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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之刁兽养成(出书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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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南河冷笑,「人家杜老板声称,自己是从挖地基的农民工手里收购的。」

  「胡说!这人怎么这么无耻?」杨小空激动地握紧报纸,「我们几个人明明说好,把洞口堵起来,以后不再让人进去骚扰墓主了!那具女尸呢?」

  「八成早被杜佑山用草席卷一卷,丢到荒郊野外去了。」魏南河倒进曹老专用的藤摇椅里晃了晃,叹道:「棺材这种东西,中国人比较忌讳,价格又高,估计没有人拍得动。」

  杨小空义愤填膺,怒道:「卖不出去最好!」

  「一点都不好,傻小子!」魏南河苦笑道:「这次的拍卖只是炒作而已,会把棺材炒到一个新高价,更难卖了。」

  杨小空一头雾水,「师兄,我根本听不懂你的意思。」

  魏南河摇了摇头,又道:「你想想,拍卖行是杜佑山自己的,他会让这棺材流拍吗?换我是他,一定先暗箱操作一把,编出一个所谓的匿名人士,炒出新高价拍走棺材,然后这个子虚乌有的匿名人士再以新高价,把棺材提出来二次拍卖。」

  杨小空追问:「都上亿了,杜老板还嫌不够吗?」

  「谁会嫌钱多呢?」魏南河揉了揉额头,无可奈何地说:「这第一次竞拍者只是些土财主,经过这番炒作,定然引起海内外注意,下一次竞拍,恐怕海外人士占多数。」

  ******

  炒作,乃是杜佑山的强项,接连一段时间,各大媒体争先恐后地报导,关于这个沉香木棺的新闻,拍卖会开始前两天,各个来源的消息更是一番狂轰滥炸,抢尽人们的目光。

  当天拍卖现场异常火热,起拍一亿,价格一路走高:一亿两千万、一亿两千五百万、一亿三千万……

  鬼知道市里怎么出现了这么多出手阔绰的亿万富翁!

  魏南河身为文物保护协会派去的特约专家而出席,杨小空则在不久前由他推荐入会,挂了个普通理事的身分,两个人坐在下席沉默不语。

  一亿七千万、一亿七千三百万、一亿七千六百万,忽然一个竞拍方代表举出牌子,两亿。

  杜佑山没有在拍卖会现场露脸,杨小空的目光隔着人群浏览,最后找到坐在主办方首席的武甲,两人的目光交接,武甲坦然地朝杨小空微扬嘴角。

  杨小空平静地看着他,并不笑。

  武甲也不在乎,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杜佑山暗里遥控,他在明里操控,这场拍卖会只是幌子,拍来拍去,那棺材还是会拍进杜佑山自己的仓库里,下一次拍卖才是重头戏。

  「两亿一次……两亿两次……两亿……」

  另一个竞拍方代表嚷:「两亿五千万!」

  全场一片哗然,魏南河嗤笑道:「一副棺材,杜佑山还真有脸拍到这价格,人心不足蛇吞象。」

  「两亿五千万,还有有没有更高价?两亿五千万,两亿五千万一次……两亿五千万两次……」

  武甲转了转手里的笔,不知朝谁若有若无地点了个头。

  「两亿五千万……三次,成交!」主持人手里的小锤落下。

  武甲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扣紧松了的西装外套,对身边一个下属说:「我走了,剩下的事你去办。」

  这场拍卖会完满结束,下一场只要有人能再加五千万,拍出三亿,杜佑山就赚翻了,他武甲也不再欠杜佑山什么,他将毫不惭愧地伸手多要一大笔钱,天涯海角的去找周烈。

  ******

  当晚,各电视台轮番报导这副两亿五千万的唐代古棺,段杀换了好几个台,都甩不掉关于棺材的新闻,干脆关机。

  柏为屿早就从夏威、段和嘴里,得知了这些事情,不屑道:「我早就想说你了,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哼,杜佑山的走狗!」

