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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有人,在她睡着的时候,将无数只白蚁倾倒进她的心房,才能让她如现在一般,生不如死。
“不许哭!”
高大的男人将她扯进怀里,恶狠狠的警告道。他双臂牢牢的锁住她,和她一双不停地想要伸向胸口的手。
苏桐一直睁着眼,死死地看着那些纷纷扬扬的粉色花雨,像是要看出一个春天般。豆大的泪珠滑出眼眶,她死死咬紧牙关,全身紧绷的如一张拉成满月的弓上弦。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断成两半。
更剧烈的颤抖预示着最艰难的时刻来临了,苏桐再也忍受不住的尖叫着,两手揪住季兴司的衣服开始挣扎撕扯。
男人一动不动,仍旧抱着她,任凭她如何挣扎。
她哭喊着,尖叫着,双腿无力的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可精神却极其亢奋,让她清晰地感受着心底传来的几乎要吞灭她的酥痒感。
她哭喊着,大力的拉扯着抱住她的人,终于在最痛苦的时候,喊出了那个藏在她心底的名字。
“唐鹤雍,唐鹤雍!”
☆、伊人何处再相逢
“唐鹤雍。”
季幸步转身,看着由黑衣人领来的男人;笑着喊他。
男人好看的桃花眼瞅着她;就光是眼神,都已将她凌迟上百遍了。季兴司在心中冷笑;她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报复?报复什么呢?面前的男人从未向她许诺过什么。
嫉妒?不,她不嫉妒;那样一个如蝼蚁般的女子,还不够资格让她嫉妒。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在看到唐鹤雍后;迎刃而解。
她爱他;一直深深地爱着;爱这东西;真是可怕;得不到便不甘心到能让人发狂的地步。她对唐鹤雍,就是这样的爱。
她自小便是这样,要么不喜欢,要么就是喜欢到骨子里,挫骨扬灰都不能让自己觉得心安。
“把桐桐放出来。”
没有任何开场白,唐鹤雍的耐心早在应对相叶裕子时用完,他阴狠的眼里都是决绝,誓不罢休的决绝。
“她不在这!”她如实回答,指了指不远处的小黑屋。“你来晚了,唐鹤雍。”
唐鹤雍的脸刷的煞白,抬手就朝着季幸步的脖子掐去,却被面前的女子利落的躲过。反手一个擒拿,就想要架住唐鹤雍。
唐鹤雍在听到晚了二字时,早已心神惧裂,他出手极狠,招招毙命。
两人缠斗着,季幸步渐渐处在下风,唐鹤雍转身将她擒到,一个手刀,他一把勒住季幸步,迅雷不及掩耳的抽出她别再腿边的小巧手枪。
“把她交出来!”他怒喊,枪口重重的抵在她的太阳穴上。
季幸步冷哼,看了一眼将他们包围了黑衣人。
“唐鹤雍,你开了枪,你以为你能走得出去?”
男人唇角扬起,无所谓的笑道。
“我不在乎,你不把她交出来,我们就同归于尽。”他望着季幸步,眼里都是滔天的怒火和漫天的执拗。
他再也没有力气等下去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来越焦躁不安,如今,季幸步的那句晚了,让他瞬间被绝望吞并,心冷的没有一丝知觉。
“唐鹤雍,你知不知道,我给她注射了毒品。”她被勒的脸色通红,可是骄傲如她却不肯认输,冷笑着缓缓开口。
她的话无疑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唐鹤雍有力的臂膀力道加注,她便觉肺里空气稀薄。可是,她是季幸步,她最不怕面对的,就是死亡。
“我还给她看了她被你从楼梯上推下来的视频,我都、咳咳,忘了告诉你了,她现在可不是那个疯子了。她都记起来了,哈哈、咳咳。”
她剧烈的咳嗽着,微微的挣扎,眼角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不知是咳得,还是因为什么别的。
“她毒瘾发作时,真是让人看着恶心。唐鹤雍,你总是看到她温秀清美的摸样,你可知道,她……”她奋力的拉扯住想要将她勒死的胳膊,歇斯底里的看着唐鹤雍。
“她的眼泪混着、鼻涕,那张脸,还有她自己、撕碎了自己的衣服,像个、像个妓女一样向我哀求,哀求我给她注……”
“啊!”
勒住她的男人发出惨烈的低吼声,伴随着低吼声,他眼角泌出血红。
“啪!”
轻微的啪嗒声,是扳机被狠烈扣动的声音,仅仅只是扳机扣动的声音,本该出膛的子弹并没有如唐鹤雍所料的射进季幸步的脑袋里。
季幸步墨黑的眸子里染上绝望,她大笑起来,笑声凄厉。
唐鹤雍开枪了,哈哈,那个她深爱的男人朝她开枪了!
一把将手中没有子弹的枪摔到地上,唐鹤雍甩开季幸步,眨眼间修长的手指锁住了她的咽喉,没有丝毫迟疑的痛下杀手。
“小姐!”
黑衣人惊呼,所有人的枪对准了唐鹤雍,季幸步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垂在身侧的手摆了摆,不允许手下人动作。
“你……真的要杀我!”她此时吐字已经非常艰难,面前的男人眼角血红,像是地狱归来的恶鬼,向她索命。
“你若杀了我,穷、穷其一生也不会找到苏桐!”
她在自己快要断气前一秒、大眼泛白时,幽幽开口。下一秒,她被人扔到地上,重重的摔倒在石桌旁。
“咳咳……咳咳!”
