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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骨骨裂,怎么可能是小伤!」雷伊装模作样的皱起眉来,一脸疼痛不堪的表情,对着直人道。
直人耸耸肩:「看你骨裂了三天都不来就医,就知道没什么大碍了,说不定今天送你来医院还是多此一举。」
「我怕你回家看不见我会担心。」雷伊摆了个乍看无比真诚的笑容,金色的浏海滑落额前,姿势好看至极。
就因为好看,更让直人觉得背脊一阵凉意。
这个男人,说出这么肉麻的话,竟一点也不迟疑?
站起身,直人决定结束这段对话:「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你不陪夜吗?」雷伊急忙问道,看他的表情,好像确实相当失望。
陪你个大头鬼。
直人在心底暗骂着,但毕竟对方确实是因为自己的……暴行受伤的没错,因此脸上还是带着隐忍怒火的笑容道:「住院期间我会每天来看你,日用品换洗衣物之类也会带给你,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
「以前教我中文的家庭教师说我『喜欢得寸进丈』,这和得寸进尺是不同的吗?」侧过头,雷伊认真地问道。
真想狠狠踩断他的肋骨!
「碰」的关上病房门,直人重重踏过医院走廊的地板离开。
柳直人每天下午四点到五点在医院病房和雷伊折腾一小时的生活持续了一个星期,在第二次周日到来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化。
本来,任何可以打破每天必须和这个变态白痴男人见面之生活的人事物,直人都是举双手欢迎的,然而这次的小变化却完全无视于他的主观意愿,将他的生活推向了更糟糕的境地。
这个变化是,当周日下午直人照例带着新买的替换衣物进入病房时,雷伊脸色不悦地朝着他的有身后瞪大了眼睛。
「直人,这个女人是谁?」
「女人?」护士?不解的直人边想边转身,继而是非常惊讶地喊了一句:「方小姐?」
「柳直人,你以为姐姐这么好躲吗?」
摆着童叟无欺的纯真笑容,年届二十七的方晓瑾方大美人站在医院的走廊上,用甜美的声音朝直人说道。
「就让你天天遇变态,变态配变态,你变态一大堆!」
一瞬间,直人满头黑线地想起了清扬的话。
拉开椅子让方晓瑾坐下,直人站着没有动。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很想夺门而出的。
「这位是?」雷伊蓝色的双眼好似搜敌雷达般扫了方晓瑾一圈,这才疑惑地向直人道。
还没等直人开口,方晓瑾先自动回答:「方晓瑾,柳直人是我的小情人。」
四目对视,火星进射。
「直人,怎么回事?」雷伊转过头不看方晓瑾,而是向直人寻求确认。
柳直人的大脑内迅速地做出了许多利益判断。
如果在这里承认方晓瑾所说的关系的话,也许有机会断了雷伊那个白痴的妄想,但这位方大美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朝答应下来,恐怕更后患无穷。最糟糕的情况是,也许这边厢方晓瑾将自己的搪塞信以为真,而雷伊更加变本加厉地纠缠不休。
思前想后,还是两个人一同撇清的为妙。
方针既定,直人便淡淡开了口:「这位是方晓瑾小姐,我父母的知交的侄女。方小姐,这位是雷伊,我妹妹的学长的朋友。」
「什么叫你父母的知交的侄女?」
「什么叫你妹妹的学长的朋友?」
话音刚落,两声不满的指责同时袭向直人。以第六感察觉到各自的身份都大有问题的两人,又互相不怀好意地瞪视了一眼。
不如就让这两个人斗个两败俱伤吧。虽然有些对不起方晓瑾,但想到这样强势的美人抗击打能力估计和自己女王脾气的妹妹有得一拼,直人还是打起了隔岸观火的如意算盘。
可惜,雷伊暂且不谈,方大小姐可没打算让直人置身事外。
