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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车烈欲哭无泪的看着从单必盟的手里抽出来的鬼牌,然后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同学们都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钱坤用胳膊肘儿顶了车烈一下,嬉皮笑脸的丢了一句。
“老四,好手气,你自求多福哇!”
车烈扁扁嘴。
“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单必盟轻轻的问了一声,一边手一挥,挥开了坐在车烈身边的钱坤,然后气定神闲的坐下来。
车烈苦哈哈了一张脸,畏惧的看了单必盟一眼,刚刚单必盟选真心话,差点连JJ围都被套出来了!他自个儿都没量过这玩意儿,万一等会儿单必盟一时兴起,要问他这个问题,他不是还得当众宽衣解带,拿根皮尺细细的量上一量?
车烈自己吓自己吓的一身鸡皮疙瘩耸立,哪里还敢选真心话,两眼冒着水泡儿抬起头,车烈可怜兮兮的说道。
“大冒险。”
“嗯,好。”
单必盟眯眼沉吟了一下,两眼却一点不放过的看着车烈的表情,车烈只觉的他接下来的命运就都掌握在单必盟的嘴上了,所以单必盟时不时的抿一下唇,车烈都会被吓的浑身抖吧一下。
“嗯——这样好了,等会儿到了农家乐,你闭嘴,不许出声,我敲一下碗,你才能说一句话。”
单必盟轻笑着。
单必盟想来想去,不可思议的竟用了‘封住车烈的嘴’的字面意思,因为一来,这会儿大庭广众的,单必盟也不能下了明令,二来,单必盟觉的车烈光眨巴眨巴着眼睛,却憋屈的说不出话来的小样儿,很是好玩。
“如果违规了,全班的人都看着呢,你自刎赎罪吧。”
单必盟的笑意渐而深了。
“这么狠啊!”
车烈哽咽了一声,脸色苦的快和苦瓜一样一样儿的了。
车烈是个不甘寂寞的傻孩子,就好热闹这一口,平时一个人待着都要自言自语个不停,甚至和虎斑猫一块儿时,车烈还能屁颠屁颠的叫着‘皇上’聊的不亦乐乎,现在单必盟让他不许出声儿,这不是要憋死他么!
班里的同学当然知道车烈的性子,纷纷两眼闪闪的看着单必盟,齐刷刷的呼出了‘哇’一声。
“辅导员,因材施教,一脚踩中车烈的七寸,吾辈甘拜下风!”
“呵。”
单必盟淡淡的笑笑,把手里的牌递给了车烈,让他洗洗牌让别人抽,但车烈这会儿只觉的日子不太好过,低着头沮丧的两手鼓捣着牌,阴阴郁郁的站起来走到过道儿上,沿路的对着一干幸灾乐祸的同学翻白眼。
忽然‘吱’的一声,开的平顺的车子一个紧急刹车。
“哇!”
“操~~~”
车上的人都猝不及防,猛的往前一冲,坐着的人脸平平的贴上了前面的车座儿,站着的车烈最惨,两手乱舞的像只鸵鸟一样扑腾了一下,手里的纸牌天女散花撒了一地,车烈本人则带着惊恐的表情,哐几一声倒在了地上。
车停稳后,脸埋在车座儿里的人抬起头,刚骂骂咧咧了几句,就看见车烈趴在地上,屁|股高耸,侧脸着地,哼哼唧唧的好容易爬起来了,车烈手忙脚乱的揉了揉受伤的手肘,肩头,最后踉踉跄跄的站在原地,捂着坐脸痛的直哼哼。
“哎,痛痛痛嘶——”
车烈的左脸颊上一块擦伤伤的深,捂了没一会儿就渗了血出来。
单必盟眉一皱,把车烈拉了过来,然后冷眼一横扫向了司机,语气竟有些生气。
“怎么开的车。”
单必盟一边说,一边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车烈的脸,动作离奇的轻柔。
“对不住对不住!刚刚有人忽然冲到路中央了。”
司机歉疚的回过头挥了一下手,然后看向了车窗外。
车上的人听了,都扒着车窗往外看,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罪魁祸首,不管交通规则的在大马路上横冲直撞,害的几十个人撞上前面的车座儿,痛死了不说,脸都快被压平了!
