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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办。”魏延和黄崇一听,立刻点头同意,魏延说道:“德信。你去堵西头,小心别被人发现。仲圣,你去堵东头,我带人去南侧的山坡上,北侧山坡陡,南侧山坡缓一些。他们要逃肯定是从南侧山坡逃。”
“喏。”马信、黄崇知道时间紧急,不敢多耽搁。立刻起程。休息了两天的将士们一听有大功可立,一个个神抖擞,健步如飞,十来里的路程,不到半个时辰就赶到了。等他们到达埋伏地点,手脚麻利的准备好了堵路的石头,布好了阻击阵型,两千骑兵带着滚滚烟尘冲进谷来。
魏延看着队伍中地那个顶盔贯甲的将官,兴奋得直搓手,这个中年人一定就是韩遂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这两千人大概就是韩遂最精锐的亲卫骑了。真是可惜,要不是形势所逼。魏延真舍不得这四千匹战马,要是能全部带回去,这得值多少钱啊。现在却要用石头砸死,用箭射死,真是浪费啊。
魏延一边可惜着,一边看着时机。队伍已经全部进入了山谷,“咚”地一声鼓响,东西两个方向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不少巨石从山里滚落,卷起一地地尘土。谷中的队伍一下子乱了,领头的那个将官惊慌的圈着战马,将手搭在眉头上向上看来。
魏延哈哈大笑,拔刀出鞘,刚要下令攻击,旁边的亲卫突然拉住他地手,指着下面叫道:“将军,敌人投降了。”
“不会吧?”魏延张着大嘴看着下面,果然,一个举着小白旗的士卒冲出队伍,连滚带爬地冲上山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叫道:“别打啦,自己人……自己人……”
“自己人?”魏延摸了摸头盔,“老子什么时候和西凉人成了自己人了?”他示意旁边的士卒小心戒备,自己向前走了两步。那个士卒奔到他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说道:“将军,我们是自己人,我家老将军已经归顺朝庭了,我们是自己人。”
“放屁,你们既然是自己人,为什么不打我军的旗帜,还是你西凉军的旗帜。”魏延眼珠一转,大声喝道。那士卒咽了口唾沫,连忙解释道:“将军有所不知,我家老将军大前天才迎夏侯将军进的城,昨天天刚亮,我们就起程往这里赶了,来不及易帜。我家少将军赶到这里来,是要和诸位将军一起去合围马超的。夏侯将军说了,我们的任务是拦住渭水以北,不让马超逃窜到安定等地去。”那个士卒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信物。魏延看到夏侯称的命令,这才相信了。他又惊又喜的放下了刀,对那个士卒说:“既然如此,请你家少将军前来说话。”
韩银吓得面无人色,他根本没想到在这个地方会中曹军地埋伏,再往前三十里可就是自己地一万大军,曹军在街亭不过五千人,他们能把街亭守住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这么大胆来这里找事。可这种想破脑袋也觉得不可能的事就真地发生了,他一看到大旗就知道,对方是曹冲帐下爱冒险的猛将魏延,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立刻投降,被他给打了可真冤到家了。
闻讯赶来的马忠和黄崇啼笑皆非,除了立刻通知上和街亭之外,只有感慨自己的运气实在有些怪异。不过这一仗也没有白打,韩银见识到了他们的胆气和谋略,一到了骑兵大营,立刻心甘情愿的交出了一半的骑兵指挥权,自己也宁愿接受魏延的领导。
魏延大喜,手下一下子多了一万两千骑兵,这个横财发得太离谱了。他立刻将韩银交给他的六千骑兵分成三部,和马忠、黄崇等人各领两千,然后步卒一万五千人赶往上。
曹冲接到魏延的消息的同时,也接到了张辽的报捷文书和夏侯渊步骑两万五千人已经赶到冀城地消息。他呵呵大笑,对庞统等人说道:“如今关中已经无忧,三面合围也完成了两面,就等着帅增和郝昭会合了,不知道怀柔这次能不能搞定朱元明。”
庞统笑道:“朱元明本来就是不得已,如果将军愿意给他一条生路。他岂有不接受之理。现在的问题倒不是帅怀柔能不能说服朱元明,而是他们能不能及时与郝伯道会合,拦住马超南逃的路。郝伯道和姜伯奕只有五千人,想要拦住马超的三万人马。就算有地利可以利用,还是不够保险啊。依我看。上城这里还是要拖一天两天才好,要不然马超得到了诸军即将合围的消息,很有可能马上就放弃上城,逃之夭夭。”
