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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风飘絮。这一阵,她就像一只好斗的公鸡。大半个月前与石景天的决斗还有理可以解说,这一次,竟然是纯粹无事找事了。
剑。剑气。剑气沉重。
夏侯擎天与风飘絮面对面站着。
“你一定要与我打这一架?”说话的是夏侯擎天,声音里渗透着无奈。
无奈。我回头看主公,他的眼神也是无奈的。是的,谁也没有想到这样一出好事竟然闹出这么大的风波。手下两个得力干将要打一架,而且是生死无论的一架,谁也不能够承受。
“你输了。”风飘絮笑,“还没有动手,你的气势就已经弱了。你没有战意。”
“我实在不愿意与你打这一架。”夏侯擎天苦笑,“我与你并无仇恨。”
“谁说没有仇恨?”风飘絮淡淡地笑,“你欺负小妹年幼,想欺骗她?我与小妹情同……兄妹,我岂能坐视不理?”
风飘絮坐着没有动,但是她的剑动了。剑带着凌厉的杀气,逼迫着我们喘息不得。
夏侯擎天也动了。只要后退一步,他就立即可以脱出风飘絮的追杀范围。可是,他没有后退。也许,这就是剑客的骄傲。
当地一声,两剑交锋。
我看见夏侯擎天的手,虎口似乎已经被震裂。好大的劲头!
风飘絮坐着,她的眼睛已经射出了见血的狂热。锋芒已经显露出来了,她依旧还是那个将荆州府闹地天翻地覆的风飘絮!
我悄悄后退了一步。突然之间,我感觉到了害怕。
这个人前几个月一直与我们相处地很好。爱开玩笑,爱捉弄人,说起正事又逻辑严密,一丝不苟。我已经认同了这个人,甚至产生了“这个人与我们一样,非常单纯的谋士”的错觉。
今日此时,才突然发觉,她与单纯的谋士,还是有许多不同!
不同,不单单在于她有武艺。
人真的很复杂啊。
正在思想的工夫,却发觉场内的气息也变了。变化的是夏侯擎天。剑似乎已经变成了他手的一部分;而他周身的杀气,也没有任何顾忌的暴露出来了!
主公他们也不由后退。边上的树木,无风叶落。
夏侯擎天,也是一头隐蔽着的狮子——而风飘絮,终于将他的杀机逼迫出来了!
风飘絮大笑:“这样才好!”
夏侯擎天的攻势已经变成了惊涛骇浪,一浪高过一浪。刚才我们还为夏侯擎天担心,而现在,却又为风飘絮捏一把冷汗了!
风飘絮的脸颊已经渗出细汗。不过她的剑,却依旧似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虽然屡屡被狂涛卷起,被惊涛覆没,但是一转眼之间,她又会成功地出现在夏侯擎天剑势的浪尖上。
看到这样的情形,我不由想到了一个词:弄潮儿!
是弄潮儿最终将大海征服,还是大海最终将弄潮儿覆没?
我们不知道!
我的手里渗透了汗水。我偷眼看主公的脸色,主公脸色如水,看不出深浅。但是我知道,这两个人无论谁受伤,他都会生气、发怒——还有不舍!
可是这两个人偏偏要选择决斗!
夏侯擎天笑问:“如何?”
风飘絮大笑:“痛快!”
夏侯擎天笑道:“果然痛快!你再试试这个!”
夏侯擎天的剑招又变了!
刚才是剑招似乎是大海在暴怒;而现在的剑招,却像是小桥流水,小鸟嘶鸣;一切都是非常是舒缓静谧,这根本不像是剑招,却更像是舞蹈!
我不明白!
但是我看见风飘絮的眼神,似乎变地更加凝重了!她的剑招也变了:一勾一划,大开大阖,而每一招都似乎凝聚着她全身的气力!
她的每一剑,都似乎在挽山!似乎在挽着最沉重的泰山!
