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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别笑了。”林昭肩膀和手都有些抖。
“为什么?”
“因为……真的……好像……麦当劳叔叔……”
罗佑小脸儿一垮,“我才没那么猥|琐吧。”
林昭:“……”喂麦当劳叔叔会恨你的吧……
罗佑只老实了一会儿就站不住了,转头Bling Bling的看着林昭,“我可以唱歌吗?”
“呃,可以啊。”
罗佑摇头晃脑,“小呀么小二郎~~背着那书包上学堂~~电脑学功课~~名师做家教~~学生电脑读书郎呀……”
“那个……”
“嗯?”罗佑小脸儿红扑扑。
林昭表情很奇幻,“这个歌……是不是有哪儿不太对……”
“有吗?”罗佑小眉头一皱,想了想,自己点点头说,“是呦,我想起来了。”然后接着唱道:“不怕太阳晒~~不怕风雨狂~~只怕先生骂我懒呀打好基础~~~未来做栋梁~~~”
林昭:“……”结果还是变成广告词了好么……
两人这样边画边玩儿,时间过的也快,过了一会儿画室里突然想起一阵欢乐的小铃声:“主银主银,郝美腻来电啦~~主银主银,不接电话后果很严重呀~~”
“啊!电话!”罗佑小狗蹦跶下去拿手机。
林昭:“……”真是不知道怎么吐槽了……
“我去给郝帅送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呀。”罗佑小狗抹了把脸,一秒变成大花猫。
“哦,去吧。”
林昭看着罗佑一颠儿一颠儿跑走,心想不擦脸就不擦脸吧,正好没人认得出来。
脚步声渐渐听不到了。
林昭看着旁边的小梯子出神,眉头皱了又皱,没多久他仿佛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轻轻叹息了一声,紧接着迅速下了梯子。
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走廊里重新响起蹦蹦哒哒的脚步声,门被轻轻推开,就见罗佑那一把小花脸儿已经洗得白白净净了,他鼓着包子脸气哄哄地说:“林昭你太坏了!我脸上那么多颜料你肿么不告诉我呢!郝帅他们都笑我!”
林昭笑笑,“我还以为你就是见见郝帅,就想反正都是自己人,也没事儿来着。”
“哼哼。”罗佑翻白眼儿,拿着调色盘就要往小梯子上爬,“你还是歇一歇吧,这么长时间都没挪动过,累不累啊……”
“不……不累。”林昭紧紧盯着罗佑的每一个脚步,呼吸甚至有些颤抖,他转头强迫自己不去注意罗佑,使劲儿闭了闭眼,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稳住手里不断颤抖的调色盘。
每一秒钟都被无限拉长,时间概念渐渐变得模糊起来。罗佑轻轻快快的哼歌声一直没有间断,林昭额上的汗顺着眼角滴落,掉在深色衬衫上匀出一小团水迹。
只过了一首歌的时间吗,他想,还是说罗佑只是一直不断的重复这一首歌呢。
“呼……我还是先画上面的,眼都花了。”
林昭猛地转头,一个“别”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嘎吱”一声木头断裂的声音,罗佑一个踩空,顿时摔了下去!
39。
那一瞬间林昭的心脏几乎停跳,在大脑还没能做出反应时他手往旁边一伸,用力一抓恰恰握住了罗佑的右手,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声响,从这个自上而下的角度他能看到罗佑的眼睛一下瞪大,嘴微微张开,最终却一点儿声音也没喊出来。
那是腕骨错位的声音。
他这才发现罗佑此时双脚距地面不过两个台阶的高度,是怎么也摔不着的。
慌忙松了手。
罗佑后退两步堪堪站稳,左手捂着右边手腕,表情接近茫然。
突如其来的剧烈痛楚仅仅维持了一两秒钟,接踵而至的绵绵密密的、酸麻细小的痛感,罗佑眼角只稍稍泛了点儿红,脑中更多的是惊诧与不知所措。
林昭两步跳下来,声音都带了点儿嘶哑:“手!手怎么样?”
