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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上午心情极佳,想是为在有生之年还能欣赏到雪景而高兴,忽略了我的神情不安坐立不宁。
好容易挨到中午吃饭的时刻,护士把饭送到床头时,我也打来了热水为父亲洗手。低头洗毛巾时感觉到父亲的呼吸急促。抬起头看见父亲疑惑的双眼正盯着我耳后。
“那是什么?”
我的脸瞬间通红。“没……没什么”
“……”
“……”
“把毛衣脱掉!”父亲威严的声音仿佛晴天霹雳。
哆哩哆嗦的我仿佛化石般定住了拧毛巾的动作,颤抖的双手在父亲严刀相逼的眼神下拖掉了毛衣。浑身布满的青紫的或深或浅的吻痕让过来人的父亲还一时怔住。
“谁?谁做的?
“不……不知道。”不敢不答的我慌乱之中竟选择了这样几个字,而同时我满脸的泪水更是让父亲愤怒,挥起手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我的脸打来。
脚下的踉跄让我踢翻了水盆,带倒了木凳。顺势把我也撂倒在屋子的一角。杂乱的声音引来了还在隔壁送饭的护士的寻望。
透过我流泪的模糊的双眼,我看到父亲嘴里大口大口的鲜血吐出,随后赶来的叫来的医生护士围着病床,急救父亲的他们的眼里竟有些突发意外的慌乱。
辉赶到时,我正坐在屋脚一个人哭泣,鼻子嘴角的鲜血被泪水冲的满脸斑驳陆离。光着的上身在瑟瑟发抖。
辉帮我穿衣,一只手臂抱紧了我叹了口气。
忧愁的看着对父亲的抢救。
……
兰韵娃娃 2007…06…02 21:24
第6章
父亲的出血终于被止住。主治医生埋怨的对赶来的干爹说不能再让病人生气。本来嘛,中医原理也是怒伤肝啊!
可父亲自清醒后不再看我一眼。在输血时是不允许喝水的,我战战兢兢的拿着蘸水的棉签去湿润父亲干裂的嘴唇,他竟扭过头去,拒绝。连干爹也看不过去,接过停在半空中的我手中的棉签。
干爹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遂让辉留下照顾父亲,当然也兼顾情绪不稳定的他疼爱的干儿,我。其他的,什么也没问。
就这样辉坐在父亲的病床前,我则坐在离病床2米开外的沙发上,发愣。
这次父亲发怒的绝望的眼神让我害怕。父亲也不是没打过我,他踢过我,举起棍子吓唬过我。可是……
记得大三上学期,学校兴起麻将风。隔壁宿舍麻将战场长开,赌注是饭票之类或少量现金。可能是心血来潮,我宿舍的长胜将军非拉着我过去,教我。因长胜将军去厕所,我硬着头皮代替刚玩了一把,就来被检查的教务处长逮了个当场现形,背了处分,在学校的张贴栏里大名被挂了一周。
被处分的消息被好事的副院长传给了他的同学,我的干爹,再到亲爹。
亲爹对儿恨铁不成钢,对我举起了大棒,后改为脚踢,只轻轻一脚。最后做了美味补偿。
我这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受到了如此的虐待,心里不甘,却也产生了不敢再犯的恐惧。宿舍里,同学们最爱做的恶作剧就是:在我悠然点起一颗烟,放松的吸一口时,突然有一同学打开门,怕怕的对我说,你爸来了。保准看到我脸色发白,腿发软,甚至钻到桌子底下。此恶作剧屡试不爽。
……
父亲吐血的当天黄昏时,父亲在辉的帮助下翻身时,一小口血又吐了出来。这种形势就把父亲送进了24小时监控病房。我和辉都留下来陪护,辉把照顾的一切都做了,我什么也没干,只能在一边呆呆的看着父亲。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下午,主治医生又过来巡视,耐心的细细的询问了父亲的身体状况后向辉使了个眼神,把他叫了出去。
等辉回来时,看到的是我欲哭无泪伤心委屈的拿着夜壶站在父亲的病床前。我看见辉,结结巴巴的对他说:“爸他……他……不让……不让我……”
辉明白了,替我父亲接了小便。
我还是愣愣的茫然的站在那里,好象仍是接受不了打击的样子。辉倒掉小便回来后,又叹了口气,把我拉到一边的凳上坐下。
昨天夜里和今天上午,一直是辉接父亲的大小便, 他不让我做,我也没觉什么,有他在嘛。这之前父亲在做完导管介入手术后24小时不能动也是我照顾,连带接大小便的,当时父亲很幸福的样子啊!
