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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
俞瑜点点头,将纸条捏在手心里。
潘河还没意识到危险,追问:“那你们去哪儿?”见二人匆匆走出,又喊道“之博,俞老师,城里戒严了,没有特别通行证出不了城。”
“我们会想办法的。”许之博握紧他的手,“谢谢你,潘河,请你保重自己!”天空昏暗,一股凝重的杀气渐渐地袭来,压迫的人透不过气来。
他保护不了任何人,即便知道潘河的下场非常不妙,也没办法。他和俞瑜,只有逃出上海,才不会连累更多的人。
潘河一离开,俞先生赶紧将信焚毁。突然,一群日本兵闯进书店,俞先生大惊,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慌忙将桌子上的纸张撕掉,吞进嘴巴。
“八格!”新提拔的芥川队长冲了过来,捏着俞先生的嘴巴,“吐出来,快吐出来!”一番忙碌,芥川一脚踹倒俞先生,拔出了佩刀。
俞先生抬起头,花白的头发凌乱,镜片碎了,面对寒光闪闪的军刀,只是陪笑:“太君,太君要,要什么?”
“老家伙,不想活命啊!”芥川一把抓着俞先生的头发,雪亮的军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顽固,死啦死啦的!”
“住手吧。”小明捂着嘴巴走了进来,环视四周,含笑道:“俞先生的书店很具有中国古典文化的风貌,孔孟之道,儒家经典书籍应有尽有嘛。”随意拿了本书,翻了几页,“我们的松尾司令官一向崇尚中国文化,一直以来也把俞先生当成朋友。可惜,俞先生表面上对我们很友善,私底下却在做着有损中日两国友谊的事情。对于俞小姐的敌对行为非但不制止,还帮着她对抗中日两国缔结的和谐政府,造成……非常恶劣的结果。”
书本合上,他脱掉手套,捏起俞先生的下颌,“俞先生的行为,令人非常失望。”
芥川立即汇报:“有件东西,已经吞下去了,科长。”
小明眯着眼睛,手指用力,俞先生张大了嘴巴,脸已经失色。小明用手套捂着鼻子,朝俞先生的咽喉看去,很失望的摇摇头,“是呀,很麻烦的事情。”笑得眼眸寒意颇深,“需要费点工夫了,带回特高科吧。”
俞先生猛烈的咳嗽起来,被芥川拖了出去。
日本兵翻箱倒柜的搜查着,小明智秀在书桌旁坐下,拿起桌子上的一沓宣纸,四四方方的一张宣纸被撕去一半,他吸了口气,举起宣纸看了半天,忽然发觉了什么,眼睛一亮。
郊外的民居。
许之博感觉俞瑜非常惊慌,不解道:“纸条上写了什么?”
俞俞摇摇头,”一些数字。”
“数字?”许之博奇怪,“很重要吗?”
俞瑜的思绪混乱缠结起来,纷纷扰扰,难以辨析,却如影随形无法摆脱,如被一股力量拖动在原地不停转圈般,她抱紧双臂,哽咽着说:“我父母留下的东西,放在银行保险柜的。这种时候,伯父怎么会交给我?”
许之博更加好奇,见她如此,也不再多问,“没事的,如果是很重要的东西,我们就去把东西拿回来。”
俞瑜抬起头,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算了,太危险了,别去冒险。”
“哪家银行?我们有同志在银行,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银行?”许之博见她神色恍惚,想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俞瑜摇摇头,笑容苦涩:“日本人开的银行。”
许之博略顿了下,“怎么把东西放日本人那里?”