手臂被一拉一拽,速度快得无与伦比,等直人踉跄着站定,发现自己已经贴在了方晓瑾的身边。
「柳直人啊柳直人,在加拿大那一晚的狂欢,亏你说得出我只是你父母的知交的侄女?」美人一声轻笑,定定看着直人。
柳直人不及答话,雷伊已经从病床上跳了起来:「加拿大?一晚?狂欢?」
「方小姐,我们只是喝了一夜冰酒,请你不要用这么容易引起歧义的说法好吗?」直人抽了抽自己的手,无奈被抓得太紧,完全抽不回来。
雷伊又坐回了床上,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啧,原来只是喝喝酒,酒吧里随便找个陌生人也能喝一晚了,倒说得像有什么好交情。」
「我和我的小情人喝酒也好,做其它爱做的事也好,似乎都和阁下您没什么关系吧?」方晓瑾甜甜一笑,说得天经地义。
「当然不行!直人是我看上的人,我都还没到手,哪容得你来横插一脚?」雷伊不客气地说道。
「哈哈,你看上的人?」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方晓瑾不客气地笑了起来,「我和我的小情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请问阁下您这高个的大男人来凑什么趣呀?」
他确实是来凑没趣,跟你也未必郎才女貌,直人在心底暗暗否定道。但因为两边斗得正酣,他也就站在一边不置一词,乐得看戏。
「方小姐,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能不能请你不要用那和年纪差不多腐朽的大脑来思考问题?直人要选我们中的哪一个,这和性别无关,只关乎个人魅力而已。」
「究竟是谁的思考回路快要发霉了呢?现代女性即便过了三十也仍算风华正好。倒是阁下您究竟多大,看面相也快四十了吧,难道是在本土销路太差所以想到东方来转运?」
直人站着听两人斗嘴,听得几乎忍俊不禁,突然感觉到袋中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于是用还未被方晓瑾绑架的右手拿出手机一看,是清扬的电话。
「喂,清扬?」看戏看得正有趣,连语气也不禁带着笑意。
电话那头,小贼风清扬立刻接收到了死党的好心情电波:「你现在在哪里?似乎心情不错啦。」
「在看两个笨蛋吵架。」压低声音,直人对清扬概括地说道。
「你是不是生活太空虚了……」不明就里的清扬怔了怔才道:「今天晚上要不要出来玩?有好节目哦。」
「好啊,晚上几点?」直人立刻答应。小贼说有好节目,那八成有趣得不得了——就算事情本身没意思,看他一个人突槌也够娱乐半天了。
习惯了好友随传随到的清扬,倒是从来没考虑过这是因为本身频频牺牲成为娱乐提供者的缘故,乐呵呵地对直人道:「十一点,在老地方碰面如何?」
「没问题,一定准时到。」
「可不能再放我鸽子啰!」清扬稍微正色地加上一句。
直人大笑:「放心,夜凉如水的,我舍得让你等吗?」
「这还差不多。」
电话挂断,嘴角仍深刻着笑意的直人抬起头,这才发现面前二人不知何时已停止了斗嘴,反而一起不悦地看着自己。
「Darling,你三更半夜地约了谁?」
「小情人,你的夜晚只有姐姐我有支配权哦。」
抿了抿嘴,直人不客气地吐槽道:「你们俩倒挺般配的。」
回应他的,是方晓瑾迅如疾风的一吻在脸颊,以及雷伊狮子吼般地高分贝轰炸。
桃花运由量变累积为质变后,原来真的很糟糕啊。
五点例行离开病房的习惯,在雷伊百般追问电话内容的阻挠行为下,被迫向后推延了二十分钟。好在进病房探视的医生听信直人的一派胡言,给雷伊打了镇定剂,他这才连忙溜出了医院。
走过五步,背后高跟鞋踩过地面的轻响也传来五次。无奈地转过身,直人果然看见方晓瑾正人畜无害地对自己笑着。
「时间不早了,方小姐不回家吗?」心里盘算着尽早甩掉这位大姐头安全和清扬会合的直人,有礼貌地下着逐客令。
方晓瑾闻言笑了起来:「你该不会忘了姐姐我已是成年人了吧?」
