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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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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巴苦笑着摇了摇头:“将军过奖了,我再精明,也看不住这么多地官员啊,有一个地方看不到,这些败类就想着钻空子,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这钱竟是比命还值钱吗?好在杨威公(杨仪)带着一些刚毕业的学生来帮忙,要不然只凭我一个,无论如何是看不住他们的。”

“有实在过份的,就杀两个吧。”曹冲挥挥手,轻描淡写的说道:“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杀两个,其他人就知道利害了,也许会收敛一些。”

刘巴一愣,若有所思的看了曹冲一眼,想了一会,点点头说道:“将军说得是,确实有必要抓两个做做示范了。”

“嗯,你做南郡太守,不要事事躬亲,要不然的话,你就等着累死了,该放手地还要放手,主要精力要放在大事上。”曹冲打量了一下刘巴,见他面容清瘦,有些心疼地说道:“你也年过而立之年了,该娶妻成家了,有个女人照应着,也是好的。”

刘巴脸一红,连连点头。他偷眼看了一下曹冲,正好曹冲也用一种戏谑地眼神看着他,不免有些尴尬。两人对视了一会,各自意味深长的笑了。

曹冲见刘巴尴尬,伸手从怀里掏出那封急件,推到刘巴的面前:“子初,益州的事情真被你说中了,这是永年刚送来的急件,武陵蛮闹事了,这次搞得不小,居然把郁井给抢了。你是零陵人,对武陵蛮比较熟悉,看看有什么好的建议。”

刘巴扫了一眼急件,沉默了半晌,皱起了眉头,将急件推回到曹冲的面前:“将军,此事只怕不是那么简单。武陵蛮虽然善战,但他们不用交赋税,今年江南也算得上是风调雨顺,他们完全可以养活自己,何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侵入涪陵去抢盐井?郁井离他们的山寨虽然不远,却也有近百里,又都是些山路,再说盐井都有士卒把守,守备森严。要想攻取并不容易,武陵蛮就算穷疯了,一般也不会打盐井的主意。退一步说即使他们缺盐了。直接去抢武陵的官府岂不是更容易,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抢跨界去抢郁井?”

曹冲点点头:“我也觉得这事蹊巧,所以才来和你商量一下。”

刘巴想了想又说道:“郁井应该是分给了涪陵的大族了,他们抢了郁井。那些大族自然会到官府去要求保护和赔偿,这事如果处置不好,可能会引发涪陵大族和官府的矛盾,将军还是尽快知会士元,让他妥善处理此事为好。”

“这个倒不是最急的。”曹冲摇了摇头:“我最觉得奇怪的是。这些武陵蛮为什么会突然进入涪陵境界打劫。而且还能避开沿途的关卡,打了郁井守卫一个措手不及。这好象不是那些猛打猛冲地蛮人干得出来的细活儿,我总觉得这件事背后另外有人在捣鬼。”

刘巴哈哈一笑:“这还用说吗,一定是刘备派人搞的鬼了。他本来想夺益州,却被将军占了先机,孔明给他设想地隆中对现在彻底落了空,他虽然夺了江南四郡,却东有孙权,西有将军。南有百越。北有长江,生生被夹在了中间。动弹不得。以他地个性,再加上孔明之智,岂能想不到这其中的利害。孙权是盟友,在江东已是三世,不是他所能动摇,而将军却是新得益州,益州百姓尚在疑虑之中,民心未附,他这时来一捣乱,益州的百姓见将军无法保境安民,自然会心生不满,他们就有了机会。再说了,就算事情不成,反正他们又没有什么损失,反而借着将军的手,剪除了武陵蛮这股不服教化地势力,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啊。”

曹冲抚掌而笑:“正是,我也觉得这其中有问题,没想到和子初先生想到一起去了。既然先生也是这么想,可有什么办法教我吗?”