俞瑜望着天边一朵残云,幽幽的声音,“很小的时候,父亲叫我记住这些数字,当时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是保险柜的密码。”
许之博点点头,“应该是你家里很珍贵的东西吧。”战乱频仍,将珍贵的宝物放在银行里,至少比放在家里安全得多,日本人怎么也想不到,中国人的东西会存在他们的银行。只是,有些怪异,毕竟是日本人的银行,如此珍贵的东西放在那儿,过于冒险。俞瑜父母的做法过于反常了。
天际投下大面积的阴影,风雨将至。俞瑜担忧不已:“日本人不会放过我伯父的,他一定意识到了,这才叫我转移东西。”
“俞先生的事,着急也没用。我会设法联络雪怀。”许之博也没心情去关心俞家保险柜。他要找雪怀,一是为了搞到出城的通行证,还有质问他救凌睿的原因。
一提雪怀,立刻想到另一个人。俞瑜忽觉心底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酸疼。
“雪怀的举动很反常,”许之博疑惑的说,“他为什么要救凌睿?因为感激她在松尾寿宴上的出手相助?还是别的原因?”
俞瑜知道这件事迟早要面对的,便说,“是我叫他这么做的。”
许之博愕然:“什么?”
俞瑜的心开始疼痛,沉默。
“俞瑜同志!”许之博踩灭了烟蒂,气愤的瞪着她,“你犯了很严重的错误!”
俞瑜正色道:“之博,请你别误会。我觉得你杀凌睿是非常冲动的行为。老夏虽然牺牲了,他给我们的任务没有结束。柠妮失踪,凌睿和她的关系不同寻常,她一定会出现的。而且,日本人并不信任凌睿,一直也是利用她的,凌睿面临四面楚歌的绝境,我们可以争取她……”
对上的,是许之博一脸的惊疑。
“俞瑜,你想争取凌睿?策反她?”他激动的按住俞瑜的双肩,脸色肃然,“我告诉你,凌睿虽然流着中国人的血,她的精神和意识完全是个日本人,效忠的是日本天皇!她的双手沾满我们同胞的鲜血,她是个罪大恶极的战犯!”
低沉的声音,在俞瑜听来,无异于愤怒的咆哮。俞瑜知道,自己触怒了许之博的底线。
“这件事,我保留意见。”屋檐雨漏,沉闷的空气有了些微的凉意,俞瑜起身,走入雨中,她觉得跟愤怒的许之博讨论这件事已经没有意义。
“俞瑜,你在感情用事!”许之博非常气恼。
月光的清辉漫入房间,似乎在默默安抚受伤的生灵,凌睿又一次的高烧渐渐退去。
墙上的窗和窗外那轮明月,仿佛是幻象。天地都在旋转,似乎自己堕入了不停旋转的漩涡里面,身体都快被旋力扯成碎片了。
过了许久,漩涡不再旋转了,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睁开沉重不堪的眼睛,眼前出现一个白色的幻影,还在不停的晃动,似梦似真。
直到幻影凑近,她还不敢相信。
柠妮轻轻一笑:“很意外?”不知看了多久,才忍心开口。
锋利的指甲抚过她的额头,小心翼翼,就怕伤了她。
这么烫?
