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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你坐在这儿干吗?我找了你半天!”苏墨讶声叫道,“今天有风,你别在外面呆太久了,小心着凉。”
她闻言抬起头,那一瞬间泪盈于睫,心想这一生有这么一个真正关心体贴自己的弟弟真是太好了!
苏墨走过来,视线正好落在她的掌心里,看见一抹嫣红后脸色大变,骤然抓过她的手,惊愕地喊道,“二姐,你的手指出血了!”
“我没事儿。”苏绣甩了甩手,随意地吮吸了一口,又把污血吐掉。
真奇怪,她竟然不觉得疼。难道是因为这种肌肤之痛远不及心里疼痛的缘故吗?
苏墨看见她眼里的泪意,顿时于心不忍。在她摇摇欲坠前及时扶住她,挠挠她的头发斥责道:“你看你,真是个大傻瓜,竟然为了不值得的人而哭!”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臂张开,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怜惜不已。半晌,他悄声叮嘱道:“二姐,以后看人可得小心了。”
“嗯……”
“我带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苏绣又轻轻回应了一声,那一瞬间心里酸涩难忍,根本忘记自己是在小区花园里,懒得顾及会被多少邻居看见,便埋在苏墨怀里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好在她还有苏墨和宁子。
好在人生幸福的真谛,不仅在于爱情。
只要她所爱的珍惜的人一切安好,那就该知足了。
思及此,苏绣终于冷静了下来。这样不顾形象地地发泄完毕,真是全身心的舒畅,她抹了几把眼泪,豁出去了。
“苏墨,我想喝酒!”
苏墨一怔,抬头看了看天。这才白天呢,还有好一会儿才到傍晚,她竟然就想要喝酒?!
转念一想,今天这情形可非比寻常,就顺着她的心意吧,于是应承下来,立马跑到小卖部里买了一箱啤酒。
这天,苏绣喝到酩酊大醉……
——一叶扁舟《婚内缠绵》——
翌日是周日,这一天的气温骤降,是民间里称呼的“倒春寒”。
苏绣脸上一直带着笑,似乎完全忘记了昨日所发生的那件事。那笑容就像冬日里的暖阳,一扫这天气带来的阴霾,可惜扫不去她身上的沉重。
苏墨和宁子都知道,其实那是她一贯的强颜欢笑。
苏墨刻意没有去公司加班,随着苏绣的心意,带上宁子,一家人买了一束百合,一起去了公墓。
来到大姐苏眉和姐夫的墓碑前,竟然意外地发现了一束早早就放上的百合,苏绣捡起来递给宁子:“宁子,拿去扔了。”
她猜到这束百合不是慕枫就是肖飞送的,最近一段时间这种情形已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被她递给宁子拿去扔掉,可他们还是不厌其烦地往苏眉的墓碑前送。
但是对苏绣来说,无论他们如何沉痛的忏悔,都无法掩盖苏眉已逝的事实。
宁子果然乖顺地走过去,把花儿捡出来,苏墨带着她往半山腰上走过去,那束百合就这么葬身垃圾筒了。
苏绣一边擦着苏眉的墓碑,一边说道:“姐,这次我是带着苏墨和宁子一起来看你和姐夫的。”
说着,又擦擦姐夫的墓碑,“姐夫,你又帅了,不知道这里的女鬼有没有被你勾引了。”
苏墨和宁子折回来刚好听见苏绣的话,心知肚明她定然是要说一番“鬼话”了,都默默站在旁边,不去打扰她。
看着被打理得一尘不染的墓碑,苏绣干脆盘着腿,在旁边坐下来,这是打算要长说了,每当她心里有烦恼事儿的时候,总是能这样盘腿坐在苏眉的墓碑前,说上好半天。
果然,她轻叹了一声,说道:“姐,姐夫,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儿。苏墨找到实习的地儿了,公司挺大的,叫暮光集团,不过我打算让他辞职,因为那家公司的老板忒黑心,咱不能跟着没有良心的人混不是?反正这小子也争气,我打算让人给他另外找一份工作,再下一步呢就该给他找个媳妇了。也真够苦了这小子,大学四年都没谈过一次恋爱,唉……”
苏绣喋喋不休地唠叨了好一会儿,直到说得口干舌燥了,这才双手合十拜了拜苏眉的墓碑。
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地说:“还有宁子,上个月做了次阑尾手术。这事儿怪我,哦不,要怪就该怪那个该死的慕云锦,我不该答应他带着宁子一起去吃饭的。还好宁子没有受什么罪,我发现的及时,发现的及时哈,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会了,哦不不不,是绝对不会有下次了,这次犯的错呢,我会用一辈子去弥补的。”
说完这些,苏绣喘了口气,又张开嘴的时候却欲言又止:“姐,还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话到一半儿,便突然哽咽住。
苏绣早就打定主意不哭的,每次来大姐的墓前她总是想告诉她一些好的事情。可是当她坐在墓碑前时,那些烦心事便一件件浮上脑海,胸襟闷得发慌。
泪水就这么不由自主地渐渐涌上眼眶。苏绣忍着泪,把百合花往墓碑前拢了拢,默默地坐在那里发呆……
见状,苏墨自然猜到她定是想到了昨天的订婚宴,他不想让苏绣想起这件烦心事,便急急地拉着宁子一同跪在墓碑前。
“大姐,你看看二姐,果然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就是爱唠叨,唉,是我的错,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她们两个,今后我一定会加紧找个二姐夫回来替我养着二姐的,你放心吧!”
懂事的宁子也笑呵呵地说:“小姨,你赶快给我爸爸妈妈拜拜,让他们替我找个姨父吧。”
苏绣吸了吸鼻子,笑呵呵地戳了戳宁子的脑袋:“傻孩子,你是想给你小姨找个鬼丈夫啊?!”