曹冲笑了笑,点头说道:“这倒是。如果现在让他跑了,我们这几个月的辛苦就全白废了。让马德衡准备。一旦发现马超有逃跑地迹象,立刻行动。”
庞统摇着头笑道:“只是有些可惜,如果时间充裕一点,我们完全可以把他们几个一网打尽的。”
“已经不错了,不要求全责备,为了他一个人影响我整个战局不合算。”曹冲摇了摇手:“就再多留他几天也无妨的。”
庞统点头应是,他抚着胡须笑了,有些无奈:“可惜了他这个人才,偏偏站到了将军的对立面,也算是他运气太差。”
曹冲瞥了他一眼。淡淡地笑了。
朱铄抱着刀。斜靠着一块大石上,失神的看着远处地山峦出神。他听到了斥候打探来的消息。夏侯渊的大军已经到了冀城,堵死了马超回冀城的路,他手下有阎行带领的一万五千骑兵,一天时间就可以赶到上城下参与会战。马超已经没有了胜利地可能,除非他现在就打进城去,活捉了曹冲。
但是,这是多么的不现实啊。上城里有一万人,曹冲身边有四千亲卫铁骑,一千闻名天下地铁甲营,还有邓艾的四千人,马超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捉住曹冲,就算他在上城墙上做的那个手脚能被司马懿利用上,马超也没多少成功的机会。说不定,他得到夏侯渊到了冀城的消息,已经准备逃跑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朱铄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果曹冲死了,他是幸运还是不幸?首先是曹操不会不追查这件事,西城墙是他监造的,城墙突然塌了,他朱铄是第一责任人,夏侯渊为了撇清他的责任,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推出去。到那个时候曹丕能出来保他吗?朱铄根本不敢相信,到时候曹丕不推他一把,已经算客气了的。曹冲死了,曹丕的位置基本就稳了,他怎么会为朱铄来影响他在曹操心目中地印象?
朱铄想了好久,忽然发现自己办了件蠢事,他不仅没能救下自己地亲人,反而把自己也拖了进去。曹冲如果死了,那他就一点活路也没有了。他现在天天祈祷的,就是马超快跑吧,马超跑了,司马懿就不会弄塌城墙,他做地事也就不会暴露了,至少不会现在就暴露了。
马师怎么办?朱铄忽然想起这个人来。如果这次不成功,那司马懿一定会利用马师逼他再次动手,要不然他把马师往曹冲面前一送,他朱铄照样死无葬身之地。正是他派马师去联系马超,这才造成了上如今的险局,曹冲会饶了他吗?显然不可能。
要不,先发制人?朱铄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不禁激零零打了个寒战,又连忙否定了。他是曹丕的人,这个时候如果去揭发司马懿等人,且不论曹冲会不会赦免他,就说背主求荣这件事,就能让他以后抬不起头来。如今的大汉,天子已经没什么人尊敬了,可是上司和下属之间的忠诚却不容轻视,吕布为什么名声那么臭,不就是因为他杀了自己的上司吗。如果他现在背弃了曹丕,那他朱铄比做叛逆的马超韩遂还让人不齿。
“将军冷吗?”文文静静的帅增走了过来,略带着些羞涩的笑着,看起来不象一个带兵的将军,倒象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不过朱铄现在不敢这么看他。这个看起来很文静地年轻人在前天不到一个时辰的守城战中所表现出来的凶悍和高超武技,让打了十来年仗的朱铄都感到胆寒。他想不通,在帅增那么文静的身躯里怎么会蕴藏着那么强大的力量。朱铄亲眼看到他在城墙上来回冲杀,手中地战刀砍得缺了口,断为两截,他居然赤手穿拳连毙三名凶悍的西凉士卒。夺刀杀人,一气呵成,矫健如豹,气势如虎。所到之处,西凉士卒无不退避三舍。无人敢搦其锋。
“山间风凉,一时有些承受不住。”朱铄干笑了两声,连忙站起身来。他是个将军,帅增只是个校尉,他本来是不用起来迎接的。可是他看到帅增却总是很客气,一方面是他心虚。另一方面却是实打实的看重帅增,他觉得这个小伙子将来绝不止做个校尉这么简单“将军不必如此客气,属下担待不起。”帅增连忙笑着拱手道,接着又说了一句:“这山里地阴风大,将军可是小心,别遭了道。”
朱铄一愣,觉得帅增好象是话中有话,他有些心虚的看着帅增:“帅校尉有何事?”