刘巴淡淡一笑:“将军不必紧张,有士元和孝直在成都,想来益州不会乱得太利害。武陵蛮虽然凶暴悍好战,但和将军麾下的荆山军、无当军、白虎军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他们能袭得郁井,只怕还是有人在背后指点,将军不妨借此机会将诸军调往南中诸郡,静观其变。”

“有理。”曹冲想了想笑道:“不过我们不是蛮人,不能和那帮蛮人一般见识,还是派个使者,去见见那个武陵蛮的头人。先生可知那个头人的习性,有什么爱好,我们也好准备些礼物。”

刘巴听他这么一说,哈哈一乐:“将军如果有空,我不妨跟你说说这武陵蛮的头人沙摩柯,说起来他也是个怪人,可以当奇闻来听听。”

曹冲一听立刻来了兴趣,他看了看旁边地沙漏笑道:“既然先生有此雅性,何不随我到蔡家酒楼去喝上两杯,也省得在些案牍之中谈天说地,让属下看见了,以为先生是摆个样子呢。”

“哈哈哈……我刘巴是怕人说地人吗?反正南郡盼我早死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些许闲言碎语,我还是不放在心上的。”刘巴爽朗的一笑,起身拍了拍衣服:“将军请先行一步,去向尊岳讨上两瓮好酒。我去换换衣服,随后就来,今日与将军不醉不归。”

“如此甚好。”曹冲也笑了起来,起身与刘巴作别,带着典满等人回到马车上,调转车头回蔡家酒楼。在酒楼前他下了车,回头看到孙尚香和蔡玑两人说得眉飞色舞的从车上下来,心思一动,招手将她们叫到跟前说到:“小玉儿,你去找岳父大人,跟他要两瓮三十年的樗酒,再让他安排一点拿点的菜肴,就说我要刘大人吃饭。虎妞,你也和你嫂嫂离了多日,趁此机会也将她请来散散心,省得天天闷在屋里,对着孙绍那个小老虎,也够无趣的。”

孙尚香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刚要说话,却被曹冲使了个眼色,连忙停住了口。曹冲又说道:“你就说我也想孙绍那个小老虎了,请他来一见。”

第六卷 风乍起 第六节 彭羕

建安十五年十月初,成都镇南将军行营。

镇南将军府长史庞统翻看着手中的公文,咧嘴一笑,曲指一弹手中的宣纸,抬起眼睛看着张松笑道:“永年,你的手下越来越得力了啊,涪陵出事这才不过十天,你的情报已经到了成都,效率颇高。我猜你的人把情报送到成都的同时,一定已经把情报送到襄阳去了吧。”

张松却没有笑,他只是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说道:“这是自然,士元虽然是镇南将军府的长史,却仅仅是代公子理事,如此大事,我焉能不报与公子。”

庞统见他话音不对,不禁笑了,他揉了揉眼皮,捏了捏眉心笑道:“永年,你以为我是对你不满吗?说话夹刀夹棒的。”

张松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展颜一笑:“岂敢岂敢,公子既然都信了你,我哪能不信你。只是兹体事大,我是担心公文往返太费时间,怕耽误了事情,所以才让他们有事同时向成都和公子行营发出两份情报,士元又何必多心。”

庞统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招呼人去请法正。法正现在是益州牧府的治中从事,曹冲不在成都的时候,益州的事情就主要由他负责。王累虽然是主簿,但他深知法正在曹冲面前受宠,一般来说也不愿意和法正争权,大小事情一般都由法正和庞统商量着办,只要不太损伤他们地利益。他们那些益州本地的官员也不愿意太较真,虽然他们并不喜欢一朝得志的法

法正很快就来了,他散发着一身的酒气,脸色有些发白,眼睛略微显得有些肿,步子漂浮。看起来象是宿醉未醒。他见庞统和张松怔怔的看着他,有些尴尬的一笑,匆匆脱了丝履,跪坐到席上,趁着弯腰地时候搓了搓脸。

“孝直。你又喝醉了?”张松皱起了眉头,不快的问道。

“惭愧惭愧,昨天杨家来请,情面所逼,不得不去。喝得略微多了些。”法正干笑了两声,打着哈哈:“不知士元和永年叫我来,有何事商议?”