三个人笑着抱作一团儿。
出了公墓,沿着小路下来,苏墨拉着宁子的左手,苏绣拉着宁子的右手,气氛和谐。但只有苏绣心里清楚,再多么好笑的玩笑话都淹没不了心里的空虚和伤感。
走在马路边的时候,一辆车呼啸着从身后经过,嘎吱一声在苏绣脚边骤然停稳。
苏绣吓得不轻,赶紧拉住苏墨和宁子护在身后。正想开骂,苏绣回身定睛一看,竟然是慕云锦!
顿时,眼里就像是扎了一针,生生的疼,而那疼的滋味,只有苏绣自己心里才能够明白……
“苏绣,我们谈一谈。”
慕云锦就是慕云锦,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永远都是那么的云淡风轻,意气风发的模样。那份卓然,那份淡定,那份气宇盎然,还有那份神情自若,自然是因为优渥的生活环境和良好的教养所使然。
他坐在车里往外伸头喊过来,冲她半勾唇角,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此刻正定定地望着她。
苏绣冷哼了一声,心想他竟然还笑得出来。当下便把慕云锦祖上十八代全骂了个遍。
正想对他一番冷嘲热讽,怎料身旁的苏墨却夺过话头:“姓慕的,你还敢来找我姐?还有脸没脸,想找抽是吧?!”
苏墨已是打定主意向公司递辞呈了,所以自觉和慕云锦之间并非什么上下级的关系,说话的语气也就不客气起来。
这边慕云锦却是丝毫不在乎,像是根本没有听见苏墨那番谩骂声一般,打开车门下来后,径自绕到苏绣的面前。说道:“苏绣,给我一个机会好好谈一谈吧,好吗?”
他微微低着头,埋头仔细看着苏绣的脸色。
她察觉到他的目光,只得接了起来,眼眸看不出任何波澜,只是定定地盯着他。
慕云锦这会儿已经收敛了笑容,心里很没底。苏绣毕竟不是三岁小孩儿,不是哄一哄就真不知道东南西北的人,更何况在这件事上他犯了大忌,只怕苏绣是当他如毒蛇猛兽一般躲避不及了。
果然,当他看见苏绣脸上的那层阴霾越来越沉时,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皱着眉,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叹了口气,慕云锦刚想靠近苏绣,就被她身后的苏墨给拦住了。
“我记得昨天我姐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请慕总以后都别来找她。怎么,您这么快就忘了?真没想到慕总这么健忘!”
慕云锦闻言沉下了脸,表情略微尴尬。但他没有气馁,而是又向苏绣垮了一步,见状苏墨便来了气。
“喂,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我姐她……”苏墨那生气的模样,简直像是要扑上去揍慕云锦一拳了。
苏绣赶紧挡在苏墨面前,说道:“宁子,你和小舅先到山下的凉亭去坐一坐,我一会儿就下来。”
“可是,姐……”
苏绣悄悄白了苏墨一眼:“苏墨,听话,带宁子下去。”
话落,她又使了个眼神给宁子,乖巧的宁子点点头,听话地牵住苏墨的手说:“小舅?咱们走吧,宁子可不想看到大人们吵架,小姨和小姨父吵架的样子,好可怕!”
闻言,苏墨难堪地扫了苏绣和慕云锦一眼。这个傻孩子,还叫什么小姨父呢,那根本就是一匹披着人皮的狼嘛……
苏墨此刻退也不是,进也很难。无奈之下,瞪了慕云锦一眼,只得跟宁子缓缓地散步下山。
等他们都走远了,苏绣这才回过头来,皱着眉头说:“慕云锦,你到底还想谈些什么?你不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可谈的余地了吗?”
说完,便甩他一个大冷眼,然后往一旁的小路走去。
慕云锦看了心里直着急,车钥匙还没拔出来呢,她这是要往哪里去?
“喂,你要去哪里?”
苏绣头也不回地说:“当然是去离你越远越好的地方!”说这话时,完全就是一肚子的怨气。
她该哭的哭了,该骂的也骂了,为什么还是觉得这么不解气呢?最可气的是,慕云锦那厮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明知道她恨他得紧,竟然还追到墓地来!
真是扰人清静!
后面的慕云锦远远看过去,发现那条小路并不好走,不过才半米不到的宽度,也不知道是通往什么地方。而且昨夜下过夜雨,山路湿滑,若是一个不慎,只怕会摔得不轻。
他赶紧拔了车钥匙,回转身后就追在苏绣的身后,“苏绣,那边危险!你停下!”
可是,苏绣根本听不进他的话,自顾自地往前走着。连他的脸见着就眼里扎着疼,哪还能装作没事儿人一般和他面对面的谈话呢?
如果是任何一个人,遭遇了如她一般的境遇,恐怕都无法淡定地面对那个让自己陷入窘境的人吧!
思及此,苏绣冷嗤一声,步伐变得更快了。只是脚步这么加快起来,自然是重心不稳,没走两步便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幸亏身后的慕云锦眼疾手快,朝前跨一步拽住她的手臂。
苏绣心里大骇,额头上立即起了一层密汗。
定住身形往左手边一看,便是一处高达五米多的陡坡,如果刚才不是慕云锦拽住她,只怕是掉下那个陡坡,摔个头破血流了……
见她面上也是怕了,慕云锦便沉着脸警告她:“够了苏绣,你别再走了,小心摔个半身不遂!”
闻言,苏绣是气急了,竟然还咒她半身不遂!
心想这厮真是会演戏,要不是他的卑鄙无耻,要不是他步步紧逼,要不是他的蓄意欺骗,她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是的,竟然他并非诚心实意的对她,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