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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天下这么多病患有意见都会投诉,为什么这个长得像江一天的偏偏就是个黑道老大?
这次惨了!
「都是误会啊,老大,我保证是误会,只是因为吃饼干……呸呸,是因为有另外一个急诊,病人情况危急,我迫不得已……」
「我爸爸是济生医院的院长,他很有钱,他会给你很多钱赎我的……」
「我不要死啊,不要把我丢进海。杀人要偿命的,员警会发现你的罪行的!」
发现自己身陷魔掌的叶广儒,不断用各种言辞给自己找活路。
但忽然之间,所有的哀求和抗议骤然消失了。
叶广儒仿佛哑了似的,直勾勾地看着剽悍大汉们从地下室角落里抬出来的东西。
箱子!
他倒抽着气,惊恐万分地看着他们把箱子打开。
箱子里黑漆漆的,好像一张大开的血盆大口。
「不不,不要关我进去!」叶广儒惧怕地大叫起来,「不要!不要!求求你,我不要!」
江大天不屑地哼一声,「死小子,现在知道求我了?晚了!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江一水抛给手下一个淡淡的眼神,「先关进去,等晚上再说。」
「不要把我关进黑房子!放开我!爸爸!爸爸!救救我!」被几个大汉抓住,拉到箱子前的叶广儒,力竭声嘶地挣扎起来,「求求你们,不要这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不要把我关黑房子……」
「那是箱子,不是房子,啧啧,看样子挺聪明的,原来是个蠢蛋。」江大天走过去,也帮上一手,把哭叫不安的叶广儒塞到箱子里。
二话不说,哐当!把铁箱盖了起来,锁上。
「别关我!别关我,求求你……」更加惊惶的哭声从里面传出,隔着铁板,非常微弱,隐隐约约地听不清楚。
江大天侧耳听了听,悻悻道,「这兔崽子,还擂箱子呢。」扬起声音对着箱子骂,「擂吧,笨瓜!擂断了你的狗爪子也开不了箱子。等晚上天黑,老子就送你去喝海水!让你插老子屁股哼!」
微弱的哭叫声和乒乒乓乓在里面敲打箱子的声音,持续了很久。
但最后,终于还是渐渐平息下去了。
「你们把叶广儒弄哪去了?」
半个小时后,浑身散发着森冷寒气的江一天以无以伦比的恐怖气势闯进江家别墅。
「哼,不孝子,你还知道回来啊?」虽然对打儿子的怒气有点惧怕,但江一天也不是吃素的,撑起老爸的威严,「谁是什么叶广儒?我没听过这个名字啊,一水,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少给我装蒜!」江一天跨前一步,盯着自己的老爸,「医院里面有电子病例,我查到你今天有找叶广儒看过诊。你差点把我的下属黄医师的鼻梁打断,接着,叶广儒也不见了。老爸,别和我说你不知道叶广儒在哪。」
黑沉的脸,笼罩着一层暴风雨即将到来的惊险。
慑人的压迫力,连江大天也觉得有些发冷。
他这个大儿子,发起火老可是六亲不认的。
「知道又怎样?」江大天也跳脚了,「你知道那姓叶的怎么对我吗?我往我屁股里插了一根探热针,就跑去吃饼干了!这样的混蛋活着也是社会败类,你老爸这是为民除害!」
「人呢?」
「那可不是别人的屁股,是你老爸的屁股!你这不孝子!你还敢为了他过来和老子叫板?」
「人呢?」语气又提高了八度。
「丢海里了。」
「什么?」江一天高大的身躯猛一下剧震,霍的转身,带着杀气的目光停在了江一水身上,「一水!」
江一水这种时候永远最机灵,赶紧摇头加微笑,「老爸说的是气话,要丢海里也要等深夜才好带出去丢啊。人还在地下室。」
江一天立即冲出书房,直奔地下室。
「大少爷。」
到了地下室,看守的帮派兄弟见到江一天,赶紧恭敬地放行。