  段杀截断他的话头,「你别这样说他!」

  「我又没有说错!我念本科的时候就知道,杜佑山有这么一条忠心耿耿的狗,空长了一张貌似是好人的脸,实则和杜佑山狼狈为奸、助纣为虐,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柏为屿向来口无遮拦,一股脑把自己的想法全抖出来,「你以为两亿五千万就能填满他们的胃口?告诉你吧,小空和我说,这只是炒作,下次他们要把棺材卖给老外!这些奸商,从里黑到外!」

  「你啰嗦够了没有?」段杀火冒三丈。

  「没够。」柏为屿耸肩,指着报纸上武甲在拍卖现场的照片,「这样没人格的走狗,你还和他做朋友?」

  段杀腾地站起来往外走。

  柏为屿一愣,反省片刻,发现自己的口气确实太恶劣了,要是别人用这些话来骂自己哥们,他非跳起来打人不可。

  段杀走到玄关处弯腰穿鞋,柏为屿跟过去问:「去哪?」

  「懒得听你废话,出去走走。」

  柏为屿上前勾住他的肩,「我陪你走走好了。」

  「走开!」段杀一点也不领情。

  「我刚才说话太重,我道歉。」柏为屿将报纸丢开,嘿嘿一笑「我知道你被朋友骗了,是最憋屈的,算了,人心隔肚皮,没人知道他会在背地里来这一手,你别往心里去。」

  段杀摸了摸柏为屿的脸,眼神柔和了一些,「嗯。」

  「等一下。」柏为屿大拇指往门外一戳,「我跟隔壁借狗,我们去踏跶踏跶?」

  段杀没好气,「我去超市买烟,你要遛狗自己去遛!」

  「那我不遛狗,遛你好了;你怎么这么爱生气呢?」柏为屿傻乐,抱着段杀的脑袋,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鼻尖点着他的鼻尖,「除了我,谁还能受得了你?我实在太慈悲心肠了。」

  段杀胸口的闷气散了些,不会堵得那么难受了,他揽着柏为屿的腰,在对方唇上落下一个吻,「你这么吵,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切勿散播]

  「天马流星靠啊!我哪有吵?我说的话都是字字珠玑!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才,天上没有、地上绝无,被你捡到简直是你祖上烧好香!」柏为屿喋喋不休地说:「你以为我很喜欢你吗?我是看在你弟弟憨厚、爸爸和蔼、妈妈漂亮、奶奶慈祥、爷爷是抗日老英雄的份上,勉为其难……」

  段杀及时捂住他的嘴巴,「别吵。」

  柏为屿鼓起腮帮子,「咕噜噜……」

  段杀拉着他的手打开房门,往对门一扬下巴,「你常到邻居家串门?」

  「借狗的时候……」柏为屿踢上门,边走边一跳一跳地穿鞋,「他家破员警脸上的疤,是被子弹划伤的,真酷!」

  段杀无语。

  「据说人家以前是缉毒的,是不是像这样?」柏为屿比出一个枪的姿势,电梯门刚好「叮」的一声打开,他乘势凌空作踹门状,手在空电梯里左右比划,「警察!站墙边去,白粉交出来!」

  段杀忍笑走进电梯,「我那同事是扫黄组的。」

  柏为屿揉揉鼻子,「对,那台词变一变;警察!站墙边去,裤子脱下!」

  「你到底进不进来?」段杀在电梯里催道。

  柏为屿还维持着他那自以为潇洒的「举枪」姿势指着段杀,声音洪亮:「你被捕了!快把裤子脱下!」

  段杀按下电梯关门的按钮。

  「等一下!」柏为屿怪叫一声,一脚跨入电梯,「哐当」被门夹了个正着,「哎呀!你个死面瘫……」

  段杀把他捞进门来,憋不住笑了,「你还能再多出点洋相吗?」

  第五章

  与此同时,夏威大字型瘫在木楼小厅的罗汉榻上,郁郁寡欢地看着电视,「和哥哥,看到没有?两亿五千万,六个人,一人分四千万,我们俩就有八千万,吃死了都吃不完啊!」

  没人理夏威,段和从一个牛皮信封里掏出一大叠照片,遗憾道:「我当初没有进主墓室太可惜了!这副棺材不仅材质特殊,其装饰纹样极有研究价值,我建议这样的东西应该送到文物研究所去。」

