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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吃饭啊?」我问,但心里想的是“妈的你不是要去砍人吗怎麽还出现在这里”。
「……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想拜托你。」他开口道,我发现他的表情变得缓和多了,不像先前那麽可怕。
「什麽事?」我问,一边盘算著如何开溜。
「我忘记带钱出来了,你先借我一点,回去後再还你。」虽说是拜托别人,但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事情突然有转机了,我可以利用这点来拖住他。
「不要。」我说,用挑衅的眼神看著他。
他愣了一下,随即勾起微笑,「那就算了,我回宿舍拿。」
这下换我慌了。如果他发现皮夹不见了,一定会怀疑是我拿的,先不管他事後会怎麽算帐,如果他跑去找其他人借钱,那我的计策就失败了。
「等等!」我在他背後呼喊,「我可以借你,但你要陪我吃饭!」
天啊,我说了什麽!?等我回过神已经来不及了,话已经说出口,收不回来了。
他回过头,用疑惑的表情看著我,一旁也有不少路人在观看,有几个女生甚至露出暧昧的笑容。
「没问题。」他说,一边朝我走来,「吃什麽就让你决定吧,先谢谢了。」
我决定将计就计,还故意挑涮涮锅,可以吃比较久。吃完後我又拉著他去吃豆花,吃饭时我们几乎不交谈,好像都想尽快完事。事实上跟一个闷葫芦也没啥好谈的,我很好奇他和女友都怎麽相处,相敬如冰吗?难怪女友会跑掉。
吃完後,我问他:「你要多少钱?到台北来回吗?」
「什麽来回?」他疑惑道。
「你不是要去台北找你女友?」
「我只是出来吃饭而已。」
「……真的?」
「找她也於事无补,算了。」他的神情充满落寞。
「……」什麽算了!我的医药费和精神赔偿拿来!我在内心怒吼。
我们并肩走回宿舍,他看起来十分憔悴,似乎受到不少折磨。我们没再提有关他女友的事,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閒聊。
「今天我去联谊了,」我试著找话题,「不过满无聊的,和她们没什麽交集。」
「联谊这种活动太刻意,我从没参加过。」他说。
「我也这麽觉得,不过裴帅满积极在安排的,总得捧场一下。乾脆下次你去,多认识人也可以转换一下心情。」
「其实我早就有预感了。」
「预感?」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一头雾水。
「得知我女友要去台北时,我就有不好的预感,」他面无表情道,「我一直试著去相信这段感情,但内心深处总是唱反调,来这边後我一直很郁闷,深深的感到无力……」
我沉默地倾听著,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这麽多话。
「今天发生的一切,只是证实了我的预感,好像我只能眼睁睁看著事情发生、无能为力。我不知道怎麽形容那种感觉,真要说的话,那是一种无奈。」他的语气平静,好像事不关己。
「你原谅她了吗?」
「没什麽原谅不原谅的,因为这不是对错的问题。其实我很狡猾,我不知该向谁发泄我的愤怒,只好发泄在她身上,还伤及无辜。」说这句话时,他看了我一眼。
我听不太懂他说的话,但可以感觉到他已经冷静下来。
我们回到宿舍,他想还钱给我,我突然想到他的皮夹还在我的抽屉里。我开始苦思该怎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皮夹还给他。
「咦?我的皮夹呢?」他一边收拾地上的东西,一边喃喃自语。
「算了啦,这顿我请,下次你再请回来就好。」我说,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不行,为了跟你赔罪,这顿我请……奇怪,我记得刚才是丢在地上啊,怎麽不见了?」他皱眉道,然後转身在书桌上寻找。
「会不会是遭小偷了啊?」我心虚道。
「你刚才出去没锁门吗?」
「我忘了有没有锁……」
「喂,你也太大意了吧?那里面有很多重要证件耶,」他扯住我的衣领,愤怒道:「快想一下你出门的时间,我去找舍监调监视录影画面。」
「……我忘记了啦,」我内心暗暗叫苦,「我们回来时门不是锁得好好的?你再找一下啦,搞不好是你一时鬼遮眼,过一阵子那东西就会自己跑出来了。」
「不要跟我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这时裴帅回来了,他一进门就看见我们两人互相拉扯的画面,又看见地上一片零乱,脸上浮现诡异的表情。
「哎哟!阿铨难得会这麽激动耶,你们是怎麽啦?」他装出惊讶的表情,用夸张的语气说:「有话好好说,这种事外人也不便介入,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喔~」说罢就转身离开。
「慢著,你别走啊!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希望他离开,留下我跟一个暴力狂独处。
「该不会是你偷走的吧?」他完全没理裴帅。
「不!我……」
「喂,打开抽屉让我看看。手提袋也顺便。」他命令道。
「……好啦好啦,是我拿的,」我招认了,打开抽屉将皮夹还给他,「但是我有苦衷,你一定要听我解释。」
「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否则绝不原谅你。」他冷冷地看著我。
