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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心!你给我出来。”林乐的声音听起来不满到极点,他倒不担心方澄桦听到自己的喊叫怀疑自己是神经病。反正自己喊出声,时间就静止。
“什么事?”良心微笑着从空气中走出来。
“你觉得我和方越之间那一点事,也叫做坏事,也叫做伤害?”林乐越说越激动,挥着手:“哪一个男孩子小时候没有打过架,如果这也叫伤害,那天下每个人都应该陪我一起进轮回。”
良心依然笑颜绚烂:“真的不是伤害吗?我给你看看,如果没有你那一砖头,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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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越活蹦鲜跳的小跑回家,书包一甩一甩的:“爸,我回来了!”
家里,年轻的方山淮正在向自己的手下交代:“总之,今天一定要给我搞定野猪,不管用什么手段。好了,快走,我儿子回来了。不要让他看到知道你们做什么。”
“宝贝儿子……”方山淮哈哈大笑着把小方越抱起来:“今天在学校好玩吗?”
“恩,好好玩,比在美国念书好玩。就是老师不好……”小方越噘嘴抱怨:“刚才那些叔叔是做什么的,他们好凶哦。”
“没什么,哈哈!”方山淮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今天要玩什么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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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越念初中了,一点点小小的叛逆精神已经出现了。他正在教务主任办公室外面委屈的站着……
“放心,老师,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方山淮陪着笑,走出办公室,抬起手想要赏儿子一耳光,抬了半天还是放下来:“你这小鬼,屁大点就学会打架了,有出息啊!”
“你还不是一样打架!”方越不敢大声顶嘴,却会低声的念着:“你经常带人出去打架,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方山淮怔住,长长叹了口气,摸了摸方越的脑袋:“如果我不打架,你也不打架?你说自己是男子汉,做不做得到。”
“我当然做得到。”方越被一激,立刻就拍着胸脯保证:“但你呢,我才不信。”
方山淮似笑非笑盯着这小鬼:“你怀疑你爸啊,小子长大了。就这样说好了,我不打架,你也不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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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兄弟,真正对不住大家,为了我儿子,我只有这样做。”方山淮明显老了一些,他举着酒杯,对自己的心腹手下敬了一圈:“从今天起,道上的事,和我方山淮再没有关系。我们还是兄弟,是兄弟的,就不要再拿道上的事找我。”
“大哥,你又何苦呢,这,唉!你要是不做了,那我们也不捞这一行了,哪个没有老婆孩子的!”一个心腹立刻把酒杯一掷:“大哥,你做什么,我就跟着做什么。”
众人议论纷纷,都激昂的表示要跟随方山淮退出。只有方山遥在一旁沉默不语,方山淮叹了口气,抓着方山遥的肩膀:“你是我亲弟弟,我是不想你做这行的。但如果你真的要做,问问弟兄们,谁要继续捞的,你就带他们。”
方山遥面上一喜……
几天后,十七岁的方越很无奈的跟着方山淮上了火车:“爸,真的要搬家吗?就算搬家,也不需要那么大动静吧,大家都一起搬,这算什么?”
“要撒手,就撒个干净,干脆挪个地方转做正行。以我方山淮的能耐,做什么都行得通!”方山淮很自信,看着跟他一样都在忙上火车的弟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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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今天你不错,容光焕发啊。”
方越喜气洋洋的携手新娘,向上座的方山淮敬酒:“爸,这还要你说,结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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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越四十岁了,正和妻子在病床前守着,病床上的方山淮憔悴得要命,却还强撑着:“儿子,小华什么时候放学,我怕撑不下去呢……”
“爸,你撑了几十年,肯定还可以撑下去的,你现在还不算老呢!”方越强颜欢笑……
第四十六章 【暗示】
“你明白了?”
林乐默然,良久才缓缓点点头:“明白。”
如果不是他的一砖头,方山淮就不需要把方越再送去美国。如果方越不去美国,那方山淮也许就不会死,也许不会再捞这一行。
最差最差的结局,也会是方山淮就算仍然做这一行,可如果没有自己那一板砖,方越仍不用去美国。不去美国,方越就可以陪方山淮,而不用像现在这样,直到二十岁以后才被允许回国。而且每次回国的时间都不长。
林乐其实不是很理解这种父子分离的感觉,因为他对自家的父亲更多的是敬畏,而不是敬爱。所以,他不懂得方澄桦失去那几年,到底是失去了什么。他只能猜测,或许,那会是无比珍贵的。
他只能深深理解的是,失去父亲后的感觉,那是一种六神无主的感觉。
良心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不,不止。方山淮很聪明,他继续做这一行,无论是毒品还是勒索敲诈开赌场,都会害了不少人。因为他的聪明,这些年一直没被警方抓住证据。”
“但方山遥不如方山淮,所以如果换了方山遥做这些事,根本害不了多少人。所以,你明白了?”
林乐觉得自己是一只蝴蝶,扇动一下翅膀,却导致现在的不同。可他仅仅只是给了当年的方越一板砖,怎么会害到那么多人,难道那些人全都是被他害的?这应该算在他头上吗?
难道方山淮开赌场卖毒品敲诈勒索绑架,这些都要怪他?难道人家去输得倾家当产,吸毒吸得全家死光,全都要怪他?那到底这世界还有什么人没有罪过?
林乐苦笑,他觉得这好像一个天大的陷阱,一旦跳进去,自己多半只有内疚死这一条路可以走。可是,这些事,又当真与他无关?
起码,方澄桦和方山淮的命运因为他的一板砖而改变了,原本可以很幸福的一个家庭,因为幼时的一板砖,所以分崩离析,所以无法相聚感受亲情。
只是,幼时的一板砖有如此威力?只是真的可以这样计算?