但地下室,并没有叶广儒的踪影。
江一天随便抓住一人,「今天抓来的那个医师呢?」逼人的目光教人浑身汗毛直竖。
「医师?在……箱子里。」被抓的人,手指往地下室阴暗的角落一指。
「箱子!」江一天怒不可遏,「你们居然把他关在箱子里!」
随手给了那人一记狠拳,打得他飞跌开去,江一天没功夫理会旁人,飞一样扑到角落的铁箱处。
这是临时找来的铁箱,大概是装旧车零件用的,箱身上落满灰尘,还沾着油污,外面有一个简易的横拉锁,不需要钥匙,在外面用手一拉,就可以打开。
叶广儒,居然被他们锁在这种箱子里。
江一天把横拉锁打开,掀开盖子。
入目景象,让他的心忽然痛得好像裂开来一样。
洁白的医师袍沾上箱子里面的污迹,东一块西一块脏兮兮的。箱子并不长,身形颀长的叶广儒只能蜷缩在里面。
「叶广儒?」江一天轻轻叫了一声。
他以为叶广儒已经吓昏过去了,可一开口,叶广儒忽然睁开了眼睛。睫毛迟钝地扇了两扇,呆呆地看着他。
这眼光看得江一天分外难受,好像锐利的爪子抓在心上。
「别怕,我抱你出来。」江一天靠过去。
叶广儒受了惊吓,而且有小时候的心理阴影,江一天挺担心莽撞行动会把他进一步吓坏。
但他把手伸过去时,叶广儒就同样把手伸出来了,像孩子要妈妈抱一样。
叶广儒的眼神还是直直的,可伸手的动作毫不犹豫,一抱住江一天,双臂就环着江一天的脖子不肯放手了,仿佛畏惧被丢下一样。
「江一天?」叶广儒忽然发出一点声音。
他的声音很轻,好像刚刚出生的小猫地一声的呜咽。
江一天仿佛被感染了似的,也用很轻的声音回答,「是我,江一天。」
叶广儒扎扎眼睛,轻轻说,「我就知道,遇上你准没好事。」声音有点发抖。「你就是个混蛋、恶魔、魔鬼主任……」他一边说,一边搂着江一天的脖子,好像搂着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样。
虽然还在为叶广儒所遭受的愤怒不已,江一天却无法不去感觉一分甜意。这可恶的小东西,气人的时候却是想打他一顿,可一旦亲昵起来,却又这样的惹人怜爱。
真是像院长说的,无论干什么坏事都不忍责罚他。
江一天好像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一样,把叶广儒抱到自己的房间。
虽然最近搬离这里,但佣人们还是天天打扫,随时准备迎接大少爷回心转意。
他抱着叶广儒进房,走到床前,又停下脚步。
看看叶广儒身上脏兮兮的白袍,江一天亲亲他的脸颊,「你该洗个澡,小脏猫。」
他不知道自己的语气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温柔,好像顺理成章似的。也许叶广儒依恋他的感觉实在太好了,明明已经是成熟的男性,却散发着好像受惊小动物似的气息,一点也不像那个顽劣、不可救药的纨绔子弟。
「我比你干净多了。」声音还是轻轻的,可用词还是嚣张硬朗。
「反正你要给我乖乖洗澡。」
江一天把叶广儒抱进浴室。
他打算把叶广儒放下,帮他脱衣服,放水,好好洗一下身上的灰。
但刚刚碰到叶广儒的手腕,叶广儒就露出仿佛快哭起来的表情,察觉到江一天有把他的头从脖子上取下来的打算,叶广儒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抱住了江一天不肯撒手。
江一天哭笑不得,对叶广儒柔声说,「我不会走。」
叶广儒抽抽鼻子,俊美的脸显出一股倔色,「我巴不得你滚蛋。」
「要我滚蛋?可以,你松手啊。」
「我偏不松手。」叶广儒双手抱得更紧,为了让自己安心似的,还把自己的头像鸵鸟一样往江一天胸口挤。
又挤又蹭。
江一天简直要被他逗笑了。
他索性打开水龙头,穿着衣服,抱着这不肯离身的「大猫」坐到浴缸里。
