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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能力保护好她,才害得她受了伤。苏墨万分自责地将脸埋进她的掌心里,“对不起,文心,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可是我始终没有保护好你,快点儿醒来吧,只要你醒来,你要我怎样我都答应!”
现在对他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求她能醒来就好。
正祈祷着,没想到许文心竟然真的缓缓睁开了眼眸,入目一片白,视线渐渐从模糊到清晰,浓重的来苏水味刺入鼻中,她不禁微微发愣。
她抬手摸向自己疼痛的额头,知道看见手背上扎着透明的输液管,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躺在医院。
右眼眉骨上方,有着明显的刺痛,顺着手指的感觉,她摸到了一圈绷带。
另一只手想动,却使不上任何力气,似乎被人牵制着。
她偏过头,床前伏着一个身影,看身形是个男人,正将脸埋在她的掌心内。
苏墨感觉到许文心的手在动,倏然抬首,见她醒来,激动地抓着她的手,惊喜地说道:“文心,你终于醒了……”
眼前俊朗的面容,一脸疲惫,双眸里布满了血丝,下巴泛着青青的胡渣。
许文心挑了挑眉,嘴角忍不住隐隐抽动,涩涩地问:“文心?”
“嗯?”苏墨发现她的异常,神色茫然,笑容晦涩,不由得深锁眉心,握住她的手也随之一紧。
“你叫我文心,那……帅哥,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姓文吗?”
许文心的话像一枚核弹投在了病房里,轰的一声炸开了,苏墨的脸色整个都变了。
呆立了一分多钟,他才扯了扯嘴角,强作镇定地笑着说:“不,你不姓文,你……姓许。”
话一说完,他便感觉到脸上的肌肉开始僵硬了,他咬着牙在心中惶恐地咒骂着,这个玩笑开大了。
许文心点了点头,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我叫……许文心?是吗?我是不是叫许文心?”
苏墨呆住了,又过了足足五秒,他站起身,迅速上前按下床头的紧急救护铃。
很快,医生来了,为许文心做了详细检查,然后又问了很多问题,最后很遗憾地对苏墨宣布,可能是摔倒时,脑部受到强烈的撞击,所以失忆了。
医生走了之后,病房里,只剩下苏墨和许文心两个人。
他捂住伤口,狂躁地在病房里走来走去,根本就忘记了自己也是个伤患。
实在是太佩服那些专家了,电视剧里才有的狗血剧情,他们也敢搬出来糊弄他!竟然失忆了?失忆了!给出这样的解释是多么的轻而易举!这都是什么解释?这个年代怎么就这么容易失忆?为什么这种事不发生在那些专家身上?!
接着,苏墨又是一阵咒骂,恨不得马上冲出去把柳子郁千刀万剐……
他只知道铝元素在人体内积累过多,会导致脑损伤,从而影响记忆,但这是老年痴呆症的症状。被撞一下就失忆了,脑袋是纸糊的吗?
不知过了多久,病床上许文心突然软软地出声说道:“喂,帅哥,麻烦你能不能别走了,你这么走来走去的,把我的眼睛都晃花了。”
帅哥?苏墨无奈地笑笑,他实在不觉得这是她的恭维话,他简直欲哭无泪,宁愿此时此刻失忆的是自己!
他顿住脚步,一脸歉意地回病床前缓缓坐下,却未开口,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许文心那种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他都不愿错过。
眼前漂亮清澈的双眸里,一片纯净,不带一丝杂质,让他迷惑了。
蓦地,一个不确定又有些矛盾的想法在他的脑中滋生……
骤然间,他一只手迅速将她带到身前,另一只手紧紧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
许文心先是一怔,原本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可完全没有料到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常举动。
两个人的脸贴得很近,眼对眼,鼻对鼻,无论是谁,只要轻轻一个动作,那离得只差寸许的四片唇,一定会紧密地贴合。
她睁大了双眸,努力地想要看清他脸部的表情,但是却徒劳,不过她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上,有些发痒。
眼睫上下颤动了两下,她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你想……干什么?!”
