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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长铩军把羌人杀得心惊胆战,连做梦都怕遇到长铩军。曹冲已经顺理成章的接替马超成了羌人口中的天将军。长安学院是曹冲主持建起来的,每半年考一次试,考试成绩优秀的学生不论羌汉,都可以受到曹冲的接见,对于长安学院的学生来说,这是莫大地荣耀。这个羌人小孩听韦诞说他也有可能去见曹冲,顿时充满了自豪感。
韦诞转过身,用教革鞭指点着挂在墙上的大木板:“好了,不要交头接耳了。今天讲的是结体,大家回去之后一定要在沙盘上多多练习,下次上课之前。每人交一份作业,写得好的。下节课可以发一张宣纸,听懂了吗?”
“听懂了!”小孩们一边忙着收拾文具。一边兴奋的大声叫道。宣纸虽然已经批量生产了,对普通家庭来说还是稀罕物事。他们每一个月才有一次用宣纸练字的机会,大部分还是用沙盘,能用宣纸写字,这是对练习用功的人的最好奖励,是每个小孩子都梦想的事情。
“曹将军来了!”那个鼻涕吹着泡泡地羌人小孩忽然指着外面大声叫道。
正在想着下课怎么玩地小孩们一听。全都挤到门口。大“曹将军在哪。曹将军在哪?”
“我看到了。那是曹将军。他没穿官服。”一个小孩大声叫道。
“哇。真是他。还有那个老虎夫人。”又一个小孩叫道。
“快去快去。老虎夫人一定带好吃地来了。”其中一个奋力推开旁边地同学。第一个冲出了教室。孙尚香每次到学院来。为了诱惑那些小孩和她亲近。她总要带着吃食来。这在长安学院地初级班里早就是人所共知地。
曹冲拉着喜笑颜开地孙尚香从小孩堆里挤了出来。对着侍立在一旁地韦诞拱手笑道:“韦大人。让你这个大书家来担任初级班地书法课教席。真是委屈大人了。”
韦诞哈哈一笑。连忙还礼:“将军。我也是存心不良地。将军大人配给学院里地宣纸。市面上可不好买。我做了这书法教席。可以光明正大地用个痛快。张大人地人还找不到我地茬。岂不是公私两便。”
曹冲哈哈大笑,拉着韦诞携手而行,一边走一边说道:“有你这样的大家给他们打基础,他们将来就算不能成为书家,想必这笔字也是拿得出手地。我这次来,可是有事相求啊。”
韦诞一笑:“将军有何吩咐,尽管开口,只要诞能做到的,无不相从。”点头,心情倍爽,正要开口,见一大批中级生从教室里走了出来,他生怕再遇到刚才被学生围住脱不了身地局面,连忙拉着韦诞转向教师宿舍,向周不疑的院子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大人书法名闻邺城,家父特地关照,要我求大人一副字,这不,我父命难违,只好厚颜来求大人了。”
韦诞一听曹操要他地书法。哪有不允之理,可是嘴里却还是谦虚的说道:“丞相大人身边名家辈出,就是他自己也是善书之人,我这几个字如何能入丞相法眼。”
“大人谦虚了。”曹冲摆摆手,笑着挤了挤眼睛:“我知道大人最近书艺突飞猛进,润笔已经到了一字一金的高价,我今天带了五十金来,大人能否再饶几个,写成一副《龟虽寿》?”
韦诞一听。哈哈大笑,笑完了这才拱手对曹冲说道:“将军,对别人,那是一字一金,对将军,我是分文不取,只要丞相大人不嫌我的字丑陋,别说龟虽寿,就是手写一部丞相大人的文集。都没有问题啊。只是不知将军什么时候起程,我好做准备。”
“不急不急,看大人什么时候方便吧。”曹冲连连笑,他看着路边不时走过来向他们行礼的学生,一边还礼一边笑道:“大人,这学院里地羌汉学生,相处如何?”诞欣慰的笑道:“有将军表率在前,学院里的先生也慢慢都把态度转变过来了。羌人学生基本不会受到歧视,他们感激将军的大恩。进步很快,以前那些认为羌人愚笨的陋见,现在在学院里已经行不通了。除了初级班的小孩还不太懂事,中级班的都能和平共处了。羌人也知道些礼仪,不再象刚开始的时候那么野蛮,将军也看到了,不少羌人学生也留起了我们汉人的发式,不细看,谁又知道他是个羌人?”
