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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等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刘循已经锐气全失了,一定会逃回去见他老子的。张绣建议活捉,郭嘉道:“不要,让他回去见刘璋,这样刘璋才能放心投降。如果捉了刘循,外面谣言四起,说刘循死了,刘璋一怒之下,会投降刘备的。”张绣深深佩服。
刘循一到晚上就从无人防守的西门逃之夭夭了。临走的时候对任夔道:“我去成都求救兵,你务必坚守半个月。等救兵前来。”任夔连连点头,赌咒发誓,说:“王子放心,甭说半个月就是一年又怎样,没问题。”刘循又给他封官许愿,并且夸奖一顿,说任夔尽忠职守,天下名将,百战百胜,国家柱石。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然后拍屁股走人。
任夔也不跟他客气,望着刘循的背影消逝的方向,向手下说了一句:“快,开城投降,组织居民夹道欢迎袁丞相。娘的,风头都被吴兰雷铜这两个王八蛋抢光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大官封赏。狗东西,投降也不叫我一声。”挺生气的。
袁军在一片鲜花、欢呼中进入雒城。感觉就像是回到了邺城。
任夔把欢迎仪式搞的热热闹闹,甚至找了几个浓妆艳抹的村姑上来献花。还请了四五个老学究上来跪倒在马前朗诵诗篇;“天地往复兮,高祖未央。天道糜常兮,今有丞相——”这分明是有劝进的意思。我坐在马上坦然受之。一边侧着眼睛看看郭嘉的神色。郭嘉神色如常,还有几分兴奋,他是赞成称帝的。问题出在荀彧和赵云的身上,我不知道这两个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念完了诗篇,任夔从文武众将中伸出一只胳膊,大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丞相万岁,丞相万岁。”早已经准备就绪的民兵队伍立即响应,叫声滔天:“万岁,万万岁。”任夔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丞相,刘璋逆贼,抵抗天兵,罪不容摄,末将任夔对其苦口婆心屡劝不从。臣心实在恨之,请丞相让末将做先锋,去攻打成都吧。呜呜呜呜”嚎啕痛哭。我心想,娘的,你还真是忠臣。搞这么多的花样不就是为了升官发财吗。行,没问题,这样的人越多越好。一定满足。
我急忙下马,搀扶起来,抚其背道:“任将军,真是忠臣,本相封你为护军将军,兼任南安太守,封关内侯。明日给将军两万兵马,奔赴成都。这破蜀的头功让给你了,你要好自为之。”
不但是任夔大喜,很多大臣都高兴地不得了。这几句话,说明了两个问题,第一,袁熙厚待功臣,投降不吃亏。第二,袁熙是喜欢别人拍马屁的,伺候这样的主子油水比较多,也好混的多。又是一阵欢声雷动。
来到府衙,分宾主落座,大将、降将、文官齐聚。先是一群美人上来轻歌曼舞。都是怡红院的红姑,任夔找来的。然后,大摆筵席,大吃大喝一番。
席间,文丑说道:“丞相,何不趁此良机兵发成都,却在这里饮酒高会,是何道理?”文丑看不惯任夔的德行,老是拿白眼珠瞅他。任夔可不敢惹他,这一路马屁也不知道拍了多少,就是不好使。闻言,脸一红,低头不说话了。
正说着,高览仗剑从外面走进来,站在大厅中,拱手道:“启禀丞相,前方子龙将军有战报传来。赵将军已经成功夺取犍为,李严等将归降。张郃将军奉命留守,其余众将,已经向成都方向集结。
四路大军已经两路报捷。
