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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压制我们,配合士卒攻城,我们可就有些麻烦了。”
徐晃也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笑道:“将军说得不错,此人心机深沉稳重,不是个匹夫之勇。大概就是蒋子翼所说的韩遂那个长史成公元杰吧。怪不得一向急躁的韩银这次仗打得这么有板有眼,进退不失规矩。原来韩遂把这个人都交给儿子了。”
夏侯渊看了徐晃一眼,若有所思的笑道:“公明。令公子早就行了冠礼了,怎么没见你把他带出来历练历练啊?”
徐晃淡淡的笑了:“我那犬子不是个打仗的材料,干脆就让他在家侍奉我那老母了。”
夏侯渊见徐晃说得很轻松,他想了想,倒也没有再问下去,而是指着城外正在忙碌地韩遂军说道:“公明,你看如何应付他们才好。”
徐晃眯起眼睛看着前方,淡淡的说道:“大夏城小,本来并不适合坚守,不过他们也来得匆忙,没什么攻城地利器,所以我们双方都不占便宜。羌人骑射为胜,我军步卒占优,现在他们放弃了骑兵,改为步卒攻城,是以短击长,想要攻下大夏城不是易事,我们这里有一万多人,粮草又充足,守个十天半月的一点问题也没有。那个箭楼吗,都在我强弩的射程以内,到时候都是我们的靶子,将军无须担
夏侯渊也笑了,信心十足的看了看旁边的朱灵:“公明、文博,我们本都想撤了,他们偏偏要送个大礼,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你们二位就好好的打上一仗,收下韩遂的这份厚礼。”
朱灵呵呵一笑,拍了拍腰间的长刀,又晃了晃手中的望远镜:“有车骑将军给我们准备地这些利器,再加上领军将军地指挥,要打败这些人易如反掌,过一会将军就在一旁看着,看看我和公明收拾这些叛逆,哪个打得更漂亮一些。”
夏侯渊见他们二人信心十足,不禁哈哈大笑,将手中的望远镜交到郭淮手里,冲着两人拱了拱手说道:“有你们二位这几句话,我有何忧哉,你们打着,我在城里为你们观敌料阵,准备好庆功酒,就等着二位生擒了韩银之后,不醉不休。”
徐晃和朱灵连忙还礼,相视而笑。
成公英还不知道自己地一举一动已经全落入了对方的眼中,他准备停当之后,开始准备攻城,命令士兵在盾牌兵地掩护下,将百十架箭楼推到了城墙八十步的位置,这里还是曹军强弓的射程以内,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因为骑兵所带的弓都是轻弓,射程比不上曹军,放在这里还能倚仗着高度增加的射程对曹军造成威胁,再远箭楼就成了摆设,只能当望塔用了。至于箭楼上的士卒的安全,他只能用大盾和重甲来保护了。
军械的差距,让成公英捉襟见肘。
箭楼竖起来了,成公英第一个登上了箭楼,他要先看看曹军的安排,再做相应的调整。城墙上曹军的安排中规中矩,正如他的所料,徐晃居左。朱灵居右,前面是两排刀盾手,后面是三排长戟兵,再后面是三排弓箭手,徐晃、朱灵就站坐在弓箭手的后面高台上,夏侯渊坐在城中敌楼上。让成公英不解地是,徐晃正举着一个东西在眼前,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也不知是什么。成公英有些纳闷的又看向夏侯渊和朱灵,诧异的发现他们虽然没有徐晃手里的那个东西,但旁边亲卫的手中显然也捧着一个长管,看亲卫那小心地样子,显然不是寻常之物。
