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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生,相信我,他不会乱说。”
“算了,随便你。”
夏冬生叹了口气,似乎还沉浸在刚刚被单必盟和车烈的亲昵吓到,和被单必盟的一句玩笑震惊的余韵里,虚弱的摆了摆手,夏冬生听之任之一样的说道。
“你走吧,我大约一个月后去A市。”
“好。”
单必盟应了一声,伸出手指,温柔的点了点还有些欲言又止的车烈的嘴唇,示意他不要再多话。
单必盟把摇摇晃晃的车烈扶正了,在车烈慢吞吞的沿着溪涧往回走的时候,单必盟忽然推了车烈一把,把猝不及防的车烈推进了溪涧里。
‘哗啦’一声,车烈扑腾着坐起来,浑身湿透。
“必盟你你你干什么!”
车烈是打算疼单必盟一辈子的,单必盟刚刚也狠狠的感动了车烈一把,感动的车烈都觉的为单必盟上刀山下火海都成了,但是单必盟这么莫名其妙的把他推进溪涧里,车烈还是觉的有些小火窜上来。
“我们两个人在这儿逗留了那么久,还一只野兔都没抓回去,不出点事儿,没法儿和你那群叽叽喳喳的同学交代。”
单必盟轻笑了一声。
说是这么合情合理的说着,但其实是……喜欢欺负车烈,看无辜的车烈四仰八叉的扑腾,可怜兮兮的瞪圆了两眼,却有怒不敢发的恶趣味,一时是改不掉。
单必盟想着,一边伸手把车烈捞了上来。
回到野炊的空地,两人一露面,果然几十个学生就团团的围了上来。
“车烈你出什么事儿了!不就是抓只野兔么,这么久还不回来,害的辅导员饭都没吃就去找你去了……咦!”
郝妍妍发牢骚到一半,忽然见车烈像只落汤鸡一样浑身滴着水,胳膊上腿上也被划了几个血口子,狼狈的像在深林被野人给劫了,就惊的叫了一声。
单必盟一手揽着车烈的腰,轻描淡写道。
“掉水里去了。”
“哈哈哈哈,掉水里……老四,你是抓野兔去了还是摸鱼去了,整成这个鳖样儿!”
钱坤在一边笑的捧腹。
“笑你个J8笑!”
车烈忿忿的骂了一句,一边浑身打着哆嗦,一边还用手抹掉从发间淌落到脸上的水,钱坤这一笑带动了全班大笑,车烈被闹的满脸通红,忍不住抬起头,幽怨的剜了单必盟一记刀眼。
单必盟别过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折腾了那么久,这会儿也快四点了,林子里有些微的昏黄下来,单必盟估摸着走出丛林,下山,再回到农家乐所在的镇子上去搭乘返程的车,也得花上近两个小时,于是单必盟让大伙儿收拾一下东西,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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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是连叔发枝枝的日子咯!看文的大家快去查看小秘,连叔给了枝就投给包子吧,包子要枝要枝要枝!
有了枝包子才有动力,有了枝包子才能写甜甜蜜蜜,有了枝包子才让小烈被宠翻天!
☆、066 耍心眼
返回A市的车子开了挺久,一路的开出山沟儿,慢慢的沿着鸟不拉屎的高速开出两市的交界,开进市区,窗外的景色从傍晚斜阳到星光璀璨,再回到学校,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年轻力壮的几十个学生也被折腾的有些疲惫,下了车就憋着口气直奔宿舍楼去了。
车烈睡眼惺忪的刚下车,就被单必盟抓住了胳膊。
“车烈。”
单必盟的声音似乎有些异样,车烈扭头一看,映照着路两边路灯的灯光,单必盟微微的侧着脸,神色有些别扭。
“啥?”
车烈困惑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你明白的吧。”
单必盟没头没脑的说道。
“什么?”
