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耻笑?”
大鸿胪孙乾笑了笑,既不生气,也不着急反驳,只是摆了摆手:“华大人不必恼怒。且请坐下慢慢商谈!”
华歆面色阴晴几变,喟然叹了口气。无奈地坐了下来,摊手说道:“孙大人,我方最多只能让出北海、东莱,至于贵方所要求的六个郡,请恕华歆无法应允。”
“华大人或许还不知道……”孙乾收敛笑容,从袖中拿出一封绢书递向华歆。正色说道,“曹公所谓要割让地北海、东莱两郡。在四日前已被我家魏延将军攻取,如今已是我方之地。这便是昨日下午所收到地捷报,华大人如若还有不信,尽可派人返回兖州查证。
以我方之地作为条件来议和,华大人难道不觉得太过可笑么?”
“这不可能!”华歆接过绢书,粗粗地浏览了一遍后,大声反驳道。
“乾先前已言明,华大人如果不信,尽可查证!”孙乾淡定地说道,“此外,我方议和的条件其实并不苛刻,在先前所提的六郡之中,贵方割出四郡即可。至于是哪四郡,可由贵方自行决定!”
孙乾的声音礼敬而柔和,但话里的意思却是无可置疑。
华歆思索了许久后,还是没有给出什么答复,最后渴切地说道:“孙大人,能否让华某与楚公当面商谈此事?”
“我主业已前往临淮探望南迁流民,随后还要前往广陵巡视流民安置情况,暂时不会再回寿春,还请华大人海涵!”孙乾略显诧异地说道,“华大人莫非对乾有所不满,或是以为乾无法决断议和之事?我主临离寿春之前,已将议和一事全权委托于乾了!”
华歆一阵无奈,解释了几句后,拱手向孙乾告别离去。
不过,他的步履却显得有些迟滞——北海、东莱的丢失,华歆并没有表面看来那么震惊,其实他早知道这两郡根本就等于不设防。原本他想以这两郡蒙住孙乾,借机达成议和,却没有想到对手比他预料的要精明。
华歆离去之后,从侧门里传出一阵爽朗地笑声。刘备和鲁肃两人施施然跨入厅内。
“华子渔当真以为我等愚昧可欺啊……”一直在外暗暗聆听的刘备呵呵笑道。
“华歆向来巧舌善辩,这次碰到孙公,也算是遇上对手了!”鲁肃与华歆很早就认识,对其颇为熟悉。
“子敬谬赞了!”孙乾笑着摆了摆手,“其实还是靠君侯和将军在前方接连大捷,才让我说话底气十足啊。
想起十年前,我曾奉主公之命出使曹方,接待之人正是华歆,那时他颐指气使。这一次,总算让我出了口恶气!”
“呵呵……”孙乾故意流露出一副大仇得雪的意味,让刘备、鲁肃忍不住大笑起来。
“子敬,你以为曹操会退让到哪一步?”逐渐地收敛笑声后,刘备正色对鲁肃问道。
“四个郡应该不成问题。想要再多,恐怕不太实际了,关键在于是哪四郡。”鲁肃沉吟着说道,“如果曹操肯让出汉中,仅一汉中,肃以为就抵得上三个郡。只怕曹操不肯舍弃。
不过,若是西凉那里能变天,倒也不一定了!”
“恩……”刘备点了点头。
七月十九日,一骑快马赶到临颖,为韩遂带来了一条惊天噩耗。
第四卷 潜龙出渊震九州 第一百五十五章(上)
“什么?你说什么?”韩遂簌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又惊又怒地喝问道。此刻,他一贯的沉稳已荡然无存,儒雅的面庞甚至有些狰狞扭曲,
成宜、李堪等西凉将领也是一副震惊表情,齐将目光聚焦在那名跪立厅下的士卒身上。
“启禀主公,马岱潜回西凉,勾结羌部作乱。成太守命小人赶到豫州,向主公急禀此事……”满身风尘,一脸疲惫之色的传信士卒从怀里掏出一封贴身收藏的锦囊,高举过头,“这是成太守的告忽文书,请主公查阅!”