“如此甚好。”曹冲满意地点点头:“这里面象韦大人这样的开明之士起的作用更大一些,我不过是偶尔来一趟。你们却是和他们朝夕相处,潜移默化的机会更多。长安学院能有我大汉的包容四海的泱泱气度,各位先生居功至伟。”
“皆是将军的教诲所至。我等不过亦步亦趋罢了。”韦诞诚恳的说道。
周不疑早就得到了消息,站在门口相迎。他回到大汉一年多,不在外面风吹日晒了。皮肤渐渐变得白,不过他的身体还是很健壮。每天还要去演武场操练两下,大有朝着文武双全地伟大目标奋进的良好势头。见曹冲和韦诞并肩而至,他大笑着上前对韦诞拱手笑道:“韦大人,将军一来先去找你,恐怕又是要劳烦你了吧?”韦诞连忙还礼,一边还礼一边笑道:“我也是借着将军的风,来蹭夫人的美食,说起来,还是我沾了便宜啊。”
金发碧眼的戴安娜微微一笑:“能得大人赏光,正是我周府的荣幸,何必说什么沾便宜呢,到时候请大人为我家夫君题个书名,可不就全赚回来愣,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孙尚香上前挽住戴安戴的手笑道:“妹妹,你这汉话,可说得顺溜多了,连沾便宜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几个人说笑了一阵,进屋坐下,戴安娜端上点心和香茶,几个人边尝边说,韦诞尝了两块点心,起身告辞,孙尚香也拉着戴安娜出去了,屋里剩下曹冲和周不疑相对而坐。
周不疑笑着说道:“你突然到学院里来,想必不是就为了看看学院的样子吧?”
曹冲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份公文递给周不疑,指点着说道:“你先看看,看了再说。”
周不疑低下头,翻开那份公文,扫了一眼说道:“九品官人法?谁搞的?”
曹冲咧嘴一笑:“陈长文,不过是子桓力推地。”
周不疑快速的扫了一遍请立九品官人法的公文,沉思的片刻,将公文还给曹冲,有些迟疑的说道:“仓舒,这个官可是对那些世家大族来说,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丞相府中的掾属至少有一半是兖豫青徐冀并六州的人士,他们……”
曹冲笑嘻嘻的点了点头:“不错,对这些世家的吸引力很大。他们凭借着对经术的垄断,以后可以占据高位,而一旦他们占了高位,寒门士子想要进入仕途地,可就不那么容易了。如果他们真的得逞了,这襄阳学院和长安学院,很快就会关门大吉。你就是书读得再好,没人给你品状。就没有做官的机会,既然哪些,那还要读书干什么?要读书,也要拜那些高官显贵地门下啊。”
周不疑有些不解的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奇怪,这么大地事情,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九品官人法能否实施,可是关系到他地新政存亡以及他自身地存亡的大事,他怎么这么轻松?
“仓舒。看你这样子,莫非是有了应付地办法?”周不疑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笑了一声,端起茶轻松的呷了两口,饶有趣味看着曹冲。曹宪也从后室转了出来,安静的坐在一旁,提起茶壶给曹冲续了水,充满柔情的看了一眼丈夫和弟弟。
“怕什么?”曹冲笑了笑,有条不紊的举起杯子。凑到鼻端嗅了嗅,这才喝了一口,咂了咂嘴说道:“元直,你也是单家,我曹家呢,现在然是很贵重,可是也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充其量不过是谯郡的一个地方豪强,如果真按照这个九品官人法。你觉得我曹家能入几品?”