“啊!手……”罗佑这才恍然大悟一般的反应过来,他想抬起手腕转一转,然而整个右手虚软的直直垂下来,与抬起来的手臂形成了一个平时绝对见不到的、匪夷所思的角度。
“这是……断了吗?”罗佑惊叹。
林昭脸色瞬间白了。
“去医务室!赶紧去,对,赶紧去!”林昭念叨几句,看罗佑还是呆呆的,干脆一把把他横抱起来往外走,额头鼻尖的汗不住地淌下来。
罗佑很快挣扎起来,“林昭!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林昭充耳不闻。
罗佑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用力抵住林昭前胸,身体一个侧翻立刻挣脱出来,由于惯性他歪歪扭扭地踉跄了好几步才倚着墙壁站稳,看向林昭时眼里竟有些抗拒的意味。
这一丝抗拒看的林昭喉头发紧,只听罗佑似乎有点儿不好意思、但又非常坚定地说:“我自己走就行的,腿又没摔坏。”
“好,好,其实我只是……”
“没事啦,我知道你担心我。”罗佑快步往前走,林昭只看到他几大步窜到了自己前面,衣服后面的小帽子跟着一晃一晃,他说:“但是真的不要紧的,还不如咬到舌头疼呢。”
罗佑这话倒不假,也许是事发的太过突然,在他看来这与上次肚子痛的经历简直毫无可比性,根本没有必要这么紧张。
然而很快他就不这么想了,神经从麻木当中渐渐恢复,细密的疼痛逐渐加剧到难以忍受的地步,等走到医务室的时候,他手腕已经微微肿起来,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了。
医务室的老大夫一看,笑呵呵地说:“这就是脱臼了,接上就行。”他看了看罗佑发白的脸色,又叹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耐不住疼!我们年轻时那脱臼是正常事儿,自己一托一接就弄好了,跟没事儿人一样!”
林昭听得着急,“您就快治吧,要不我们去医院了。”
老大夫一瞪眼,冲罗佑指指窗外,“你同学喊你呢!”
“哎?”罗佑转头,就这么个功夫老大夫手上一用力,“咔嚓”一声脆响,罗佑低低“啊”了一声,就听老大夫笑道:“看见了么?这不接上了么!几秒钟的事儿!”
林昭忙问:“不用弄个夹板固定下?”
“你要是愿意就加。”老大夫瞥了他一眼,“我们那阵儿可不兴这么仔细的。”
“没事儿,就这样吧。”罗佑站起来,声音里还带着点儿微不可查的鼻音。
林昭听着心里揪得越发难受,从出了医务室到回宿舍这一路劝了不下十几遍‘咱们再去医院看一看吧,医务室到底不是多正规的地方’,奈何罗佑平时这么温顺的性格,竟然小倔驴一样说什么都不听,林昭没了办法,一个短信偷偷发给郝帅,郝帅一看,半个字都没改立刻就转发给金逸了。
金逸知道那还得了,当下把几个家庭医生又都召集了个遍,没二十分钟就丢下工作回了公寓,坐沙发上黑着脸又等了那么十几分钟,就听‘吱呀’一声门响,袁小哥领着罗佑匆匆进门,偏巧后面那位一点儿自觉都没有,张嘴就抱怨道:“先生,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金逸一股火简直要烧到脑门儿上去,他眼神往旁边一瞥,几个家庭医生立刻就把罗佑围住了,罗佑眼角瞄见桌上那超大尺寸的药箱,简直如临大敌,捂着小胳膊喊道:“先生救命!他们要拿小剪刀扎死我!”
