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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最终这些提议都被刘备委婉地否定了,但乐观的情绪却一直在蔓延,似乎雄霸一时的曹操已然成了待宰的羔羊一般。
但在短短的几天内。一切都改变了。
大将军府议事厅内,云集了卫尉徐庶、廷尉张昭、太仆鲁肃、大鸿胪孙乾、大司农丞(大司农地主要佐官)糜竺、少府丞(少府的主要佐官)简雍、中散大夫陈震、安汉将军龚都等重臣宿将。
都已知晓北伐大军面临的严峻形势,多数人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有些沉重。
“青、兖曹军虽有十万之众,但其粮草短缺也是毋庸怀疑。军无粮必乱,曹军反攻之势虽猛,但却无法持久,而且君侯与孔明早已有所准备。所以,徐州战场应该没有大碍……”徐庶手持一根小棍,指着一旁的巨大沙盘说道。
“徐州方面。最大的问题并不是十万曹军,而是滞留于彭城、下邳、东海三郡地数十万百姓。”鲁肃微拧着眉头,缓缓说道,“受徐晃骑军的拖延,南迁的进度已大大变缓。最近几日被水军接应南渡的百姓每日不过千人上下。照这个进度。一年也难以将流民渡完。”
“不要说一年,每拖一日。恐怕就会有无数饿殍……”简雍无奈地说道,“徐州的战事如果拖上一月,至少要死上十万流民。如果是两个月,恐怕滞留淮北的30万流民也剩不下几人了!”
“但徐州的战事决不能急于求成。”徐庶从沙盘上收回目光说道,“曹操为眼下的反攻已经筹划多时。他最希望的就是激起我军草率与其决战。
曹操自己急于解决战事,但却更希望我军也变得急于求成。”
徐庶虽然没有挑明。但言下之意却是暂将数十万流民的问题放到一边。
对刘备而言,这确实已成了一个两难的选择——想要战事的胜利,就得先将几十万流民的生死放到一边;想要顾及几十万流民,就可能会面临战事失利的危险……
以手撑额,刘备双眼微闭,面上表情虽然平和如常,但不时轻轻蹙起地眉头,却显示出他内心的斗争。
“曹操为求胜利,置青徐百姓于死地;主公为解救数十万青徐百姓,前后已耗费粮食达十一万石之巨,更已为二十万南迁流民安置家园,分发田地,组织农耕……种种恩民之举,世人皆知。主公与曹操,谁真心为黎民苍生,谁竭力兴复大汉社稷,早已是无争之议。”张昭捋着银丝微现地长髯,沉声说道,“如今之大汉,正如重病之人,虽一息尚存,但若不急治,深入膏肓已是迟早之事。曹操祸国殃民,弑君谋篡,正是病根所在。病根不除,重症难愈。而今我荆、扬大军的北伐,正是清除病根的最紧要时机。一旦错过,后悔莫及。主公,剜肉补疮,莫如痛下猛药,以求痊愈。”
刘备抬起头,有些诧异最为严正耿直的张昭居然也在赞同徐庶的提议。
看了看徐庶、张昭,又将目光转向鲁肃,得到地也是相同的答案,刘备再次闭目思索了半晌,终轻点了点头:“传书云长和孔明,徐州战事由他们自行决断。”
顿了顿,刘备又补充道:“再传书公奕(蒋钦)。尽他所能多运送青、徐百姓南渡。子敬,传书子山(寿春太守步莺),安置流民之事切切谨慎,不能令一名南渡地百姓受饥!”