车烈更加困惑了。
单必盟两眼看着不远处,似乎是在有意回避和车烈对视。
“在林子里的时候,情况你也看到了,冬生是动了杀机的,如果我不说你是我媳妇儿,你就被冬生灭口了,所以我那么说,是不得已的,而不是真心的。”
单必盟的原本温和从容的声音,在秋天大半夜的更深露重中有些飘飘渺渺的,也似乎有些被寒风吹的战栗。
单必盟终归,还是适应不了就这样的让人介入他的生活,单必盟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只要那块叫‘赵宝儿’的疤痕仍然顽固的扒在他的记忆里,他就下意识的不敢爱上别人,因为那相当于给了别人再往他心头上捅一刀的权利。
所以单必盟假作风轻云淡的推拒着。
“你……明白的吧?”
“……”
车烈低垂着头。
车烈有些难过,单必盟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不明白。”
车烈的嘟哝声带着浓重的鼻音。
车烈忽然觉的心里酸溜溜的,胸口一直鲜活的跳动着的脏器被铁钩子一点一点的掏着,不痛,但是越来越空。
之前被单必盟拒绝了那么多次,整了那么多次,冷嘲热讽了那么多次,甚至被设计的都进了局子了,车烈都没有过这种感觉,这种似乎他无论怎么做,都不会有结果的感觉。
大约是因为单必盟那个时候说的‘他是我的媳妇儿’,给了车烈希望,而最伤人的事情,莫过于先给予,再夺走。
“怎么回事呢,怎么会是不得已的呢?”
车烈两手紧紧的攥着衣边儿,绞啊绞啊绞的,车烈的感觉像只小狗那么的灵敏,也许车烈听不懂复杂的逻辑,但是车烈听得明白说话的人字里行间的情绪。
那时的单必盟,虽然没有很深情,但也不至于假惺惺。
“你当时,说的可认真可认真了,怎么会不是真心的呢?”
车烈昂着脑袋,哀求一样的看着单必盟。
单必盟皱着眉。
恶心的眼神……摇尾乞怜的狗一样的眼神,似乎他不给点宠爱,就会死一样。
“你看过电视的吧,知道世界上有‘演员’这个职业的吧,至少你也该知道‘逢场作戏’这个成语吧,演员为了赚钱生存会演戏,生活中,人为了不要太赤|裸|裸的争夺利益会演戏,我那时,只是为了冬生不杀你灭口,出了事故让学校追究我这个辅导员的责任,在努力的演戏而已,我说的话只是台词。”
单必盟一字一句的说了一长串。
单必盟很久之前就有个毛病,在说谎的时候,为了欺骗别人也为了同时欺骗,或者说是说服自己,就会不由自主的说很多话。
“这样啊……”
车烈应了一声。
车烈觉的,他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假戏可以做的那么好,好到以假乱真,真到让人幸福的眩晕。
车烈还记得单必盟说他是他媳妇儿时,他的狂喜,森森的反比现在的失落,车烈难过的几乎忘了他撞了南墙不回头的天性。
也几乎忘了,他没有花花肠子的本能……
“必盟,你要敬业。”
车烈忽然高高的举起两只手,掰正了单必盟侧过的头,昂着脑袋和单必盟对视着。
“我听到了,冬生一个月后会到这里来的吧,到时候如果他看到你和我还像现在这样,我像傻子一样追着你,你不屑,一点没有两口子的样子,他一定会怀疑你之前说的话的,他一怀疑,我的小命就风雨飘摇了,我死了不要紧,但是我死了会扯出很多麻烦的……”
车烈圆溜溜的眼睛里,有滚滚的水泡冒着,从出生以来,这是车烈第一次耍心眼儿,车烈的浑身都在打哆嗦,紧张的无以复加。
“所以,你到时候,要和我亲密一点啊。”
“……”
☆、067 练一练
单必盟皱着眉,单必盟没想到车烈会是这种反应,下意识的随口敷衍道。
“到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
“不行,我没你那么会演戏,我要是不事先练一练,到时候一定穿帮的。”
车烈的呼吸有些急促,憋了半天,车烈都快憋的脑溢血了,才支支吾吾的从颤抖的嘴唇边吐出一句话。
“所以,必盟,我们这一个月好好,好好的练一练,怎么亲密,好不好?”
