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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沿上,声音里是难掩的疲惫:“醒了?我刚刚给你们医院打电话,给你请过假了,今天就别去上班了,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穿衣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她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继续穿着衣服。
秦楚见她没有回答,皱了皱眉头,许久,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又像是说给她一般,一字一字的道:“不要再想着离开我,留在我身边,即便是你恨我,怨我,我也还是要将你留在我身边。”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句话,他已经讲了很多遍了,多到都不像是他的风格了。
她能说什么?
恨吗?恨!
爱吗?也爱!
游小鱼将衣服穿好以后,才转过头来,看着他,鼻音重重的道:“我今天要去周晓萌那儿。”
听到游小鱼这句话,秦楚愣了一下,更深的皱了皱眉头,又是许久,才低低的道:“我送你去。”
说完,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问:“你饿了吗?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我不饿,你要是饿,你就去吃吧,我自己一个人去。”
游小鱼说完,就下了床,绕过秦楚,从他的边上走了过去,在浴室里洗漱了一番,出来的时候,仍然看着秦楚坐在刚刚坐过的位置上,又是眨了眨眼睛。
其实她也不愿意这样,折磨自己,折磨别人。
可是她就是放不下,就是没有办法什么也不想,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她站在浴室的门边,看着那个坐在床上沉默了许久的男人,吸了吸鼻子,轻轻的道:“我要去周晓萌那儿了,你不是要送我吗?”
“恩,现在就去吗?”听到游小鱼这句话,他几乎是有些惊讶和慌乱的回过神来,然后从床上站了起来,看着游小鱼,询问着。
鼻子又是一酸,依旧强忍着眼泪,轻轻的点了点头。
来到一楼,退房间的时候,看到前台的小姐,依旧是昨晚的那个,昨晚没有在意,今天她就站在一边,看着秦楚站在前台边退房卡,整个过程中,那前台的小姐,眼睛都差点儿黏在秦楚身上了!
游小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也不好去发火,其实若是他们没有吵架,没有闹矛盾,她可能都已经上前去挽着他的手,然后撒娇似的跑去叫他“老公”了!
以前,是没有将他装在心里,所以也并不是很在意,可是如今,却是怎么也看不下去。
不再乱想,游小鱼就径自的绕过秦楚,打开了宾馆的玻璃门,一个人走了出去。
外面的大雪,已经比昨晚下的小了很多,可是看上去,依旧是大雪纷飞的模样。
放眼望去,雪白的一片,没有边境,给人的心,一种洗礼,将整个城市的繁华和肮脏一并的都隐没在了这片圣洁的白雪之中。
整个城市,像是被洗净了铅华一般,唯美的不可方物。
看着这片银白的世界,游小鱼的心,突然又难过了起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周晓萌的生活,开始变得一团乱糟了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的生活,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所有的事情,都像是一个迷宫一样,她们一步一步的朝着迷宫的深处走着,可是走着走着,却发现,怎么也没有办法走出去,于是,她们就在迷宫里,张皇失措的着,迷茫着,找不到任何的出路。
只有悲伤在心里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每一根神经,甚至是每一个细胞。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怀念以前的那些时光,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怀念以前的那个周晓萌,也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的怀念以前的那个,没有悲伤的自己。
后面的脚步声渐渐的靠近,随着脚步声的靠近,是他关切的声音:“你怎么走了?”
“恩,想要透透气,那里面很闷。”游小鱼没有回头,依旧缓慢的前行着。
其实她挺不喜欢这样的,明明有了隔阂,却还要努力的粉饰着表面上的太平。
他们两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没有打车,也没有开车。
又是沉长的沉默,她是不愿意说话,他是不知道说什么,原本,他就不是个话多的人,如今这样,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只是他的眼神,却一直放在她的背影上,不曾离开过。
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折腾了一番,现在差不多都到了下午了,即便是下了这么厚的雪,街道上也来来往往的,全是行人。
他们两沿着街道,缓慢的前行着,来到一个广场上,广场上聚集了很多人,都在仰着头,看着头顶上的一个大屏幕。
游小鱼顺着他们的眼光看去,不看还好,一看心就疼了。
银幕上的他,仍然好看的让人不忍将眼睛挪开分毫,白雪纷飞的世界里,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手里牵着一样穿着白色礼服的蓝多哚,站在冰天雪地里,踏着红红的地毯,缓慢的朝着司仪前行着。
她想过他会和蓝多哚结婚的,她想过他会和蓝多哚踏上那红地毯的,只是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他昨天晚上,才给秦楚送来请帖,今天就结婚了。
快到她都还没能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
