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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四岳派也似害怕这场拼杀,在慌忙逃蹿;或者就算他们真的以为实力难敌,急于逃命。但对于江正山来说,追上去仍是容易送死。原因是他的武功确已走火致废,大不如前了。这一点,四派的人都以为他是装出来的,甚至连嵩山派的人都以为他是装的,除了江正山自己,好象还没人知道是真的。四岳派以此来推断双方的实力,的确得逃;柳义以此做推断,也的确可追。可是只要一经交手,四岳派即能很快地发觉真相。到时候他们会反退为进,剿灭嵩山。
江正山就这么想。该怎么办——处在两难之间,这也不是、那也不行,犹豫不决。
山道上一物飞移,耀眼夺目,那正是铮亮的封路号闪烁的金光。有人高举着它跑得飞快,路上的人在纷纷让道。稍过片刻,这封路号就要送到了。江正山须要当机立断。
两害相并,但择其轻——他当只有先将那东西射了。望苏阳今天神游天外,对什么事都别感兴趣。忍不住地,江正山在动手之前要察看一下,这徒弟的神情。斜眼一瞅,正见到苏阳走近了,也跟他一样——斜着眼睛在看师父。可把江正山气坏了。单凭这眼神,江正山已觉得这几年的师父是白当了——一样嘛,谁敬着谁了?不过,江正山又心想:“你今天不敬重我也没什么,你别看我呀,你别把我放在眼里都行!让我好好地把事办了,别吭声,当我是你徒弟都行!”可是苏阳偏不听他心里的话,还是瞅着师父,当他是个坏人似的。
江正山真的坏了,想这徒弟今天对他真感兴趣,等一下一定会夸他——射封路号的弹通指功厉害——他真的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他打算好了,只要射穿了封路号,即将此事说成苏阳所为,在其开口之前,先行陷害。虽然他也不情愿这样做,在前面还一心地牵挂着苏阳的安危,但此时,出于万般无奈之下,他也没有其它良策。他想这事别的人不会看出来,单柳义能明白了,也会站在他一边,不会再有什么意外。
柳义还没有摸透师父的意思,只能感到师父清楚了他的意思,在察颜观色。随着师父的注视,柳义见到了闪亮的封路号已被送至号角手的跟前。来者手捧着它双手呈上。两个号角手都想要接,一个人的动作快了点,但还未沾手。柳义便猛然惊觉到了,一种暗器破空的超强劲力,其速迅疾、发音若无,它直落到了封路号上。啪地一响——封路号上露出了一个拳头一样大的窟窿。可使那家伙没法吹了。众人惊呼一片
柳义不禁眉头一皱,已经知道了这是弹通指功的威力,从暗器射来的方位分辨,正是师父江正山所为。想来师父是不愿大家去追赶四岳派、救出夏云,又担心众志难违,才暗下此手,幸亏自己没有自作聪明,将劝说师父围剿四岳派的话全说出来,免去了与师父唱反调的可能。就是不知师父此举还有何下文,若是被苏阳说出去了又该如何,便向苏阳望去。
苏阳直摇头,看起来很为难。
众人破口大骂了,嚷嚷着,将那个弄破封路号的人揪出来,斩首分尸,大卸八块,砍成肉酱,烧成粉灰……使苏阳也忍不住似的,要来一句了。柳义急步跨上。
江正山的声音来得更快,怒道:“住口!”使得柳义一惊,以为师父是冲着他来的。苏阳却镇定自若,依旧说道:“这又何必呢?”话出口时,众人都已住口。听了这话,便齐着向苏阳投来了愤怒的目光。苏阳见到如此景象,也不慌张,又道:“这又何必呢?”就要走路,仿佛此地无趣,不值得多做逗留。
前面的路可不太好走了,已有几个横眉怒目的人堵成了一排。江正山便上来对苏阳道:“别忙着走,先把话说清楚了。”人群中也有人道:“是啊,你什么意思?难道弄破封路号的王八蛋不该死!”