“哟,是客车啊。”
路中央挡着的是一个个儿高挑的美人,一边笑,一边轻松的说了一句。
美人的脸上也完全没有‘横冲直撞’的歉疚,更没有‘罪魁祸首’的自觉,只是懒懒的还伸着手,四指握拳大拇指朝天,分分明明的搭便车的手势。
☆、044 看心情也是一种原则
世上有种人,生来就是横行无忌的,待人接物也全凭一个原则——看~~心情~~
诸葛凤凛就是这种人。
就像当时在校门口,保安吃了豹子胆竟敢挡了诸葛凤凛的路,诸葛凤凛就能一踩油门儿笔直的撞上去,而如今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马路边儿站了这么久,来来回回的也没几辆车,更没人肯给他搭个顺风车的当口儿上,载着车烈的客车一路那么热热闹闹,欢天喜地的开过来,简直就是撞在了诸葛凤凛的枪口上!
诸葛凤凛突兀的冲到路中央,一个紧急刹车摔的车里的人七荤八素,撞的人几乎把脸给压平了,那算是轻的了!如果有一枪在手,诸葛凤凛能把孤零零的干站了这么久的怒火,全用子弹发|泄出来,把这辆客车的车壳子在一分钟之内打成个筛子!
“什么人啊?”
车里的人满腹好奇,扒着车窗子往外看,见诸葛凤凛俏生生的立在空荡荡的路中央,一头金色的大波浪卷儿在秋日的阳光下炫目张扬,美的一如诸葛凤凛的脸蛋儿,让人屏息的颠倒众生,艳丽的连女人都合不拢嘴。
而马路边儿上,稀稀拉拉的草丛里正停着诸葛凤凛的坐骑,一辆熄火的银灰色的quattroporte。
Quattroporte的整个华美的车头像是被什么巨物狠狠的碾压过,被践踏成了稀烂的一坨,车灯和车壳子的残骸散了一地。
“喂,把车门打开!”
诸葛凤凛一手风情万种的撩了一下长发,颐指气使的仰着头,看着司机。
“捎我一程,到地儿了我用钱砸死你。”
“……”
单必盟在车上坐着,先是被诸葛凤凛突如其来的,还又是男扮女装的出现吓了一跳,接着看见诸葛凤凛的样儿,单必盟又微微的皱眉。
明明是车坏了,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的无计可施,搭人便车却还不肯和颜悦色的低一下头,这么猖狂的语气能有人肯载,那人不是失心疯就是老好人。
果然,司机本来见着诸葛凤凛一个漂漂亮亮的大‘美女’,却孤苦无依的立在路中央,还心生怜悯,想搭把手的,但这会儿一听诸葛凤凛的语气,司机的同情心登时烟消云散,就打开车窗,对着诸葛凤凛吼了一嗓子。
“小姐,车上满人了,不能超载,你还是等下一辆车吧!”
“等你XXX的等!”
诸葛凤凛骂了一句,语气越发的恶劣。
“我在这儿等了两个多小时了,这个一毛不长的地儿就开过去两辆车,一辆载猪的一辆送丧的,你还敢让我等下一辆!把车门打开,你听到没有!”
诸葛凤凛叫嚣着。
诸葛凤凛是聪明人,知道这会儿应该低声下气一点,把语气放软了撒个娇,这便车也就搭成了,但是诸葛凤凛就是恼火!
一来,诸葛凤凛一个人顶着个大太阳,在路边儿站了这么久,手机没电了,车子整个儿崩坏,周遭唯一的生灵就是嗡嗡飞过的小虫子,连个陪着说话的都没有,诸葛凤凛已经怒火中烧了。
二来——
二来就是他的车!被人毫不怜香惜玉的砸了,金贵的quattroporte被三拳两脚的,就给碾豆腐一样的碾的稀巴烂!
而他诸葛凤凛,被万众瞩目万人惊羡的天之骄子,好不容易倒追着一个人,却被那只闷葫芦抛弃在了这沙土飞扬的不毛之地,自生自灭!