暧昧的气息越来越浓郁。
苏墨勾起唇角,语带嘲讽地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教过你真正的初吻,现在想要感受一下吗?说不定,能帮你恢复记忆。”
他将身体缓缓前倾,就在他的唇快要贴上她的唇的刹那,她抬起横在两人之间的双手猛然推开他。
他一怔,只是眨眼间,啪地一声,脸上便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耳刮子。
许文心用没有插着针管的左手撑着床面,向后退了退,苍白的嘴唇不停地颤动着,一双清澈的眼睛防备地直视他。
苏墨摸了摸被打得有些生疼的脸颊,盯着她清澈的双眸几秒钟之后,失笑。
“对不起。”话落,他颓然站起身,快步走出了病房。
许文心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左手迅速抚上胸前,心脏猛烈地跳个不停。
这个叫她“文心”的男人长得可真是好看,一双深邃勾人的眼眸摄人心魂,即便是下巴泛着轻轻的胡茬,也一点不影响他的形象,反倒是该死的性感。
她不否认,刚才若不是他不小心碰到了自己右手背上的针头,也许她已经迷失了……
苏墨离开病房,穿过长长的走道,一直到尽头的楼梯处才停下,呆滞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第一次感到自己的人生中也有这样的迷茫。
方才,他只是想确认,文心是否真的失忆,不是他多想,以他对她的认识和了解,她绝对有可能做出这种事。以前,她总是变着花样让他注意她,他以为这一次也不例外。
装失忆,假装忘记了他,折磨他,让他后悔为什么不早一点儿向她表白,让他后悔没有早一点儿和她在一起,以为一定是她听见之前他说的那句话“只要你能醒来,要我怎样都行”,所以她才这样整治他。
他原本期待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他想看到的东西,结果是,他失望了。
如果还是几天前的文心,她……一定不会拒绝他。
但,她的的确确真的失忆了。
他紧握着双拳,举起,狠狠地砸在洁白的墙壁上。愧疚、自责、不安,所有负面情绪全数涌上了他的心头……
半小时后。
许文心觉得头很昏沉,打算躺下休息,这时,苏墨推门进来。
她挑着眉,直视他,蓦然想起之前他的异常举动,不禁脸微微泛红,垂下眼眉笑了笑,随即又看向他。
苏墨立在门边,没有走进来,见她满面绯红,也明了她想到了什么。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本来和她就是情侣关系,这下突然变成了陌生人一般,他只有着急的份儿。
两人就这样远远地对视着。
长长的一阵沉默后,苏墨无奈率先打破僵局,“你还好吗?除了头有些疼之外,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许文心轻轻地摇了摇头,依旧微笑着看着他。许久,她才开口,“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没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有……你是我的谁?为什么那么关心我?”
一连串的提问让苏墨不禁一怔,然后幽幽地回答:“我姓苏,苏墨,是你的……未婚夫。”
话一出口,连苏墨自己都不禁愕然,他是怎么想到‘未婚夫’这个词儿的?竟然就这么不害臊地说出来。
转念,又莞尔。想一想,她现在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如果不说自己是她的未婚夫,那她该依靠,相信谁?
听见他的话,许文心明显表示怀疑,“你是我的未婚夫?不是吧!要不然我怎么会连你是谁都忘了?会不会是你在骗我?该不会是你对我意图不轨吧?真正的事实,其实是你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对不对?!”
她的话一出口,苏墨的脸色立即由白变青,更加暗沉。他快速走到床边,执起她的手,轻声说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俩真的已经订婚了。”
“是吗?”她不着痕迹地收回手,说话间不经意地看见他肩上的绷带,好奇地问道,“你的肩膀怎么了?也跟我一样,受伤了?”
末了,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地,茫然问道:“对了,我还没有问你,我这额头是怎么受的伤呢。”
他意图避开这个敏感的话题,“你先别一下子问那么多,医生说了,现在最要紧的要多休息,你别只顾着说话。”
转眼看了看茶几上的水壶,他问:“口渴吗?要不要喝水?”
许文心摇了摇头,却因为这一摇头,牵动了额头上的伤口,不觉痛得呲牙咧嘴起来。
“你瞧你,还是先躺下吧。”
许文心果然乖顺地任由他扶着躺下,苏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仰视天花板的脸。
过了许久,他抬起头,直视她的眼底,幽深的双眸中写满了担忧,“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
“哦,那我比较幸运,还能醒过来。”她的左手轻轻抚着右手背上针孔留下的痕迹,那一块皮肤又青又肿。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很郑重地对她说:“文心,你放心,这辈子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丢下你不管。”无论她是失忆也好,还是变成落魄千金也好,这辈子他都要对她好。
她冷冷地看着他,接着嗤笑出声,觉得这个承诺好可笑。许久,她止了笑声,抬眼问他:“我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我的家呢,还有我的家人呢?他们怎么没来?”
苏墨怔了一下,避重就轻地说道:“医生说你还要留院观察两天,到时候拆了线,就可以出院了。”他说道。
她摸了摸额头上缠着的厚厚纱布,感觉还有些痛。
“别用手碰。”他连忙伸手拉住她摸着纱布的左手,见她错愕地望着自己,不禁尴尬,倏然收回手,声音也沉了下来,“医生交代不能乱摸,碰裂了伤口就麻烦了。”
“哦……”许文心怔怔地应了一声,不由失笑,“碰一下就裂,当我是纸糊的吗?”
苏墨深深蹙眉,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关于伤口愈合之后会留下疤痕的事儿。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病房内寂静得只听到两人沉沉的呼吸声。
突然,一道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嗳,文心,你终于醒了啊?”
病房里的两个人都侧首看过去。
来人正是苏绣,她还不知道许文心失忆的事儿,右手提着一个保温盒,是给许文心带来的营养餐,左手则是一篮水果。
许文心看见她时明显一怔,歪着脑袋打量起苏绣来。看她那副样子,苏墨心里重又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把苏绣拉到一边,问道:“文心,你看看她,看能不能想起来她是谁?”
苏绣闻言吃了一惊,先是看了看许文心那副见她如陌生人一般的表情,再看了看苏墨,终究发现不对劲了。
她悄悄问苏墨:“苏墨,你什么意思?文心她怎么了?”
苏墨抿了抿唇,蹙眉回答:“医生说,文心她……失忆了。”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