苏阳没有回答,只顾喜道:“活该!”江正山已瞪了人群中的人一眼,好不容易才压住了自己的怒气,又对苏阳道:“你看见什么了?”苏阳就望了柳义一眼,道:“我看见什么了,他也知道。”极似在跟陌生人对话。
柳义不由得一阵不自在。江正山略做沉思,道:“原来你也不敢说。”苏阳道:“我有什么不敢说的,有人连这么好的封路号都敢射。”说着走向了拿号者,从那人手里要过了破号,又道:“这人一定很有胆量。一般来说,有胆量的人都不愿意受别人的气,只要有人多骂他几句,他就要跳出来了。”又向边上的人道:“小兄弟,你拿着这东西连蹦带跳地赶,一路上好是辛苦。总算将它带到了这里,又被人毁了个大洞,自有满肚子的怨气,没个出路。不如借此机会,痛骂一番,一来消怨解气,二来也逼其现身,惩奸除恶啊?”
他说完了,果见那家伙搂胳膊卷袖子,张嘴便骂:“王八蛋,不出来!天雷劈,地雷打!掀掉你的盖子,拆烂你的疤!拿你个**,上街破瓜……”苏阳赶紧避让一边。众人听得,又情绪激动了起来,一起应和,都要那王八蛋滚出来,叫骂声此起彼伏、连片成篇。
江正山忍无可忍,又大声怒道:“住口!”苏阳便道:“好了,他总算出来了。”
众人无不震惊,一时都没了声音。
江正山面向着苏阳,仔细地打量着,脸上的怒气倒似消失了,缓声说道:“好徒子,你敢说,这事是我干的?”苏阳低下了头,自顾自地把弄着那封路号,道:“我也没想到,师父的弹通指功这么厉害了,将封路号都射穿了。”江正山点了点头,道:“嗯,你说得好,你果然如此!”又转向了柳义,仔细打量着这个总能顺从他的弟子,满有把握似地,开口道:“那么你来说说,这件事,是不是为师干的?”
柳义的脸色都在变化了,红白不定的。只因见到事情弄到了这个地步,感到自己要左右势态了,心里头都在打鼓,急切地想要知道师父想要干什么。身上的汗都止不住,一时间呆呆的,一言不发。
江正山手捻长髯,看了一会儿,又道:“说吧,别愣着了。”柳义还是没什么动弹,只是眼珠子一移,才下定了决心似的,定在了一个地方。心里琢磨:“师父的意向有陷害苏阳的嫌疑,要找个帮手。这事看起来有利无害,只要跟着拍几个马屁,苏阳就别想再在嵩山上混下去了,以后师父退位,嵩山派掌门之位,也就剩下自己一人可以继承了。”但是,柳义又有所思——他要让师父和众人看到,虽然自己平时对师父是百依百顺的听话,却也不是一个能够昧着良心说瞎话的混蛋。
江正山好像也看出了一些什么。柳义的眼睛还是不敢去看师父,仍然定定地止在那里——目光所向,视而不见。忽然坚定地说道:“师父,你是敢做敢当的人,为什么不愿意诚认呢?”
众人更惊了,尽管这里还是没人出声,却已布满了愤怒的眼光。江正山忽然哈哈地笑。柳义心头一震,身体依然丝毫未动,暗运一身罩气,准备着接受最坏的结果。
江正山笑完了,大声道:“你们两个徒弟说得都好!一个有胆子,一个有眼光!”随之江正山的目光向众人一扫,又道:“你们用不着怒冲冲地看着我,瞧瞧柳义在看谁!”