好不容易得到自由的喉咙拼了命的吸着赖以生存的氧气,黑衣人走过来,将她扶了起来。
季幸步坐在石桌旁,手臂渐渐恢复了力气,她斜睇着唐鹤雍。
有的人,他清贵俊逸,像是一道惹人驻足的美丽风景,而有时候,这道美丽的风景会突然变成此生的最痛点。外边看着白皙光滑,没有任何的不适,可殊不知内里早已溃烂腐败,不能碰,触及生疼。
她知道唐鹤雍在等她的回答,无力的轻抚着火辣辣的项颈。
“她被我哥哥带走了!”
事到如今,唐鹤雍再也不会震惊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了。因为最深的痛,已经嵌进了他的心里。
他从未因自己强留苏桐在身边而后悔过,可是此时此刻,他竟然生出了一种心情:
他宁愿此生从未遇见过她。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约定;如果,不是因为继承唐氏;如果,父亲没有将他的婚姻和整个唐氏的继承权捆绑在一起,那他就不会遇见她。
不会遇见她,他就不会爱上她,而她也不会成为他的心头好。
不爱上她,不成为他的心头好,他便不会执拗的要将她留在身边,不留在身边,那今日她所受的一切,便不会发生在她的生命里。
是他,强行将她拉进他的世界。
她原本可以过着最平淡幸福的生活,就像她想要的那样,和一个温暖的人,平淡相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一个可爱的孩子,那个孩子会健康平安的长大,会喊她妈妈,也会喊那个人爸爸。
唐鹤雍突然回忆起那一日,她端坐在落地窗边的椅子上,双手抱膝望着他说要离开的那天,她捧着她的脸说不要逼她恨他。
她说:“我只要离开,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要。”
有些东西,现如今,已经不必在得到他的许可了,至少她是这么认为。
“失去孩子,我不会比你更好过。桐桐,不是所有的事,一走了之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我们之间,也不能就这样任你走开。”
我们之间?苏桐苦涩的咂舌,心中喟叹。
“唐鹤雍,你爱我吗?”
唐鹤雍望着她的背影,女子极长的发散在背后,遮住了她的表情和容貌,只余背影,淡漠、疏离。
“爱。”他老实的回答,心跳如雷鼓。
“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的爱我,那就让我走。”
“桐桐,爱一个人,不是这么解释的。让不让你走,和爱不爱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唐鹤雍知道她会那么说,却也只能温声和她辩论。“所以,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唐鹤雍,我只是告诉你,我要离开。”不是要得到你的允许!
苏桐没有再说话,只是一步步走到门边,却被人一把拉住。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男人漂亮的桃花眼里,都是执拗,都是气急败坏。相较而言,他眼前的女人却太过平静。
“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你批准,唐鹤雍。”
“这里是唐家,只要你在这里一天,没有我的批准,你就不可以离开半步。”看着她那么冷漠的说着不需要他批准,就好像再说他们之间已经毫无瓜葛了一般,惶恐一下子席卷了全身。
“唐鹤雍,这里是唐家,可我不是唐家的。”苏桐挣开他的手掌。“我们离婚后,我就不再是唐家的了。”
就不再背负唐太太这个名号,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一切事,她可以离他远远地,忘记和他有关的一切。
“我不会和你离婚的!”唐鹤雍再次拉住她,大力的将她拖到面前。
“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离开唐家。苏桐,如果你只是想利用孩子这个契机离开我去投奔你的旧情人,我劝你还是……”
“啪!”
余下的话在苏桐突然扬起又落下的耳光声中顿住,在望见她眼眶聚集的泪水后,才醒悟自己说了什么。
他气急了,因为离婚那两个字,口不择言。
“唐鹤雍,你说这样的话,就不怕我们的孩子在阴曹地府都不得安宁么?”控制不住的,苏桐哽咽着。
“如果不是因为去找你,不是因为别的女人给你举办生日宴我眼巴巴的跑去,如果不是因为你做出的这些事,我会流产么!”她眼中的恨意与那天她刺向相叶时一模一样,甚至更恨。
唐鹤雍咽了口口水,垂了眼帘看着面前的人,心中荒凉。
苏桐见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心中再也不能强装平静,她颤着声音自嘲道:“是我自取其辱,去叨扰了你们的郎才女貌;是我咎由自取,害的孩子连来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唐鹤雍,不怪你!”
她像是在喃喃自语,像是要说服自己,仿佛这么说着说着,就真的不在怨怪面前的男人。
“唐鹤雍,是你对不起我。如果你不肯离婚,那就让我去英国。”
“桐桐,你,为什么要这样待我。”唐鹤雍声音低沉,都是细微的颤抖。
她逼着他,做选择。一个是永远失去她,一个是没有期限的失去她。其实不论他做了什么选择,最终都只能是,失去她。
叹了口气,苏桐再不愿面对他,低头启唇。
“唐鹤雍,在我的生命规划里,本就没有嫁入豪门这一项。我只想跟一个和我一样平凡的人,过着平淡却幸福的生活,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平淡的日子里执手相看流年长。
我们会生一个可爱的孩子,那个孩子会健康平安的长大。她会在有风的日子里,笑着向我跑来,叫我妈妈,叫我身边的人爸爸。
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唐鹤雍,这样的生活,是你永远都不能给予的。”
她说完转身拉开门,一路朝着书房走去。
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唐鹤雍独自一人,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无边的寒冷席卷了唐鹤雍,他黯然转身,背对着季幸步一步步朝着大门走去。
到现在,他才明了,他对她的爱,竟然成了残害她的元凶。而他,何尝不已经是个侩子手了呢?
季幸步伏在石桌上,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湮灭在视线里,终于忍不住将脸埋在胳膊内,肩膀微微抽动着。
黑衣人摒退了其他的同伴,慢慢踱到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