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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菱大笑起来,昏暗灯光让她的表情看起来阴森无比。
陆婉婷对她的确很好,还为了调和陆天安和她的矛盾,特意回国居住,可是陆婉婷越这样做,她就越嫉妒,在进陆家之前,她从来不敢奢想像陆婉婷那样的生活,陆婉婷幸福得像是童话里的公主,而她却每天为了生计奔波,老天根本就不公平,所以她发誓,那些本来属于她的东西,不惜花任何代价,她都要拿回!
古犀赋予了她新的生命,并给了她诅咒的力量,从那时起,她就想着要如何把陆家所有财产都夺过来。机会终于来了,那天陆婉婷跑来向她透露陆天安的计画,很完美的计画,她想,是自己动手的时候了。
她用木棍敲碎了陆婉婷的后脑,并用犀灯木咒摄取她的魂魄,将她的尸骨藏在这间密室里,然后很配合的请聂行风和韩潍来参加酒宴,后来事情发展跟她预想的一样,陆天安在酒宴后掐死了她,又用催眠术控制聂行风,让他以为一切都是自己做的。
陆天安弃尸后,让赵渊在聂行风衣服和车上蹭了血迹,并打电话恐吓他,后又利用征信社给警方透露情报,好让他们怀疑聂行风,可惜聂行风拿出了有力证据为自己洗脱嫌疑,让他的计画落了空。
程菱于是趁机扮成陆婉婷的样子装作跟聂行风偶遇,让聂行风对陆家的人起疑,同时又以程菱的身分在警局出现,可想而知,当看到原本应该已死的人突然在眼前出现,陆天安该是怎样的惊恐,而韩潍和赵渊的离奇死亡更加剧了他的恐惧,那时程菱只要在陆家摆几个木俑,再装神弄鬼一番,就可以轻易把陆天安逼到恐惧的顶峰。
“你故意在我面前露出各种破绽,就是为了让我认为你不是程菱,而是陆婉婷假扮的,我们亲眼看到陆婉婷落下悬崖,后来在密室中发现了严重脱水的你,很自然就认为你一直被囚禁在那里,根本不可能怀疑到你,不过你为什么到了医院后还一直假扮虚弱?”
“为了杀张玄而不被怀疑,你们现在看到的我只是魂魄,我的身体还在医院沉睡,所以不管之后发生什么变故,都没人会怀疑到我身上。”
“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把我的名字列在死亡名单里,真是万分荣幸。”张玄不甘寂寞地插嘴。
“是啊,你死了,我才能跟风重新在一起。”
程菱看着聂行风,眸光柔情似水,“风,我依旧喜欢着你,让我们再重新开始吧。杀了他,让这件事永远成为秘密好吗?陆家的人都死了,属于陆婉婷的家族股份还有他们的巨额保险金都将是我的,如果我们联姻……”
“程小姐,请称呼我全名。”聂行风淡淡道:“你杀了那么多人,又费尽心机把罪名都推到他们身上,无非是为了钱,不过很抱歉,我对你的钱不感兴趣,对你这种恶毒的女人,更不感兴趣!”
“可你以前说过爱我的!”
“以前!”
暗室里一阵死寂,良久,程菱缓缓道:“你会死的,你宁可放弃永远享受不尽的财富权力,也要陪他一起死?”
聂行风笑了笑,“没人不喜欢钱,不过如果条件是每天都要面对你,我想我还是死掉算了。”
原来招财猫刻薄起来一点儿都不输于他。
看到程菱死青的一张脸,张玄忍不住大笑起来。
“那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程菱气得发抖,立刻高举手中古犀,嘴里念念有词,见过犀灯的厉害,看到犀角角首亮起赤火,张玄笑不起来了,挣扎着挡在聂行风身前,却被他反拉到身后。
“每次都是你救我,这次让我来救你!”
