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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穿琼瑶'日久生情
作者:宁不笨
穿越
“……似此不谙君臣大义,不念父子至情之人,洵为乱臣贼子,天理国法皆所不容也!”
“……胤禩柔奸成性,妄蓄大志,朕素所深知。”
“……胤禩乃缧绁罪人,其母又系贱族。”
“……允禩自绝于天,自绝于祖宗,自绝于朕,断不可留于宗姓之内,为我朝之玷!”
往昔的一切如走马观花般在眼前划过,只是若隐若现间想看清却又是难上加难。眼皮越来越沉,喉咙里的腥甜大约是从胃里翻涌上来的,终于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支撑下去,他用尽全力看了一眼窗外青白的天空。
秋日天色晴好,他艰难地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这一天,是雍正四年,九月初八。
*****
眼皮还是沉甸甸的,意识在虚无中忽上忽下的漂泊不定,耳边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低低的说:睡吧,睡吧,就这样睡过去,便再也不会被痛苦折磨了。所有的不甘,所有的隐忍,都会随风而去。
可是……
似乎又有谁在惊慌的叫喊着,非常稚嫩的嗓音,一声一声都是哥哥。明明是从未听过的声音,却不知怎的与记忆里小九小十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
胤禩倏地睁开眼,第一时间感受到腿上火辣辣的疼痛之余,就是耳边蓦然放大的呼唤声。
“哥你醒啦!我去叫大夫……”
胤禩下意识的想掀唇浅笑,心里却咯噔了一下。为什么是腿痛?他……他不是患的呕症么?
等等!这个身体……似乎并非是他作为罪人阿其那时的身体了……
眼角余光瞥见的,分明是身量还未长成的小小少年!
大约是表情太过纠结,以至于说话的小男孩匆匆跑了两步又停下来,忙不迭的奔回到床榻前,小心翼翼的用袖子擦了擦他的额角:“哥,很痛么?”说着说着眼睛里就积上了两汪水,“都是进保不好,若不是哥要保护进保,就不会被马车撞伤了……”
进……保?
陌生的名字,陌生的身体,胤禩不由的有些恍惚。恍惚中,进保略带了点蜡黄的小脸撞入眼帘,才勉强拉回了他的意识。
艰难的伸出手,摸上小男孩的脑袋:“进保乖,不是你的错。”
“可是……”进保吸了吸鼻子,眼睛像被水洗过一样黑黑亮亮的,清澈的仿佛能一眼看到底,“哥你很痛不是么?”
胤禩忽的觉得心里被软软的撞了一下。
眼前的小男孩顶多只有五六岁,瘦瘦小小的,跟小九小十丁点也不像。那两位当初可是宫里头的两个小霸王,因母妃份位高,何曾有人敢欺负怠慢?是以养得那叫一个珠圆玉润,真要说起来,比起这个小进保不知可爱了多少倍。
可是被这么眼泪汪汪的看着,胤禩却好象见到了当初随身携带毒药,一心一意支持自己,敢为自己与皇父相争的弟弟来了。
他垂了垂眼皮,当初他没能保护得了小九小十,反害得他们遭自己牵连,也没有落得个好下场。既然他莫名其妙的在这里苏醒过来,那这个弟弟,定然也是上天的恩赐,总得要竭尽所能保全他的。
“谁说哥痛了。”下一刻,胤禩就抬起眼,唇边挂上一抹和煦至极的笑,“哥一点也不痛,哥可是要保护进保的巴图鲁,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伤就痛哦。”
进保眨巴了一下眼睛,“哥你真不痛?”
“不痛。”
“哦!哥你忍着点!我去喊大夫来!”说完,小家伙头也不回噔噔噔的跑出了门。
“……”
胤禩哭笑不得,这小家伙!罢了罢了,还是先观察一下目前自己所处的环境再作计较。
眸光略微一扫,四周的一切都尽收眼底。胤禩有点苦涩的扯了扯嘴角,老实说,他现在躺着的这个地方,比他被圈禁时居住的那个院子还要不如。什么都是破的,旧的,角落里牵出的蛛网和灰尘都厚得很,纵横交错着,让屋子里的光线愈发的暗淡了下来。
不过再一想也不奇怪,如若条件不是这么差,小进保又怎么会是那样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呢?恐怕就是自己,也不会比他好到哪儿去吧。
胤禩低头打量了一下双手,皮肤的颜色倒是没那么发黄。再捏捏身上,除了皮就是骨头,简直没半两肉!而且腿还受了伤,身体的年龄不会超过十岁,这种情形与他的预期实在差得太远。
他可一直都是金尊玉贵的皇阿哥,哪怕是被皇父厌弃,被兄长圈禁,被逐出宗族,被狗眼看人低的下人克扣,可认真说来……过的也绝非这种穷人家的日子啊!
这种境地还谈什么保全小进保?八爷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苦恼。
*****
“哥!大夫来啦!”小孩儿特有脆亮嗓音从外面传来的时候,胤禩也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抬眼望去,就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被进保拉着袖子进来。再一细看,这大夫穿着身半新不旧的长袍,发辫有些凌乱,胤禩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拿得出手的好大夫。
果然,这位大夫也不过是又折腾了一遍他的伤口,反倒让腿上的疼痛更严重了,然后要走了他与进保仅剩银两的一半,颤巍巍的去了。
“……”
胤禩默默收回目光,开始与小孩儿大眼瞪小眼。他不知道进保皱着一张小脸在想什么,他现在思考的是——
剩下这么点银两,能干啥啊?