柳义方才感到自己的眼睛在看着什么地方,急于搞清楚出了什么问题。发觉了自己正在向一个人注目。
这个人正是被苏阳称为小兄弟的人。看起来这小兄弟有点怪了——正在往自己的嘴上贴着两撇小胡子,要从小兄弟变成大兄弟。可是那两撇小胡子怎么也贴不上去了,急得他上气不接下气。
其实这个小兄弟就是夏云装的。江正山先前见过她的打扮,在她临近的时候已认出来了,依然按计行事,已另有目的,只是挨了一场痛骂,并非所愿。此时江正山又想起来道:“对了,你们还不能分辨,让柳义来告诉你们。”
柳义曾经派出暗探,监视四岳派一伙在嵩山上的行为,从而得知了夏云女扮男装出来闹事,自己却并未见过她这回化成的男子模样。时下,只是看出了这位小兄弟书生打扮,面貌俊极,自己又不认识,但从常理推断,该是一位弃文习武,新来嵩山学艺的少年。不过这人刚才高举封路号飞奔而来,其脚上功夫已远非一般弟子所能相比,令柳义想来又深觉可疑。便也哈哈一笑,向着苏阳道:“大师兄不会也糊涂了吧?”
苏阳对此也似有了兴趣,望着夏云仔细琢磨。
夏云已经气得将两撇假胡子吹掉了,瞪着一双大眼睛,发起狠来,死死盯住了苏阳。
原来,夏云今天女扮男装,出来护她的花儿,被父亲骂着关进了小屋,犹不知悔改,等到众人一走,又从窗口钻到外面。因看到那些花儿遭了黑手,便又要去弄一些好的来补上。走了好一段路,正没个找处,听到人们闹哄哄的,又嚷嚷着要用封路号了,便感到山上要开打了,自己身为嵩山派的人,不能置身事外,免不了地要出一份力。正巧她离着兵器房也近,抢先了一步奔到那里,拿出了封路号,拼命地往紧要处赶,真是尽心尽力。没料到,刚将封路号送到了号角手那里,便被人破坏了。
当时她还不知道,这是被自己称为江叔叔的掌门人所为,自然是要骂上几句,所幸有很多人同骂,她的声音也不显眼。后来众人都住口了,她受了苏阳的挑拨,又破口大骂,声音独一无二,振聋发聩,使嵩山派上下都为之相随,想来实在胆大包天,令她的江叔叔脸面无光,自己的脸面也不见得好看,便要弄两撇假胡子来遮掩遮掩,偏偏那胡子还沾不上,气得她吹胡子瞪眼,全身不自在,恨不得把苏阳撕成两半……
此刻,苏阳见她凶恶了,目光便从她的脸面上往下移,落到了她的胸部。似乎觉得,若再往下移,从头看到她的脚,对人也很是无礼,便将目光很有节制地停在了那里,想她的胸部若是一味地往前凸,虽然大了一点,也不能说是大肚,岂能容世间难容之事。不想在场的人听了柳义的话,都注视着他呢,见他的目光望着夏云的胸部,自然地跟着观光。欲明了其中深意。
江正山又气又怒,对柳义道:“你大师兄倒是也不糊涂!”猛见一人怒不可扼,飞奔过来大喝:“成何体统!”
众人一看,来者正是夏云的父亲夏圣平。身后紧跟着嵩山派的数位弟子。
他们追赶四岳派一路在先,只因见到敌方绕向了狮虎岭,自要回头抄一条近路,才赶到了此地。夏圣平无意间发现了依旧是书生打扮的女儿,真如喜从天降,又见众人目光猥亵,才忍不住地一声大喝。
夏云本来在生苏阳的气,没料到这小子竟然还敢带头看她的胸,不禁羞愤至极,新仇旧恨齐上心头,满脑袋就想着对付苏阳的招儿。爹爹来了,也不多看一眼。
夏圣平见到女儿对自己不理不睬的,也不知道她在琢磨什么,上去一挥掌,将她的书生冠打落在地。又去拍她满头的束发,嘴上恨道:“死丫头,你差点惹大祸!”夏云也不去想这意思,将头一歪,躲了几下,自将那布冠捡来戴上,依旧狠狠地盯住苏阳。
随着夏圣平的数人,见到了此景,无不松了一口大气。其他人才都认出了夏云,跟着庆幸。又有一些人想到刚才自己误视巫山,明忧暗喜,回味起来,都弄不清是何滋味。
很多人都笑了,道是好惊、好险,又道是有惊无险。夏圣平却板着脸,拉住了女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