没有来由地,我竟然感觉到了一阵兴奋。
风飘絮已经遇到克星了,这个克星,就是这一套看似是舞蹈的剑法。
我看见主公轻轻松了口气。的确是的。风飘絮占上风,她不见得会手下留情;但是夏侯占上风,那就不同了。夏侯,至少还是有理智的。
“好!”风飘絮大笑,“要娶我家小妹,就拿出看家本领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是!”夏侯擎天也大笑,“好生痛快!”
风飘絮笑:“你先看看我这一套剑法!”
夏侯擎天笑:“任凭指教!”
风飘絮的剑招又变了!剑招之下,我似乎看见繁花点点,落英缤纷!甚至产生了幻觉,觉得风飘絮似乎站了起来,在繁花中舞蹈!那情形,美得惊人!
夏侯擎天的脸色一下子郑重起来了!很显然,风飘絮已经拿出了真本事;而夏侯,明显已经举步唯艰!他的剑已经被风飘絮的剑招克制;我听见了夏侯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小妹站在一边,脸色煞白!很明显,她看出了其中的凶险!
剑尖相交,却恰无声响。夏侯的剑轻轻颤动。风飘絮的剑如行云流水一般地滑了出去,让我联想到了在荷叶上滑过的那一道风痕,转瞬之间没有了踪迹,却依旧有着震撼心灵的美妙。我想到了风飘絮说过是一句话,她说:“最美丽的东西往往的最有毒性的东西,像丹顶鹤的冠,像曼佗罗的花。”也许今日还要加上一句,像风飘絮的剑。
夏侯的剑依旧极其迅捷,不过已经没有了方才给人的美妙感觉。他的杀气渐渐地弥漫开来,我又后退了一步。主公他们也后退了半步。而风飘絮的周身,似乎已经没有了杀气。我能够辨别她的气息,清新冷冽,却已经不像刚才那样逼人。
“我没有想到,你居然又上了一个境界!”伴随着浓重的喘息,夏侯说话,“这样的境界,我平生只见过一次!”
“还能够说话,你也很不一般!”风飘絮的声音依旧很平淡,“我还要感谢你,是你方才那一套剑法,给了我足够的启示!如果不是你刚才那一套剑法,我……也许终我一生,也不能上这一境界!”
轻轻叮地一声,风飘絮如灵蛇一般避开了夏侯擎天的剑,准确无误地刺在夏侯的手腕上。夏侯的剑落在了地上。
小妹一刹那之间,面白如纸。
夏侯叹了口气,捡起了剑,看着风飘絮:“我不想认输,但是我究竟还是输了。”
小妹转身离去,她的背影,孤独而凄凉。
风飘絮看着主公:“主公,絮赢了。这婚事,还请主公做主。”
夏侯擎天苦笑:“主公不必为难,擎天愿赌服输。”
主公叹气:“雨萍,你又何苦来着?柱石与小妹既然……”
风飘絮笑:“小妹既然已经认我为兄,我自然要为她负责。现在她年纪幼小不懂事,被人蒙蔽亦未可知。而且少年心性,容易变化,婚事仓促,总非好事。”
夏侯擎天苦笑。也难怪,被人这么直接指责,当然有些受不了。主公看着夏侯的脸色,苦笑道:“既然夏侯已经服输,那此事也只好做罢。不过雨萍,你觉得自己与你新近编写的那个剧本《西厢记》中的角色行为不像吗?”
主公说话倒不绕弯子。风飘絮一怔,笑道:“小妹与其中角色也不相同。小妹虽然有些见地,但是到底年幼。待她长到十八岁,她爱嫁与谁,我便再也不与计较。如何?柱石如果真正有心,不会连这三年的时间也等不起吧?”
夏侯擎天已经心灰意懒,听得这番言语,却又像久旱的人得了甘霖:“你说果然当真?”
风飘絮笑:“果然当真。不过这三年,你们可不能够再单独相处。说实在话,我还真不放心!”