为什么?为什么?
是不原谅我?还是……怎么辉可以而我却不能呢,再怎样我可是他的亲儿子啊,还有我们也都是男的啊?!
……
刚才主治医生告诉辉父亲可以转到高干病房了,血已止住,且病人情况良好,不需要24小时监护。
晚上男看护来到时,辉要我回家去休息,我眼睛盯着父亲,无言拒绝,执意不肯。转头看了辉预言又止的样子,对他慢慢的说:“我没事,你回去吧。”然后又勉强给他一个笑容。
他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从昨天中午到现在,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仍下了在建的房地产项目一天多,公司的人还不找疯了。
辉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跟闭眼养神的父亲打了个招呼,又用力握了握我的手,用轻声而又坚定的话语对我说:“我明天上午来。”而后转身匆忙的走了。
…… ……
又是一夜无话。父亲一直闭着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想着事情。我长时间盯着父亲的脸,累了望着天花板发呆,什么也不想。
第二天一早,来的是却是三个,还有辉的表姐和表姐夫。
表姐和辉同龄,在某机关单位工作,表姐夫却很厉害,32岁就是正处级,而且是现任某总检查长的秘书,看趋势年纪轻轻就会来个正局干干。他们来家里不勤,我见过几次,不过照表姐夫的官运看,肯定暗地里和干爹沟通,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表姐夫妇笑语盈盈的跟父亲打着招呼,不一会儿,屋里就充满着欢快的气氛,时不时还有父亲低低的笑声,一扫屋里的尴尬和寂静。
雪后初晴的阳光渐渐照到坐在窗边的沙发的我的身上,洋洋的暖意和着屋里放松的气氛让我忍不住闭上一夜没合的眼睛。左右摇晃的头把细心的表姐夫招到身边沙发的扶手上坐下,轻轻让我依靠;可立刻表姐嘻嘻的走过来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扶手上,把我的头转过,轻柔的搂在怀里。
我为这一变动睁开了疲倦的发紧的眼睛,看到的是辉那警惕的恶意的看向表姐夫的眼神和表姐夫讪讪的,眼底里闪着戏谑的流光的笑脸。我什么也没来得及想就闭上了发累的眼睛。
一觉醒来,睁开眼,却发现屋里的气氛和睡前不同。辉坐在父亲床头,表姐夫站在床脚,表姐的姿势没动,眼睛却盯着父亲。
凝重严肃正经的样子挂在三人的脸上。当我好奇的眼睛对上正逡巡过来的父亲的眼睛,父亲眼睛定在我脸上,不再躲避的看着我,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缓缓闭上不再说话。
表姐低头看看我,冲我温柔一笑:“这么快就醒了,不再多睡会儿?”