赤红火光向他们扑来的同时,银光一闪,颜开跃身挡在他们身前,口念避火咒,想阻止灵火焚噬。
犀利火光穿过颜开的身体,烈焰瞬间将他围在当中,他的银发在火中燃起,发出荧蓝光芒,聂行风大叫:“快闪开!”
颜开没闪,而是合掌将火焰笼于全身,向程菱慢慢走去。
咒语更加快速的念动起来,四壁在火中闪出金黄妖异的光彩,颜开的身影愈来愈淡,在火焰中飘摇。
知道他拼了全力,张玄忙趁机捏指诀,喝:“干坤借位,雷电齐行,神兵疾火如律令,祈火,诛邪!”
符咒念完,却半点威力也没发挥出,当机当得彻底,张玄反倒被犀光射中,摔向后面墙壁。
“张玄!”
聂行风忙上前扶住张玄,张玄冲他一声苦笑,“董事长,这次我罩不住你了,我跟颜开断后,你快跑……”
他不会扔下张玄独自逃命的。
转头看冲天火焰,颜开身形在火中摇曳,已淡成透明,看来撑不了多久,聂行风焦急中突然灵光一闪,生死关头也管不了许多,忙咬破食指,在左掌飞快写了两个字,冲上前向程菱亮出。
两柱金光自聂行风掌中射出,恢宏光下,烈焰顿时消散得干干净净,程菱惨叫一声,犀角脱手抛向空中,犀泛七彩,将偌大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颜开再也禁不住凌厉犀光,闷哼一声跌了出去,浅淡身影终于完全消失在空中。
“你破了五行禁咒……”
程菱发出凄厉嘶叫,失去了灵犀护持,她无法再聚成实体,立刻化为魂魄飘荡,急切间想去取回犀角,谁知犀光忽坠,落到了聂行风手上,角身之间黑白两道灵光游走,如柄犀利短刃。
“用犀刃破她的魂魄!”
张玄手捏指诀,想定住程菱的魂,谁知那魂魄突然向他冲来,侵入他身躯。
张玄刚才被犀光所照,体质极虚,竟被程菱一招得手,栽倒在地。
他随即站起,看着聂行风,脸露微笑,“别担心,我没事。”
“马上离开张玄!”看出张玄神色有异,聂行风心一跳,厉声喝道。
“为什么?”婉转声音从张玄体内传来,“你不是喜欢这具躯体吗?今后就让我代替他陪伴你好不好?”
“不好!”张玄先聂行风之前做了回答:“没人会喜欢替代品,是不是,董事长?”
他两手交结并伸,画圆反向内扣,呈天罗地网式,将程菱的魂魄强拘在自己心口,对聂行风道:“动手!”
聂行风手握灵光犀刃,愣愣看他,却没任何举动,张玄急叫:“还不快动手?我撑不了多久!”
程菱的灵力来自古犀,她的魂魄可以随便占人躯体,要是让她逃走,以后要找她就难了。
趁她愚蠢地上了自己的身,正是杀她的大好时机,可惜张玄吼叫了半天,却惊讶地发现聂行风紧握古犀的手居然放下了。
“我不会杀你的!”
张玄气得吐血,大叫:“谁让你杀我?我让你杀这个恶鬼!”
“可是你会死!”
眼前浮出自己曾无数次恍惚见过的画面,聂行风握古犀的手不断颤抖,“一定还有别的降魔之术,不值得为了她把命拼上……”
“笨蛋招财猫,你不动手,她会一直占着我的躯体,那我跟死有什么区别!?”
体内似乎有股无穷邪气在不断奔腾游走,张玄捂住胸口,湛蓝眼瞳因痛苦泛出瑰丽的光芒,喘息道:“我真的撑不住了,这女人的力量比我们想像的更邪恶……”
“张玄!”
不忍见张玄难过,聂行风走到他面前,见他凝视着自己,鼓励般地冲自己点头,轻声道:“相信我,我不会有事,动手!”
