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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知道?”虎士有些不屑,还有些不信的笑道。
“你莫要小看我家先生,我家先生是陈将军地智囊呢。”一个随从看不惯虎士的嘴脸,抗声叫道。
虎士一愣,看了刘质两眼,连忙站起身来走了。
曹冲将刘质请到帐中坐下,客气的笑道:“先生早说身份,岂不是少遭些苦楚。”
刘质笑了:“早说身份,质也不能听到公子如此多的贤名了,就算听到,也当不得真。”
曹冲呵呵大笑,连连摇手道:“哪里哪里,先生过奖,不过是些虚名罢了。先生知道陈叔至在何处?”刘质点点头,却没有回答,他正色问道:“请问公子,如若生擒了陈将军,公子将如何处置?”
曹冲挠了挠头,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个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说地吧,他愿意为朝庭效劳,我举双手欢迎,他如果不愿意,想卸甲归田,那我不勉强他。”
“如果他想回西陵呢?”刘质追问道,紧盯着曹冲的眼睛,眨也不眨。
“回西陵?”曹冲也一时愣住了,他想了片刻说道:“这大概不行,以陈叔至的能力,他回西陵,只怕也挽回不了局面,只是多造杀伤而已。这一点,恕难从命。刘质低下头沉思了片刻,这才站起身来,指着曹冲面前地地图说道:“公子从柳林赶来的路上,可曾看到一条向东的小径,大概离此不过数里。”
曹冲想了想道:“看到过,不过我问过斥候,那是通往大叶谷的,是条死路。陈叔至会到那个地方去?”刘质点点头:“不错,那是条死路,所以一般人都不会想到他会躲到那里面去。不过陈叔至用兵,善于用别人想不到的办法。再说以目前的情况,他要想在公子大军的围剿下,除此之外也无法可想。他躲在那里不过一两日,公子一撤,他不就安全了?”
曹冲听了,嘎嘎笑了一声,一拍手掌:“果然是死处求生,好一个陈叔至,果然深知兵法置之死地而生地道理。”他回头看了一下庞统,庞统也是讶然笑道:“高明,我等居然都被他骗过了,此人到平春不过数月,却将此地地形摸得如此熟悉,果然是个有心人。”
刘质拱了拱手:“但愿公子能言面有信,刘质告辞。”
曹冲连忙一抬手:“先生且慢,不知陈叔至可有说降地可能。”
刘质拱手道:“陈叔至忠孝仁义,是个纯孝之人,他家中还有老母,离此不过二百里。”
曹冲大喜,连忙站起来施了一礼:“有劳先生提醒,先生不必回俘虏营了,如不嫌弃,就在这帐旁暂住几日,小子也好随时请教。”
刘质含笑点头。
第四卷 战江陵 第二十三节 关羽
关羽看着送来的战报,震惊不已。曹冲没有象他们预想的那样去救江陵,反倒集结三郡的人马合围了陈到。陈到被他老母的几巴掌打得投了降,现在还守在平春,不过他的身份已经不是刘备的亲军将领,而是曹冲的手下一员偏将。
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陈到除了留在平春的二百兵在邓畅攻城时死了几个人,居然无一损伤,就这么兵不血刃的投降了,再想起刚传到西陵的那个解决房陵之围的故事,关羽觉得那个十四岁还没长胡子的黄口小儿真有些神奇了,打仗打胜仗不稀奇,奇怪的是他能这么打,让从尸山血海里冲杀了小半生的关羽都有些想不通。
关羽细长的眼睛瞟了一下诸葛亮,将手中的战报放在案上,推到诸葛亮的面前:“军师,你看如何处理是好?这个消息是不是暂时不要告诉主公?”