  棺材到手后,杜佑山雇专业人士将棺材清理了一遍,上面成片、成片的阴刻浅浮雕显露出来,已拍成大量细节照片在圈内流传;杨小空翻看着照片,眉头纠结,「杜老板要把它卖到海外去,轮不到文物研究所去研究了,魏师兄,你就不能托人去劝劝杜老板吗?」

  魏南河将这些照片都研究过一遍,棺内侧刻满密密麻麻的铭文,外棺上的部份装饰纹样在现有资料上还属空白,确实十分罕见,他叹息一声,说:「这可是杜佑山的摇钱树,杀了他,他也不会捐出来的,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夏威挠墙,「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都说了,掏墓最忌讳妇人之仁,找到宝贝就是天塌地陷也要把它弄出来,你们就是不听……」

  段和言简意赅地喝斥道:「你闭嘴!」

  夏威闭了嘴,好委屈。

  「我实在无能为力,过几天小七要回来了……」魏南河说到这个名字,冰封的脸孔暖了下来,「到此为止,不要再讨论这事,我不希望影响小七正常上课。」

  ******

  入秋了,郊区的温度比市区略低一、两度,疗养院四季如春,周伯父的身体却一年不如一年了,两个小鬼轮流推着轮椅在院子里走,杜寅说:「爷爷,武叔叔上午带我们去买衣服,街上已经开始卖羽绒服了,他给我们一人买了一件,也给你买了一件。」

  周伯父半合着眼睛,应道:「嗯、嗯……」

  杜卯插嘴说:「冬天一点也不冷,才不需要穿羽绒服呢,穿起来像个包子!」

  杜寅笑笑,「爷爷,你别听他说,他冬天只穿条短裤到处乱跑,我们不和他比;武叔叔说,你身体不好,一定要注意保暖。」

  周伯父露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嗯、嗯。」

  武甲站在屋子下,远远看着老人的背影,先是几个看护来和他谈了老人的情况,接着院长也来了,将病情如实相告;周伯父身上的病有不少,近几年心脏衰竭得厉害,中风后一些并发症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猛如虎狼,要不是武甲有钱,供得起药物和仪器,他早就撑不下去了;前几天例行体检又发现肾结石,除了保守治疗别无他法。

  冬天,是老人最难过的季节,院长的意思是:恐怕他老人家熬不过这个冬天。

  武甲扭头望定院长,「杜老板给你们疗养院捐了这么多钱,你连个肾结石都治不了?怎么治能让他康复?开刀取出来不行吗?」

  院长摇摇头,「武先生,你说笑了,能治我们还不治吗?你也知道,周老先生身体极度虚弱,心脏衰竭严重,肺癌也还在控制中;说句不好听的话,别提开刀,麻醉打下去,他就会死在手术台上。」

  武甲手心里都是汗,面上依然波澜不惊,「那你说怎么办?只能等死吗?」

  「我们只能用化疗和中药结合治疗,武先生,我提早和你说,也是请您有个心理准备。」院长说着,取下眼镜用白袍擦了擦镜片,「周老先生痛苦了这么多年,解脱,也不一定是坏事,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武甲抿紧嘴巴,眼眶酸痛,他忍下眼里的泪水,大步走向老人,「伯父,我们该进去了。」

  周烈的父亲,他一直是拿来当自己的父亲看待;他是个遗腹子,出生开始就住在最贫困的棚屋区,家里没有赚钱的经济支柱。

  他从小就不爱说话,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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