我的头开始痛起来,对自己的多管閒事感到十分後悔。我还要跟眼前这个人当一年的室友、四年的同学,还有那个三八的自恋狂……我开始有不好的预感了。
☆、瘾 6
我过了一个惊心动魄的周末,阿铨原谅我了,但他并没有因此对我更友善些。基本上他还是老样子,沉默寡言、独来独往,虽然我们两人的相处模式总是大眼瞪小眼,但初次见面时的紧张感已经消失。
期中考很快就要到了,最近我们被C语言的作业搞得焦头烂额,C语言是很重要的电脑程式语言,是所有资讯相关科系学生的必修课程。老师要我们用C语言设计出简化版的大富翁,只有单人版,棋盘的格子数也比较少。
首先设计出十二格的棋盘,上面有街道名称或自创的地点,还有机会和命运。接著在每个格子设计出获利、损失、前进、後退等规则。绕了三圈後游戏结束,计算出玩家获利和损失的情形,然後列印出来。
这个游戏设计背後的目的,只是应用回圈和随机数的原理,看似简单,却花了我们好几天的时间。因为总是在小地方出错,写程式的过程十分枯燥乏味,需要极大的注意力和耐性,否则很容易功亏一篑。
我们四人坐在电脑前和程式搏斗,隔天就要交作业了,之後还有一连串的考试。但我的程式依然跑不出来,又找不出错误的原因。我觉得快要崩溃了,但又不甘心在一开始就倒下去,那之後不就完了。
宽仔是最早完成作业的,他在我们的央求之下,帮我们找出错误的地方。有人帮忙真的差很多,可以抓出自己的盲点,尤其这个人还十分可靠且热心。
从此宽仔成了我们课业上的救星。
有惊无险地渡过期中考後,我的大学生活逐渐上轨道,渐渐的,我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以前的生活,虽然少了父亲的控制,但日复一日的在课业、人际关系、吃喝拉撒睡中打滚。我被丢进新环境中,跟它起反应後,达成新的平衡。基本上“我”仍是不变的,还是那个成绩普通、没异性缘、也没特别强壮、打架打不过别人的平凡人。
毕竟人生跟大富翁游戏还是不同的,因为每个人一开始拥有的资产都不一样,掷骰子的部分倒是很像,一个人的前进和後退,有时还真不是自己能决定。比如说一个人想创业当老板,凑足了资本额,也顺利开店了,他稳扎稳打,也有一定的业绩,结果一个金融海啸、地震火灾或爆炸意外,毁了原本辛苦建立的一切,不得不关门大吉。
他前进了几步,却又回到原点,努力不一定有结果,机关算尽,却比不上老天的一个弹指,这种事一直不断的发生,稀松平常到可视为一种常态。所以游戏的设计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这学期我选了一门叫“文学概论”的通识课,天晓得我其实对文学一窍不通,而且一点兴趣也没有。选这门课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多认识女生。
有这种意图的当然不只有我,第一次上课时,我发现男生的比例出奇地高,当中不乏我的同学。老实说我觉得有点扫兴,来上这种课就是要欣赏正妹,偏偏正妹没几个,苍蝇倒是很多只。
好吧我承认自己也是其中一只苍蝇。我跟系上的同学混在一起,分组做报告时也比较方便,不知道为什麽,一群男性混在一起时,会显现出很没水准的一面,不是对女生品头论足,就是开黄腔、骂脏话之类的,最好会有女生敢接近这些人,所以这下要认识女生更是难上加难了。
这天,我一个人来上课,其他人因为对课程没兴趣,不是翘课就是退选,只有等到要作报告时,这群乌合之众才会再次聚集。这堂课在下午第一节,我刚吃完午餐,加上天气热,当时真的很想翘课,待在宿舍吹冷气睡午觉。
但是基於内心莫名的坚持,我还是去上课了。我害怕老师突然点名,或宣布一些重要事项,不像其他老神在在的家伙,我还是胆小了一点。
认真还是有代价的,我一进教室,就看见教室後方角落有一个绑马尾的女生,长得十分可爱,穿著削肩上衣和短裙,露出白皙的肩膀和小腿。四周只有小猫两三只,第一次上课之後,出席人数就像溜滑梯一样急速下降。她似乎是一个人来,正低著头看书。
我悄悄地走到她附近,在她旁边隔两个空位的位置坐下来,我不敢明目张胆的坐在她旁边,怕吓到她,但这个位置也足够让她注意到我了。
我之前并没有看过她,否则一定会有印象,我心想上天还是待我不薄的,那些翘课的家伙真是亏大了。大富翁游戏里的机会应该多一项“认识正妹,得奖金1000元”之类的,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认识正妹是一种精神上的效益,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我一边上课一边用眼角馀光偷瞄她,偶尔也会感觉到她看向我这边,我不敢直接跟她搭讪,只是盘算著要用什麽理由接近她。
然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下课後,她直接走向我,开口道:「分组报告时我可以跟你一组吗?我没有认识的人……」
当下我的想法是:天啊我走运了!我的春天来了!顾不得分组人数限制在五人以内,我们这组刚好五人,不能再多了。
「没问题!」我立刻答应。
「那我们要怎麽讨论啊?用MSN吗?」她问,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我。
「嗯,你把MSN帐号给我,回去我加你。」
她真的把帐号抄给我了,得来全不费工夫。下课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