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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彻底回过神来的韩锐,眼睛望著窗外发愣,无意识的回答道:“恩,挺好。”
李逸觉得事有蹊跷,但是看这个人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估计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好离开了病房。
韩锐躺在病床上,想到小喻也在这里躺过好几次。每一次的伤病都比前一次更重,似乎是跟两人感情的亲密程度成正比,越是爱他,越是在乎他,他伤得越重,从一个阳光开朗的人变成了一个脾气暴躁情绪失控的人。
过了很久,当输液瓶里的药水都下去了一半的时候,病房外传来一阵嘈杂声,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眼睛浮肿面色阴沈的人不顾後面两个男人的劝阻,怒气冲冲的进来。
“韩锐,你以为躲在医院里我就不会来找你了?快给我回去,你要弄得人尽皆知吗,要让李逸和陆承天都来耻笑我现在是如何不堪吗!”韩喻一把抓起他哥的衣领,把人从病床上强行拖起来,扯掉了他手背上插著的针头。
李逸没想到情况完全朝著相反的方向发展,他打电话叫韩喻来,是要他来照顾病人的,没想到却出现这一幕。上次出院的时候,人明明是温顺听话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麽导致这种局面?
两个人在病床前拉扯了一会,韩锐的手背上又多了两道血楞子。他不敢用力去钳制住这个喘著粗气发疯一样乱抓的人,只是任由他发泄。
陆承天原本在看到韩喻的时候就傻了眼,这个俊秀的青年早就面目全非了,瘦得轮廓分明,黑眼圈很重,眼里布满血丝,嘴唇有几道干裂的伤口,整个人像从恐怖片场刚当完临时演员出来的一样。现在看到他在扭打韩锐,他竟然会打韩锐!他怎麽可能会去打那个他爱得要死顶礼膜拜的韩锐!
陆承天走过去试图劝阻:“韩喻,你看你哥都生病了,你就住手吧。”黑道分子做事从不拖泥带水,直接强有力的抓住韩喻的双手,把人按到床上坐著。
韩喻拼命挣扎,双脚一踢,输液的架子倒了下去,玻璃瓶摔碎,药水流得满地都是。他瞪著陆承天,恶语相向:“你凭什麽管我!看我现在落魄了,你就有机会上位了?我现在才知道,你们在美国同一所学校留过学,你那时候就觊觎我哥了吧……妈的,谁都来跟我抢人!”说完,用脚把地上的玻璃碎片碾得更碎。
被戳中软肋的陆承天,尴尬的看著李逸,一脸讨好的神态。李逸这时候没有心思去理这些旧账,作为医生的本能是首先安抚病人。他走过去拿起纱布和医用胶带把韩锐手背上的针孔贴住,以防止感染,然後对著韩锐语重心长的说:“你应该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他这种情况如果再不进行心理疏导,只怕会造成精神损伤,到时候再治就晚了。”
“不!我不是精神病!”韩喻抓著自己的头发使劲扯,头发一根根往下掉。韩锐看著他这副样子,心如刀割,不断的摇头叹气。
李逸轻轻的拍著韩喻的肩膀哄著:“不用怕,只是跟医生面对面交谈,不打针不吃药,就像聊天一样。”
韩喻拍掉李逸的手,大声的冲著他哥吼:“你是想把我扔进精神病院吗!他们会每天把100颗药丸塞进我嘴里,还要把我捆在床上,对我用电击!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他双眼放光的盯著地上一块长长的碎玻璃片,起身就要去捡。
韩锐看出了他的意图,把人拥住不要他动,安慰他说:“别怕,宝贝,我们不看医生,哪里也不去,谁也不见,不管你变成什麽样子我都要你。”一边说一边用眼神警告另外两个人,不要再刺激他了。
被拥住的韩喻闻到他哥身上那令人怀念的气息,他用尽全身力气把那令他痴迷了这麽多年的气味全部吸走,他只吸气不吐气,想用他哥的味道闷死自己,他内心里哭喊著:不要一边说著要丢掉被弄脏了的我,又一边这样温柔的抱我,这会让我误以为你还会一直爱我。
豆大的眼泪一颗颗涌出,韩喻泣不成声,晕了过去。
韩锐把人抱起来放在病床上,自己则坐在旁边痴痴的看著他。另外两个人,也不好再去干扰这对苦命的兄弟,悄悄的离开了病房,把这里留给他们两个相互守望。
韩锐看著床上昏睡过去的人,抚摸著他细细的手指,不敢握在手里,怕稍微一使力脆弱的关节就会断掉。这双手的指甲很长,有的上面还留有刚才抓扯留下的血迹。韩锐拿出指甲刀,趁著这个人熟睡了不会反抗的时机,把长指甲给他全部剪了,免得以後抓伤人,抓伤别人无所谓,把自己伤到了就不行。
指甲刀发出“卡擦”的清脆响声,如果这个小刀能这样干脆的把人的妄念剪断就好了。剪完之後,又拿刀背上自带的抛光锉把指甲磨得光洁圆滑。
做完这些事以後,韩锐望著窗外,看著那棵随风舞动著枝条的柳树,上次韩喻出院时,柳树才刚发芽,怎麽都长这麽大了,时间过的太快了,快得就像要把这一生在瞬间走完。
人们总是问,这世上有什麽东西是钱买不到的?韩锐这时候才明白,他坐拥数亿家产,却买不到时间。他常常幻想,要是以後发明了时光机器,他愿意倾尽所有去买下来,然後让时光回到他们小时候,他会重新选择自己的人生。他不会再做一个家族继承人,不会努力学习如何变得优秀,不会做个严谨的人,不会做个有担当的人,不会从小就爱著宠著韩喻。他会选择吃喝玩乐,去打架斗殴,赌博吸毒,甚至是杀人放火,只要成为一个韩喻绝对不会看上的人。