成公英狐疑的表情全落在徐晃的眼里,徐晃冷冷一笑,走下高台来到城墙边强弩手的旁边,对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细眯着眼地强弩手指了指成公英的方位。那个强弩手点点头。将弓弦挂上腰间的挂钩,奋力用脚蹬上了弓弦。从箭里抽出一只飞矢压入箭槽,悄悄的伏到城墙边,通过弩机上的望山仔细的瞄准了正在向城中眺望的成公英,屏住了呼吸,沉着的扣动了悬
咯嗒一声轻响,绷紧地弓弦突然释放,嗡的一声响,长箭离弦而去。
成公英看完了夏侯渊和朱灵地布阵,还是对徐晃手中的那个东西放不下心,他掉过头来看了一下。发现徐晃已经不在高台上了。他有些奇怪,在徐晃阵中扫视了一下。忽然发现徐晃猫着腰站在城墙边,而一点寒光。正从他的身侧飞出,转眼之间就到了自己的眼前。
“不好!”成公英心头一紧,来不着多想,下意识的向举着盾牌的亲卫身后闪去,只是他发现得实在太迟了,身子刚刚起动,飞矢已经到了他的跟前,一箭射穿了他身前的亲卫,劲力不减,透体而出,扑的一声扎进了成公英的胸口。
“啊…………”成公英一声惨叫,被飞矢带得向后退了两步,扑通一声从箭楼上摔了下来,箭楼下站着地亲卫见成公英忽然惨叫着摔了下来,连忙上前接住,一看成公英地胸前扎着一只铁箭,泉涌的鲜血染得胸前到处都是,都惊呆了。
成公英一手紧紧握住箭杆,厉声喝道:“快,盾牌掩护,撤回大营。”
亲卫们闻声惊醒过来,连忙护着成公英急退,百十步地距离,成公英就感到力气急速的离自己而去,等他到了韩银面前地时候,他已经说不出话,一丝丝的血迹从他的嘴角流出,他用力的揪住目瞪口呆的韩银:“撤,快撤!”
“元杰,元杰,这是……”正在和众将商量攻击顺序的韩银银惊慌失措,一边大声招呼医匠一边抱着成公英连声惊叫:“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跑到城下去干什么?”
“不……不是……”成公英嘴一张,一口鲜血涌了出来,旁边的亲卫看了,连忙对韩银说道:“少将军,不是长史大人到城下去的,他就站在箭楼上中了曹军的冷箭受的伤。”
韩银倒吸一口冷气,惊诧莫名的看着旁边同样不敢置信的众将,八十步距离,一箭命中,那箭楼竖在那里,岂不是挨打的靶子,还有谁敢上去?曹军的弓弩能射这么远吗?
“飞…………矢!”成公英面色惨白,他见韩银等人不信,指着手中的箭杆吃力的说道:“他们有……腰……引……弩。”
韩银连忙仔细看了一眼成公英胸膛上的箭,不错,正是铜镞铁铤的飞矢,这可是汉军弓箭中的杀器,铜镞三翼,带倒钩,铁挺铜尾,通长一尺六,比一般的箭沉重,非强弩不能及远,现在曹军在八十步以外一箭中的,只要腰引弩可以做到。
而且,比腰引弩更可怕的是,曹军中有神射手。
众将的后脑勺一阵阵的发凉,腰引弩的射程超过一百六十步,百步以内,除了铁甲一概射穿,如果配上飞矢,五十步以内基本是见谁杀谁。假如说还有个准头的侥幸可想的话,现在曹军中有神箭手,也就是到了阵前的大将基本都在对方狙杀目标以内。大家一个个的沉默了,家人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也许你可以穿上铁甲,让亲卫举着大盾护着,可是那种被人随时瞄准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诸位……”韩银的嘴里有些发干,他本来就不想再打了。这里可没有他地家人,成公英现在身受重伤,生死未卜,他也没了主心骨,本来就不是很足的信心更是消失殆尽。他扫视了一眼面色很难看的众将,特别是那些家属在长离的将领。至于程银。他的家人可不在这里,他才不会上去拼命呢,当然他也不说要撤,最好韩银去打。被人一箭射死才好呢。