“呃?”周不疑一下子愣住了,他端着茶杯地手在空中停了片刻,眼珠一转,就明白了曹冲的意思,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你是说,这个九品官人法,连丞相大人都无法通过?”
曹冲看了强忍住笑的周不疑一眼,奸笑着点点头:“你说对了。”
“不过,父亲现在把这个发到各州各郡讨论,如果赞成的人比较多。那岂不是还要施行的?”曹宪有些没有把握的说道。
“这就是丞相大人交给仓舒的难题。”周不疑笑了笑,“他不想九品官人法通过,但是又不能不讲任何道理的就将这个九品官人法挡住。依我看。只怕子桓在上表请立此法地同时,已经将此法向各家透露过了。在舆论面前,丞相如果不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所以仓舒要想办法光明正大的把这个九品官人法给否决掉。”
“高。”曹冲挑起拇指。周不疑就是聪明,他在几句话之间就明白了曹丕立九品官人法的用意,也明白了曹操将此表下发各州各郡讨论的目的,不愧是真正的神童,不解释,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你打算怎么办?”周不疑笑了笑,对曹冲的恭维不以为然。
“既然是讨论,那就慢慢讨论吧。”曹冲毫不介意,挥了挥手说道,他扯过一个靠枕,斜倚着坐好,将两条腿放松出来,看着青黑色地屋顶:“子桓虽然和那帮书生相交不错,可是也不至于傻到看不出其中的关窍,他请立九品官人法,主要还是想讨好那些世家,支持他出征辽东。不过,征辽东只是个鸡肋而已,胜了不足夸,败了却是丑事一桩。再说了,辽东一去三千里,他能安心在辽东呆着?哼哼,我估计他现在只怕是进退两难了。”
“你是说,父亲会把他赶到辽东去?”曹宪考虑了一下,忽然笑道。
“不是父亲赶,是他自己要去,父亲只是放行而已。”曹冲笑着摆摆手,“他既然要立战功,父亲当然不能挡着他,只会支持他,要不然岂不是会被人说成太偏心了。我估计父亲不仅不会拦着他,还会大力支持,说不定会从荆襄调集粮秣军械,好让子桓去立个大功。”
周不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曹冲的说法,他沉吟了一会说道:“如果真是这样,只怕你在长安呆不了几天了,你这平定西凉的战功,恐怕要到许县去受赏了。”这么想。”曹冲有些不爽的站起身来,转了几圈,越想越不爽。老子立了这么大的一个功劳,却因为使用了长铩,反而成了罪状。格老子的,长铩这种利器不用来杀敌,反而当成摆设吗?虎贲郎能有什么战事,天天在皇宫里转悠,屁事没有,拿个木头的都没事,需要用长铩吗?再说了,现在的虎贲郎还好一些,至少是军中选上去的,以前地虎贲郎都是一些贵胄子弟,给他们长铩,他们会用吗?你看我三千长铩军在长安一放,这帮羌人多老实。
“长铩以前不是制式兵器吗。什么时候成了禁军的专用武器?”曹冲回过头来看着周不疑和曹宪,皱着眉头说道,一脸的不痛快。
周不疑嘿嘿地笑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用手指点了点曹冲:“你啊,还没明白天子地意思。如今你已经是车骑将军,如果这次再升一级,你就是骠骑将军,上面就只有丞相这个大将军了。且不说我大汉朝从不世将才霍去病之后就没有人这么年轻就凭着战功升到骠骑将军。就说现在曹家占据了大将军、丞相、骠骑将军、镇东将军、镇北将军这几个高位来看,天子也要疑心一二。你当初是因为天子的器重才异军突起地,如今有了足够的实力,天子对你地期望当然更高了,可是你呢,到现一个表示,天子当然不痛快了,他不是不想赏你,是现在不想赏你。”
曹冲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