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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想要从江城子身上得到治疗的办法?他竟然敢打江城子的主意!
胡駸的表情一瞬间狰狞起来,目光几乎滴血,他当然不会允许!
就在胡駸准备立刻叫人了断那老头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什麽。
如果让江城子知道……知道多年前他曾经借著绑架的幌子,掌握了他自以为没有被白幼宁和莫珊以外的人知晓的秘密,甚至还想过利用他的身体。
不、不能让他知道,他好不容易才愿意回到他身边,好不容易才愿意再次相信他,哪怕是一点点的险,他也不敢冒。
江城子憎恶仇视的目光、江城子挂著泪痕的脸、江城子心如死灰的叹息。
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遍!
“别……”胡駸面对著电脑屏幕,神经质般地摇头,然後伸手捂住了脸。
不会有人看到他这幅懦弱得难以想象的模样,就连江城子都不可能知道,他有多害怕失去他。
☆、'他知道他已经到极限了'
江城子来到医院,按下电梯就耐心等著。
“让一让,让一让。”身後突然传来的焦急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江城子一回头,就见著一张血红的因为急速推动而微微晃动的担架床,那上面躺了个满脸是血的年轻人,正微弱地呻吟著,察觉不到一丝儿生气。
被医护人员簇拥著的担架床很快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江城子把目光收回来,他看了看周围的人,那些穿著条纹病号服的病人或者衣著光鲜的家属,继续著手头上的事,没有任何人对刚刚驶过去的担架,或者说担架上的人表现出明显的反应。
在医院这种地方,果然都见怪不怪了吧。
电梯敞开门来,江城子抬脚踏进去。
他在想,成老头的儿子,也才28岁而已,怎麽就摊上个,一昏迷就睡上几天的病呢,成老头这麽大年纪,走个路都撞到他身上来,头发花白的坐在病床边盼著自个儿儿子挺过一关又一关愈演愈烈的昏迷。所有人都知道这根本没意义,无论是守在床边的白发人还是躺在床上的黑发人,最终都不可能挺过去的。
江城子突然觉得极其难受,他从小没爹没妈,从来没指望过生病的时候有个人能来床边照看,即便如此,他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嘛,身边有胡駸、有莫珊、甚至还有张妈这样把他当儿子看的老太婆,人只要活著,就一定有机会变好的不是吗。
但成老头现在盼著的那个机会,那个不奢侈的仅仅是想跟儿子齐享天伦地过完剩余不多的几个年头的机会,他活了那麽大岁数,却连这个都盼不到。
电梯叮了一声,到达楼层。
江城子拎著鸡汤走进病房,一抬头就见著个高大的陌生少年站在成闽之的病床边,而成老头不见踪影。
“你是谁?”两人同时开口,随即那少年对江城子露出了充满敌意的目光,江城子不由怔了一秒。
怎麽说,那种眼神实在太恶毒了,眼镜蛇的信子一样。
江城子自觉那一秒的怔愣实在丢脸,便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正当两人莫名其妙地就在空气中拉开劈里啪啦的火花时,成老爷子淡定地出现了。
“杵门口干嘛,进去坐啊。”老爷子拍拍江城子的背,态度极其亲切,并且在同一时间十分不屑地瞟了那神色不善的少年一眼。
江城子发现那小子被这一眼瞟奄了,转过头去看著躺在床上的成闽之,或者说,那根本不是简单的“看著”,而是能把人烧出俩窟窿的“注视”。
江城子没有过问这突然出现的少年,跟成老爷子说了说话,把鸡汤留下就走了。
他刚走进电梯,身後就袭来一阵风,时常保持著必要的警惕性的江城子想扭身避开,但是对方太快了,他还没转过小半个身子,人已经站在了他身後。
“你是谁?为什麽来看闽之?”
对方将整句话问出後,江城子才算完全转过身面对他了,那在病房里一直盯著成闽之连眼都不眨呆了半个多小时的少年,又换上了充满敌意的脸。
“我是成老的朋友,探望他儿子是顺便陪他聊天解闷的,你呢?我看你才是那个值得怀疑的角色吧?”江城子直觉这小子大概是怕他跟成闽之有什麽瓜葛,便老实说了,只是好奇心作祟,也想探探对方的底,无论是这小子对自己过於激烈的敌意(类似醋意)也好还是他身手敏捷地不像常人也好,江城子在成老爷子面前不好打听,这人都送来自己面前了,还这麽没礼貌,他问问不行?
“成闽之是我的。”对方眯著眼打量了他一周後,突然一字一句异常郑重地说道。
“哈?”
“别想打他注意,不然你就得准备著被撕成碎片。”
“哈?等等、你丫找死呢吧,谁撕谁?!”
“我、撕了、你。没错,撕了。”对方在最後两个字上加重了音,像是要赋予那个作为人类并不容易办到的动词不容置疑的意义。
江城子却被实实在在地惹毛了,“你小子缺管教。”他咬牙说道,随即朝对方的腰际出了个杀伤力不高的侧踢。
而这本该让人防不胜防的出击被对方异常迅速且轻易地挡住了,他的右手也在同时间被一把抓住。
“我警告过你……”那少年本来是露出个恶狠狠的野兽一般的表情,话到一半却猛地变了脸色,惊讶地看向他正捏著的江城子的手腕。
“你到底是什麽人?!”结果却是爆出这麽个问句来。
“操,老子是谁要你管。”江城子使猛力挣开对方,但他十几年的格斗技术和经验在这少年面前都好像小孩的软手软脚一样,下一秒又被钳制住了。
江城子彻底火了。
那少年没有再动手,只是神情惊异又慌张地捏著他的手腕,一路捏到他的颈部,最後像是被烫到般刷地收回了手,整个人弹到了电梯间一角。
“你、你是……”
“老子是你爷爷!”江城子想冲上去揍他个满地找牙,被制服的羞辱让他十分渴望拳脚撞击的畅快。
然而这一次,那少年再次用难以想象的速度……
朝他跪了下来!
