220迈都没有这样热血沸腾的快感。
徐知着安静地开着车,他的神色专注,毫无表情,手上的动作令人眼花缭乱,但从容不迫。
逐浪山一边死死地拽住车顶的把手,保证自己不会从车窗里被甩出去,一边紧盯着徐知着,全身的血都在往两个方向涌,目眩神迷,裤裆里胀得要爆炸。爽快、兴奋、刺激……某种狂热的情绪在他心底炸开,让他生出最原始最暴虐的渴望,想要交合,想要冲撞,想把眼前这个男人就地压倒,用最激烈的频率抽插,想听着他哀号或者浪叫,
太阳渐渐落入西边的山拗,血色的云霞布了满天,好像九天之上正在进行一场酷刑,血流成河,染透了天地。
逐浪山不自觉地望向窗外,带血的苍天向他扑过来,他甚至感觉到风从他耳边掠过,一次又一次,奔向天际,疾转,再奔向天际……他忽然厉声尖叫:“小心!”
从他的角度看出去,车头甚至已经盖过了路基和护拦,徐知着居然还没转。逐浪山惊得大喊,腔子里所有的脏腑都没了,只剩下一颗心脏像拳头一样疯狂地捶打喉咙口。
刹车的尖叫声伴随着轮胎摩擦路面的刺耳啸叫,车子几乎在原地做了360度的急转,车尾狠狠地擦过护拦,旋转着,又撞到另一边的山壁上,碰掉了后保险杠。
徐知着把车子停稳,手刹拉到最高档,然后轻轻的吁了一口气,从储物格里拿出一盒细雪茄。
逐浪山一下子瘫到座位上,剧烈地喘息,死里逃生的快感让他激动的全身发抖,热汗一层一层涌出来,打湿了贴身的衬衣。
“不要命了?”逐浪山笑骂:“我干死你!”
徐知着吐出一口烟雾,转身看向他:“你说,我刚刚要是冲出去了,会怎么样?”
“那你就得陪我殉情了。”逐浪山轻挑的笑道。
徐知着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安全带,然后敲敲仪表盘,让他看清上面的加油标记。
逐浪山怔愣地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露出不可置信的惊诧:“你……你?”
徐知着拍了拍安全气囊的位置,然后凌空拍了一下逐浪山的额头,逐浪山下意识地跟着他这个动作仰起头,徐知着探出两指在他颈上一抹,轻声道:“咔。”
逐浪山瞬间变色。
蓝田是个惜命的人,所以他的车是沃尔沃,传说中最安全的车,安全气囊的先行者。但一辆车所有的安全措施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下:你得先系上安全带。
逐浪山的呼吸再一次急促起来,热汗变成冷汗,不断的往外涌。他睁着眼睛都能看见,当这辆车完全冲出悬崖,他将以每小时150公里的速度往前冲,同时安全气囊打开的速度达到每小时300公里,两者相加将会产生每小时450公里的相对时速,在这样巨大的冲量之下,他的颈椎会像一根干躁的松木棍那样轻而易举的折断;而同时,因为有安全带的保护,只要车子不起火爆炸,徐知着最多只会被安全带勒断两根肋骨。
逐浪山迅速拽了一下自己这边的安全带,发现带子被折叠在一起卡到了扣环上,这是很常见的一种情况,只需要用心理一下,把厚实尼龙带子展平,就能把安全带拉出来。逐浪山不记得自己是否有试图拉过它,但他的确有不系安全带的毛病。
“你……居然……”逐浪山又惊又怒,下意识地想扑上去。徐知着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侧身后仰,拔脚踩住逐浪山的胸口,把他顶到前窗和侧窗玻璃的卡角里。
“我这不是也没动手吗?”徐知着手里挟着细长的雪茄,与逐浪山相隔不到一米,彼此对视,空气里弥漫着微带甜味的烟草气息。
“为什么?”逐浪山已经镇定下来。
“你看,你其实就是欺负我,你觉得我这人好欺负,你觉得我拿你没办法。”徐知着的眼神诚恳:“但其实我这个人一点儿也不好欺负,逼急了,我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有什么必要非得搞的你死我活不可?你这么有钱,长得也挺好,想要什么人没有?干嘛缠着我不放?以后你玩儿你的,我过我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友好合作,行不行?”
