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挛匏≌庀拢暮钜行拔业牧耍担骸袄闲硌剑铱矗慊故潜鹣胗胨任淞耍思叶阅阏庋亩允郑共恍冀诱心兀
我越发火了,说:“今天我就到牢里去,一定要逼他与我比一场!你就跟去看吧!”
夏侯爷用他的独眼看了看我,说道:“我已经求来了曹公的手令。你既然决心要与他比,那咱们就试试看吧。不过,将犯人放跑了,是你的事情!”
这家伙,原来一打早就将我算计进去了!我老许是大老粗,不耐烦斗什么心眼;但是我老许也不是笨蛋!铁定是主公有什么事情要他去做,他又捏不准这个风飘絮的性情,不敢自己一个人去,便拉上我这个莽汉。当然,他还知道我这个莽汉有一个好处,就是对主公绝对是忠心耿耿,不该说的绝对不会往外说。而且旁人听了我们这一段对话,都以为我们只是单纯的比武去了。根本没有想到,真正的要办事的是这个忠勇无双的夏侯爷!
走进监牢的大门,我开始斜着眼睛看夏侯爷:“怎么着?什么事情要你老夏侯亲自出马?还要拉上我?”
夏侯爷笑道:“我就知道瞒不过老许。你等会自然知道。你放心,你陪了我进来了,如果你比武吃不消要我帮手的话,我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我气地哇哇大叫:“你怎么知道我就比不过他?”
没有想到,我还真的比不过他。我们也没有动手,只是各自设置自己的气场。虽然他的气场是非常纯净的,让人感觉不到一丝霸气;但是我硬是攻击不进去!夏侯感觉到我吃瘪,便出动自己的气场来攻击,却也没有讨到一分便宜!于是我就干脆认输了事,看看夏侯到底有什么事!
夏侯对风飘絮说:“我想知道你的故事。”
风飘絮道:“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夏侯说:“我想告诉你我家的故事,你愿意听吗?”
风飘絮说:“愿闻其详。”
夏侯就开始叙述起来。这个故事我听说过,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年,黄巾乱起,主公被拜为骑都尉,领兵五千,前往颖川围歼张梁、张宝。因为曹家与夏侯一姓,关系向来密切,曹操这五千兵士中,夏侯家的人就有不少。……”
随着夏侯深沉的声音,我是思绪也渐渐被拉回到那个时代……
夏侯惇有一堂弟,名叫夏侯忻,也在军中,做了一个小头目。夏侯忻年方十六,正是最最血气方刚的时候。生性非常好武,经常与兄弟们比较武艺;因为年龄幼小,众兄弟也经常让他一些。如此却有一个坏处,这堂弟便常常以为自己武艺高强,有些自大。听说主公领兵此事,也叫嚷着要去参战。兄弟也有苦劝的,也有让他再等两年的,却回答道:“这黄巾不过一年半载,便铁定会被平定。我这时不去参战,到时候只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坚持要去。
这夏侯忻有一个新婚妻子,结婚还不过三个月。夏侯忻要走,妻子自然是千分万分不舍得。却也拗不过丈夫,只好千叮嘱万嘱咐之后含着眼泪将丈夫送走。送走之后不久,就发觉自己怀孕了。这下望夫之心更切。
夏侯惇等人,得了叔父的叮嘱,自然对夏侯忻关注万分。而夏侯忻却是一个孩子脾气,总嫌弃堂兄们对自己干涉太多了些。颖川一役,悲剧终于发生了。
