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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著坐的铁哥们儿们都被棒打鸳鸯了,这样的分组模式当然没人喜欢。沈梧觉得自己的结果虽然不尽如人意,可也还勉勉强强过得去,几个人的思维模式尽管天差地别,但终究人品都不坏,还有交流的空间。可苏夏就倒霉得多了,他和另外四个为人处事相当极品的人凑到了一起,简直是误入虎口了。
袁林翰一看到苏夏旁边那几个人就惊了,扭头问沈梧:“他怎麽搞的?让他赶紧换组啊!”
沈梧也很同情他的处境,趁著大家满教室找人的混乱时节挤到苏夏身边:“你来我们组吧,我找人跟你换一下。”
苏夏犹豫一下,愁眉苦脸地摇摇头:“算了,都已经定下来了,将就一下吧。”
沈梧劝不动他,只好回去找到自己组的成员,跟他们商量大作业的事情。十分锺後,当Josh让各组组长到讲台上去登记组员姓名的时候,沈梧赫然发现,苏夏已经换到衡毅那组了。
被背叛的感觉甚於之前的任何一次,沈梧不言不语一直等到下课,再也压不住满腔的怒火,猛地把书往桌子上一摔,冷笑著盯住对方:“你怎麽换组了?你不是不换的麽?”
坐在後面的施尧抬头看他俩一眼:“怎麽了?”
苏夏看上去很无辜:“我实在不想和那几个人一组啊。”
施尧了然地点头:“嗯,可以理解──”
沈梧没理会施尧的打岔,死死地看著苏夏,语气比刚才更冲一些:“你凭什麽换组?太不讲信用了吧!那几个人再差也是按规定分好的,你讲什麽特殊啊?!”
施尧嗅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好奇地在他俩之间看来看去,苏夏只是抿一抿嘴,没有回答。已经有人朝他们这边看过来了,沈梧噤了声,脸色奇差,一直到吃午饭都还不发一言。
当晚上袁林翰也大肆叫嚣著要换组的时候,施尧笑哈哈地打断他:“这话你怎麽能在沈梧面前说呢。”
“怎麽了?”
施尧没注意到沈梧骤然尴尬的表情,自顾自地往下说:“他很看不惯这种不诚信的行为啊,今天还为这个跟苏夏吵架了。”
沈梧不知道说什麽好,硬是从喉咙里挤出一个短促的笑声。苏夏垂下眼睛,嘴角带著浅浅的笑意,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50
这一次,由沈梧单方面发起的冷战明显到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忍了几天,沈梧实在不想再看著朋友们每天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把他和苏夏凑到一起,干脆主动申请当上了自然语言处理课的助教,每天都坐在办公室里帮忙批改作业,或者为上门的同学答疑解惑。
一周下来,负责这门课的宋院长对沈梧的印象已经相当好了,有时还会关心关心他毕业後的打算,一听说他想进外交部,立刻就放下心来:“咱们系有个推荐名额,你报名了没?按你的成绩,肯定能排第一。”
“不是,”沈梧很惭愧,“我比第一名少0。2。”
“哦?”院长吃惊地停下手里的工作,“你怎麽比对方低的?”
“她参加活动比我多。赵老师说,只有考试成绩是不够的。”
院长审视他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赵老师的话也很有道理,工作以後你要多注意这方面,不要太内向,社交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沈梧眨眨眼睛,努力忽略掉心底的失望。他原本没打算提起这件事情,可是既然院长先提出来了,他便不免生出些期盼,期待院长去跟老赵交涉一下,不求绝对公平,只要稍微公正一点点就可以了。院长的话虽然对,可是在这个情况下,无疑是一盆迎头浇下的冷水。
吃过晚饭回到宿舍,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倒是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大笑声从307紧闭的门里传出来,间或夹带著衡毅极富特色的细腔细调。
沈梧闷闷地打开电脑,开始修改明天要交的软件工程作业。他的组员们都忙著准备考研,根本没有什麽时间聚在一起讨论,写文档的工作自然而然落在他肩上,其他人甚至连写好的稿子都懒得看一眼,只说一句“我们百分之百信任你”就将他打发了。反观苏夏那组,明显团结得多。那一整组人都没有考研的压力,大半的时间都花在了这门课上,沈梧总是能看到他们聚在一起兴高采烈地讨论,似乎写作业也成了很愉快的事情。
苏夏推门进来的时候,沈梧正一面赶工一面在心里嫉妒苏夏他们嫉妒得心脏都发颤。苏夏当然不知道他的心思,笑著在他肩上拍一拍:“你回来了?”