诸葛亮拈起竹简瞅了一眼:“还要告诉主公吧,让他尽快取下江南四郡。陈叔至一降,江夏北部可没有了遮拦,汝南郡和南阳郡的兵不能越境,估计要撤回去,充其量做为后备力量。曹冲两千人,刘磐三千人,说不定陈到部还会抽出一两千人,这样从北而来的就有六七千人,再加上从襄阳出发的文聘部四千人,从当阳而来的满宠部四千人,共有一万四千多人,将军虽然神勇,但手下不足五千,只怕众寡悬殊,不易抵挡啊。”
关羽无声的笑了笑,拈起胸前的长髯打理了一下。才慢条斯理的说道:“不过一万四千人,能奈我何?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他们不过这些人,我有西陵坚城,还有五千久经沙场地百战雄兵,曹冲一个黄口小儿能奈我何。”他说着站起身来。九尺的身高让跪坐在他面前任何一个人都感觉了一种压抑。他背对着诸葛亮,看着墙上挂的地图:“主公将江夏交给我,我岂能不战而退,主公尚未取下四郡,届时将何去何从,难道要依附在周瑜那个小儿翼下?”
诸葛亮也站起身来,指着地图上的西陵城说道:“亮也并非要将军不战而退,也不是要将军放弃江夏,只是西陵城在北。身后就是湖泊纵横之所。如果将军守西陵。则我军支援不便,这些湖泊不能为我所用,反而于我不利。如果将军能后退一步,退往沙羡,则依然能据有长江,后有江东水军支援,左有云梦大泽,右有湖泊纵横。北军步骑不能长驱而入,则必为将军所擒。”
关羽哼了一声:“西陵乃江夏郡治,岂能轻易放弃。羽视此万余人不过蝼蚁,又有何惧哉。陈到识相,未随孺子曹冲前来,要不然,哼哼……”
他说完,一甩袖子进了内室,人影已经不见了。才从内室传出一声:“军师自便。羽不送了。”
诸葛亮面色平静,起身出了门。他站在屋檐口。抬起手遮在眉上,挡住刺眼的阳光,轻轻的叹了口气,快步走出了太守府。
不久,一匹快马疾驰出了西陵城。
曹冲和刘磐并马而行,身后就是铁甲军的主将黄忠和荆山军的主将许仪。曹冲对刘磐很好奇,他在三国演义中对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后来听黄忠说刘磐在攸县是他地上司,也一直觉得这不过是因为他是刘表的侄子的缘故,从心里并没有太看得起他。这次给陈到下套,他和刘磐初次有了接触,慢慢觉得这个人其实看起来粗,其实心细如发,当初在攸县给孙权造成那么大的麻烦不是偶然。
“公子,伯玉怎么样?”刘磐忍不住问道,他知道襄阳每天都会有快马送来消息,但曹冲一直没有和他说过,他并不想知道襄阳的什么新政,他只想知道刘琦的情况。
“他们兄弟相会,刘伯玉的心情好了不少,又有张大师亲自给他看病,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咳血暂时止住了,也能略进些食物。”曹冲轻轻的勒住了胯下的那匹乌丸马,这匹马身高腿长,不经意之间就窜到前面了,他不得不经常提醒它一下。“不过你也知道伯玉地病情已经太迟了,如果两个月前就到张大师那儿去,大师说可以保他活他八十岁。”
刘磐苦笑了一声:“我知道,只是当时我就劝过伯玉,可惜他一直不相信刘备会害他,就是遇到了那个游医之后,他还是不怎么信。”他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叹惜道:“其实何止是他,就是我,开始也是不信地,要不是看到王子度开的药方中正好差了那一味药,我恐怕到现在也不敢确信。刘备以仁义闻名天下,竟能做出这种事来,我想谁也不敢轻易相信的,何况伯玉受过刘备的大恩。”
曹冲笑着点了点头:“人之常情,子巨不必自责太深。前些天伯玉兄弟去祭了刘使君,兄弟俩在墓前痛哭一场,以前的隔阂都成了过眼云烟,就是伯玉刚好一点的身体又受了伤,咳了点血,吓得仲玉连坊里的事都不顾了,向大师讨个了药粥方子,天天亲自动手熬粥,别人都经不得手。”曹冲说着不禁笑了起来,回过头对刘磐说道:“子巨你不知道,仲玉虽然手巧,却从来没有煮过粥,我听说他第一次熬粥,一罐子粥熬得只剩下一口,其他的都成了锅巴糊在了罐上,亏得刘伯玉还吃得香甜可
刘磐也笑了,笑得脸地皱纹都淡了些,那条刀疤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凶恶。
“仲玉什么时候送他回山阳?”