温水哗啦啦地注入大浴缸,浴室里不一会儿就成了热雾的世界。
可能是水温缓和了叶广儒的情绪,又或者和江一天这样贴着坐在一个相对狭隘的地方,让叶广儒相信江一天不会忽然丢下他消失。当浴缸里装满了令人缓和舒服的温水后,叶广儒总算慢慢松开了江一天的脖子。
江一天这才清楚地瞧见了他的双手。
十个指头上都沾着血,是被关在箱子里时,拼命挠箱壁时弄伤的。
「疼不疼?」
叶广儒瞥他一眼,「废话!」
江一天心痛地抓住他的指头,一个一个放到嘴里轻轻吮吸。
「变态……」
对他的出言不逊,江一天罕见地表现出大量。
叶广儒虽然恢复了张牙舞爪的老样子,但这只是表象。和他身体几乎贴在一起的江一天明显察觉到,他的身子还在一阵一阵发颤,而且,那双亮晶晶的乌黑眼瞳仍然闪烁着不安。
「舒服吗?」江一天把他的十个受伤的指头都仔细舔了一遍,盯着他的眼睛询问。
「一点也不。」叶广儒小声抗议了一句,但江一天的眼光仿佛能把他刺穿了,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可以逃得过这人的眼睛。
他低下头,有点想逃走,可浴缸里很暖和,坐在江一天强壮的身躯上,也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地安心。
和箱子里面截然不同……
想起黑漆漆的箱子,叶广儒顿时打个哆嗦。那窒息的感觉还留在他每一根神经里,新妈妈就曾这样把他关在箱子里。
那一天本来很高兴,他答应会乖乖睡午觉,醒来后就可以得到和新妈妈出去玩的奖励。他特意换上有可爱卡通图案的新睡衣,在新妈妈身边睡着,醒来的时候,眼前却只有一片漆黑。
他伸手,四周都是硬邦邦的,好像一个小人国的黑房子,阴森可怕的黑房子。
「妈妈!妈妈!」
他哭了很久,没有任何人来理会他。
黑房子很小,手伸展不开,连转个身子都不行,他哭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一直哭着,一直在黑暗中呜咽,待了很久,久到失去了意识……
唇上热热的,叶广儒从回忆中被惊醒过来。
江一天正在吻他,男人的热气从唇上传递过来,比浴缸的水要热上几倍。舌头侵犯着柔软的口腔,迷药一样,酥酥麻麻。
舌蕾被外来物刮过的感觉,既刺激又充斥濡湿的热情。
缠绵的吻中,早已全湿的白袍,和其他衣物,都被轻巧地脱下来,扔在水里。
江一天把他从浴缸里打横抱起来,从浴室到床上的短短路途中,不断低头逗弄花瓣般的唇瓣。
叶广儒根本不懂怎么拒绝。
其实也不太想拒绝,这男人虽然凶起来比恶魔还恶魔,但吻起来,味道却真的好极了。他柔顺地待在江一天怀里,让他把自己带到床上。
赤裸的脊背触及床单,叶广儒才察觉自己全身不着一缕。
他露出困惑的表情,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你脱光了我的衣服。」
「这是必要程序。」江一天低沉地笑着,「总要看看你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给你做一下身体检查。」
上方的江一天仿佛一座巨神般,带着能够把他完全笼罩的阴影缓缓压过来。
叶广儒不太防备地瞅着他,忽然「咯」地笑了一声,抬起腿往江一天肋下踢了一脚。江一天猝不及防,被他踢得隐隐发疼,刚竖起眉要发火,叶广儒却又忽然凑了过来,战战兢兢地钻到他怀里。
柔软的肌肤,丝绸一样贴上江一天的胸膛,下腹蓦然暴增的脉动,几乎让江一天感觉到痛楚。
这个欠教训的嚣张小猫!
野性一旦被撩拨起来,江家人的血统完全压过了理性。江一天顺应本能似的,拧住他尖巧的下巴,往前一倒,把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