“呃!”
你能理解吗?正怀著满腔怒火打算把一个神经病犯了的家夥彻彻底底修理一番,顺便活动下自己久不经使用的筋骨,结果对方十分干脆地跪下跟你认错了,膝盖著地的声音都响得颇有诚意。
“求你,救救闽之!”
“呃,你丫……”
“刚刚冒犯了,我、我不知道你是闽之的救命恩人,我道歉,要杀要刮请随意。”
“不是,你、你丫到底想干嘛啊?!”
“求你救救闽之,只要你肯救他,我什麽都能答应你!”
少年抬起头,眼神坚定又恳求地看著江城子,而後者被震住的同时,更加感到一头雾水。
这时候电梯门也打开了,少年不为所动地跪在原地,幸好没有人站在门口,不然少年跪著他站著的场面也过於诡异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求我干什麽……”江城子冷静下来仔细想了,只能皱著眉头看向对方“我又不是穿白大褂的,你求我顶屁用啊,我要是能救成闽之,还用得著你求,我肯定帮忙了,就算不是成老的面子,我也觉得成闽之这麽年轻就赶著去死很可惜啊,我是见死不救的人吗。”
“可你是药……”少年张嘴急切地吼出半句话,却生生停在了江城子认为那是关键的地方。
“你说我是什麽?”他狐疑地追问道。
“不……没什麽……”少年盯著江城子的眼睛,探究的神色在他脸上一闪而过,“我大概……搞错了。”他站起身,目光仍旧没有离开江城子的脸,在江城子耐不住又要发飙的时候,他果断转身走了。
“操,你小子没学过礼貌怎麽写啊?!”江城子正跳脚著,一众医护人员又推一堆医疗器械冲进电梯,把江城子再次抵回了电梯厢。
这都什麽跟什麽啊!
等江城子终於从电梯里出来,一转眼却看见胡駸等在医院的门口。
江城子见到胡駸穿了身特有型的T恤短裤站在那儿,瞬间心情就好了,跑过去一把勾住对方的脖子,“怎麽,你不是不来麽?”
胡駸笑著拉下他的胳膊,顺势揽过江城子的肩膀“我不是看你这麽久还不回家,怕你招蜂引蝶亲自来接嘛。”
“滚蛋,别他妈拿这种话上我这使啊,你要找个女人去还好使点儿。”
“呵。”胡駸搂紧了江城子,凑过鼻子去蹭了蹭江城子的脸颊,“我不是栽你手上从此对女人就不行了麽。”
江城子有点脸红,“得了,咱回家吧。”
“嗯。”胡駸在江城子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个极其苦涩的笑容。
这天晚上,胡駸做了个梦。
江城子坐在沙发上,他的头枕在江城子的腿上。
周围没有声音,光线似乎都凝固在空气里。
他一直睁著眼睛,好像心底里,隐隐害怕著一眨眼江城子就会消失。
他看著江城子的半个下巴,江城子微微有点翘的鼻尖,还有那一扇一扇预示著主人要睡著的睫毛。
。
江城子呼出平稳的鼻息,在睡梦中撅了撅嘴。
这些细节太过於清晰,因为这是胡駸最熟悉的,熟悉得像是上辈子就见过的。
他就这麽看著江城子,看了一个世纪那麽久。
这梦像是随便一个普通的日子,通常江城子在沙发上瞌睡的时候他会伸手夹对方的鼻子。
但是他没有伸出手。
这是过於平静过於清晰的一个梦,所以当胡駸醒过来,他立刻就明白了自己为什麽没有伸手。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江城子的睡脸,没错,他最爱的人安稳地睡在他的怀里。
他想在现实里牢牢抱住江城子,所以在梦里已经不敢越轨哪怕一小步了。
而不管是梦境还是现实,江城子的脸都像是一碰就碎的幻境。
他知道他已经到极限了。
☆、'他最後的留恋'
张妈提醒他出门时带件外套的时候,江城子才意识到天气转凉了,树叶开始萎靡地卷起边角,微微泛黄。
这两天他心情不好,成闽之的病危通知三天内下了五次,成老爷子几天内老了几十岁,看上去已经离入土不远了。帮里的事情他几乎没怎麽管,整天都耗在医院了,有时候他就想,他爸妈没福气享受他尽孝,他就把这份心给成老吧。
可恨的是,他在这事儿上根本帮不上什麽忙。
这段时间他可以说是完全把胡駸丢在了一边,等意识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惊讶胡駸的毫无怨言。要知道胡駸这人虽然看起来高傲得紧,但是重逢後对江城子的黏腻态度也是让人大为吃惊的,这麽几天,江城子不挨家不著帮会的,胡駸甚至连多问一句都没有。
想到这里,已经把鞋穿好的江城子,又回过身来,越过张妈的肩膀,看向了坐在落地窗边的胡駸。
胡駸正在翻阅一本看起来颇为厚重的书,江城子回想了一下,发现这本书在胡駸手上好几天了,而自己却从未去关注一眼,连书名是什麽都不知道,高中住一起那会儿,他们是很喜欢交换书看的。顿时心里就升起愧疚的江城子往回走了一步,朝默默看著书的胡駸说:
“我去下成老那里,晚上回来吃饭。”
胡駸有些许惊讶地抬起头来,看著他,然後笑了笑,点头应了声:“嗯。”
胡駸坐在窗边,看著江城子离开的背影。
他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