费祎道:“眼下,刘璋肯定是翻不了身了。只是成都城池高深,城内粮草充足,带甲战将千员,可用之兵最少还有五六万。一时半刻的也攻不下来,最好派人入城去劝降。”费祎此刻已经是谏议大夫了,尚书令的位置没有空缺,回去要调整一下,领导班子。
“费大人觉得派谁去劝降比较合适?”郭嘉插口问了一句。这次出征带的文官挺多,都是舞文弄墨、寻章摘句的,中用的没有。
费祎心想,我是不能去的,刘璋恨透了我,去了非给我剥了皮。想了想道:“不如让阎圃先生去走一趟。阎先生身负大才,定然不辱使命。”
阎圃从汉中随军来的,一直等机会立功呢,一听人家费祎举荐,立即放下酒杯站起来,躬身施礼,振声道:“丞相,圃愿意前往。”我放下筷子,高兴道:“既然是阎老先生前去,大事成矣。”费祎不愿意功劳让阎圃独占了,连忙道:“丞相,让我修书一封,给刘璋送去。”
卓膺、张翼等武将,为了表示忠心也不甘示弱,全都要求到前线去作战。我一想也行,这些日子收降蜀军至少也有七八万人,不用白不用。
第六卷跃马梁益
第二十六章变法维新的计划
正说话间,突然报说,有个叫李恢的人求见。费祎一听李恢,警觉道:“丞相,莫非是刘璋派此人来投降?不可能,就算要投降也不可能派此人来。”心说,这是个犟驴,成都城内有名的杠头,让他来请降,不打起来才怪呢。
李恢身材瘦长,面庞清癯,短须飘飘,一双眼睛像快刀切出来的,细成一条缝,缝隙里透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逼视。吴兰、雷铜两个见他进来,赶忙把脸扭向一边,装看不到。邓贤和张翼,;两人说的口沫横飞,似乎也没有察觉,不过细心一点,可以看到这些人额头都有汗珠。费祎如坐针毡,一个劲的清嗓子,似乎准备和李恢来一场唇枪舌剑。李恢目不斜视,昂首而来,进正厅,迈二十步,步步一般大小。挺直了瘦弱的腰杆,站在黑色的方砖石地上。抖抖灰色长袍,朗声道:“袁丞相,恢是来归降的。”
张绣一听,眼睛就瞪圆了,他活了三十几年了,从没见过这样归降的。这派头,非常酷似传说中的神仙二大爷!
“啪”张绣拍案而起:“好胆!见了丞相为何不跪?”李恢看了张绣一眼,眼神颇为藐视,指指点点:“汝乃区区兵子,非英雄也。”张绣那火爆脾气,那受得了这番奚落,拔出佩刀,从矮几后跳出来,要杀李恢。郭嘉急忙拦阻:“张将军,且慢,且慢,主公面前,岂可放肆。让他把话说完。”
张绣也觉得做得有点过了,可面前这个穷酸,实在可恨,他气的要死。硬生生的将佩刀归鞘,转过脸道:“丞相,这个李恢,他敢骂我,你可一定要给末将做主。”我看看李恢,一副冷笑,满不在乎。心里奇怪,这是来投降的,还是来找茬的?这种有恃无恐的狂妄态度,莫非怀里掖着宝贝?
“岂有此理,李恢,张将军乃是国家栋梁,堂堂大将军,岂容你来侮辱,你可知罪?”我装腔作势,想听听李恢有什么说辞!他故意找茬,肯定是想出风头的。
李恢冷笑道:“在下只知道有功,不知道有罪。”张绣急了:“丞相,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太欺负人了,骂人还有功?”我心里苦笑,张绣今天脾气不好,火药味十足,要不是这个场合,说不定已经把李恢给劈了。按理说,我要给张绣出气,可是李恢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蜀中知名的大儒,杀了他,益州的文人,肯定一窝蜂的去投狗屁刘皇叔了。
这个时候,张翼等人的腰杆也挺直了,心说,原来你也是来投降的,那我们可不怕你了。大家一般黑。
费祎忙站起来拉架,打圆场。走到李恢身边道:“德昂公,有话好好说。张将军,乃是河北名将,文武双全,绝不是你口中所说的无知兵子。”张绣一听这话还差不多,气也消了几分。李恢看了费祎一眼:“文伟此话当真?”费祎心说,李恢对不识字的人,一向不太客气,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冷言冷语,蜀中大将,对他也很不满意。看来,毛病还是没改。