韩银从程银的眼里看出了幸灾乐祸地成份,他虽然恼怒,可是还没有到失去理智的程度,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咽了口唾沫说道:“诸位,是打是撤,你们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一片压抑地沉默,没有人说话。大家各怀心思,有的看着天。有的看着地,有的看着奄奄一息的成公英手中的飞矢沉默不语。韩银急了,再这么等下去,成公英可就没救了。他弯下腰抱起成公英:“你们慢慢想,我先去救元杰。”说完,抱着成公英匆匆的进了大帐。
众将有些发傻的站在一起,各自想着心思,那颗被报仇激怒地心慢慢的冷静下来。两万人,心又不齐,要对付两万多精锐曹军把守地城池。虽然这城不大。可是也是城啊,现在骑兵发不了威。只有以步卒对步卒,咱能是人家的对手吗?就算没有飞矢、腰引弩、神箭手。可是人家穿铁甲的有多少?用神刀的有多少?哪方面不比自己强啊。舍弃了骑兵,还拿什么跟人家较量?杨树沟可是见识过曹军的强悍的,那个蒋大人的亲卫拿的刀,杀起人来就象切纸一样。
“现在还没有消息,我们的家属,恐怕未必就遭了……”一个羌人将领终于忍不住这种沉默的压力了,吞吞吐吐地说道。
“也是,要不,还是等得到确切消息再说吧。”另一个羌人将领附和道。
“是啊,长史大人是我们地智囊,现在他都受伤了,我们……”又一个羌人将领说道。
程银忽然轻蔑的笑了一声,甩了甩手走了,他忽然之间觉得有些好笑,一大帮平时见谁也不服地人,叫嚣着要拿夏侯渊的人头为家人报仇地人,现在居然被一只飞矢就给吓住了,真是可笑,这样的人,就算有十万又有什么用?
羌人将领感觉到了程银那种毫不掩饰的轻蔑,一个个脸上有些挂不住,有一个人撇了撇嘴说道:“且,他只会在后面吹大牛,要是有胆量,他怎么不先上阵试试。”
“就是……”
成公英命大,他下意识的那一闪避开了心脏,长箭从他的肺中穿过,虽然伤势很重,可是经过医匠的处理,一时半会还不会死。他在昏迷过去之前,紧紧的拉着韩银的手说,不能打了,我们本来就不占优势,即使胜也是惨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打不起,还是先撤回金城,看老将军怎么处理吧。
韩银见他还能说话,欣喜之余连连点头,见众将也不坚持了,立刻下令退军。成公英强撑着安排好了押阵的人选,就晕了过去。韩银命令成公英的亲卫抬着他先走,他在城下还要等一等,做好撤退的准备才能动身,要是被曹军看出破绽追上来,那可就麻烦了。
徐晃看到了成公英中箭,但并不知道成公英有没有死,他见韩银的大营还在有条不紊的准备着进攻的事宜,以为成公英只是受了轻伤,在惋惜之余,他也无所谓,命令城上严阵以待,准备恶战。夏侯渊也看到了那一箭,和徐晃一样觉得可惜,不过打仗不是靠一两箭来偷袭的,指望一箭就打赢一仗,实在有些可笑。他们还不知道,其实这一箭,已经打赢这一仗了。
第二天凌晨寅时,早就准备停当的韩银火速拔营,两万骑兵趁着东方刚刚出现的鱼肚白飞速撤离,等夏侯渊得到消息的时候,韩银已经在五十里以外。
夏侯渊不敢相自己的耳朵,韩银居然逃走了,好好准备的一场恶仗,居然就么莫名其妙的结束了,这让征战了大半生的夏侯渊觉得不可思议,就在他和赶来的徐晃、朱灵大发感慨地时候,收到了夏侯称等人送来的急报。他们劫到了重伤的成公英,得知韩银要跑的消息,已经赶赴不远处的牛头沟准备拦截韩银,请领军将军立刻赶去支援。
夏侯渊大喜,立刻派徐晃、朱灵出城追击,自己带着粮草和辎重随后就到。他把郭淮留了下来,给了他三千人马,让他守住大夏城。
夏侯称他们截住成公英纯属意外。成公英的亲卫因为担心成公英伤重而死,顾不上遮掩行踪。再说他们也没有想到曹军已经绕到了他们地身后,一路上匆匆赶路,正好被许仪的荆山卫发现了,那几个亲卫拼死厮杀,可是哪里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