那是一场阻击战。张梁张宝已经溃败。主公的军队半路截击,打落水狗,应该是大获全胜,不会有太大损失的。可是,夏侯忻却急着要立大功,急着要捉拿张梁张宝。单枪匹马,渐渐深入敌众。夏侯惇他们大声叫唤,马上去追,却被众多人马阻拦住。厮杀一场,大获全胜,斩首万级,夏侯家的许多人都立了功。
只不过,没有找着最年幼的堂弟夏侯忻。夏侯忻没有回来。一家人连着主公四千兵士,在战场上寻找了整整两个时辰,几乎连每一寸草皮都翻过来了,也没有找到人。
看样子,堂弟是被俘虏了。之后几场战役中,大家各托关系,各想办法,大海捞针似的到处搜寻。却始终没有消息。
这一消息传回了家乡,堂弟的新婚妻子先疯了。好在家人细心看顾,倒也平安挨到了足月,生下了一个儿子。生了孩子之后,也渐渐清醒过来。然而还是经常犯糊涂,一犯起糊涂来,就要抱着孩子出门去找丈夫。家里的仆妇们无不暗地里偷笑。叔父也觉得此事传扬出去有碍颜面,便整顿家规,不许仆妇往外传扬此事。以是外人竟不知道弟妇有病。
这日新寻了个奶娘,老实诚恳。叔父因为有事出门,就将家里事情交托给了奶娘。奶娘不知道少奶奶有病一事,是以当少奶奶要出门去的时候,这个奶娘竟然还给她叫好了轿子,备了两件披风,让少奶奶抱着小少爷出了门。临出门前,奶娘临时想起要给少奶奶准备一个手炉,便又返回屋子里。可是等她拿了炉子出门来,少奶奶已经叫轿夫们起程了。奶娘追了一阵,没有追上,便返回家中,以为少奶奶不多时间,一定返回。可是,少奶奶这一去,便是十多年没有音讯。家里人找遍了可以找的地方,但是少奶奶就像是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下落。八年前,那个奶娘因为深觉自己对不起主人,就自杀了。
风飘絮静静地问:“你们还在找这个孩子?”
“是的。”
“你们怀疑我就是?”
“是的。”
“为什么?”
“因为……”夏侯沉吟着,从身边拿出了一块看起来已经非常陈旧的白色绸布。展开,绸缎上是一幅画。画面正中是两个少年正在比试武艺。形貌很清楚,其中一个是主公,另外一个是夏侯惇。边上还有几个少年,正鼓掌叫好。夏侯指着其中一个外表最为稚嫩的少年说:“这就夏侯忻。”
这么一说,我不由“啊”地叫呼起来。这个夏侯忻与眼前这个风飘絮竟然有四五分相似。
风飘絮静静地替夏侯将东西折好,道:“外表有几分相似的人很多。”
夏侯惇:“这孩子身上还有一个记号。脑后偏右靠近脖子的地方,有一颗红痣。拨开头发就能够看见。十多年过去,这颗红痣应该很大了。”
我看着风飘絮。他的头发没有束起,披散着看不到脖子,更看不到红痣。风飘絮没有动,说:“是的,我脖子后面是有这么一颗红痣。但是这又能够说明什么问题呢?也许,这只是巧合。”
夏侯惇:“没有这么巧的巧合。”
风飘絮突然之间微笑了:“是没有这么巧的巧合。为曹公定下这么一个计策的是谁?是郭奉孝吗?”
第七章 纵放
'夏侯惇的回忆'
我那时候一下子就怔住了。
风飘絮接下去说话:“这个故事也许是真的,因为你述说时候很动感情;但是这幅画却明显是假的,看上去虽然很陈旧,墨汁却还没有完全渗透进入经纬里。郭奉孝大概没有料到,我这么一个刺客,居然对古物有研究,因此制作时候就粗疏了一些。或者,要将它做地完全类似古物,时间上来不及,所以,他就拿这么一幅有很大缺陷的画来行险。”
许楮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这么武断?也许是你看错了!夏侯怎么会来骗你呢?”