张绣舒服了,胡车儿和王平却急眼了,两人同时骂道:“不识字怎么啦,你管得着吗?”这句话,无疑的表露出了,两位的文化程度。
王平怒道:“平,素日最尊重有本事的读书人了,你是无名鼠辈,不要在丞相面前大放狗屁,赶快滚吧。”胡车儿翻白眼,撇嘴:“甭跟老子来这一套,当今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分明没什么本事,却硬要站出来充大尾巴狼,什么东西?”王平怒道:“你说,姓李的,你要是真有学问,我就服你,不然——”王平转过头道:“就请丞相把他赶出去。”张绣余怒未消,跟着煽风点火:“对,赶出去。谁知道他不是刘璋派来诈降的奸细。”
大厅中文官战将,四五十人,都看着这几个人乱咬。大多数人对李恢的傲慢,表现出愤恨,跟着起哄。李恢眯缝着眼睛看王平,冷笑道:“你要是不服,我们可以比试一下。”王平没说话,胡车儿抢着道:“好,你说,是比兵刃,还是比骑射,随便你挑。”李恢不屑道:“在下读圣贤书,怎么做那些有失身份的勾当。我跟你比作诗,你敢不敢?”胡车儿恼羞成怒:“混账,你是诚心捣蛋,整个河北军谁不知道,我连名字都不会写,做狗屁诗?我们比胸口碎大石,你敢不敢?”
李恢不愿意再看他,扭过脸去,嘲笑道:“原来河北军不过是一群茹毛饮血的蛮子,妄想进入成都,称霸大江,嘿嘿,真是痴心妄想。”李恢的目的显然已经达到了,他成功的触犯众怒。河北军将领,除了郭嘉外,全部都站起来对其怒目而视。拔刀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歪头看着李恢,觉得他吃多了撑得,要是想找死的话,完全可以再成都找颗大树一头撞死,或者服毒、上吊、跳井、跳崖都行,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被人乱刀分尸呢?搞什么名堂? 厅内一片喊杀声。我绷着脸,沉声道;“坐下,都给我坐下。你们这样子,人家更加要说,河北军不懂礼仪了。都坐下。”众将冷哼着、怒视着,纷纷矮下去。李恢神色如常,就像刚从茅厕出来,一脸的轻松舒畅。我失笑道:“先生看不起河北军以武力征服天下是不是?”李恢翻白眼:“丞相只知道杀人放火,就算是统一天下,百姓也没有好日子过。早晚会像楚霸王一样,功亏一篑。”
“好,先生快言快语。本相就喜欢这样的人。你说本相是凭借武力统一天下,完全不通学问是不是,本相就和你比试一下。”
“算了,算了,比试骑射、杀人就免了。李恢甘拜下风、自叹不如。在下天生就不是做刽子手的材料。更加不会让天下血流成河,这些都是你们河北军的专长,不比也罢。”
“啪”连冷静的文丑,都拍了桌子,冷哼出声。几十双凌厉的眼神,利剑般一起向李恢戳刺过去。我心中也有气,这家伙是来扰乱军心的吧?绝不能让他达到目的,我要趁机演讲一番,定了定神,不紧不慢道:“先生此言差异。河北军是奉了当今皇帝谕旨征讨不臣,所杀的,都是不忠不孝之人。这是除魔卫道,伸张正义,维护国家一统。以杀止杀,以暴易暴,目的是要尽快的结束纷乱,让百姓从水深火热中解脱出来。流一点乱臣贼子的血,是值得的。”李恢转了个身子,走到门口,指着朗朗青天道:“一派胡言,古人说,天道靡常,世事变迁。我等应该顺应天意民心,任自然发展。如果你不来攻打西川,刘璋也不去攻打你河北,天下无事,世道清平,老百姓就可以安居乐业。丞相逆天行事,多此一举。” 哎呀,这种狗屁道理,也说得出口,这李恢徒有虚名。我忍无可忍,厉声道:“本相以为先生是个高人,没想到,说的话还不如三岁的孩子。天下间,最不可能消失的就是名利二字,只要天下军阀仍在,兼并土地的事情,就一刻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