「那你就好好享受夜生活吧,我有事先走了。」
转身,迈步。身后熟悉的鞋音仍然亦步亦趋。
「方小姐,我真的有事,你就自便吧。」再次转过身,直人有些不耐烦地开口了。
美人玉指一伸,朝直人摆了摆:「别再一口一个方小姐了,我不乐意听。」
对这位娃娃脸美人叫名字,似乎有些不太客气,但要叫姐姐,那也太肉麻了一点。直人眨了眨眼,一时倒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称呼。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你刚才和人约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吧?之前这六个小时给我使用就行。」方晓瑾大度一笑。不客气地当街挽起了直人的手。
「你这个女人真是不懂含蓄为何物啊!」背后一阵吵嚷,却见雷伊着病服就这样从医院大门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三个惊慌失措的小护士。
「啧,居然连镇定剂都镇不住他。」直人啐了一口。
「还不快走!」手臂上一紧,方晓瑾以和在加拿大完全相同的手法把直人塞进了计程车里,急速对司机说了一句:「快开,之后告诉你目的地。」
直人的视线随着不断退后的电线杆向后转去,不远处,雷伊也甩脱了护士们,上了另外一辆计程车。
「司机,开快点甩掉后面那辆车行不行?我付你十倍车资。」方晓瑾继续快速地下达着指令。
虽然公路飙车很有意思,但如果争夺物是自己的话,就没那么令人赏心悦目了。
「方小姐,我和雷伊没什么。」保持着原有的称呼,明显地表现出语气中的生疏。
「我知道。」方晓瑾从后视镜中观察着情况,一面出声令司机再开快些。
「跟你也是一样。」直人以一成不变的语速说道。
方晓瑾转过头看着直人,双目中没有怒意,反而透着些好兴致:「喏,凭良心说,姐姐我不漂亮吗?」
「很漂亮。」
「美女和帅哥当前,你都兴趣缺缺,那请问你究竟喜欢什么呢?」方晓瑾凑近直人,撩拨地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根据调查,你可是对桃花运来者不拒的类型哟!」
这个女人不简单。
不只是在声称要自己做情人这件事上,而是在更之前的、更深层的某些问题上。
一刹那,直人心中警铃大作。
车子在高架上绕了快五圈,当方晓瑾承诺将车资提高到二十倍并承担所有事后罚款、并扔了一迭现钞到副驾驶座后,司机完全抛开了对员警的顾忌,开着饱含不规则美的s型路线横冲直撞,数次让直人觉得宁可开门跳车下去。
傍晚七点十分,在背后跟着跑翻了天的计程车终于因为一辆超长货运车的阻拦而被抛在了大后方,司机加大马力再拐过几个弯,直到完全看不见有车子追上来后,方晓瑾这才得意地将头一偏,对着司机说出了目的地:「去码头。」
这么晚了去码头做什么?直人疑惑地挑了挑眉,却没有做声。
码头在城市的另一角,司机看来是飙上了瘾,仍打算一路开足马力飞驰过去,但方晓瑾只是说了句不用,看着意犹未尽的年轻司机,她嫣然一笑道:「可惜哦,罚款我可以给足司机大哥你十倍,但驾照上被扣的分,我就无能为力了。」
闻言如遭当头棒喝的司机一下子焉了,豪情万丈变作愁肠满肚,一路耷拉着脑袋慢慢将车开到了码头。
「司机大哥,今天多谢你了哦!这些钱罚再多款也够了。」如约给出巨额车资,方晓瑾最后附送上一个甜美笑容,拉着直人下了车。
咸涩海风扑面而来,半个人也没有的码头,在五月的夜里透着凉意。
「过来呀,我的小情人。」方晓瑾一如既往地调笑着,只是这声音在直人听来,已经稍微有些变了调。
这位美貌的大姐头,绝对不是在找情人那么简单。
路边红色的法拉利「嘀」的一声开了锁,身边的美女将直人塞进了副驾驶座,自己则上了驾驶座,关门,再次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