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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头一副态度友好的模样。
夏末抿着嘴,自知自己逞口头之能只是徒劳,索性闭口不说话。
“不搭理我?”
飞机头不高兴地撅着嘴巴,恶心巴拉地回头瞥了眼地上的付宁,忽然想起什么新玩法,就径直朝付宁走过去。
夏末只见付宁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头发也是湿漉漉地紧贴在身上,他不敢想象付宁刚刚经历了什么。
飞机头把付宁像是破抹布一样拽起来,拖着他进去厕所单间。
站在旁边的那个人估计是手臂上缠着绷带的缘故,他才甘于站在一边看戏,没有走过去掺一脚。
夏末被推搡着靠近过去看。
只见飞机头一脚踩在厕所冲水的脚把上,没一下子,蹲便器里面满满的水都快要溢出来了。飞机头蹲下身,恶劣地抓着付宁的头发靠过去。
夏末忍不住吼出声:“你要干什么!”
夏末用力挣扎却被反手压制得死死的,身后那人不耐烦把夏末的手往上折,疼得夏末额头冒汗无力再挣扎。
那人威胁夏末道:“老实点!”
付宁被另一个烫了纹理头发的男生压制着,飞机头抓着付宁的头发抬起他的脸,假声假气地问道:“你和夏末很熟吧?他是不是勾搭上陈也了啊,你知道这事吗?”
夏末全然替付宁心急,却不想付宁竟然丝毫不犹豫,便哑声应道:“是……。”
夏末傻愣愣地盯着付宁的后脑勺。
也不知道付宁这一句“是”回答的是“和夏末很熟吗”,还是“夏末有没有勾搭上陈也”。
飞机头抬起踩着冲水脚把的脚,低下头拍着付宁的脸说:“你看,配合一下多简单。”
手上绑着绷带的那个人,闻言却皱起眉头道:“陈也的人?”
飞机头抬头不以为然地对他说:“陈也不就图个新鲜,总不会为了他不介意被戴上同性恋的帽子吧?”
听到夏末和陈也有牵连,这里最担心自己的是那个正扣着夏末的人,毕竟是他把人扯进来的,要是陈也不乐意,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啊。想到这儿,他不禁色厉内荏地说:“没错,既然他爬得上陈也的床,那现在更不能轻易放他走啊。”
不等他这句话说完,正面对着他的纹理烫男生忽然对他直呼一句“小心!”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刚想回头看一眼,就被一记铁拳狠狠地重击在侧脑门上。那人只觉得眼前一黑,扣住夏末的双手也使不出力气来了,一下子轻易就被夏末逃脱。
来人又是一拳,堪称轻松地把他勒倒在地。
飞机头看着面前倒下的同伙,惊讶地看到出现在他眼前的夏宜,顿时结巴道:“学生会……会长……?”
全校师生眼里的学生会会长,虽然身高一米八多,时常冷着一张脸,但是在别人记忆之中从未表现出惊人的体育天赋,平日里只文不武的学生会会长,哪是面前这个一拳就能撂倒一个人的家伙?
倒下一个,目前的局面是三比一。但是夏末忽然想起邱林跟他说过夏宜一个人在酒吧里滋事生非的事情,一时便不敢随便质疑夏宜的战斗力。
夏宜一脸冷淡地瞥了一眼面前的情况,那个和中午和夏末一起的男生一副惨状被按在地上,压制住付宁得那个纹理烫男生也是蹲在地上。
夏宜几乎不用考虑后果,直接抬起右脚就朝那个男生头顶踢过去,头顶扫过一阵风,那人下意识地低头躲过——这个动作正中夏宜下计,踢腿转换成下劈,脚下的力度更是让那个纹理烫的男生觉得嘴里梗着一口血腥味,舌头被自己嗑出血,然后后背就疼得直不起身来。
他们这几个公子哥儿平日里泡吧酗酒,多的是一身肥膘,偶尔跑一跑健身房就腿软的料,也就对付夏末和付宁这些细胳膊细腿的还能逞一逞威风。真要铁拳想见真汉子,他们早就吓得屁滚尿流。
眨眼之间,就只剩下飞机头和另一个男生了。
他们平时磕破膝盖都叫疼,这会儿看到夏宜不计后果的打法都觉得心里直打寒颤。只是事到如今,飞机头还站在单间里,三面是门板,门口躺着一个付宁。他心急地吼着外面那个男生道:“一起上啊!”