“主公放心!”鲁肃起身应道。
“元直,你看翼德那里是否需要增调援军?”稍稍放缓面容,刘备转头对徐庶说道。
“豫州的战局虽然吃紧。但将军的传书里并未向主公请援。以庶料想,将军应该有把握应付眼前的困局。”徐庶沉吟着说道,“不过,可以向平春增调部分兵马,以策万全。平春与汝南只有一淮之隔,那里也在凌子覆(凌操)水军的控制之中。若要北上,难度不大。”
“恩!”刘备点点头,“那就让子徐(全琮之父全柔)领庐江这里的一万驻军前往平春。”
“启禀主公,汝南、襄阳同时有急书传至!”鹰扬校尉全柔急步来到厅外,躬身行礼后,高声禀报道。
徐庶、鲁肃等人神色微动,稍显诧异地互视了一眼。
“子徐,呈上来吧!”刘备面色平静无波,冲全柔点点头。示意他进厅。
恭敬地将两支细小的竹管放上桌案后,全柔后退七、八步,再施一礼后,转身离去。
捏开竹管,分别取出一封薄绢后。刘备迅速地阅览起来。
“主公,有什么紧要事么?”等刘备差不多将两封绢书全看完。徐庶谨慎地问道。
“襄阳的传书是通报西川的战事——张任、严颜遭夏侯渊侧袭,大败于绵竹,兵力折损过半。”
“果然!”听了这个消息,徐庶倒是没有太显意外,“张任用兵过急。对汉中曹军缺乏戒备,这一败并不意外。
如果张任能够冷静下来。或许还能先稳住阵脚,否则很可能会一溃如山倒。”
“西川要是尽被曹操所得,对荆州腹地地威胁极大。看来得助张任一臂之力了,不过眼下要应付南中蛮部,荆州的军力也很吃紧……”孙乾为难地说道。
“再吃紧,也得帮张任先撑住。”徐庶肯定地说道,“主公,将军的传书里说了什么?”
“三弟想让仲华回西凉去!”刘备语出惊人地说道。
厅内立时响起一阵轻微的惊呼声。
“釜底抽薪??!!!”徐庶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将军准备让马仲华带多少人回西凉?”
“仲华、季怀加几名请随……哦,对了……”刘备看着薄绢,嘴角微带笑意地说道,“还有司马仲达!”
“什么?”这一次的惊呼声甚至还要大过前一次。
在座的众人都是最得刘备信任地重臣,司马懿的事情对他们并不算秘密。让这么一个不太牢靠、又对己方所知颇深的人去执行这样的秘密任务,似乎有点难以接受了点。
小半晌后,议论声才逐渐停歇。
徐庶从沉思中恢复,出声向刘备问道:“不知主公之意如何?”
“可!”刘备的回答只有简单的一个字。
徐州
完成了对彭城的两面包围后,曹仁亲临城下,劝降城中守军。
在李严的引领下,魏延走到城边,手扶女墙,冷眼睨视着曹仁。
“如今你荆、扬两路兵马皆已落入丞相大人掌握之中,覆亡已是时日无多。魏延,识时务者为英雄。你若愿归顺丞相,万户之侯唾手可得……”对魏延,曹仁并不陌生,两人甚至曾多次交锋。魏延的统军用兵才能,曹仁相当清楚,他也知道如果无法拿下这个老对手,夺回彭城郡将是一句空话。
魏延地回答很简单——迎曹仁而来的一支狼牙羽箭,和倒竖的大拇指,说明了一切。
下一刻,喊杀声便已冲天而起。
箭雨如蝗,漫天飞舞。
准备充分的曹军,推着楼车、冲车、喷组(坚固防护的攻城作业车),朝城池发起了潮水般地攻击。上百台霹雳车,咆哮着将巨大的石块抛上了天空。
城楼上,魏延如嗜血地猛兽一般舔了舔嘴角,将右手重重下压。
守城军的数十台霹雳车同样发出了愤怒的狂吼。
海上,近百艘斗舰、蒙冲战船疾驶如飞,墨绿色的水麒麟战旗顺风劲鼓。
最当先的一艘斗舰大船上,没有悬挂任何一面战旗,只在主帆之旁,斜挂了一面青色的锦帆。
第四卷 潜龙出渊震九州 第一百四十四章(下)
章和二年五月二十八日,黄忠奉令弃守汝南南部大县宜禄,北上与我会师于褒信。
