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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糟糕,他在打仗,仓舒也在打仗,父亲为什么不让仓舒停下来,而是让他停下来,难道真的如他所猜想的那样,父亲想立仓舒为嗣,不想让自己立太大的功劳,以免抢了仓舒地风头?我是长子,为什么父亲却偏偏为了仓舒不惜放弃自己?
“父亲,这关中的战事正在紧要关头,如果停下来,只怕会前功尽弃。况且,关中战场消耗的粮食……也实在有限,就算停下来,只怕对北疆的战事也于事为补,反而会因小失大。仓舒在襄阳有新政,听说赋税丰盈,蔡庞诸族都发了大财,他军中的将士每天都能吃上肉,应该不会向父亲再伸手要钱粮吧?”曹丕斟字酌句的说道。
曹操没有说话,他看着奔到眼前的曹植,有些不快的说道:“你跑什么跑,让人看见,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曹植一愣,不知道曹操怎么突然发了火,他抬起头看了看一脸不快的曹操,又看了看脸上笑得很勉强地曹丕,连忙解释道:“父亲,仓舒已经到了城外,可是他进不了城。”
“为什么?”曹操有些恼了,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
“门侯说依丞相府的禁令,过了戍时就不能进出城门,现在已经是亥时,所以…“门侯是谁?居然敢拦着仓舒不让他进城?”曹操忽然暴怒,用手中的邛杖狠击地板,发出一连串的响声,“仓舒也是,都是带兵打仗的镇南将军了,这一个邺城的门都进不了,还打什么仗?仲康,你去看一看,将那个门侯给我杀了,带仓舒进来。”
许应了一声,立刻带着几个虎士走了。曹操气得直发抖,急躁在廊下转了几个圈,恍如一头暴怒的困兽。他喘着粗气。吹着胡子瞪着眼睛,吓得曹丕曹植面面相觑,一声也不敢吭。过了不长时间,曹冲跟着许大踏步的走了进来。一见到正在廊下转圈的曹操和呆立在一旁地曹丕、曹植,他大步走了过来。在曹操面前大礼拜倒:“不孝子曹冲来迟,连累父亲大人久候,死罪死罪。”
“你这个蠢材,连个城门都进不了?”曹操恼怒地抬手就打了他一杖,“哪个敢挡你的路,就杀了哪个,这点都不懂以后怎么能做大事?”
曹丕面色大变。他惊恐地看了一眼曹操,连忙低下头,装作没听见。
曹冲也吃了一惊,他在路上已经听许说过曹操因为他被一个门侯拦在城外而大光其火地事情,而且已经把那个门侯给赶回家过年,省得真被曹操给宰了。他在来的路上心里已经有些准备,却没想到曹操会发这么大的火。大年夜的说这种要杀人地话。他连忙膝行上前,一把抱住曹操的腿:“父亲,且莫生气,今天正是除夕佳节,何必为一点小事烦恼。千错万错,都是我地错,请父亲息怒。”
“哼,那个门侯呢?”曹操抬杖又要打,看到曹冲仰起的面孔。又有些下不了手了,他转过头对许说道:“那个门侯的人头呢?”
许还没来得及说话,曹冲连忙说道:“父亲,今日不宜杀人,此人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
“你?”曹操瞪了他一眼,好半天才平息了怒气:“也好,他既然得罪了你,就交给你处理吧。”
曹冲这才站起身来,扶着曹操向前殿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着荆州的战事。当他说到刘备在柯被刘磐打得落荒而逃的时候,曹操终于露出笑容:“这个大耳贼。打仗很差劲,逃起命来却是一等一的本事。不过这次逃到交州了,看他还能逃到哪里去,难道要入海做海贼吗?还是想去夷州?”
曹冲笑道:“他就是想做海贼,也没那本事,等过完年,我就回荆州,一定要把他抓回来扔在父亲面前请罪。”
曹操白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说道:“仓舒,你那里……能不能停一停?”
