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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计划就是八点多才能到达,看这暴雨的架势是不会停了,不如就近找个地方将就一夜算了,天亮了再上路也耽误不了什么。
车子的行驶不再那么平稳,林家栋睡得好好的突然呛了一下,趴在李袤膝上咳嗽起来。李袤倒是有点愣了,一时没想好应该推开他继续冷战,还是顺水推舟就这么给他顺顺气。
林家栋的脑子显然有点不太清楚,一张口就喃喃道:“好大的……”
作为双生子,心有灵犀的林家延生怕他说出“好大的胸”,赶紧咬着牙叫了他一声:“家栋!你醒了?”
林家栋如梦初醒,顺利说出了无关痛痒的四个字,好大的雨。
这一天他们运气实在不济,下一个出口竟通向一个小小县城,查来查去也没有一家宾馆是接受网上预订了,更别说查询有没有空房。外头狂风暴雨,总得有人下车去问一问能不能入住,如果不行还得再往县城里开。
郑予北原想自己去,不想被林家延以“待会儿一身是水怎么开车”为由给拦住了。于是林家延自己拿了李袤递过来的折叠伞,顶风冒雨冲了出去,身影几乎马上消失在了视野中,融入漫无边际的灰色。
三分钟后,林家延打了郑予北的手机,让他们务必穿好雨衣出来。小旅店,一张身份证就能开出两间房来。等他们跑了五十米冲进店里,落汤鸡般的林家延已经站在门口了,一面抹着脸上的水,一面把伞和房间钥匙一起递给李袤。
“折叠伞太不牢靠了,刚出去就吹断了……”林家延苦笑着,像动物一样用力甩着自己湿透的头发,连身上的毛衣都在往下滴水。
郑予北怕他感冒,赶紧把他带回房间去,三下两下剥了衣服塞进浴室。里面的水声带着白雾一起飘出来,郑予北打开电视百无聊赖地换了几个台,后来干脆转过头去,大大方方打量半透明淋浴隔间里的林家延。
颀长的身体,透过毛玻璃去看自有一种影影绰绰的美感,似乎比平时真正坦诚相见的时候更有吸引力。郑予北注视着林家延把浴液倒在手心里,从胳膊开始慢慢揉出泡沫,再一下一下地涂满全身。大概是年少时在球队训练完就洗澡的经历太多,他习惯性地做了几个舒展肩背的拉伸动作,水流沿肌肉的曲线一次次覆盖,像是在帮他炫耀这具诱人的身体。
郑予北看得口干舌燥,魂游天外,林家延叫了他三遍他才反应过来:“……嗯?怎么了?”
林家延无奈地裸着走出来:“行李都没拿吧,我不想用这里的浴巾。”
说着,他就在床边坐下了,被子也不盖,支起一条腿闲适地卧着,漫不经心地把视线投向了电视屏幕。
郑予北在心底里叹了口气,这事儿光是一厢情愿看来也成不了,只好慢吞吞地又站起来,准备再穿上雨衣去车里拎箱子。谁知他刚想往外走,林家延脸上就露出了错愕的表情,忍不住开口道:“喂!你……”
被叫住的人突然明白过来了:人家都故意不裹浴巾跑出来了,还无遮无拦在你旁边躺着做出那种姿势,那是为了给你看什么啊看什么啊……可等他恍然大悟,林家延已经怒气冲冲地背对他躺下了,对他这块榆木疙瘩表示彻底的无语。
郑予北赶紧自己脱了衣服凑过去,讨好地亲亲他的侧脸:“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那是催我去给你找浴巾呢……”
胖头鱼轻轻哼了一声,然后就害羞地卷起来了。
亡羊补牢总还是可以的,郑予北把他扳正了,分开他的腿自己坐在中间,然后就一动不动了。林家延一开始不肯看他,后来老觉得他火热的目光聚焦在那个不应该被死盯着看的地方,很快就不由自主地脸红起来。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郑予北就得意洋洋地捏了捏林家延的侧腰,学着他前一天逗弄自己的腔调:“延延,你看……”
林家延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就这么生生的被他看硬了。
不等他恼羞成怒,郑予北就用枕头垫高他的腰,自己跪坐着深深俯身,把他刚刚招惹的东西含了进去。林家延红着脸仰在枕头上喘气,嘴里时不时漏出几声含糊的呻/吟,倒是一点也不掩饰心满意足的表情。
腾云驾雾般的愉悦逐渐占领了意识,林家延弓起腰泄了一次,结果郑予北也不嫌累,一边替他扩张一边继续轻柔地吸吮,耐心至极地又给他做了第二次。
所有的动作都不算霸道,只是润滑不够,内壁和手指的摩擦总要带出些生涩的感觉。郑予北一看到林家延皱眉头,前面就再伺候得殷勤一些,后面也有意无意地去碰他那一点。这也不知道是舒服还是煎熬,林家延后来实在是受不了,咬牙切齿催郑予北赶紧进来,这才发现自己连腰都酥软了,只好挂在人家身上来借力……
玩好了,也玩够了,林家延只好再去洗一遍澡。郑予北嫌恶地拎起之前多少淋过了雨的衣服,心一横还是穿上了,好歹冲出去把两个人的日常用品给提了回来。他们正好住在走廊的尽头,隔着一间空房就是林家栋和李袤的房间。郑予北湿淋淋地拖着小箱子经过,正心虚地掂量着他们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异状,不料里面哐当一声巨响,倒把他吓了一跳。
他以为接下来会有人声,这样他就能判断出到底是争执还是意外,可过了几秒钟又是一声巨响。这次门的晃动幅度都比刚才大了一点,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人直接砸在了门板上。
“……喂,你们没事吧。”郑予北犹豫着,屈起潮湿又冰冷的手指去敲了敲门。
里面立刻穿出林家栋堪称温文尔雅的声音:“没事。”
这还叫没事么,那什么才叫有事。听到这种敷衍的态度,郑予北心里也来了火,正要抬手再敲门,却有一只温热的手伸过来,借着拥抱制止了他。
他一转头,便看到披着一条纯白床单的林家延。
“怎么披着这个出来了?”郑予北忘记了自己本来要干什么:“冷不冷?”