我叹了口气,说道:“他没有看错。这幅画确实是伪造的。不过与郭奉孝无关。这事情是我自己自作主张定的计策。”
风飘絮又笑了:“是吗?那日郭奉孝来的时候,不经意间眼睛就总是往我后脑溜。他以为自己的动作很隐秘,却不知道我们习武之人,身上都有极其敏锐的六神暗识的。我当时也没有想到什么,但是听你说出红痣的事情,就明白了。”看着我的眼神,突然又说道:“其实这个计策真的很完美。如果不是你们露了最大的一个破绽的话,我说不定就会相信的。”
“最大破绽在哪里?”许楮很自然就问了。
“在我身上。”风飘絮就把话说到这里。
许楮见他不说话,便也没有再逼问,叹气道:“你为什么这么聪明?笨一些儿,不是更好?如果你认了夏侯做伯父,那么这监牢就不用再坐下去了!曹公绝对不会不卖夏侯这样一个面子的。”
风飘絮道:“我知道。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夏侯将军一个人的主意吧?”
“那你为什么不错将错就呢?”许楮抱怨地说,仿佛这件事情将妨碍着他一样。
“因为,那不是我的本性。”风飘絮浮起一个浅浅的微笑,“也许偶尔我也会说说谎话,但是我绝对不允许对自己的亲人和朋友说谎话。如果我默认了夏侯将军的话,冒认了这门亲戚,那么今后夏侯将军一家,就将是我的亲人,但是这种亲人关系,却是建立在一个谎话的基础上。亲人们之间,却必须小心翼翼维持一个谎话。我不能够接受那样的生活,所以,不如一开始就拒绝。”
我终于抬起眼睛,正视着风飘絮:“你知道,你识破了这个谎话,有影响的不仅仅如此。还有……”我终于把话说出了口,“干系到你的生命。”
“曹公是当今天下诸侯中最爱才的人。”风飘絮笑笑,“投奔他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何况曹公如此待我,我岂能够没有感受?但是我没有建功立业的心思。再说,自然循环,历史变迁,有其存在的道理,我不想去干涉天命。至于我自己的生命,”风飘絮目光投向很遥远的地方,似乎要冲过这厚厚的墙壁,“曹公或许会因为计策被识破而杀了我,或许不会。我在赌博,赌博曹公对我这样的人会忍耐到怎样的一个程度。”
“你知道这一场赌博赌的是你自己的性命还要赌!”许楮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了:“你输定了!”
我看着风飘絮:“你要死很容易,可是你不想找关羽报仇了么?你不想知道自己身世了么?”
风飘絮看着我:“是。但是我如果投奔了曹公,曹公会允许我杀关羽么?投奔了曹公,就必须忠心曹公。为了曹公,我甚至还需要与关羽和好。这,我做不到。而且,曹公想要收服我,需要的是作为将领的我而不是作为农夫的我。但是,我可以成为合格的农夫,却不能够成为合格的将领。所以,我宁愿赌博,也不愿意改变自己的意愿。如果我改变了自己的意愿,对不起的不仅仅是我自己,还有曹公。”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是如此的澄净。我已经多长时间没有看见过这样的眼睛了?岁月流逝,我的心灵早已经蒙上了厚厚的尘土。也许,少年时代的我,也有这样一双眼睛吧……记忆太遥远了。
我站了起来:“既然如此,这便告辞。”
风飘絮坐着没有动:“不送。”声音很平静,却有一丝异样。我心一动,转过身去:“你受伤了?”方才要与我们两个人的合力对抗,这很难不受伤。风飘絮站了起来,淡淡地说道:“多谢挂怀。”
许楮看着他:“刚才是我不好。你且安心养伤,我再去找找主公。”
风飘絮道:“曹公自有决断。你如果能够改变曹公的主意,那么曹公也就不是曹公了。何必多花时间口舌呢?”
我又一次怔住了。眼前这个人,很懂得曹公呀。或许,比我还懂。
※※※
'风飘絮的日记'
我面对着他。
是的,他就站在我面前。
这一次面对,我有过很多次设想。毕竟,这个人曾经令我景仰过许多年。虽然,我绝对不会去追随他。
他的气息是如此的强盛,尽管他的武功并不高强;我知道,那是一种王者之气。令许多人不由自主俯首帖耳的王者之气。
我静静地面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