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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夫君故去了,她能够放过我们吗?
我希望,但是我知道这个希望很渺茫。这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女人能够信守对夫君的承诺。
但是,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善心身上,也不是我的作风。在之前的三年里,趁着管理家业的机会,我也悄悄积攒了一些钱,也许应该叫贪污吧——我将它放了高利贷,在外面。并且,我还将自己的首饰托付给兄嫂保管,以求在被扫地出门的时候,不至于身无长物。也许,这还能够帮助其他几个姐妹,帮助她们养活自己。所以,在贪污的时候,我做的理直气壮。人在不得已的时候,总会为自己的卑鄙行为寻找出理由来的。我就是如此。
但是我害怕什么,什么就来了。
那是夫君亡故后的第七日清晨。
我简直不相信,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夫君尸骨未寒,她就开始要算计我们!
她看着若玉,颜色冰冷:“守灵何等大事,你,居然说睡就睡!你服侍夫君,也有五六年的时间了,连这么一点的情分也没有么?夫君九泉之下,见你如此,该如何伤心?你可还有面目呆在郭家?”
若玉,可怜的女孩儿!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昨天晚上,轮到她守灵;可她到底还是个少年女子,很是贪睡;竟然打了个盹。没有想到,这女人竟然不知哪里出了错,半夜出来查看!正巧将打盹的若玉给逮着了!当时这女人也没有多说话,若玉已经吓坏了;我们安慰她,说这女人不见得会拿这一件事情做文章,但是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可是没有想到,这女人果然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而且看样子,竟然是要把若玉驱逐出家门!
一群女人都用眼睛看着我。兔死狐悲,平时我们虽然有些不和睦,但是自从这个女人进家门之后,我们就很默契地达成了一致;更何况,这女人,对付了若玉之后,明天就有可能来对付我们!
看着一群人的眼神,作为进门最早的大姐,我不得不说话,为若玉说话:“公主,这若玉虽然犯错,但是她向来勤勉。这几日也累着了,打盹也非故意。公主向来宽大为怀,一定会从轻发落若玉的,不是吗?就是郭大人生前,也是很看重若玉的;如今他英灵不远,公主一定会看在他的份上,从轻发落。”
我这话说的不轻不重,不疾不徐,但是里面的确有好些骨头。想这女人能够听懂。
那女人斜着眼睛看我:“丁氏你很聪明呀。这样说来,这守灵夜晚睡觉,却是有理由的了?”
那女人的目光,咄咄逼人。我知道,她已经决议要拿若玉开刀了,弄不好,我也要讨个没趣。但是,站在姐妹一场的立场上,我决计不能够退缩:“公主大人,您是家主,我们都要听您的,但是天理不外人情,若玉跟随家主多年,从无过错,如今家主还刚去世,您就先处置家人,未免有伤人心,使人不服。”
那女人看着我,突然冷笑:“丁氏你倒是很会说话。这样说来,你们都是不赞成我处置若玉了?这有过受罚的规矩,在我们家竟然是行不通了?”
我看着她,脖子挺直了:“公主您到家日子不长,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家的规矩。家主在世的时候,对我们一向是不追究细节的。您这么斤斤计较,未免有伤泉下人之心。”
那女人看着我们,说话终于轻松起来:“原来如此。我还奇怪这家主怎么这么不计较,居然任凭任何贪污放高利贷、私自截留银钱做小金库的事情发生。原来家主之前都不计较!不过,既然如今我是家主,我却容不得这样的事情了。醉雪,将前几日人家送来的账目都拿来!”
听她如此说话,我禁不住脑子里轰隆一声。这个女人,早就注意到我们的一举一动!她早就掌握了一切证据,就等着揭发出来,将我们扫地出门!
今日若玉违规,她终于逮住机会,要将若玉扫地出门;而我却为若玉说话,她终于下定决心,这恶人,要一并做了!
今日,她要将所有碍眼的女人,都扫出门去!我看着周围的姐妹一眼,她们都已经失去了血色。
那个丫头,醉雪,很快就将一大叠东西拿出来了。很厚的一叠帐本啊……真想不到这么两三年的功夫她能找到这么多东西记帐。
“这几本是你的帐目,丁氏,你自己拿去看看,我可漏记了什么没有,或者冤枉了你什么没有?”那女人拿出其中的五本,叫丫头递给我;我没有接,冷笑道:“既然公主记的帐目,自然不会有什么错误。真是前生修来的福气,竟然得到公主大人亲自给咱们记帐!”
那女人见我如此,也微笑道:“既然你如此放心,那也就算了。这几本是其他人的帐目,自己拿去看吧,我也不一一分派了。丫头们,你们帮个忙吧。”
一排女人已经面无人色。几乎每个人面前都有几本帐目。我面前是最多的。也是,我掌管家业有这么三年多工夫,贪污的机会自然比别人多。我看见有两个姐妹翻开了帐目,身子竟然剧烈的抖动起来。可见,这女人记帐细心到怎样的地步。她到底长了几只眼睛?
那女人看着我们:“你们可有不服气之处?”
没有人说话。我听到了两个姐妹低声的哭泣。我站了起来:“我们怎么敢不服气?”
那女人看着我们:“既然都服气,那话我也不说了。你们只放心,只要你们好好回颖川老家过日子,这些帐目里面的东西,永远也没有人知道。即使里面记载了你们哪一些见不得人的举动,也永远没有人知道。”回头吩咐那小丫头:“醉雪,将东西都收起来,锁回楼上的箱子里,加上封条!”