“嗯。”
苏夏搬了把椅子往外走,手刚搭上门把手又转过身笑嘻嘻地邀请他:“我们正在看一个节目,很搞笑,你也过来看看吧。”
沈梧皱著眉头继续敲键盘:“不看了。”
苏夏凑过来看一眼:“你还没写完啊?我们组的早交上去了。”
衡毅的声音穿透两个门板传到312:“苏夏快过来,广告完了!”
苏夏应了一声,又去拉沈梧的胳膊:“去吧,待会儿回来再写也来得及,我绝对信任你的能力。”
沈梧腾一下站起来,怒气冲冲地瞪著苏夏,手里的鼠标被重重地丢在桌子上:“你烦不烦啊?我最讨厌那些无聊的东西了!你滚出去!”
回想起苏夏瞬间冷下来的脸色,沈梧再次後悔了,他早该想到,一时冲动说出的这些话,到最後只有让他自己後悔的份。坐立不安了好一会儿,他厚著脸皮推开307的门,里面一片欢声笑语,苏夏神色自若,看不出有任何不痛快。他站在门口跟著看了一会儿,好容易找到一个笑点,赶紧抢在别人前面指出来,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苏夏的脸色。
苏夏没有看他,笑到一半的表情因为他的开口定住了,看上去竟像是在冷笑。沈梧只觉得心脏疼得要命,再不敢说话,站了一小会儿就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直到後半夜,苏夏才关灯上床。等到头顶没了动静,沈梧压低声音开口了:“对不起。”
苏夏没有说话,沈梧有些慌,翻个身凑到他耳边又说一次:“苏夏,对不起。”
“……”
沈梧都快哭出来了:“真的对不起,你别生我的气……”
苏夏抬头看他一眼,伸手拍拍他的脸颊,语气很平淡:“没事,没事,别想了,睡觉吧。”
沈梧拉过被子蒙住头,脸上还残留著苏夏手心的余温。他死命咬住牙,忍了又忍,却很没出息地失败了,积压已久的郁结全都变成眼泪涌出来,怎麽都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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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的别扭闹得久了,最尴尬的不是当事人,而是他们共同的朋友。袁林翰和307的那四个想方设法地撮合他俩和好,结果每每被苏沈二人当空气一样忽略掉,直到两周後才终於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
沈梧进外交部的事情很突然地来了个山回路转。推荐结果公示後,有人针对第一名的私活加分向系里提出质疑,还把意见贴到系留言板上,以免系里封锁消息。系领导为此专门召开会议,最终决定减去违规的那1。8分。沈梧如愿以偿拿到了推荐表,只要通过12月中旬的面试,就能进外交部了。
这个消息一出来,两个宿舍立马就炸锅了,嚷嚷著要去唱通宵,算是庆祝沈梧和苏夏胜利搞定毕业後的出路。
“怎麽改唱歌了?”沈梧对这帮家夥过於明显的兴奋很不以为然,“咱们的传统不是吃饭麽?”
施尧撇撇嘴:“宗杰最近心情郁卒,得吼两嗓子发泄一下,才能保证身心健康。”
一进包间,宗杰的郁闷便明明白白地体现出来了。他一气点了几十首基调悲凉的失恋歌,霸著麦克风不松手,其他人只有干瞪眼的份。
又一场鬼哭狼嚎的演出献丑完毕,宗杰纹丝不动地站在沙发上等著继续唱下一曲。屏幕上缓缓显出歌名,宗杰怔了一下,跳下沙发猛摇头奇Qīsuū。сom书,把麦克风塞到苏夏手里:“不行不行,这首歌不吉利,我不能唱。”
“你什麽人啊!”施尧大笑起来,“不吉利的就让苏夏唱?”