“大师说了,以伯玉的情况,如果能好好调养,估计春夏都不会有事,只怕秋天难熬。仲玉说这些天还有点冷,回山阳不利于伯玉地身体。在襄阳更好些,决定等过了仲夏再送他回山阳。”
“这样也好,如果战事顺利,说不定能让伯玉看到刘备的下场再走。”刘磐咬紧了牙,回身看了看,立刻勃然大怒。他圈马出了队列,赶到他的队伍前照着那个领头地副将就是一鞭子:“竖子,是不是昨天公子赏的饭太好吃。你***吃撑着了?走路比老太太还慢,快点,给老子第一个赶到西陵去。谁砍了刘备的人头,老子把这个将军让给他做。”
黄忠见曹冲一脸地惊讶不由得笑道:“公子莫怪,他带兵就是这样,不是打就是骂地,不过那些兄弟们也都吃他这一套,打起仗来嗷嗷叫。”他回头看了一眼,又对许仪道:“正礼。你可小心点。这个刘子巨到时候说不定真要争首功。”
许仪哈哈一笑:“我听公子的,公子让谁先上就谁先上,我没有意见。不过汉升,我可跟你说,我这一千荆山军,在山中长途奔袭是好手,攻城拔寨可不行,只怕他要争也是跟你争。争不到我地头上来。”他又指了指身后不远处带着两千降兵地魏延道:“说不定跟文长也有得争,不过我看有悬,公子应该不会让那两千降兵先上阵。”
黄忠笑道:“这也未必。那两千人原来就是陈到带着的,战力也不差。公子对他们也好,在荆州的人家里都拿到了田,他们为了表现一下,要争个首功也是有可能的。何况公子派了十个虎士去做军侯,可是凭着真功夫打进去的,听说那些人现在可乖巧了。”
曹冲听了他们的笑谈。不置可否。抬头看了看一直跟在魏延身边的乐,心想这两个人配合得倒是不错。行军的这几天来,两千降兵那种衰气渐渐的退了,原有地那种生猛也渐渐地恢复了,估计到了西陵已堪一战,至少骚扰骚扰,助助声势是没有问题了。
他们一路行军一路训练,走得并不是太急,十数日后进入西陵县界,沿倒水南下。此时曹冲接到了文聘的消息,他和满宠已经汇合,在竟陵击败守城的几百人之后,在竟陵候命。而刘备带着张飞等五千多人,去了江陵,目前正在江陵激战,西陵城只剩下关羽五千人。曹冲和众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加快步伐,立刻进逼西陵。同时命令文聘水军进逼汉口,准备拦截水路的溃军和援军,同时满宠率军脱离水军,进逼西陵城。趁着刘备在江陵一时无法脱身的时候快刀斩乱麻拿下西陵。
黄忠等人有些担心的说道:“关羽虽然只有五千人,西陵城也算不是什么固若金汤,但我军也只有七千人,加上满宠军也不过一万一千人,并不占什么优势。再说还有两千降兵,虽然安抚得不错,但毕竟是个隐患,不能不防。再说关羽手下也是精锐,他本人也是有名的万人敌,我军攻城,只怕不妥。”
庞统笑道:“关羽虽勇,却是无谋之辈,看他守在西陵就知道了。西陵北面是平原,对我军来说,正是能战的好地方。关羽虽然有五千人精锐,却是水军为主,步战未必能占上风。如果他知兵机,当退往沙羡,后有周瑜等人随时可以支援,前有纵横地湖泊作为天生的屏障,可保江夏不失,我军不要说七千人,就是有两万人也未必能占上风。他守在西陵,无非是觉得西陵是江夏的郡治,如此局限于一城一池,却将如此好地地利弃而不用,不仅是他见识有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