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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让我开?我哪儿敢啊老大!”郑予北刚开到小区门口,乍一眼看到外头一大串正等着红灯变绿的车,声音立马就抖起来了。
林家延一点也不同情他:“你不开怎么办?我现在三十八度五,难道我来开?”
郑予北想想也是,索性就不接口了,注意力渐渐转移到了路况上去。车内洋溢着一种特殊的温馨氛围,无论林家延还是郑予北,都是第一次准备长时间地跟另一个人生活在一起,不知不觉都带了点新鲜的感觉,时不时含笑相视,甚至还在一两个红灯的时候,争分夺秒地给彼此一个轻吻。
可惜得很,这个幸福的林家延很快被发热的林家延所取代,整个人都歪在车里昏昏沉沉的。郑予北先把他架到自己家里,在羽绒被上又加了一条羊毛毯,严严实实地把他裹起来安顿好,然后又下楼去把箱子弄了上来。
等他第二次进了卧室,林家延已经睡着了,半张脸埋在软乎乎的被子里,亮给郑予北的正是从耳廓到下颌的完美弧度。郑予北心动不已,凑到床边去摸一摸他血润通红的耳朵,不料却被林家延抓住了手,顺势放在脸上蹭了两下。
……赤果果的卖萌,病成这样了都不放过他。郑予北晕头转向地俯身吻了吻他,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站起身来往外走。昨天买的东西都是原材料,是指望林家延做给他吃的。这下他病倒了,郑予北当然要再去买点现成的,履行自己照料病人的职责。
他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出去了,被子里的林家延一动不动,确实是睡熟了。仿古的石英钟滴答作响,房子里非常安静,空调喷出暖气的声音清晰可闻。如果郑予北有幸看到这一幕的话,大概会喜出望外:林家延此刻的睡颜,分明比几个小时前躺在自己床上还要宁和,真正像是回到了家里。
郑予北待他之好,早已让他安心地把自己置身其中,如同婴孩一样放下了全部的防备。
床上横着他心爱的胖头鱼,郑予北快去快回,买了些清淡的熟食,还有最简单的、他有信心能料理得了的食物,就那点路还打了辆出租车回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进电梯里。
放下购物袋就推门而入,他的胖头鱼果然不高兴了,正极为不满地摆动着“左右两鳍”,企图从裹紧的被子里挣脱出来。
“我热……我热!”
“就是要让你发汗才加的毯子。”郑予北快步上前,再次把他搂住,被沿又替他掖回去:“你乖一点,不要动……乖,过一会儿退了烧就好了……”
胖头鱼又扭了一阵子,最终还是听话地静下来了,把头从枕头里伸出来,可怜兮兮地看着郑予北,眼角发红,泪光点点:“予北,我好难受……”
郑予北只好亲吻他的眼周,小心地吸吮掉渗出来的泪水,柔声抚慰着:“我去给你熬点小米粥,咸菜就吃乳黄瓜好不好?”
林家延点了点头,乖乖地自己拉紧了被子,闭上眼试着再睡一会儿。
郑予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掩上卧室的门就开始打电话给阮棠:“喂,家延怎么一生病就成了这样?”
倒也不需要他再说得更明白了,阮棠很快就反应过来,苦笑着跟他解释:“他大概十岁的时候得过一场肺炎,连续很多天高烧不退,医生都让他父母做好脑损伤的准备了。后来他就有心理阴影了,一发烧就变得……有点……唉,你懂的,蛮不讲理。”
郑予北叹了口气,脸上又是担忧又是好笑,一瞬间显得十分扭曲。当然这种扭曲是一闪即逝的,他简单地道了谢,按下对这个潜在情敌的忿恨,皱着眉头转进厨房去研究如何熬粥了。
胖头鱼林家延一直病到了周一,一觉睡醒已是中午,睁眼见了抱着笔记本坐在一边写程序的郑予北,下意识就要去找手表来看。
“别看了,快到吃午饭的点了。你想吃什么?”
林家延的眼神总算清明了:“肉,我要吃肉。”
要吃肉的……鱼?郑予北摇摇头,笑着抚了一下他的脸,转身又要出去。
林家延其实没病到人事不知的地步,之前几十个小时的无理取闹都记得一清二楚,只是这会儿才想起不好意思,低着头拉住了郑予北的袖子:“……对不起,我一发烧就特别离不开人,麻烦你了。你又请假了吧。”
“没……老板没算我请假,多替他赶点进度就是了。”郑予北言简意赅地答了一句,披上大衣又急着出门去买肉了。
林家延目送他步履匆匆的背影,忽然心满意足地微笑起来。
周一晚上,郑予北自告奋勇去做饭,后来被林家延从厨房里给轰了出来,态度坚决,言辞干脆。
“去去去,把你背着我藏起来的东西都拿出来,该挂的挂上,该摆的摆好。”
郑予北瞬间就心虚了,磨磨蹭蹭倚在厨房门口不肯走:“你……你都知道了?你知道多少?”