面对兵力犹胜于我军的曹韩联军,分散兵力只能给对方提供个个击破的机会。尤其是曹韩联军中多达两万余的骑兵,凭借那优异的机动性和强悍的冲击力,来一个百余里奔袭根本是轻松之至。
面对我特意布下的疑阵,曹操和韩遂的追击也显得不那么急切。曹军的大队步军尾随在我军之后5、60里的距离,韩遂的西凉骑军则分为两部——从汝南城尾随而来的一万三千余骑始终盯在我军左后翼3、40里左右,由平舆而来的另一部骑军则在我军右翼保持游而不击的状态。
这一、两天里,只有风骑军与曹、韩联军的骑兵小规模地厮斗了十余次。扬长避短,以驰射与敌游斗的赵云,以百余骑换回了敌军近三倍的伤亡。
不过,这点伤亡,还远不足以改变双方的实力对比。
残阳的余晖斜映在褒信县衙的大堂内,为这座略显破败的建筑更添几分萧索之意。
“……”将意图说明后,我举目看向司马懿,缓缓说道,“仲达,此事危险不小,对你,对我,都是如此。你也勿需太过顾忌。我断不会强求于你……
你仔细想清楚后,再给我一个回复。”
司马懿的面色没有太大变化,似乎没有被我的话所影响,但凝重的眼神却显示出他正在沉思。
该说完的话都已经说完,我索性也不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司马懿。
许久,司马懿抬眼回望着我:“将军不怕懿途中私逃?或是将马岱将军卖给曹操、韩遂?”
“怕!”我没有说谎,很干脆地承认了自己的顾忌。“以仲达之才,无论私逃还是出卖仲华,都不是太难的事情。司马氏为河东名门,仲达的族中长辈兄弟也多有在曹操麾下任职者。仲达先前虽有诈死欺瞒曹操之事。但却尽可将责任推卸给大哥,加之司马氏的人脉名望,要从曹操手下安然脱罪并非难事。”
听我说“怕”。司马懿面色依然保持着平静,不喜、不悲、不怒、不惊……
“但是,我还是愿意冒一次险!”话风突然一转,我相当肯定地说道。
司马懿默然片刻后,缓缓说道:“将军可曾征求过主公的同意?”
“已经传书回了庐江,暂时还没有回讯。但我相信大哥不会反对!”先摇摇头,又点了点头。我淡笑说道,“仲达,大哥应该比我更相信你!”
司马懿微怔了片刻,随即鹰眸再次闭起。低头思索了小半晌后,站起来,躬身说道:“此事懿也只敢说尽力,却无法保证一定成功,还请将军见谅。”
“恩……”我点点头。“仲达有什么需要么?”
“凉州民风剽悍,颇有危险。懿虽粗通剑技,但难保一身安全,希望将军能够调派两名狼牙营精兵随行护卫。”司马懿想了想,提了两个要求,“再者,马岱将军还要能够听从劝谏,否则懿纵然有千般筹谋,也难见寸效。”
司马懿的这两个请求很有学问——第二个请求是保证他发挥运筹帷幄作用的关键,而第一个请求,乍看是司马懿为了确保自身的安全,但实际上却是他自己为自己找了两个监视者。
狼牙兵精通刺探、夜行、潜伏、追踪、暗杀,而且忠诚度绝对不成问题。有两名狼牙兵跟在身旁,司马懿想要潜逃基本已不可能。即使遭遇了陷阱、埋伏,两名狼牙兵也绝对有把握在自己身死之前,先将司马懿击杀。
找了这两个“枷锁”大于“护卫”意思的亲随,司马懿实际是在向我表明自己的决心。
“好!”我点了点头。
“将军,此事宜速不宜迟,那懿就先去准备了!”
马岱从外面踏入堂内,躬身向我行了一礼:“见过将军!”
“先坐下吧!”我放下手中的军情绢书,冲马岱摆摆手说道。
马岱左右张望了一下,寻了张事先安放好的小型胡床坐了下来。(东汉时自北方游牧民族传入中原,由八根木棍组成,坐面由棕绳连接,后世称为马扎。这里的“床”是坐具地含意)
“将军,唤末将过来有何吩咐?”坐定后,马岱平静地说道。
“仲华,你前日曾说想潜回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