看着其中两个姐妹那稍稍恢复血色的脸,我突然明白了。也许也该感谢这个女人给她们留了一点面子……我知道,在家主生病的多年里,有几个姐妹已经耐不住寂寞。我虽然不说,但是这不代表我不知道。
原来,这个女人也知道。所以,她一并发作出来了——但是,到底没有将话给明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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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冰冷的夜。我们被扫地出门。马车已经在门口等候,那女人到底大方,竟然允许我们将自己的体己全部拿走。此外,她竟然还给我们准备了一点东西。护卫我们的,是家中最好的护卫。那女人吩咐了之后,对那二十四名护卫中的两人说道:“你们到颖川之后,就不用回来了。呆在那边听丁氏的吩咐吧。”
我看见那两名护卫大惊失色的脸。短暂的失色之后,他们流露出来的,是惭愧与惊喜。我心被触动了一下。我知道,这两名护卫,曾经与我们中的两位姐妹有染。那女人这么说话,就是默许他们继续与我们姐妹暗中往来了。并且为他们提供了方便。
她这样做,目的到底是什么?是想继续抓我们的小辫子,还是想做……好事?——不过,这是好事么——无论站在什么立场上,她都应该阻止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啊……站在她的立场上,她不应该将颖川老家那几亩田产放在眼里;如果是看中那几亩田,她今日就可以将事情做彻底一些,反正恶人也已经做了,再进一步,也不过是五十步与百步的区别。所以,她应该不是恶意。但是……
一路颠簸,我一路猜疑。其他姐妹想的,并没有我丰富。她们都是凄惶的。我也只安慰了她们几句,但是看不起作用,也就算了。自己去找若玉的孩子,还是逗孩子来得开心。
走了两天之后,我们碰上了一路商队。也是去颖川做生意的。带队的还是一个少年,非常年轻,不过是十八九岁罢了。我们的护卫与他们拉上话,他们也便与我们一路同行。因为有人同行,一路说笑,沉闷的气氛才好了些。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会带着猜疑回到颖川。可是,我们遇到了意外。在经过一个山谷的时候,那个商队的少年拦下了整个队伍,然后,我们的护卫与商队的护卫很自觉的将我们这一群女人围在中间。那些财物,他们根本没有多加顾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我警觉起来,挑开的马车的帘子。我看见一些姐妹也惊疑失色。
那个少年立在我们前面,提着刀:“何方神圣,竟然看中了我们这一支小小的队伍?跟踪数日,又在这里设置埋伏?”
我听到了有人长笑,声音震破了整个树林。有人从树林里走出,一共十四人。为首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好本事。风飘絮的嫡传弟子,到底不同寻常!我们跟踪如此隐秘,到底还是让你觉察出来了!”
少年站着,看着眼前的人群,纹风不动:“承蒙夸奖。我们这里,不过只有几匹棉布与几个被驱逐回家的女人罢了,是什么使你们这么多高手一起看中我们这一支小小的队伍?”
汉子大笑:“听说风飘絮不能容人,将家中的一群女人都赶出来了,我们自然要来看看,到底是真是假?如果你不与她们同行,我们也只是猜疑罢了,到底拿不到证据。可是风飘絮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派你们与她们同行,保护她们!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少年身形滞了一滞,却终于开口笑道:“原来如此。你们主子,到底对我姐姐还是不放心!”
那汉子笑道:“正是。我们主子猜想,你那个姐姐,本来应该是很有度量的人物,怎么作出这么没有水平的事情来?除非她想做什么事情,不想将这些女人牵涉在其中。如果是这方面的原因,我们主子得早做准备了,是也不是?于是我就来看看,看看风飘絮驱逐她们,是真驱逐呢,还是假驱逐?”
少年看着他们:“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汉子微笑:“将你们都带回许都去,见一个人。证明风飘絮曾经大费周章做过这么一件事情就足够了。”
少年淡淡叹息:“你带不走我们的。我们的能力,在你们的预料之外。”
我终于有些明白了,但是还是有一些糊涂。风飘絮,她驱逐我们,是想使我们能够置身事外?所以将我们驱逐出门后,又派人来保护我们?而这一保护,却落进敌人的眼睛里,敌人由此感觉到风飘絮的行动,要捉拿我们做证据?
但是,风飘絮的敌人,到底是谁?
第十章 复仇
'刘强的回忆'
我们面对面的对峙着。我知道现在我绝对不能够流露出一丝的怯意。否则,不需要敌人有进一步的行动,我就输了。
输了也就罢了,可是我一定会被那一群小家伙给笑死。特别是那个小丫头黄鹂,这几日因为跟随着姐姐,眼眶子已经长到了额头上。传话给我的时候,说话的口气,真是十分的瞧不起人。
眼前这个人,到底有姐姐几分功力?面对着,我掂量着他的分量。气场已经将我们两人牢牢笼罩住;周围人怎样反应,我看不到,也无法分心去看。但是姐姐对我们一群人已经很有信心。我也很有信心。只要我能够把对方的首领克制住。我有信心!
对方的气场似乎有一丝松动。松动?我的气场陡然膨胀,进攻!
剑,刺破了我们之间的僵持。我看到了对方的后退,好机会!他怯懦了!
他的剑也斜斜掠起,两个剑尖接触,恰无声响。对方的剑像流水一般滑过,滑过我气场边缘;我长身飞起,紧追不舍。想要逃走?没有那么容易!
剑招来往,我已经记不起我们交了几招。他的气场开始变得有些散乱,我绝对不放弃!我越追越远,丝毫没有想到这样,会不会给留在原地的兄弟手下带来危险。
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