“……”
单必盟没有同意,但也竟然没有拒绝。
车烈就当单必盟默认了,于是车烈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踮起脚尖,两手仍然紧紧的掰着单必盟的脸,把单必盟的脑袋硬是拖下来一截,接着撅起嘴冲着单必盟亲了过去。
车烈瞪大了眼睛,紧张的看着单必盟近在咫尺的,近的几乎看不清的脸。
高兴的。
单必盟说他是他的媳妇儿的时候,他是很高兴的。
想和单必盟一辈子,已经不只是为了责任了,他车烈喜欢单必盟,说来也是,单必盟太耀眼,以内而外的耀眼,而车烈太拧巴太实诚,实诚的一不小心就连人带心的陷了进去,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求求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车烈的嘴唇贴着单必盟的,单必盟眼里有些微的错愕,却只是双手环抱着胸,很冷淡的表情,也良久没有动作。
车烈不知所措了,车烈看的爱情动作片多,但是没什么经验,之前几次和单必盟的亲密也完完全全是单必盟主导的,以至于这会儿车烈黏着单必盟的嘴唇,急的满头大汗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
——你的条件,就是倒贴我也不要。
——你很丑,能倒了我一天的胃口。
……
车烈越急,单必盟的话就越清晰的浮现在车烈的脑海里。
之前,车烈对这些话还挺免疫的,因为车烈知道单必盟说的是实话,而出于责任感对单必盟穷追不舍的车烈,虽然闹的动静大,但其实也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可是现在,车烈意识到他喜欢单必盟,这些话就变的刺耳了。
车烈的眼睛红了起来。
丑,他改不了,而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也不能随便动刀子去改了,可是为什么笨,他也改不了……
明明单必盟已经一动不动的任他宰割了,他却不知道如何下口,车烈吸了吸鼻子,很情绪化的哭了起来。
“好了,别哭。”
车烈的眼泪从两人紧紧贴合的脸流到了单必盟的脸上,温热的,单必盟被车烈哭的有些失了方寸,而硬是被拖着低下的颈子也有些发酸,单必盟于是一手轻松的抓住了车烈两只掰在他脸上的手,另一手擦了擦车烈脸上的眼泪。
“别哭。”
车烈吸了吸红彤彤的鼻子,圆溜溜的两眼蓄满了泪,美的本来就含蓄的脸一皱,皱出了包子脑袋上顶的十几个褶儿,车烈这会儿懊恼的很,车烈可从来都不知道,他竟然那么爱哭,懦弱!
单必盟忽然轻笑了一声。
“很久之前就想说了,你哭起来好难看啊。”
“呜呜。”
单必盟这么一句话,像是压在摇摇欲坠的枯树枝上的最后一点重物,惹的一直压抑着哽咽声的车烈崩溃的哀嚎起来。
破罐子破摔的哀嚎声撕裂着夜里的稀薄空气,车烈原本就零碎的表情,这会儿失控的就像个破败的娃娃。
“开口闭口的难看难看的,你闭嘴啊!再难看也是娘生爹养的,前前后后也得顶着这张脸顶上几十年,我清楚的很我是脸残的族群,人家脑残还能藏着掖着,脸残根本藏不住,我就够难过的了,面对社会弱势群体不是该同情的么,你这么直白的戳我伤疤戳个J8劲儿啊!”
车烈口不择言。
“嘘。”
单必盟被车烈的骂骂咧咧逗乐了,一手捏住车烈的上下唇,居高临下的看着眼泪汪汪的车烈憋屈的小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