那个男生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朝夏宜冲过去。他本来就有点后怕腿软,碰上夏宜只怕皮再糙、肉再厚也不耐抗啊。
夏宜打架时下手够狠,他学了几年截拳道、跆拳道等等武术,每种武学都讲究“礼仪”二字,但是要想在他身上体现出习武之人的文明礼貌,那他一定直接回你一记重拳。
夏宜一手用力按在那人手臂上的绷带处,本以为能让对方的伤口裂开、疼个跳脚,结果遗憾地发现好像不起什么作用。
飞机头趁着夏宜和那个男生缠斗的空挡,一脚踩在付宁后背想要跳出单间,付宁湿嗒嗒的后背上立马出现一个鞋印。
飞机头是想跑,哪知一跳出厕所单间就被夏末一脚绊倒,直接从单间里摔下两级阶梯。他的下巴嗑在地板上,心里还侥幸背后垫着付宁。
听到飞机头喊那声“一起上”的时候,夏末就等在门侧,手里抄了一个放在备用水龙头那边的水桶。
飞机头趴在地上刚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夏末手里就拿着备用水桶直接套住他脑袋,外带一脚朝水桶狠狠踢两下,飞机头顿时只觉得好像飞机坠落一样头晕目眩。
至于夏宜那一边,夏末根本就不担心。
近攻出拳,远攻踢腿,夏宜只把那人当猴子耍。
那人几次被戏弄之后,一瞅准机会就冲上去牵制住夏宜的拳头。虽说“近拳远腿”,但是不代表近攻就踢不了腿,夏宜提起膝盖对着他的肚子就是狠狠一击,放着那人跪地不起。
夏末想要扶着付宁站起来的时候,却被付宁一手轻轻推开。
夏末手里一空,愣愣地看着付宁。
夏宜可无心注意夏末和付宁两人之间出现什么感情纠纷的问题,他径直朝飞机头走过去,一脚踩在他背上,等到另一只脚离地数秒之后,夏宜这才从他背上踏过去。
刚刚经历了背部压着70多公斤重物的飞机头,只觉得腹部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双手颤巍巍地推开脑袋上的水桶,这会儿脑袋还晕疼着。
夏宜忽然意识到后边有个人影想要偷袭,他稍稍侧身,状若没有防备被那个最先倒地的男生一拳擦过脸。
夏宜扯动嘴角。
校保安赶过来的时候刚好就看到这一幕。
厕所里遍地狼藉,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三、四个保安上前制服那个偷袭夏宜的人。
夏宜抬起手背轻轻碰了一下被擦破的嘴角,微微牵动一下就疼。
当夏宜从电话里听到夏末情况不对,又想起中午陈希刚说过“他们现在遇到点儿麻烦”的时候,独自一人来找夏末之前就已经通知了校保安。夏宜不仅是报案者,还是学生会会长,校保安理所当然对他的话没有半点疑虑,不说刚进来的时候看到夏宜挨揍,就是那个浑身脏兮兮、有气无力的最大受害者,总归一看也知道是哪一边的人吧。
事后,夏宜动用学生会的权利向校方和校内外压制这件事情,对内对外均传是校园暴力,四个做犯者有两个在校生被勒令退学并开除学籍,另两个由于是外校人,惩处待议,最后四个人也都被校保安部送去少年拘留所。
付宁在保安部的休息室里喝了一杯温开水,又用毛巾擦了头发和衣服,他一声不吭,对于校保安人员的问话也只是选择点头摇头,或是最为言简意赅的单字回答。不管任何人提出带他去校医处检查身体,都被付宁一句“没有大碍”给婉拒了。
付宁背靠着软椅歇息,总算是恢复了一点力气,不多一会儿就主动提出要回家。
落日余晖,拉长身影。
付宁一步一挪,走的辛苦,脸色也显得很苍白。
夏宜刚出来外面打了个电话,通知学生会内部等着开会的成员散场,会议改期。夏宜倚在保安室的门边,看着夏末跑上去拉住摇摇欲坠的付宁,但是夏末却再次被付宁有意无意地推拒开,夏宜不由得微微敛眉。
夏末心里自是感觉得到付宁微妙的态度,不明所以却又无措地问道:“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
听起来像是关心问候的话,但不是每一句“你怎么了”都会换得别人一声“我没事”的。
付宁心里明白夏末并没有错,他对自己也够好的了,他怎么能埋怨夏末呢。
付宁想苦笑,心里却只剩苦涩而完全笑不出来。
他此时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付宁低着头,径直便想走开。
夏末挡在他面前,声音里带着所有妥协,说:“你至少要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付宁的眼睛里闪着水光,抿紧嘴唇继续往前走。
夏末又一次拉住付宁,表情无助无奈又无措。
付宁对这幅表情并不陌生,因为他每一天都是以这幅表情度过的。
付宁抬起头,脸上扯不起任何笑容,索性转过脸去,不看夏末。
良久,付宁总算牵动嘴唇缓缓开了口,他哑着声说着自嘲自笑的话:
“你知道我的人生有多悲惨吗?”
“我好不容易趁他们没有留心逃进厕所的单间锁了门……”
“我为自己争取了求救的机会,拨通陈也的电话,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
即使不看付宁的表情,从他的声音里也听得出泫然欲泣的无助,透着深深的无奈和不甘。
付宁这十多年来,每次遇到不公平的差别待遇都会故作轻松地安慰自己;然后激励自己要更加努力。因为他总相信着“努力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
那个时候付宁又惊又怕,外面的人使劲撞着门板,大声威胁破骂,满嘴脏话。付宁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好不容易拨通了陈也给他的求救电话,结果手机里,却传来熟悉的客服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询再拨。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does not exist; please check it and dial later……”
有谁能够想象,在付宁当时的处境听到这一句话,会是什么心情。
“这个世界,唯一公平的就是不管对谁都存在着不公平”这句话他牢记于心,但是生活接二连三在他身上发生不公平待遇,命运却依旧逼迫他要继续打碎牙齿,含血吞下去。
这种事情,又有多少人能够办得到?
付宁这次轻易地挣开夏末的手,一步一步缓慢而坚持,朝着门口的方向渐行渐远。
天色将晚,灯火寂寥。
留下夏末一人,独自愣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勤更什么的,等我出差两个星期回来再接再厉了orz 躺平任踹。儿子终于攻入媳妇领地了,憋了这么久好心塞,我写这么含蓄就这几百字不会再锁了吧,我心拔凉(┬_┬)
付宁已经走远,连背影都望不见了。
夏宜从夏末身后慢悠悠地走过来,他站在夏末身旁,循着夏末的视线望去的不过是空无一人的校道。
夏宜瞥了夏末一眼,说:“我已经通知学生会的成员了,会议暂停,另待通知。”
夏末没有回头,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陈也的恶作剧让付宁坠入深渊,他从没想过陈也会是这种人,既然无心帮忙就不要故作姿态啊,为什么还要给付宁留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