其实胤禩没太缺过钱,哪怕是康熙五十四年被停了俸银米后。因为他跟小九那叫一个哥俩好,咱们九爷别的不谈,敛财可是头一号!紧巴巴的日子,或许还得追溯到他尚是无人问津的小阿哥时,但那时候份例是有的,就算被宫里的奴才明里暗里的欺压,被其他阿哥排挤,也并不需要他来动脑筋来钱啊!
“哥?”进保比他先回神,黑溜溜的眼睛忽闪了一下,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床上,挤在他身边,却又小心的不挨着他的伤腿,“你饿不饿?”
胤禩差点呛到了自己的口水,被这么一点大的小豆丁关切的问出这种事,眼下自己的身份似乎还是小豆丁的哥哥……他觉得十分的没有面子。
无奈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要怎样以钱生钱,要怎样以这么点儿钱生出足够二人花用的钱,还真是难倒了八爷。
“不饿。”当然,在深入思考前,胤禩没忘记安抚小进保。抬手摸摸小家伙跑出一脑门汗的额头,自然而然的将进保揽在怀里,互相依偎着,身体的热意彼此渗透。
“哦,我也不饿。”进保蹭了蹭他的肩膀,乖乖的应声。
但马上,胤禩就听到进保的肚子咕了一下。循声望去,小家伙红着脸捂住肚皮,对着他傻笑。
瞧他的样子就知道家里没吃的,胤禩在心里叹了口气,将枕头底下的碎银再次摸了出来,“拿着,去买点吃的。”
进保认真的瞅着他,“哥是不是饿了?”
好象他不说饿,小家伙就不吃东西似的,胤禩叹了口气,“是饿了。”
“哎!那我去买!”进保又往床下爬,脚才踩到地上,却听身后传出一声闷哼。他一转头就吓坏了,“哥!哥你怎么啦!”
血色从死死扣住床板的手指上褪得干干净净,但仍然无法抵抗突如其来的头痛欲裂,像是有许多东西在拼命的往里面挤一般。
“……没,没事。”胤禩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没忘记说出最重要的话,“别喊大夫……”
三十三年后
最后一丝夕阳的余晖从破旧的院落中褪去,连带着初秋的夜风立时有了几分萧瑟的凉意。窗格上糊着的那层纸皮早就脱落了,因此能清楚看到里面的床上挤着两个人。稍稍大些的正平躺着,旁边小些的那个则窝在一边,似乎睡着了也还牢牢记得不要挤到哥哥。
胤禩终于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左手微微一动,就触到了一片柔软温热,望过去原来是小孩儿的身体。
他微微扯了扯唇角,“进保……”
进保立时惊醒过来,“哥?是要吃东西么?”
只怕在小进保看来,当时昏过去的自己是饿昏的吧……八爷纠结了一下为脸面起见是不是要将真实情况告诉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转而抬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脑门,“你买了吃的?”
“嗯!”进保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嘴角简直要弯到耳根,然后往怀里摸啊摸啊摸,好不容易摸出一个纸包,“哥,给你!”
胤禩接过来,纸包早就皱皱巴巴的了,里面的两个圆圆白白的包子也被压瘪得不成样子,可是却还带着小孩儿的体温。
拿了包子在手上,胤禩眼神复杂的看了好一会,才温声问:“进保,你吃了没有?”
“啊?”进保像是没防备被自家哥哥问起,呆呆的眨了眨眼,顿了一下才脆声道,“吃了。”
这话骗谁也不可能骗得过从小在一堆人精里长大,对尔虞我诈习以为常且极其擅长的胤禩,何况小孩儿的视线就跟生根了似的黏在包子上,衣袖底下的手恐怕还拼命摁着肚子要它别叫唤……
心里越发的软了下来,胤禩撑着胳膊半坐起来,伸手揽过进保在怀中,又把小家伙的手从肚皮上拿开,“傻小子,我可是你哥,哪是这么好骗的?来,我们一起吃。”
进保又眨巴了一下眼睛,乌溜溜的眼瞳一下子亮了起来,“好!”
……可见小孩儿是饿得狠了,胤禩微微笑着,边撕着手里的包子皮,你一口我一口,你推给我我让给你的,与进保分吃了这两只包子。
老实说,这包子味道也就一般般,比起当初慕名出宫买的狗不理包子,那滋味可差得远了。何况中间他还以大病初愈不能多吃油荤为理由将包子馅全给小进保喂了下去,吃到嘴的不过就是白面皮儿,能有多美味?可胤禩还是觉得,这大约是额娘去世之后,他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吃在嘴里,就好象呕症那让胃肠天翻地覆的感觉,都模糊得像是过了几十年的事。
……也的确是过了几十年,细细算来,差不多正好三十三年。
他是怎样也料想不到,自个分明就是死了的,又怎么会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睁开眼睛活了过来。莫非就因当时这个身体被马车撞了,才给了自己机会借尸还魂?他死的时候还是雍正四年,如今却已是乾隆朝的二十四年。
原来雍正在位也并没有做上多少年的皇帝,不过短短十三年就将自己给累死了。原来果真是雍正家的老四弘历当了皇帝,原来皇位的更迭比想象中更快,原来……
物是人已非。
*****
先前的昏迷没有给胤禩带来什么后遗症,反倒是将这个身体原先的记忆一股脑的都塞进了脑子里,他估计这就是脑袋胀痛的原因。
这个身体的名字,叫做钮祜禄善保。乾隆十五年出生,是满洲正红旗人。只因考取了咸安宫官学的消息传到了其他同窗那里,便遭到了捉弄,为了保护弟弟进保,善保才被马车撞倒在地。
咸安宫官学……名字很陌生,胤禩好不容易才在杂乱的记忆里找出来历。原来是雍正七年,为了教育内务府三旗子弟及景山官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