韩遂“踏踏”几步走到厅下,接过锦囊,取出内中绢书,迅速浏览了起来。不片刻,他的面色已经呈现出铁青之色。
或许是因为时间太过紧急,成公英的这封急书只有寥寥数百字,然而,其中的内容却足以让韩遂心凉如冰。
信中,成公英极其肯定地告诉韩遂——马岱已经回到西凉,并
借助羌人拉起了一支规模绝对不下万人的骑军。目下西疆的羌部已往极度不稳,战公英甚至怀疑与韩遂有姻亲关系的灰秏部也已经倒戈。 因为,马岱是借韩肃诈开了金城的城门,而此前一天,韩肃恰好又是被去以“擒获马岱”为名邀入灰秏部。这一切太过凑巧!
在信的最后,成公英很悲观地表示自己已无法守住金城,并谨谏韩遂必须在最快时间内赶回,否则西凉很可能不保。
马岱潜回西凉——马岱已经争取到羌人的支持,拉起一支大军——韩肃可能已落入马岱之手——金城很可能已经失陷!
成公英信里所提及的这几件事情,无论哪一件都足以让人触目惊心,更何况是合在了一起。
以韩遂孤狼般的心机,一时间都无法接受这一桩桩只能以骇人听闻来形容的震撼性消息。
“主公,主公……”成宜等人见韩遂满面死灰之色,关切地询问道, “西凉到怎么样了?”
尽管知道告急文书上的内容很可能会引起军心大乱。但韩遂已是骑虎难下了——如果没有其他人在场,韩遂还能将真相隐瞒起采,只透露一些不会太过动摇军心的情报;然而,可惜的是,在场有十余位将领,如果现在刻意地隐瞒什幺,反而容易引人生疑,进而造成更大的动摇混乱。
默默地将绢书递向成宜。韩遂强自作镇静状,脑子迅速地转动起来。
聚在一起地西凉将领很快就将这封绢书传看了一遍,无一例外,每人的神色都变得无比骇然。
“马岱怎么能潜得到西凉?一个半月前,这混蛋还在汝南,从汝南到西凉相距千里,而且这一路上全在曹操的控制之下。他怎么可能带人穿过司东和雍州,难道是飞过去的不成?”程银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大声置疑道,“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这个文书有假……”
说罢。程银大步走到那名传信士卒的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厉声喝问道:“说,是不是张飞那混蛋让你来搞鬼的……”
“伯机,放了他……”韩遂皱起眉头,摇了摇手,示意程银冷静下来,“这信是出自士初(威公英)地手笔……”
程银无奈地松开对方的衣襟。缓步回到了白己的位置上。
“主公。该怎么办?”李堪焦虑地对韩遂说道。这些西凉将领作
战虽然悍勇,但对于动脑筋的事却不是很在行。此刻,众人急归急,慌归慌,却想不出什么对策来。
韩遂自己也是举棋难定,他心中既牵挂着祸福不知的独子(韩遂总有两子,长子已经战死,只剩下次子韩肃),又疑惑于马岱究竟是如何潜回西凉,并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掀起这幺大的风浪来。此刻。韩遂对南下协助曹操地悔意,又凭添了无数分——南下的三万铁骑只剩下三分之一多些不说,如今连根基居然都快被人断绝了。
心中越是焦虑,思绪越是混乱,无奈之下,韩遂向性格最为沉稳的成宜询问道:“文锋,你怎么看?”
“主公,末将在想……”成宜紧蹙眉头,“吴房一战时,马岱当真还在汝南么?”