原是浓情旖旎,一个不识相的电话却闯进郑予北的手机。林家延有点遗憾地爬起来,拿了装着日用品的袋子去浴室放置,那边郑予北握着电话面向阳台,面色不善地与那端简短地交谈着。
“我姓郑,你猜到我是谁了么。”
“……嗯。”
“我和你妈妈多年不联系了,她临终带给我的话我最近才收到。她托我抽空多多关照你,也算是为我们当年赎罪。”
“不必了。”
“这不是你说了算的。我现在就在上海,一会儿我把宾馆的地址和房间号发给你,你尽快来见我。”
“……”
郑予北狠狠地克制住了把手机摔出去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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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2 。。。
暴雨停歇,月朗星稀。郑予北冷着一张脸坐在驾驶座上,天人交战了足有十几分钟,最后还是猛打方向盘转上了来时的路。
林家延有点感冒的兆头,吃过晚饭就没精打采地吵着要睡觉。郑予北给了他几粒药,其中偷偷放了一粒安眠药,果然令林家延安安静静地躺下了。他临睡之前正迷糊的时候,郑予北轻声说了一句自己要去见一个住得挺近的大学同学。林家延听完只略微点了点头,应了句早去早回就合上了眼,然后郑予北就关了灯,一切坠入黑暗。
这么个大学同学当然是存在的,只是郑予北跟他谈不上多熟稔,真在这个小县城住一夜也没必要披星戴月去见他一面。他开口说了这个人也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想在林家延万一问起来的时候能答得流畅。毕竟他们谁也不是傻子,他郑予北不是,林家延更不是。
从这里开回上海需要三个小时,回程也一样,再加上见他那个混账生父的时间……在林家延醒来前,他自信还是可以赶回来的。
至于他为什么要在行为上遵从混账生父的意思,同时还在恋人那里瞒天过海,郑予北自己也是在赶回上海的路上,才一点一点明白过来的。
林家延拥有开明慈爱的父母,一路相伴的孪生哥哥,整个人就像蚌里悉心孕育的一颗珍珠,不经意间会散发出坦率而自信的光芒。那是只有温暖的家庭才能培养出的性格,往往一个眼神就能让郑予北趋之若鹜,继而做出各种不符合他自己年龄和身份的事情,只为了让林家延看他的时候永远温存如斯。
相形之下,郑予北的背景简直低入尘埃。他生得再聪明、再好看,也改变不了刚一出生就被全世界放弃的事实。郑予北为了证明自己而奋斗终生,结果还是会为了生父的一句话而夜奔上海,可见童年缺失之严重,当真是从襁褓中开始就从来没有缓和过。
这比较所带来的所有优劣差别,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因而那心里的艳羡和羞耻一日比一日更深重起来,终于酿成了今日的果实——
他恨那个姓郑的老东西,却忍不住要去见他。他爱房间里发着低烧的林家延,却对他隐瞒了眼下的实情,怀着隐隐的愧疚在夜色中远离。因果相依,从来没有例外。
天知道郑予北是多么难过,他想调转车头回到林家延身边去,紧紧地抱着他帮他发汗,把他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摁在自己胸口。可惜,他也只能想想罢了。
未来之前,毕竟还有过去。
三个半小时后。
“在你之后,我就没有儿子了。你只有三个妹妹。”
郑予北都懒得看他一眼:“别自作多情,我没打算认你。”
“我找人查了你的情况,对你非常了解。作为你的父亲,我现在要求你要有正常的家庭和生活,不准再胡闹。”
郑予北站起来,拎起外套开始往身上穿:“恬不知耻。”
郑父的架子摆不下去了,一脸追了几步拉住面色森冷的儿子:“我需要一个孙子,郑家需要继承人。只要你有了儿子,我可以……”
说着,竟然伸手去拿桌上的支票本,抓起笔就要往上写金额。
郑予北大力一甩,把自己的胳膊从那只恶心的手里夺回来,然后随手推了一把,让那个颓势难掩的老东西跌坐在椅子里。
“我跟你,永远不会再见面了……”郑予北闭了闭眼,亲手扼死心里对亲情的最后一点企盼:“你这人渣。”
这样的父亲,见上一面足以反胃一年。原路返回的时候,郑予北一面开车一面自嘲地苦笑。自己想要的爱,林家延早就给了,那么何必还带着失望来这么一趟,再让失望变成鄙夷。
郑予北夜里一直在没有床单的那张床上和衣躺着,他知道林家延也没睡,但他不敢开口。再多任何一个字都有可能是更加无法原谅的欺骗,林家延已经心冷得不肯做声了,他也只好咬牙硬撑着黎明之前的漫漫沉寂。
早上林家延拉开房门的时候,他在后面追了一句“我没有对不起你”,对方置之不理。于是郑予北就这么呆若木鸡地坐在原地,等到林家栋跑进来叫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