她站在广场上,脚步再也没有办法移开分毫,眼睛里涩涩的,曾经,她也无数次的幻想过,能够像这样执着他的手,在万千注目中,在万千祝福中,和他踏上红红的地毯,和他执子之手,和他白头偕老。
(今天加更~~)
第二卷:微虐怡心 【079】连碰都不能碰的梦
可是如今,所有的一切,就仿佛是做的一个沉长的梦一样,显得那样的不真实。
游小鱼隔着天空中的飞雪,看着大屏幕,而秦楚,隔着天空中的飞雪,看着她。
这是一场盛大的婚礼。
即便是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他的两边,依旧是无数的闪光灯不停的在闪烁着。
游小鱼站在雪地里,忽然就想起了还在A大的学校上课的那年,她和夏一坐在一起看书,查文献,在查文献的时候,那人无意间在网上看到了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上面,只有三种颜色,蓝色,白色,黑色。
蓝的是天,白的是雪,黑色的是树的枝干,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给人一种宁静而致远的美。
漫天的白雪里,一颗很大的古树上面,几乎全被白雪覆盖,只有几枝粗壮的枝干露了出来,那颗古树的不远处,是一片树林,也全部都被白雪覆盖着。
那是浑然天成的美,那是天然未雕琢的美,美得那样纯粹,没得那样让人心动。
夏一当时看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然后转过头来看着她,表情是难掩的兴奋,朝着她道:“以后,我们结婚的时候,去哈尔滨举行婚礼吧?那儿的雪景很美。”
当初,就是因为他的这句话,她在网上查了很多关于哈尔滨这个城市的资料和图片,将“哈尔滨”这三个字,深深的刻在了心里。
哈尔滨,在过去的那些年里,她曾经无数次梦到过的地方,她曾经梦到过她穿着白色的婚纱,牵着夏一的手,演绎着这个世界上最动人心弦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曾经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的幸福下去,彼此依靠,慢慢到老。
那个时候的她,幸福得就像是吃了蜜一样。
而“哈尔滨”这三个字,从此,便成为了她的一个梦。
一个在后来,连碰,都不能碰的梦。
后来,她和着眼泪和辛酸,逼迫着自己,将这个梦给忘了,为了将这个梦给忘了,她失眠了好几个晚上,可是效果仍然不大。
只是从此,她却再没有向别人提起过这个梦,就连“哈尔滨”这三个字,也都没有再提起过。
可是如今,他结婚了,而她,却在荧幕外,站在冰天雪地里,看着他牵着另外一个人的手,在漫天飞舞的雪花里,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无论幸福与否,他终是在漫天飞舞的雪花里,穿上了白色的西装,挽起了将要和他共度一生的结发妻子的手。
他们的前面,是见证婚礼的司仪,他在万千的瞩目中;和不断闪烁着的闪光灯下,声音喜庆的询问着穿着白色礼服的新郎:“夏一先生,您愿意娶您身边这位蓝多哚小姐为您的妻子吗?无论是贫贱与富贵直到永远吗?”
新郎听到询问声,似乎是有片刻的停顿,然后,他转过身来,眼神飘渺的看着穿着白色婚纱的蓝多哚,又像是透过蓝多哚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然后,他对着她笑,并没有回答司仪的话,而是一字一字的朝着她的方向说:“你一定要幸福。”
询问的司仪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答案,等待了片刻,以为他还会说些什么,可是却发现,等来的只有沉默。
司仪有片刻的僵硬,但很明显,这是位主持婚礼的老将,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和声音,又转过身来,朝着蓝多哚问:“蓝多哚小姐,您愿意嫁给您身边这位夏一先生成为他的妻子吗,无论是贫贱与富贵直到永远吗?”
蓝多哚的身体在夏一说出那句话的那一刻,就一直僵硬着,可是她的嘴角,仍旧挂着淡淡的,仿似幸福的笑意,听到司仪的询问,她嘴角的笑意更是浓了起来,许久,她轻轻的回:“恩,我愿意。”
可是她的眼角,晶莹的眼泪,慢慢的滑落,融化了地上皑皑的白雪,只是没有人知道,在这喜庆的日子里,她的眼泪,为何奔赴而来。
也没有人知道,她的眼泪,代表着的,到底是多年的夙愿,终于成真后,幸福得喜极而泣,还是悲伤难过的落了泪。
就像是除了她,没有人知道,他的那句“你一定要幸福”,并不是说给她听的一样。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掉下眼泪的那一刻,还有一个女人,因为这句话,而落下了晶莹的眼泪。
游小鱼站在漫天的飞雪里,周围是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将整个世界,都变得银装素裹。
她站在漫天的飞雪里,缓慢的蹲下身,眼泪浸湿了厚厚的衣袖,那些积压在心里的那么多那多的事情,在听到夏一那句话的时候,最终像是堤坝崩塌一样,将她所有的心里防线全部击垮。
所有的悲伤和幸福,一并涌上心头,碰撞着,叫嚣着,撕扯着。
“哎~我说姑娘,你是不是暗恋我,喜欢我啊。”
“以后,我们结婚的时候,去哈尔滨举行婚礼吧?那儿的雪景很美。”
“游小鱼,我要结婚了。”
“他们,用死来逼我。”
“你一定要幸福。”
在这样的环境中,你祝我幸福,那么你呢?你也会幸福吗?
她不知道,她的爱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明明心里的位置,已经被取代了,明明心里的那杆秤,已经倾斜了,明明已经没有那么爱了。
可是,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仍然会那么那么的难过。
比不跟他在一起,还要难过。
像是被人剜了心一样的痛。
在重重的误会和曲解中,她终于和他,走成了两条平行的直线,再也回不到了原点。
而当这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她才发现,其实,在很多很多的时候,只要她的心,变得软一点儿,只要她当初的恨,能够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