帅增笑了笑,在朱铄面前两步远地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双手环抱在胸前。若无其事的看着朱铄:“我想向将军请教一下。如何在城墙上留一个大洞,又不让城墙塌下来。而是想让他什么时候塌,他就什么时候塌。”
朱铄脑子嗡的一声,顿时炸响,他一下子屏住了呼吸,看着微笑的帅增,脸色变得煞白,他的右手靠近了腰间地长刀,一手指着帅增声厉色荏的骂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帅增笑着摊开手,示意朱铄看看周围:“将军这么大声干什么,我是特意把人支了开去地,你这么大声音,可就让所有的将士都听到了。”
朱铄向四周看了一眼,猛然发现连自己的亲卫都不在身边,方圆十步以内居然只有他和帅增两个人。他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右手猛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刀指向帅增。因为抑制不住的紧张,他的刀尖在轻轻的晃动着。
“车骑将军派马德衡检查了上的城墙,在西城墙上发现了一点异常,据说在将军经常休息地那个小屋旁,有一个很大地空洞,如果有人把里面的几根木头砍倒或者烧断,则西城墙地城门瞬间就会倒塌,也就说,西门……不攻自破。”帅增不急不徐,慢条斯理的说着,好象说的不是一个骇人听闻的大事,而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
朱铄的手抖得更利害了。
帅增看了他一眼,笑了,双手抱在胸前,根本无视朱铄手中颤抖的刀尖。他接着说道:“半个月以前,就是领军将军进兵金城之后不久,将军就发现有个奇怪的斥候行踪诡秘,经过追查,有人发现他去过冀城,随即马超从金城撤回,出人意料的带着大军去救历城,又在历城外神奇的识破了抚夷将军姜伯奕和郝伯道的埋伏,杀了姜家满门,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回上,马种关押了阎、杨、赵等家族的家主,倾巢而出,直扑上。”帅增停了停,似笑非笑的看着朱铄:“将军,这马超好象知道上兵力空虚似的,你说,是不是有人通报了我军的消息?”
朱铄强声道:“我怎么知道。”
帅增叹了口气:“将军怎么能不知道呢,这个奇怪的斥候叫马师,就是将军身边的人啊。”
“血口喷人。”朱铄压低了声音怪叫一声,猛地上前一步,抡刀就劈。帅增脸上的笑容一收,忽然之间身形展动,团身扑了过来。朱铄的刀还没有劈下来,胸口就被帅增撞了个正着,撞得他胸口一窒,连退两步,不知不觉间手腕一麻,长刀已经落入帅增的手中。帅增提刀在手,耍了个刀花,忽然一刀向朱铄腰间直刺过来。朱铄大惊,急步后退,可是他实在太慢了,身子刚刚一动,帅增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