凌睿望着她,眼前渐渐清晰,是她变异的身材,和美到妖治的脸。
“自投罗网了。”良久,她用柠妮可以听见的声音说,“你好笨。”
柠妮眼帘一挑,云淡风轻:“哦,没关系。再迟一点来,估计只能在报纸上看到你了。高烧不退,已经十天了,就算是金刚之身,也要烧坏了。”
凌睿笑了下,起泡的唇立刻分裂,血色蔓延。
“哎,看起来你身体里边的血量蛮充足的,我就可怜了,等你十来天,一直饿着的。”绿色眼眸闪着嗜血的欲望。
啊?凌睿无语,果然不通人情,我都要死了,你还念着我的血。
柠妮又摇摇头,“不能喝呢,你病着的,会把病菌传染我。”说是说,潮湿的舌尖轻轻拂过凌睿的唇线。
凌睿眼睁睁地看着她吐出绿幽幽的舌头对着她,桃眼绿魄,灯光射进眸底,微微剔透着,如同佳酿,似乎连光也醉在里面而不自知。
柠妮解下袖子,露出一段皓腕,“你沦落到这般田地,叫人如何下得了口?”嘴角微笑凝结了片刻,指甲在手腕上轻轻一划,墨绿色的血珠立刻崩了出来,在凌睿震惊的目光下,她捏开她的嘴巴,将血珠子滴入。
第一次茹毛饮血,还是一个异类的,我退化了。凌睿想闭紧嘴巴,可下颚被她捏紧,一滴滴血不容抗拒的落入咽喉,带着血液独有的刺激腥膻,以及溶入其中的迷人冷香。
原来吸血的感觉是这样的,很……特别。
看着她微卷的睫毛轻轻颤抖,仿佛汲取花蜜的小蜜蜂那般专注,而且贪心。柠妮不由感叹,江山易改。你真是霸道的可以,不仅收回你的,还要把我自身的血喝光啊。
可她这时候的样子最纯粹,漂亮的眼线舒展开,不经意的露出满足的笑容,仿佛熟睡的孩子。她想触摸她的眼,却见凌睿警觉地抬起头,盯着她看。
“我只想提醒你,该吸够了。”柠妮表示不满。
有一种感情,叫反哺之情。说得是天伦孝道,此刻倒是可以形容我们的关系,你用血救我,我还以血救你。
雨落无痕的夜,幽凉缠绵的冷香。
凌睿睁着深海般的眼:“你,不是等着我的血么,怎么有兴趣献血来了。”
“当然啊,”柠妮打量着她,眨了眨眼,目光诡异,“你活着,我才有食物吃呀。”
“可是,”鼻翼微微耸动,凌睿舔了舔嘴角的味道,“万一,我喝了你的血,也变异了如何是好?”
“不错啊,”柠妮微哼,“那我们就双宿双栖吧,你也不会嫌弃我了不是?”
绿瞳闪着笑意,嘴角却夹着自嘲。
空间太过安静,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凌睿别过脸,被她故作轻松的样子弄得心颤:“明明知道危险,还来?我也死不了,你急什么?”
柠妮仔细的擦去她嘴角的血迹,笑道:“你真当我傻子么,别忘了我曾经是干什么的。敢来,自然做好准备的。”
“小明智秀的手段,你领教过了的。而且,他有制服你的砝码,东京实验室研制出来的麻醉剂,专门对付你的。虽然近不了你的身,他可以把药剂放进子弹里,你再快,快得过子弹?”凌睿一把拽起她的手腕,强迫性的说道:“所以,你立刻走!”
“怕我出事?”柠妮抿了抿嘴,妩媚的面庞上显出透明的琉璃光泽,“你的担心多余了,小明智秀并不在医院,他去抓捕那些地下党了。”
凌睿一惊,漆黑不见底的瞳仁闪着不安。
“再担心她,也无济于事。”柠妮微微一笑,转移话题:“我见过山崎,他很配合,你的事他都说了。”
这种配合,凌睿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没杀他吧?”
柠妮挑眉,“这日本人挺固执,当然要吃点苦头了。不过,对你还算有点情义,叫我离开你,他会想办法帮你。”
凌睿叹了口气。
“有什么打算?”柠妮看着她。
“……能逃就逃吧。”听柠妮喔了声,凌睿抬起眼,“我说的是你。”
“你不逃?”柠妮冷哼一声,“你的秘密已经瞒不住了,不等东京来人,小明智秀就会对付你。我觉得他才舍不得把你交出去呢,那家伙的手段你比我清楚,说不定一好奇,把你解剖了,满足他的探究呢。”
凌睿一时无语,顿了顿,道:“我知道。”
柠妮轮了轮眼,手指点在她的眉心,嘲讽:“小明智秀是个喜欢探究秘密的人,尤其是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很可能把我们两个都解剖了,说不定他也会制造一个受他控制的‘武器’出来。这家伙的思想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而且很有智慧。”
“我相信他会这么做,因此你绝不能被他抓住。”凌睿凄然一笑,“他最想得到你,用那一套摄心术来控制你,为他所用。”
“那就是了,你不逃,我还是要冒险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