林乐糊涂了。
“你又错了,这些是不能怨你,但确实因你而起。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论你多大年纪,做的多么不起眼的一件小事,甚至一个动作,都有可能为别人造成一生的伤痕。”
“或者,你应该知道一下!”良心顿了顿:“十二名单你是很细心选过的,你认为你对他们的伤害是很小的。其中有一个人,你或许不记得了。我可以提醒你,当年在初中的时候,你曾经恶作剧,把一个内向的男同学的裤子扒下。”
“在你看来,那只是一个恶作剧,但是……”良心轻轻一叹:“但是,他却因而从此变得更内向,没有交过女朋友,几乎没有朋友,非常孤独的生活着。”
林乐怔怔的望着良心,至于吗?只是一个板砖,只是一个恶作剧,也能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难道自己真的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从小就坏得无药可救?
国家法律还规定孩子做的事,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呢。
可是,良心不是法律,良心是良心。
望着良心渐渐消失,林乐怔怔的目光收回来。正好听到方澄桦的悲伤低语:“如果我没有打你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多陪陪爸了。”
深深叹了口气,林乐苦笑着,无论先前到底在想什么,听到这一句话,已经足以使他心酸了:“对不起!”
方澄桦呆看着林乐:“为什么说对不起?”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被送去国外!”林乐觉得自己好像很难接受一板砖引起的蝴蝶风暴,但是眼前的事实却也由不得他不低头。即使他觉得这与自己无关,却还是不住的在心里对自己说,就当是做好事,仅此而已。
其实,林乐知道这不是做好事,他的心中深处是知道的。
方澄桦苦笑:“没什么对不起,只是小孩子的打闹罢了。”
“你愿意原谅我吗?”林乐不想放弃眼下的好机会,他盯着方澄桦,希望他吐出我原谅你四个字:“我很认真,希望你也能认真的回答我!”
方澄桦觉得林乐会不会对一点小事太认真了,看他如此认真,他也肃然盯着林乐:“我原谅你!”
“真的?”
“真的!”方澄桦开始觉得有点烦了,这林乐是不是有点过分认真了。
林乐没有想像中的轻松感,他觉得很可能是因为良心那一番话。想到自己似乎还连累了更多的人,他就没办法轻松下来:“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愿意为你实现一个愿望,只要我能做到。”
方澄桦却只道林乐还像以前一样的家庭背景,眼睛一亮,盘算了一下咬牙切齿道:“我要拿回被方山遥拿走的一切!不,我要方山遥失去一切,为他所做的付出代价。你能不能帮我做到?”
“我不杀人!”林乐苦笑,他觉得方澄桦是不是他把当神灯了:“不过,其他的,我可以答应下来。”
方澄桦兴奋得眼睛都快掉下来:“真的,太好了,太感谢你了!”
林乐从未想到,原来求得原谅,其实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简单到方澄桦甚至从未怪过他恨过他的地步,简单到他发现自己当初选许月绮其实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你想要什么样的目的,只是让方山遥失去一切,还是要他……死?”林乐觉得自己快要变成魔鬼了,竟然在引诱他人谋杀。不知,将来良心会不会说自己又伤害了方山遥呢,他讽刺的笑了笑。
“我要他失去仙台,失去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包括他的生命,用最恶毒的方法!”方澄桦从来没有恨一个人恨得如此深,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亲叔叔。
“对了,你当初为什么不肯去验DNA?”林乐想起一事,如果去验DNA,那就简单了很多。
“因为我不是爸的亲生儿子!”方澄桦苦涩的笑了笑:“我爸有一个初恋情人,因为某些原因失散了。后来他们再次相遇……”
“相见了,我爸也带去了麻烦,初恋情人被他的仇人杀死,留下一个孩子……”方澄桦简练的描述了一段故事:“这孩子就是我。”
“可能因为我爸坏事做绝……”见林乐诧异的望着自己,方澄桦无奈:“虽然我是他儿子,这点也不能否认的。可能因为做了太多坏事,我爸和方山遥虽有过很多女人,却始终没有自己的孩子。我爸有一次说,这就是报应。所以,爸对我特别的好。”
林乐点头表示明白,难怪方山遥那么有恃无恐,原来是有道理的。不过,这一来,他就更加头疼了,因为几乎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方澄桦的身份:“你一定要拿回仙台?”
“不,你想要,我可以全送给你。”方澄桦眼中闪耀着凶光:“仙台落在什么人手里都可以,就是不能落在方山遥手里。”
林乐点头,这样一来,就相对要显得容易了一些。当然,也仅仅只是相对罢了:“对了,你爸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方澄桦疲惫的思索了一下:“你不提,我倒险些忘了。我想起一件事,去年我回来过年的时候……”
他猛的顿住,盯着林乐半晌。林乐苦笑,看来自己的人品是蛮值得怀疑的:“你怀疑我?”
“是的!”方澄桦很简单,也很直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件事里?”
“好吧!”林乐沉吟着,将自己要为人取回*的事娓娓道来。
说到他想通过方澄桦成功夺位而逼迫朱学贵拿回照片,方澄桦哑然失笑:“你的办法,规模太大了。”
有了这些说法,方澄桦虽未完全信赖林乐,却也勉强可以接受了,继续先前的话题:“去年过年我回国,我爸拉我到书房里谈了半天。你也知道像我爸那种人平常是不会喜欢书房的,现在想来,的确有些奇怪。”
“那一天,他在书房里拿着唐诗宋词对我唠叨了半天,大抵都是在说,他身体渐渐差了,如果将来如何如何……”方澄桦回忆着,依稀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