曹冲有些意外,却没有太多的惊讶,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就应道:“一切听父亲安排。”
“嗯,关中要打仗,北疆又不稳,那些乌桓、匈奴、鲜卑人安静了几年,又在静极思动了,我想让子文到北疆去一趟,可是粮草实在应付不了三面战事,所以……”
曹冲一听,立刻笑道:“父亲放心,荆州今年又丰收了,余粮不少,就算今年江南新得地三郡和益州的几个郡需要救济,也还能挤出些粮食,估计再送个五六百万石是没有问题的。等到秋收之后,我还可以再抽出上千石的粮食送到丞相府来。”
曹丕有些忍不住的插嘴说道:“仓舒,成都号称天府之国,汉中又是产粮要地,荆州也是户口百万的富庶之地,我听说你手下的士卒每天都能吃上肉,怎么父亲要打北疆,你才拿出五百万石?”
曹冲回过头看了曹丕一眼,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曹操轻轻地哼了一声,也没有说话,只是翻过手,用他的大手握住曹冲的手轻轻的捏了一下。他们携手进了殿,早就听到传话的夫人们、子弟们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和曹冲打着招呼,曹冲放开曹操的手,走到正被荀文倩等人围在中间的环夫人面前双膝跪倒,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这才直起身来,拉着环夫人地手泣道:“母亲一向可好,儿子在外面打仗,不能承欢膝下,实在是想念母亲。”
环夫人一边开心的擦着眼泪,一边拉着曹冲的手笑道:“傻孩子,我在邺城什么也不缺,有什么好让你担心的,这大过年的落什么泪。你父亲、兄弟,各位夫人们为了等你,肚子都饿瘪了,你过一会儿要多敬他们几杯。”
“那是自然。”曹冲强笑着,将环夫人扶到曹操的一侧位置上坐好,自己坐在她的身旁,那一侧卞夫人坐了,曹丕等几个弟兄坐在她的身边,其他的夫人也各自带着自己地儿子找自己地位置坐下,曹操看着堂下大大小小、男男女女近百口人,开心的大笑。举杯,开始热闹地酒宴。
环夫人饮了几口酒,推着曹冲到曹操的身边去。她现在能和卞夫人平起平坐,已经是心满意足。不敢再有什么奢望,何况自己身边还有五个漂亮的媳妇、准媳妇。还有两个可爱的小儿子陪着,已经是人满为患了,不想再把曹冲拉在身边。曹冲会意,起身走到曹操面前,和曹丕等人一起向曹操敬酒,然后又开始按顺序给各位夫人敬酒。
一夜欢笑。
第二天,曹冲将曹操地意思告诉了庞统、张松等人。庞统他们也觉得有些意外。让石康去找了一趟郭奕,这才知道并州、幽州都出了事。前些天曹操将代郡太守裴潜召回丞相府任理曹掾,裴潜回来之后,曹操问起代郡的情况,裴潜说代郡地乌桓人不知礼节,以蛮力为胜,宽则骄纵。紧则生怨,新去的太守如果掌握不住轻重缓急,恐怕会出事。曹操当时就有些后悔,可是还没等他想出补救措施,代郡的乌桓人就反了,杀了新任代郡太守,会同鲜卑大人柯比能为患边境,一时边境战火四起,安静了几年的北疆又乱成一团。曹操想要派人去平叛。却因为粮草紧张,抽调不过来,所以才要暂时停下关中和荆州的战事,至少要停下其中一个,才能应付北疆。
庞统沉思了好久,问曹冲道:“将军以为如何?”