兰韵娃娃 2007…06…02 21:24
第七章
…… ……
抑郁焦虑的心情时刻弥漫的父亲的眼底,这让医院给父亲做的CT之类的检查越来越少,不能搬动的身体只能长时间的躺在床上。输血的血量越加越大,间隔时间越来越短。
……
我来回奔波在学校和医院,学校的考试、父亲的逐渐加重的病情占距着我的脑海。直到我最不愿意见到的这一天。
医生在父亲大口的吐出黑血后做完了又一次的检查,无奈的摇头时我充满了绝望和恐慌。面向我的监控仪器上的心跳曲线右端显示着我想也想不到的数字……
干爹握着老战友的手,百感焦急,辉握着父亲的另一只手,焦虑恐慌。早从深圳赶过来的大哥夫妇和表姐夫妇围在病床。我泪留满面不能自己的抽泣,只一个字一个字的来回的叫着:“爸……爸,……爸,爸…… ……”
父亲一口一口的倒着气,口不能言的选择眼神望着我,却拼尽全力的挤出单音:“儿……,儿”。我哭喊着奔到父亲床头跪倒在地,紧握着父亲的手,哭着大声说:“爸,爸,我对不起你啊,爸……我对不起你,我让你生气了,爸……我对不起你……爸……”
父亲好似拼命似的紧握着我的手,眼睛急切的望着干爹,又望望我,再望着干爹。干爹眼里含着泪,上前一步搂着我的头,“放心走吧,老奚,我会照顾好东东的,我会安排好,你放心……”
父亲又望着我,大口的喘着气,扭头回望过另一边的无声哭泣的辉,望着望着,一口气没喘过来……
…… ……
父亲故去了,睁着眼……
……
干爹安排好一切后事以后把我领回了家。我一直沉默着,没有从失去唯一亲人的打击中恢复到正常,直到读完大学的最后一年。干爹为没有心思找工作的我安排好之后,让辉开车把我从学校接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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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韵娃娃 2007…06…02 21:25
第8章
……
无聊的靠在沙发上我眼里瞟着电视,心里想着昨天晚上接风洗尘式的晚宴上的各人的言语。好象干爹先丢下了平时在众人面前端的领导架子主动的到酒布菜,把一个和蔼的家长的职责发挥的淋漓酣畅。
“来来来,这是东东最爱吃的白灼虾……吃一个……”
“小辉,东东,来,举起酒杯,为东东顺利完成学业干杯……”
“东东也长大成人了,要走向社会了,今后工作上也一定要上进喽……”
…… ……
辉始终微笑不语,时不时也给我剥虾夹菜。
我当时怎样呢,好象还是不爱说话,偶尔笑一下。
可他们是千般的神情镇定自若,我却是万般的心慌勉强,直至满桌的轻松话题让我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
第二天一早,干爹定点去上班,辉到我房间门口站立了片刻,不知他是否知道我在装睡,轻轻走过来,在我的额头轻吻了一下,带着简单的行李去机场了。
昨天晚饭间辉就对干爹说他在上海的公司用2。7个亿收购了苏州的一座烂尾楼项目,可能会在上海停留一段时间。干爹点点头,我是不置可否。
等辉走后,我睁开了眼,张大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走了也好,共处一居,你们没事我却心虚……每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走了免的尴尬……眼不见为净……还有什么词形容?让我想想,对,我又不爱你……最起码没有恋爱的过程呢……应该还谈不上爱吧,可是……可是……为什么满脑子想的偏是他???
几日里在自己的屋里打着电脑游戏,累了靠窗远眺院里错落有致的绿色树木做枝条的演义。吃饭、睡觉、动画充斥着我的每日,直到干爹看不下去拉着我去爬香山锻炼身体。
周六的清早门口看到的buick商务用车让我诧异,车边站着的男士让我瞬间晃了心神。高大挺拔的身体沐浴在晨日的明媚光线里让人眩目,见我们出来迎上时绽开的是英武的笑脸。
男士为干爹拉开车门后干爹坐在了后边,形影不离的干爹的秘书小李也紧随其后坐在领导的身边。关上车门绕过来为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男士优雅的邀请姿势让我看不出是故做姿态'自由自在'。
寒暄后他开车带我们直奔香山。
香山一如往日周末般的人多,开车出游的人拼命的寻找停车位拥堵在路边。我们的车子因为预定通过了门警直接驶进了香山饭店。美籍华人的设计让饭店美仑美奂,高大开阔的屋顶、别致的园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