夏侯擎天苦笑道:“我与你也曾单独相处,那时你就应该知道我是怎样的人。”
风飘絮笑:“怎么知道呢?小妹与我,到底有许多不同的。”向主公告辞了,又留给夏侯示威似的的一眼,这才姗姗离去。夏侯也随后离开。
……
主公看着我:“这个风飘絮,脾气也真奇怪!不过这次还好,这婚姻,终究还没有完全断绝。柱石这孩子这几年隐姓埋名为我奔波,连家室也顾不上,我都觉得有些内疚。如今他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看得上眼的女孩子,偏偏又对上这样一个家长!”
我沉吟了一下,道:“我始终觉得风雨萍今日的态度有些奇怪。照理说她应该不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主公,你想过没有,你应该如何处理风雨萍?”
“什么意思?”主公看着我,“你是说……”
“我是说,风飘絮今日作为,说不定不是那些摆在台面上的理由。”我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主公将风雨萍安置在家里也有大半年了。而且也不与其他门客一起居住。您是将她看做……还是谋士?您趁早还是先给她定了名分才好!她年龄到底大了……主公你为小妹主持婚姻,却将她置之脑后,她也许就是因为这个而生气!”
“风雨萍……也许不是这样的人吧?”主公愣了一愣,不自然地笑:“总觉得这件事情难以开口……而且,奉孝,雨萍的身世……”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身世并不重要。”我解释自己的理由,“女子一旦嫁人,就会以夫家为重。您只要收纳了她,她以前是谁,她不会在意,你也不必在意。”
“不是这个,奉孝。”主公说话,“我想,我也许知道她的真正身世。她也许有一个显赫的身世。”
显赫的身世?忽然之间想起一个传闻来,我脸色一下子变白了:“主公是说,她是……”
主公点头,说道:“正是。前朝灵帝之时,菊美人生女,三日而下落不明。宫中传言,是皇后杀了小公主。然而当时将军何进势力很大,谁也不敢于多言。菊美人郁郁,三月而死,或说是被皇后鸩杀。此后宫中又有传言,说是菊美人自杀亲女,意图嫁祸皇后,后畏罪自杀。宫中日志也是如此记载,真相如何,谁也不知道。而宫中还有一个记载,就是先帝曾经赐玉手镯一对给菊美人,而菊美人死后,手镯却只见一只。”
联系起风雨萍的相貌,我真说不出话:“我当时只觉得她外貌与皇帝相似,却没有想过这会与她的身世有关。”
“说出她的身世,她……也许不再会被我所用。所以我一直没有开口。但是纸总包不住火。纳公主做妾,这样行为,……”主公苦笑着,摇头,说:“但是今日听你这么一说,她的婚事,竟然是非办不可了。但是假如她身份得到确认,这事情却是非常难处。”
我默默不语。主公说到风飘絮可能的身世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后悔。如果当初我不向主公提出将风飘絮纳为妾室的策略、而夏侯柱石也敢于向主公表露自己心意的话,那么风飘絮可能已经成为夏侯柱石的妻子。主公最柱石的恩宠是众人有目共睹的,不见得会因为这一件婚事而引发种种疑虑;柱石对主公的忠心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即使日后柱石成了驸马,也不会因此而背叛主公。
可是,现在形势却复杂了。柱石已经看上的小妹——很难说这里面没有移情作用;而风飘絮也因为这件事情与夏侯成为敌人。即使柱石愿意移情别恋,我们也不允许他移情别恋了。这样,会毁了小妹。
主公看着我,突然说出了一句令我感觉匪夷所思的话:“你的妻子过世后,你有没有想过续弦的事情?风飘絮与你,很合得来!”
这简直是一个晴天霹雳在我头上炸响,我急忙道:“臣怎敢有这样的非分之想?”
主公看着,神色郑重:“我是认真的,奉孝。自从你妻子过世之后我就开始考虑这一个问题。你与风飘絮,许多地方见解相同,这就是缘分。你不需要有太多的过虑,我相信你。再说,风飘絮懂得医药,也便于她帮你调理身体。”
主公越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