诸葛凤凛是娇纵惯了的人,哪里受得了,这会儿被气的七窍生烟,怎么都拿不出好的语气来。
司机听了诸葛凤凛的话,冷笑了一下。
“小姐,麻烦你让开,我要开车了。”
说着,司机还大力的按了几下喇叭,假作要踩油门。
单必盟安静的看着。
单必盟关心诸葛凤凛,但单必盟却选择了袖手旁观。
诸葛凤凛看见了司机的动作,也没惊慌,纹丝不动的双手环抱着胸口,笔直的立在客车的车头前,讥讽的笑了一声。
“你省省吧,我就站这儿,你敢开车,母猪都能上树了。”
“你……”
司机被激怒了,一股无名火起。
☆、045 一山不容二母老虎
司机被诸葛凤凛个软硬不吃,还猖狂的目中无人的人气的不轻,怒火中烧之下,司机脚一抖,就要踩下油门。
“啊,司机大哥等等,等等!”
车里爆吼了一声,单必盟只觉的眼前一花,坐在身边的车烈就弹簧一样的冲了出去。
“大哥,别冲动!”
车烈两手紧紧的抱着司机的一条腿,不让司机动弹,然后扭曲着身体把脑袋探上窗口,对着外面的诸葛凤凛叫了一声。
“单阿姨,你怎么在这儿呢!”
“……”
以螳臂当车之霸气姿势站在车头前的诸葛凤凛抬眼,正看见车烈凌乱在车窗里的一颗头,微微的一愣,诸葛凤凛两眼狐疑的在车烈的脸上扫了一圈儿。
车烈长的太不出众,从来都嬉戏花丛的诸葛凤凛早给忘了,但是‘单阿姨’这个称呼可生猛的很,是诸葛凤凛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记忆点,诸葛凤凛稍稍一想,就想起了车烈是个什么玩意儿。
“哦,必盟的学生。”
诸葛凤凛挑了一下眉。
“必盟在车里么?”
“在,在!”
车烈点点头,扭头看着优哉游哉的还坐着的单必盟,不知是惊是喜的吼了一嗓子。
“辅导员,外头那人是单阿姨啊!”
“……”
车烈这一吼,单必盟再也装不了袖手旁观,只能慢吞吞的站起来,站在窗口往外一看,然后看着诸葛凤凛,温和的笑道。
“喔,真巧。”
单必盟对着诸葛凤凛那张脸,即使是逢场作戏的高手,也实在是叫不出‘阿姨’两个字。
“盟子,你在就好,快开车门让我上去!这天儿热死我了!”
诸葛凤凛惊喜的叫着。
诸葛凤凛心里想的却是,该死的盟子,老子顶着大太阳的都吼了那么久了,连你家的狗都听出来老子的声音了,你居然还敢在车里头事不关己的坐着装死,等老子上车了,要你好看!
最后司机还是看在单必盟的面子上,放诸葛凤凛上了车。
诸葛凤凛一进来,原本就热闹的车厢里登时炸开了锅,几十个人都直勾勾的看着这个刚刚在马路上乱窜,又以一身之力挡在客车前的泼辣美人。
诸葛凤凛的气场不可谓不强,细高跟儿踩着台阶笃笃的响,在车上那么冷着脸随便一斜睨,一时间又登时鸦雀无声,叽叽喳喳声全化作了惊艳,惊诧,好奇,畏惧,几十个人少说也有十几种面部表情。
单必盟又坐回了最初的第一排,司机倒也没骗人,车上确实满人了,诸葛凤凛站在过道儿上四顾了一下没位儿了,就老实不客气,在单必盟的身边挤啊挤的,硬生生的和单必盟俩爷们儿凑合凑合在了一个位置上。
这下子车烈不介意,阿姨么,阿姨和外甥挤挤,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郝妍妍就不乐意了。
一山不容二虎,一山更容不了两只母老虎!
郝妍妍从出生以来,就没被其他的女人这么猖狂的,把周围人的惊艳目光给夺的一点不剩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