可是,时间不会倒流,他和韩喻已经走上了一条没有退路的旅程,他们一路上走得太盲目,没有看清前面是否布满荆棘,然而行路至此,要麽继续将错就错,要麽另行其道,选择权不在自己手上。
他俯下身去,把耳朵贴在韩喻的心口,听著他的心跳说道:“小喻,你会怎麽选择呢?你要继续往前,我就陪你;你要拐弯走另一条路,我就离开。你怎麽选,我就怎麽做。”
床上的人没有回答,睡得很沈很沈,他已经很久没有这麽好好睡过了。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死了,灵魂出窍。他变成了一个幽灵,可以一辈子跟在韩锐身边而不被发现,这样就永远不会被抛弃了。睡梦中,他露出了这些天以来的第一个微笑。
第三十七章 殊途(上部完)
两人从医院回来以後,又是长时间的冷战。韩锐已经习惯了,不再去强迫他,只要他不折磨自身,冷漠一点完全可以接受。
可是,韩喻的心理问题没得到治疗,短暂的平静不过是个过渡,之後仍然会旧病复发,还有可能越演越劣。
一天,韩锐回到家,居然闻到满屋子酒气。只见韩喻坐在沙发上,桌上已经空了好几罐啤酒。
“韩喻!你到底要折磨自己到什麽时候!你心里有什麽不痛快的,就告诉哥哥啊!不管你要怎麽样,我都会答应你的,哪怕是你要离开我都行!你别再自虐了!”韩锐看到那个从来滴酒不沾的人,喝得醉醺醺的,内心简直要爆炸了!
“呵呵,离开你?我这一辈子,把什麽都给了你。从小到大,父母亲戚朋友给我的东西,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拿给你,以前怕你知道我拿了那15%的股份不高兴,现在也全都送给你了。
而你现在却嫌弃我被人弄脏了,就想像丢衣服一样丢掉我。你想得美!”韩喻说著,就把手里那罐啤酒对著哥哥砸过去,没砸中人,在墙壁上磕了一下弹回到地板。
韩锐冲过来把人抱住几乎是哀求的说:“小喻,小喻,你到底要我怎麽样……”
韩喻顺势将双臂勾住韩锐的脖子,在他耳边说:“好吧,你让我上一次,我就原谅你。老是被你上,大家都怀疑我是不是无能呢,今天就让你看看,我是怎麽干得你下不了床的!”
“好。”韩锐抱起他,往自己卧室走去。他知道没有那麽简单的,如果被做一次就能消气,那麽他宁愿天天被做到死,从此只做下面那个都可以。
他躺到床上,快速脱掉裤子,自己分开腿,摆出一副任君享用的样子说:“来吧,想怎麽做都行,只要别弄疼了你自己。”
“你别以为我会对你客气!”说著,韩喻解开拉链,对著他哥就扑上去,他想如果是以这种方式占有了这个男人,他会不会像自己依赖他那样,也依赖上了?
然而在看到韩锐以这种卑屈的姿势躺著,腰被抬高,下面的入口处也暴露在外。他没法继续下去,他永远没法让这个男人从高处下来,他永远没法让这个男人臣服於人下。
韩锐没有反抗,没有动,静静的等待,却是半天没见身上的人动一下,那个人只是压在他身上,没有做其他。
“小喻,你想做就做吧,我只是希望你心里好受些。”
“我……我做不了。”
韩锐以为他是没有经验,不知道怎麽做。於是,他翻身起来,把身上的人放在下面平躺著,自己挪到他的胯部,看著那个一脸颓唐的人说:“别不高兴,第一次都会有点紧张,还是让我来吧,你好好享受。”
他握起韩喻的硬物放在了自己臀缝,就在要插进去的时候,韩喻推开了他坐起来。
“哥……我是怎麽了?”韩喻坐了起来,抱住头用力的摇晃,哭著喊:“我到底是怎麽了!我觉得头好痛!”
“哪里痛?我给你揉揉。”
“哪里都痛,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呜呜呜……我想要留住你,可是再这样继续呆在你身边,我都快要撑不下去了!我会死的!我放弃了,你丢下我吧,我没办法继续下去了。”韩喻抱著头哭喊,就像是终於抗不住压力而崩溃,眼泪决堤一般涌出。
韩锐起身把人温柔的抱住安慰他说:“乖,别紧张,不要怕。你会好起来的。我们结束吧,我不会再困住你,我送你走,你以後一个人要好好的生活,知道吗?”
“恩,呜呜……我知道了……”韩喻泪如雨下,用力点了点头。
这一晚,两个人相拥而眠,什麽都没有做。这段崎岖的爱情旅程终於走到了尽头。
爱有多甜蜜,回味就有多苦涩,爱的玫瑰有多美丽,刺就有多锋利。
那些精明的人,总是告诫别人,不要爱得太深,特别是不要爱的失去自我,否则会一败涂地。但是两个人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了下去,直至体无完肤。
第二天,韩锐打了个电话给韩喻学校的校长,他知道最近学校在选去英国伦敦大学的交换生。不过学校已经确定了名额,跟伦敦大学也交涉完毕,下星期天就启程。韩锐对校长表示,不管用什麽方法,拿下一个名额,替换成韩喻。由於聚龙集团对这所学校的控股,再加上这位校长长期以来得到了公司不少好处,所以这种小事,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
铺好路以後,韩锐打电话约了陆承天和李逸出来,然後带上弟弟,四个人一起吃一顿离别宴。
陆承天二人看见这对为情爱所累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