逐浪山垂下眼眸,手掌握到徐知着结实的小腿上,他顺着裤管往上捋,掌心贴着徐知着腿上的肌肉,热得发烫。
他刚刚,就差一点,就会死在这人脚下。
这种感觉让他生出奇异的兴奋,就像每一次狂飚过后死里逃生的快感;每一次冒险,子弹从耳边穿过,带悠长的啸叫,刚刚在惊骇中软下去的硬物再次充血,速度快得令逐浪山眩晕。
徐知着终于感觉到对方摸自己的手法有些色情,略有些不敢相信的收回脚。逐浪山低喘了两声,推开车门走出去。趴在路边的围栏上往下看,这地方很高,笔直的一道陡崖,足有十米的落差。山风呼呼作响,吹透了他的两肋,却吹不走他全身的躁热。
逐浪山转身看过去,徐知着正靠在车头抽烟,他几乎不可抑止地想起他们之前的对话,窒息一般的悸动,阳物胀得生痛。
这才叫耍狠!
逐浪山迷醉的想。
轻描淡写甚至还带着点不屑,仿佛他还有的是手段,有的是办法,衣不沾血,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才叫真真正正有劲儿的男人,他有杀人的本事,也有杀人的心,他做得出也受得起,跟那些在夜店抢个妞儿都得打电话叫人的公子爷完全不一样。他甚至不惜得见血,要么让你死,死得神不如鬼不觉,要么让你全须全尾呆着,但清楚彻底的明白,自己这条命,是他从手指缝里漏下来的。
逐浪山的视线里带着刀,剐得徐知着身上寸布不留,他近乎疯狂的想要握住……那想来必然会炽热滚烫的阳具,插入他,或者被他插入,像两头野兽那样撕咬,激烈地交合,那一定会爽到翻天。
31
“那你让我现在怎么办?”逐浪山逼近他。
徐知着惊愕地看着逐浪山隆起的裆部,烟雾从他微启的唇间漫出来,片刻后笑道:“这跟我没关系。”
“你帮我打出来。”逐浪山拉他的手。
“这不可能。”徐知着一步步往后退。
“你那个小白脸有哪儿点比我好?”逐浪山终于把徐知着逼到石壁前。
“你怎么能跟他比呢?”
“算我怕了你,可总也得给我点甜头。”逐浪山一手撑上石壁,偏头就要吻上去,喉头一凉,一丝刺痛已经嵌进肉里。
徐知着无奈地看着他,像成年人在看一个劣童。
逐浪山退后一步往下看,徐知着指间闪着一抹银光,很简单的手术刀,刀柄上缠着最细号的尼龙绳,刀片的刃口并不长,然而锋利,这是专门切割肉体的利器,只需要一指之力,就可以在人的喉咙口炸出一团血花。
“这上面有你的指纹,你总不能杀了我。”逐浪山道。
徐知着笑了,这个笑容的意思是,你可以试试。
逐浪山试着往前压,徐知着手上纹丝不动,逐浪山脖子贴到刀刃上,终于还是停了:虽然徐知着不会用这刀杀了他,但总也不能拿自己的脖子跟刀拼吧?疼啊!
逐浪山舔了舔唇,金刀大马地叉开两脚站着,松开腰带,放出自己那套家伙,放肆的撸动。
徐知着哑然失笑,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他张了张嘴,本想骂一句神经病,最后还是忍了,明知道是神经病,还是别戳的好。逐浪山呼吸浊重,眼中闪着火星,全是不加掩饰的火热情欲。徐知着与他对视了一会,多少都觉得有些恶心,微微别过脸,垂下了眼眸。
“不敢看我?”逐浪山喘息道。
“不敢。”徐知着不受挑衅。他莫名地想起,蓝田也曾经用同样饱含着欲望的眼神看过他,但那时他并不觉得恶心。又或者,是因为蓝田总是虔诚的,他总是那么小心谨慎地生怕引起自己丝毫的不快,蓝田是真的在爱他。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给徐知着脸上镀了一层赤色的金。
逐浪山着迷的看着他,果然,一丝都不错,金刚怒目,菩萨低眉,都是他。他低垂着眉眼,嘴角甚至带着一丝笑,仿佛诱人亲吻,然而白刃在喉,咫尺天涯,可望而不可及!
逐浪山手里握着自己的东西,用近乎暴虐的手法撸动,又痛又爽,他在想象徐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