林家延手下利落地切着藕片,含笑示意他去给自己拿糖罐子:“我觉得我应该都知道了吧。你把那个相框藏在衣柜后面了是吧,还有一个变形金刚,在你放领带的抽屉里。”
郑予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低眉顺目给他递这个递那个,大气都不敢出。相框里裱着一张医院出具的智商测试报告,上面明明白白打印着郑予北明显异于常人的智商数据,是他今生今世永远的骄傲。还有那个变形金刚,是他高一的时候拿自己第一笔国家奖学金去买的,为的是弥补幼时在福利院缺少玩具的遗憾。日本动画片几十年如一日,给十岁以下小孩看的永远是变形金刚和宠物小精灵,只是名字年年换而已。最可恶的就是那广告时间插播的动漫周边宣传,动画片里的变形金刚变成了可以买到的实物,让福利院的一大群孩子都眼馋得要死。后来这个诉求一路向上反映到了院长那里,院长心里也可怜他们,自己掏腰包买了一个,结果拼起来没多久就被弄坏了——本来一个变形金刚玩具只需要承受一个小男孩的摧残,使用者数量骤然变成几十倍,它当然要坏了。
“……我,我是怕你觉得我特别自恋,测了个智商还特地裱起来挂着。”
林家延笑笑,找了个水晶盘子来装撒过白绵糖的嫩藕片,路过郑予北身边的时候轻轻亲了他一下:“这不算什么,真的,我还见过更过分的。林家栋拿了物理奥赛全国一等奖之后,把那天用过的笔、草稿纸、车票和准考证都钉在墙上了……真是用铁钉钉上去的,到现在都没人拿下来,因为不想看到墙上露出七八个洞。”
郑予北回忆了一下自己只见过一面的林家栋,一副漫不经心、懒懒散散的德行,眼底却闪着极其睿智的光,偶尔会让人觉得侵略性太强。那样一个人,就像在林家延的前面加了一个“anti…”似的,总给人以精彩无限,即将上演的感觉……
晃了晃脑袋,郑予北打破了两人之间短暂的静默,忽然转到他早就想谈的话题上去:“……家延,我今天早上去你那儿拿的是你爸妈那边的备用钥匙,阮棠去要来的。他说的是实话,你爸妈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哦,我上高中的时候就出过柜了,他们都知道的。”林家延站在流理台前,修长身姿如一株青竹,任郑予北从后面无限眷恋地环了上来:“我上个月就跟我爸妈说过我有男朋友,小区里的车位上星期也退掉了。”
“你这是……早有打算要搬过来跟我一起住?”郑予北深感震惊,连自己手臂收太紧了都没发觉。
林家延觉得腰都疼了,扭过头去注视着他:“我还准备下周去把我自己的房子委托给房屋中介呢,它总不能空放着,我想还是尽快租出去比较好……予北,我们对搬到一起住的理解是不是有分歧?你之前不是这么想的?”
郑予北赶紧否认,讨好地用嘴唇蹭蹭他的侧颈:“没有没有,什么分歧也没有。”
“……”林家延沉默片刻,字斟句酌地重新开口:“我说过我会认真考虑,我还需要一点时间,现在我已经完全想清楚了。我说了喜欢你,要和你在一起,那就会扫清一切障碍,做好跟你过一辈子的打算。你如果觉得我太当真了,这样你压力太大,那你一定要告诉我,不用藏着掖着。”
郑予北把整张脸都埋到他颈窝里,颤声截住了他的话头:“家延,别……别再说了。你老是说你还没考虑好,我哪儿敢跟你明说我是想要你的一辈子,我也就只能自己想想……”
“你真的是犬只的脑袋吗?我对你是不是当真的,你就看不出来?”
郑予北恼羞成怒,狠狠按下眼睛里一阵阵的热意:“叫你别说了,你怎么还说!我都快哭了,你赶紧给我闭嘴……”
林家延啪地一声关掉火,转身抱住他就吻了下去。两人抱成一团亲得难解难分,彼此缠紧了舌头都不肯放,俨然觉得对方比晚饭要好吃得多,情浓如蜜,算是正式拉开了同居生活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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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萌物胖头鱼其实就是砂锅鱼头的主料,嗯,我一直觉得那鱼眼很无辜很纯真~
果然欢乐的文会比较讨人喜欢,江春入旧年的篇幅还没到残烬的一半,收藏数已经快要持平了Orz
20
20、第五章 。。。
有人说,看一个男人爱不爱干净,主要应该看袜子。能把白袜子洗得白净如新的的男人就是个百分百的好男人。
就这个小小的标准而言,郑予北觉得自己挺符合的,勉强算合格。但林家延搬进他家里,跟他一起过日子之后,他总算见识了什么叫做生活细节上的绝佳教养。
有一天门锁卡了,郑予北先到了家,死活进不了门。根据他的“常识”和主观臆断,他觉得应该往锁眼里灌点油。他们隔壁是一对刚结婚不满一年的小夫妻,一向对郑予北非常友善,尤其是那个小主妇,发现郑予北家又多了一个男主人之后愈发殷勤亲切,八成是个腐女。他敲了门,说明了来意,人家很快拿医用小针筒给他弄了点烧菜用的葵花籽油,林家延回来的时候正巧碰上郑予北要动手灌油。
“喂,住手!……放下放下,那锁眼里不能灌油的,今天是能用了,明天油要是凝住了,这锁就报废了!”
“……那我去楼下修车的地方借点机油?”
“机油也不行,烧菜的油明天会堵上,机油后天也会堵。”
小主妇一脸花痴地倚门而立,林家延假装不知道她抱有参观神奇生物的心态,客客气气问她借一支“最好不要太尖”的铅笔,然后就着走廊里声控灯的灯光,细细把郑予北那把钥匙给涂了一遍。
有了石墨作润滑,别扭的锁眼缴械投降,乖乖地恢复了正常,从此太太平平,再也没坏过。
又有一天,林家延牵着郑予北去超市购置日用品。郑予北一个人过的时候不讲究这些,买什么都是成套的,省得分别挑选,因此要用完也是一并告罄的。林家延给他买了一瓶“男士专用头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