张松见他转移话题,本当再说他两句,可一见庞统在侧,却也不好当面让法正下不了台,只得咳嗽了一声。将涪陵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法正听了。眯着眼睛想了想,又看了看庞统说道:“士元,涪陵和武陵虽然接壤,但却很少有越境打劫这样的事情发生。特别是这汉发县有、和丹这些本地蛮夷,郁井一带都是他们的势力范围,本地富户实力也不可小视,怎么会让武陵蛮钻了空子?这其中大概有问题,不可不察。”

庞统看着法正半天,呵呵一笑:“孝直虽然喝得不少。却还算清醒。我和永年正是考虑到这些情况。觉得有些疑点,这才将你请来。将军走之前说过。益州地政务由州牧府做主,军务由镇南将军府做主,如今涪陵出了事,自然要请你这个主掌州牧府的治中从事先拿个主意了,你看我们要不要发兵,发多少兵合适?”

法正见庞统虽然不悦,却还算说得客气,有些不好意思,他招手揉了揉有些惺松的眼睛,想了半晌说道:“涪陵出了事,那些大户自然会来州牧府吵闹,不出兵显然不行。只是涪陵大族甚多,刘使君在位的时候,一直很难插手涪陵的事务,现在如果派地兵太多了,只怕他们会疑心大人要侵夺他们的利益,事情反而不好办,可如果派的兵太少了,到了涪陵面对那些凶悍的武陵蛮只怕也占不了便宜,说不定会大败而还,于大人的名望有损。这……确实有些不好定夺。”

他说了半天,虽然说出了这事比较难处理,却还是没有说出解决之道,与以前奇思妙计出口成断的法正颇不相衬。庞统有些不满,却不好太过给他脸色看,只得建议道:“那我们只出一军前去涪陵,你看哪一军比较合适,是子敬(孟达)的无当军,还是德信(马忠)地白虎

法正茫然地看着庞统,脑子有些糊涂,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庞统见了,心中不快,正要再说,长子庞宏轻手轻脚的快步走到他的身边,见他脸色不好,有些迟疑的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巨师,有什么事?”庞统一肚子的怒气不好朝法正发泄,正好全发到了庞宠的身上。庞宏不解其意,以为自己未经允许擅自来打扰让父亲生气了,不免有些紧张,有些结巴的说道:“父亲,不是儿子无礼,胆敢前来打扰父亲公务,实在是因为刚才有个怪人闯了进来,说看到父亲在办公,就直接进了内室,在父亲的床上躺下了。儿子问他,他也不说自己是谁,只说等父亲谈完公事有大事要和父亲谈,儿子不敢怠慢,这才贸然前来。”

“怪人?”庞统一肚子不爽,气极而笑,这***益州地怪人还真多,居然还有擅闯将军府地。他蹙起了眉头,不悦的问道:“怪人,什么样地怪人?”

庞宏舔了舔嘴唇,瞟了一眼庞统说道:“那个身高八尺左右,长得不错,但穿的是一身刑徒的衣服,头发有些乱,看起来象是受过髡刑不久,应该是个刑徒。”

“刑徒?”庞统更好气了,他看了一眼张松和法正:“你们可知道成都有这么个牛屁的刑徒?”

张松和法正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大眼瞪小眼的摇了摇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庞统无奈的摇摇头,站起身来,对他们说道:“你们先商议着,我去见见这个刑徒再来。”

张松见庞统起身走了。连忙让人打了一盆凉水来给法正洗漱。他一边看着法正用凉水擦脸一边说道:“孝直,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刘使君不识人,让你空有满腹才华却无英雄用武之地,你心中委屈,放荡些也就罢了,只是白白耽搁了十来年地光阴。如今公子重用你,将州牧府这么大的事情都托给你,你怎么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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