苏夏倒是不以为意,清清嗓子调整好坐姿。袁林翰见状赶紧抓起另一支麦克风递给沈梧:“你俩合唱吧,话筒闲著太浪费了。”
沈梧下意识地点头,等到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反悔了。这首歌他只听过一两次,旋律很熟悉,却从没注意过歌词,今天还是第一次看明白它到底唱的些什麽。
果然不吉利,沈梧在心底苦笑,虽然是女歌手的歌,可再没有比这个更能代表他的心情的了。都同样是在一起走过很长一段时光,同样是养成了许多相同的习惯,同样是没能走到最後。两人配合得很好,唱得出人意料地有感情,沈梧甚至忍不住有些矫情地猜测对方是不是和自己想到了同样的事情。
宗杰带头摇起鼓铃,施尧睁大了眼睛望著沈梧:“你俩练过吧?绝对练过。”
沈梧回过神来,摇摇头:“没有。”
袁林翰很得意地竖起大麽指:“我就说吧,他俩真的是绝配!”
施尧赶紧附和:“确实很配,不愧是最佳搭档哈。”
苏夏只是笑笑,没有做声。沈梧看著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沦落到只因为旁人的一句评价就心花怒放,又因为对方的冷漠反应而瞬间泄气。为了一段没有结果、甚至没有开始过的感情变化这麽大,实在是太愚蠢了。
在他愣神的当儿,袁林翰欢呼一声,举起啤酒:“好了好了,开始今天的正题!祝贺沈梧进外交部,祝贺苏夏去荷兰!我说,你俩将来事业有成了一定得认我们啊,不然我蹲你们单位门口把你们暴打一顿。”
苏夏跟他碰碰瓶,装模作样地叹口气:“我是当然没问题了,可到时候几年不见,搞不好是你们疏远我,嫌弃我跟不上你们的节奏啊。”
另外几人齐齐瞪他一眼,异口同声:“怎麽可能!”
喝完啤酒,大家一窝蜂跑去点歌机前面抢歌,苏夏在沈梧旁边坐下,笑著拍拍他的脑袋:“恭喜你了。”
沈梧嗯一声,犹豫一下,咬咬牙:“我说不准。”
“啊?什麽?”
另外几个正争得不可开交,没人注意到他们。包间的昏暗环境为沈梧壮了胆,他借著满肚子怨气一古脑发泄出来:“我说不准真的会疏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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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夏愣了愣:“为什麽?”
“本来就是。”沈梧说得斩钉截铁,试图以咄咄逼人的强势驱散心底对离别的恐惧和担心,“我现在相信不管什麽都敌不过时间和空间,等你出去了,生活环境差别那麽大,到时候我和你肯定不会有共同语言,见了面只能鸡同鸭讲。”
苏夏顿了顿,好一会儿才开口:“你真这麽想的?两年也不行?”
“对。”沈梧心头隐约浮出报复得逞的快感,“我喜欢一天一天累积起来的默契,哪怕断一天都不行,所以两年後咱们的关系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苏夏转动著手中的水杯,竟然笑起来:“那咱们现在是什麽关系?是说两年後你就不会和我生气了麽?”
沈梧张了张嘴,找不出话来反击,干脆以沈默应对一切。
苏夏转过头专注地盯著屏幕,就在沈梧以为这段对话已经结束的时候,他突然站起身,低低地叹口气:“算了,也许你的话是对的,现在什麽都说不准。”
沈梧看著他挪去沙发另一头坐下,才惊觉自己挑衅的目的居然是为了听到对方的安慰和反驳。可想象和现实总是有一定距离的,沈梧再一次认识到这句话的正确性。他沮丧地意识到,不管苏夏之前是抱著什麽样的想法,经过这麽失败的一场对话之後,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