话语被另一个轻柔声音打断,“风,我知道你不忍心动手,如果你真爱张玄,就不会舍得伤害他……”
“不!”
看到张玄蓝瞳里隐隐流淌出红光,嘴角勾起诡异微笑,聂行风剧烈摇摆的心突然定下来,冷冷道:“下地狱去吧!”
古犀扬起,不带丝毫犹豫地刺了过去。
眼前漾起逼人光芒,聂行风恍惚看到手中古犀化作一柄透明利刃,向张玄当胸穿过,带着流星划过夜空的刹那绚丽,让他心痛。
凄厉惨叫声中,一道薄雾从张玄体内腾出,在空中一阵剧烈旋绕后彻底消散了,利刃落地,光芒沉静下后重化作古犀。
聂行风慌忙扶住张玄,他胸前没有血迹,连丝伤口都没有,看着自己,眼里散出淡淡的笑,那一瞬,他感到心终于落下了。
“太好了!你没事……”
聂行风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喜悦,就惊恐地发现张玄蓝瞳里的光芒淡下,微笑在瞳仁间凝聚住,他靠着自己缓慢滑倒下去。
第十章
“聂先生,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顺变。”
很滑稽的说辞,让聂行风听着想笑。
好像全天下的医生都是一个老师带出来的,措辞、手势,甚至连表情都一般无二,聂行风想起当年那场车祸,医生从急诊室里出来后,跟他也是这样说的。
可是,他要听的不是这句,他在急诊室前等了这么久,等的绝不是这个结果!
“送张玄回病房,让他休息。”聂行风很平静地说。
“聂先生,他已经不在了,我要开死亡证明……”
“我说送他去病房!”
“大哥,你冷静些!”
聂睿庭终于忍不住,上前拉住聂行风,叫道:“张玄他死了,你把他送来医院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失控的大哥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当接到张玄被送进医院急救的消息后,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没想到从来没灵过的预感这次百分之百灵验了,医护人员告诉他,张玄被送来时心脏已经停止跳动,眼瞳放大,所谓抢救只是尽人事而已。
冰冷目光射来,聂睿庭吓得立刻松手,谁知手反被拉住,聂行风冷声道:“张玄没死,他说他不会死!所以,照我的话去做!”
“对,大哥不会死!”火上浇油般,霍离在旁边抽抽搭搭地说。
“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又是那个古怪声音,聂睿庭顺着声音发源地看去,只看到窝在霍离怀里的小黑猫,他抖了抖,决定选择暂时性耳聋。
今天黄历一定是大凶,张玄猝死,大哥发癫,医院里又鬼气森森,自己还总莫名其妙听到怪声,老天,如果这是恶梦,拜托让他快点儿醒来吧。
事与愿违,恶梦没有醒来的迹象,聂睿庭只好尽职尽责地拼命做医生们的工作,硬是把张玄的尸体送进了加护病房,圣安医院的董事长跟聂家是老交情,聂行风又一脸杀人的模样,几个小医生只好乖乖照办,再没人敢提开死亡证明的事。
护士们战战兢兢地把人安置好就溜远了,聂睿庭赶着去办住院手续外加出殡手续,整件事闹下来,他也不知道该办什么手续好了,反正一颗红心两种准备,绝对错不了。
大家都离开了,病房显得更加孤寂,但没有聂行风心里感受到的冰冷,那种冷是张玄的手传给他的,从最开始的温热到渐渐淡凉,再到冰冷,一点点渗进他心里,在不断提醒他,张玄死了。
手抚过张玄精致的眉峰,聂行风缓缓道:“你骗我,你说你不会死的。”
“小狗才骗你,我本来就没死!”
可惜聂行风的通灵感还不够强,否则他一定可以看到病床对面坐着一个白影,正很无聊,很无奈地看他。
“身子这么冷,是因为空调开得太强吧?”
聂行风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