曹冲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虽然很想趁势打铁平定东南,可是北疆有事,丞相府一时无法应付三面战事,这也是个实情。我看子桓的意思。是不想放弃这个功劳。既然如此,我只有先停一停了。如果顺利地话。最多一年北疆的战事也该结束了,荆州、益州明年又能有足够的粮食支付战事。停就停一下吧,也不会有什么大影响。”
庞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将军,这件事不仅仅是江南的战事的问题,如果仅从江南战事来说,我们停上一年两年都没有关系。不管怎么说,刘玄德和孙仲谋要想反败为胜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这件事还关系到丞相大人对将军的看法,他那天发火,是不是觉得将军手段太软,不能应付以后地争斗,如果他有这种看法,这对将军就不利了。关中战事、江南战事,不光是关系到你们的战功,更多的是从中可以看出你们的为政态度,该坚持的时候要坚持,该放弃的时候要放弃,既要让丞相大人觉得将军能顾全大局,又不能让丞相大人觉得将军没有主见,唯唯喏喏。这其中的尺度,就要由将军自己来掌握了。”
曹冲皱着眉头想了好久,他也搞不清曹操在想什么,那天说他心太软,似乎在责备他成不了大事,可是如果坚持要打,只怕又会让曹操不快,觉得他只顾自己的利益,没有放眼天下的胸怀。他现在虽然坐拥荆州、益州这两个大汉国最富有地地盘,可是要想跟曹操作对,显然还不是对手,眼下之见,似乎还是要听话一些的比较好。
“我听说是子文去代郡,不管怎么说,这点忙还是要帮的。”曹冲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
庞统和张松互相看了看,都笑了:“将军说得对,丞相是重情之人,再大的战功,也没有兄弟间的亲情重要,子桓公子以为公子是因为战功而受丞相大人看重,其实他想偏了。将军要停下自己的战事来襄助丞相府打代郡,这份胸怀应该才是丞相大人最需要的,将军此时,还是应该以丞相大人的意见为主导,不可自行其事,因小失大。”
曹冲嘿嘿一笑,他也是如此想,本来还怕庞统他们出于他们自己利益地需要,反对他这个想法,没想到他们却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他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全力以赴,助子文立一大功。”
第七卷 东南倾 第二节 王侯
曹丕揉了揉胀疼的太阳穴,伸直双臂打着哈欠坐了起来,几声轻脆的木屐声伴着一声银铃般的轻笑,郭女王端着一杯香茶袅袅婷婷的来到他的面前:“夫君可醒了。”
“现在几时了?”曹丕说着,扭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漏壶,吃了一惊,“都午时了?”
郭女王放下托盘,端起茶杯送到曹丕眼前:“夫君一夜未眠,饮酒无数,一觉睡到午时又有什么奇怪的。”她说着,偏着头将托盘放在一边,草草梳就的发髻滑落胸前,露出一段修长洁白的脖颈。曹丕看得有一丝入迷,顺手放下茶杯,一把将郭女王揽入怀中,手顺着郭女王微敞的衣襟就伸了进去,在郭女王丰挺的胸前一阵揉捏,很快就感觉到了郭女王胸前的两粒突起。他看着郭女王羞红的脸颊,一时兴起,翻身将郭女王推倒就压了上去。郭女王惊叫了一声,半推半就的倒在了锦被上……
卧房里,春意盎然。
盛装的甄宓拉着一脸兴奋的曹,一边走一边轻声说笑着什么,刚走上台阶,却看到两个侍女正站在门口,面色微红,有些尴尬的看着她。她皱了皱眉刚要询问,却听到里面传出的一阵婉转的呻吟,紧跟着听到曹丕一声畅快淋漓的低吼,她的脸色立刻煞白,一下子捏紧了曹的小手,捏着曹有些吃不住疼的叫出声来。她怔了片刻,决然的拉着曹调头离开。
郭女王面色潮红,软得象一瘫泥一样伏在曹丕胸前,眼睛却得意的瞟了一眼门缝外甄宓匆匆的背影,声音甜得如蜜一般:“夫君,你今天怎么如此勇猛?”
曹丕嘿嘿的笑着,手在郭女王光滑的背上轻轻的游动:“我不是一直这么勇猛吗?”
郭女王抿嘴笑了,她端过已经凉的茶了一大口。撅着嘴凑到曹丕面前,将茶水度到曹丕口中,看着曹丕咽下,这才笑道:“这茶最能醒酒,果真是个好东西。”
“仓舒搞出来地。当然不会差。”曹丕笑了一声,却有些酸溜溜的,想起昨天父亲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