这本是句玩笑话,但金逸的脸色却越来越黑,蹭的一下站起身往卧室走,紧接着“哐当”一声巨响关上了门,这过程中甚至看都没看罗佑一眼。
迟钝如罗佑这时也知道金逸是生气了,他低垂着小脑袋一动不动任由医生们折腾,眼睛直直看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金逸正在里面哼哧哼哧生闷气,心说这小兔崽子好了伤疤忘了疼,从来就没有一次听话过的!结果他这口气还没顺痛快,就被外边儿医生一下又给勾起来了。
卧室门被恭恭敬敬敲了三下,一个声音顺着门缝传了进来:“老板,小少年死活不肯上夹板,我们劝不动他啊,要不您……”
医生还没说完,就看一扇门带着风瞬间就扇到了眼前,差点没整个砸鼻子上。
金逸大步流星地往客厅里走,推开围成一圈儿的几个医生,一把握住罗佑右胳膊往上抬了抬,然后一个巧劲儿把他摁在腿上,照着屁|股就是一顿胖揍。
“听不听话了?!啊?”
“我这么疼你,啊?!这么疼你!天天手心儿里捧着顺着,你倒好!全不拿自己当回事儿!啊?!你就这么回报我的?!”
金逸的低吼声和巴掌落在身上的清脆声响交互在一起,几个医生想拦不敢拦,只能面色尴尬的站在一边。
罗佑一开始还呜呜几声,后来干脆一点儿声都没有了,金逸打归打,但本来就没下狠手,几下打下来发现罗佑没哭没闹,再一瞥他那红红肿肿的手腕,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他把罗佑翻过来,让他正面跨坐在自己腿上,就见罗佑两只眼眶通红,嘴唇咬的发白,愣是忍着没掉下泪来。
金逸顿时就心疼了,但这时又实在拉不下脸来,只能佯装生气地说:“赶紧让医生把夹板上好了,不然还得挨打,嗯?”
罗佑不说话,慢慢把脑袋抵在金逸肩膀上,一动也不动。
过了一会儿金逸肩膀一烫,紧接着湿热的液体啪嗒啪嗒不断掉落在衬衣上,很快就浸透了那一片布料,金逸只觉得那滚烫的眼泪直直烧到自己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去,也顾不上要面子了,一手环住罗佑,一手略有些笨拙的,一点一点轻拍他的后背,放缓了语气说:“你说说是不是你的不对,嗯?现在你倒委屈了,我还得孙子似的来哄你。还不知足?”
罗佑吸吸鼻子,轻声说:“我还想画画的,不能用夹板。”
“好了不照样能画画?”金逸心道竟然就为了这个闹别扭,他刚想笑笑,却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罗佑是为了比赛。
美术大赛四年一次且只针对大学生,这就意味着错过了这一回也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罗佑平时虽然总要说自己拿不了奖出不了彩,然而这不表示他不期待,不重视,相反恐怕他心里一直渴望能有这么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现在手伤了,怕是比赛只能作罢了。对罗佑来说这就好比努力学习了十几年,心心念念着高考上榜,最后却被逐出考场一样。
金逸不禁想起罗佑认认真真给他讲画的样子,心里一抽一抽地犯疼。他叹了口气,扭头亲亲罗佑的侧脸,说:“没事儿,这比赛哪儿能就算最权威的了?等咱们手好了,咱们参加全国比赛去!嗯?”
罗佑微微摇摇头,“我要画。”
金逸简直不知怎么办才好,“你要画,就不要手了?”
“没事儿的。”罗佑抬起脑袋,“我去过医务室,人家说不用夹板也能好的。”
“那怎么能信呢?!”旁边小邱医生简直听不下去,忍不住插嘴道:“佑佑,我以我下半辈子的方便面调料包作担保,那个人的话绝对不能信!”
小邱医生神色太严肃,罗佑一下有点儿发怔。
张医生接话道:“而且不注意治疗,很有可能会变成习惯性脱臼!”
“……那是什么?”
刘医生迅速抢答:“就是走着走着,一甩手,咔嚓就脱臼了!特别快!”
罗佑:“……”
小邱医生再接再厉,“而且以后很有可能关节酸痛,最后连个药箱都拿不起来!”
罗佑转头看金逸。
金逸无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