“文铮是说,马岱在吴房一战前就已往离开汝南,潜往西凉去
了?”听得成宜这话,韩遂脑中顿时灵光一闪——当日曹、韩、张
三军在吴房激战时,由于战局相当混乱,根本没有人留意马岱有否参战,而韩遂本人又没有隶属第一线,自然也不会想到这事。
“很有可能!”成宜沉重地点了点头, “就像伯机说的,从汝南到西凉,所要经过的地方多半在曹操控制之下。马岱不可能走大道,只能走一些人迹少至地小路、山路,至少得20天才能到西凉。再加上拉拢羌人,设计少主,谋取金城所要耗费的时间,如果吴房一战之后动身肯定来不及。”
韩遂遂渐恢复了平静,思绪也变得活跃起来: “如此说来,马岱潜回西凉肯定没带多少人。那他的万余骑军,只能是到西凉后才拉起来的。”
猛地一拍桌案,韩遂愤怒地说道:“那些可恶的羌狗!”
到现在,韩遂才发现自己对马家又恨又怕的根源——那些攸关
西凉安定与否的羌人,与马家的关联紧密无比。 如若西凉生变,羌人最可能选择地支持对象必然是马家。
将马家地势力赶出西凉后,韩遂耗费了六年多时间来拉拢羌人,自以为数果良好。然而,马岱一回到西凉,就将韩遂六年的努力彻底摧毁。
“主公,事情紧忽,咱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在中原逗留了。如果没有主公坐镇,西凉大局危矣!”成宜急切地说道。
“传令,即刻整顿大军,准备回师!”韩遂也知道不能耽搁,当即下令,随即冷声告诫一众部将道,“此间议事内容切不得外传。 对下面军卒,只道中原战事已了。如若我发现消息有所外泄,必定严惩不怠!”
“诺!”十数名将领同时起身应诺。
“文锋,你即引持我书信赶赴许昌,向曹操道明西凉之事及我军回师之请!”其余部将相继离厅而去,韩遂单独留下成宜,以最快速书信一到,交付于他。谨慎地吩咐道,“一入许昌,就直接求见曹操。此事切不可对外宣扬。”
“诺!”
待成宜也离开后,韩遂大声对厅外呼喊道:“来人,传我的话,邀贾诩大人过府议事!”
。
许昌
听得苟彧有关西凉事变的消息呈报后,连曹操都楞住了。
“文彧。此事有几分可信?”思索了片刻后,曹操沉吟着说道。
“应该不假!”苟或沉声说道,“若是编造,彧倒要佩服韩遂的这条借口了。丞相先前既然已经答应他回师的请求,照理韩遂没有理由再来扯谎。
而且。刚刚得到临颖传来的消息——西凉军已经开始整军了!”
“釜底扯薪!!!”曹操目光复杂,长叹说道,“张飞这家伙,居然敢行如此冒险的计策。他当真就那么确信马岱能神鬼不知地潜回西凉?就那么相信马岱不会背弃刘备而自立?就那么相信马岱能够拿下西凉?”
“此计确实冒险至极,但以目下情况来看,张飞还是成功了!”荀彧缓缓点头说道。
派马岱潜回西凉的这个釜底抽薪的计策,如若成功,效用是相当惊人地:首先将断掉韩遂地后路。继而斩断曹操的一路强援。并让原本相当安全的西疆重新成为曹操的巨大威胁。更要命的是,在荆州军业已夺取南阳的情况下,马岱再重新占据西凉,便宛如朝曹操腰上插上了两把尖刀。只要条件成熟,刘备完全可以同时从西凉和南阳出兵,对雍、司两州形成夹击。一旦两路兵马成功会师,曹操治下的州郡就将被切成两段——一边是冀、幽、并、豫、充、青州,一边是雍、司两州加汉中。被分割出来地雍、司两州和汉中,根本不可能顶得住刘备军的蚕食。
可以说,这条釜底扯薪的计策。非但是针对韩遂的绝户之计,对曹操一方也是流祸无穷。但是,此计的风险性也是大到了极点,绝非一般人能够使得出来。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念出了《孙子兵法虚实篇》的一段话后,曹操轻声叹道,“兵无常势,忽稳忽奇,张飞深得用兵之妙啊。原以为,他只是在颖川、粱郡之间玩弄声东击西的把戏,谁能想到他居然来了釜底抽薪这一招。
若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