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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吧,亲爱的老爸,您也是花花公子一名,说不定哪天同样的事也发生在您的身上。为了一劳永逸,还是远离莺莺燕燕们吧。”
“一派胡言!我差点忘了,还有笔帐要和你算算。”小树暗呼糟糕时,他冷冷地续道:“你自己说,上回的保证书算不算数?如果再出一点事故,就永不碰摩托车!”
“可是——”小树扭头不看父亲恐怖的嘴脸,细小柔弱的声音企图攻陷他冷酷的心。“它可是野马耶,把它打入冷宫,你就不内疚,不惭愧,不认为自己罪孽深重?”越说声调就越激昂,态度也越理直气壮。
“方小树!”两颗黑洞霎时喷射出烈焰,噼叭作响。
“有!”她就说嘛,老爸大力挥动右手的姿势怎会这般眼熟,原来拷贝自敬爱的领袖。
“你……你……”方志维气得几欲昏厥,好不容易才解开打结的舌头。”我警告过你多少遍,这玩意儿太危险。它让你第一次摔断了腿,第二次跌破了头,第三次小命差点儿爆废,第四次——”
“刚踩到天堂的门槛就被打回凡间了。”小树笑嘻嘻地接口,“好了,亲爱的老爸,我现在是健康baby,手、脚俱全,您可以闭上尊贵的嘴吗?”
他闭上了眼睛。十秒钟后,车子怒吼着冲上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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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在八十年代的方小树是个幸运的孩子。
她有漂亮的容貌,姣好的身材,雪白的皮肤,优雅的举止,吃穿不愁的优越生活,当然了,还有提供她这一切的富裕的老爸,和——呃,略微有些任性别扭的性格。用同学们的话来说,“生平最热衷的事情就是搞破坏”。自打她考进文风中学,麻烦如影随形地跟来了。第一个提高警觉的是历史老师,时常为认真无邪的她解惑,舌灿莲花了半节课,才赫然发现离题何止亿丈。这其间,她几度的误导“功不可没”。紧接着,轮到想挂上大学校徽的学生们了。下课铃不响则已,一旦响起——噢,即使他们全都渴望脱离题海,至少也等老师把那几个重要的字眼讲完吧。可是她,不仅立刻打断老师的欲罢不能,更在挨骂受训时煞有介事地狡辩,“下课铃下课铃,宣告下课的器具也,不然装它干吗?”唉,如此的目无法纪,怎不叫莘莘书呆子们欲哭无泪。
方小树的罪状一一列举出来足以填平死海,方小树的胆大妄为响彻校园内外,可是,所有的人仍会用痴痴的眼光追逐她。原因之一自然是她那出众的外表,除此之外,由于她目空一切、凡事毫不在乎,反而形成了一种极为特殊的魅力,令人倾倒不已。熟知她的人,象好友吟雪,却深深明了摩托车在她心目中无与伦比的地位。她对摩托车的执着已到了一个字形容的地步——痴!不过,当然了,技术怎么样我们在这里就不予置评了。
总的说起来,小树同学不但是长辈喜欢的小甜心,朋友艳羡的小公主,还是男生梦里的小天使。现在,咱们忽略小甜心粉爱发脾气,漠视小公主时常穿着破牛仔裤招摇,然后跳过小天使踢足球踢破了两双名贵球鞋,来谈谈小树同学的小秘密。
说到这个小秘密的由来,话题可要扯远些了。它以月黑风高的晚上为背景,由一个爱穿紫衣服的女人非法摸进善良百姓的家中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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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我不答应!”
“你阻止不了我的!”小树和父亲彼此怒目相向,“要我放弃它,你做梦也别想,可能性是0%!”
“我说不许就不许!”方志维的声音提高了何止八度。他实在太激动了,平日潇洒的风度此刻荡然无存。天晓得,他这个令商场为之色变的大赢家,竟胜不了自己的女儿,还被她牵着鼻子走,输光所有的冷硬。早在八百年前就该明白,这个叛逆的女儿将是他一辈子的心病!
“拜托,老爸,”小树引用口头禅,“这年头顽固的父母不流行、不吃香了,咱们沟通沟通,填平可恶的代沟行不行呀?”
“不行!”
“你—”小树不禁为之气结。争辩了一个宝贵的周日,事情竟没有半点起色,完全不按她的意愿出牌,这令她沮丧得想尖叫。
“小树,”方志维试图动之以情。“九个多月后就要高考了,如果你乖乖的把这段时间都用来复习,那么—”
“我迟早气绝身亡!”小树尖酸地插口。
方志维用超乎常人的忍耐力忍耐着。“事实上—”
“我坚决反对考大学!”
“我—”
“逼亲爱的女儿忍受地狱般的痛苦。”小树悲伤地掩面而泣。
“你这个—”
“可怜的女孩呦,怎么这样命苦。”小树已经趴倒在书桌上。
忍耐,忍耐。她年纪尚小,又被自己宠坏了。方志维的脸色已气得铁青,却仍在拼命保持理性。“我—”
“呜呜……”这边已经“哭”上了。
完——了。方志维傲人的自制力飞速地流失,体内温热的腥血呼之欲出。他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生下这么一胎异数。“不管你怎么想,给我老老实实地考大学!”语毕拂袖而出,随后响起小树再熟悉不过的锁门声。
“又来了,每次辩不过人家,就要人家吃禁闭,也不嫌烦。”小树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从床下抽出一捆绳子,把它系在窗棱上,露出得意的奸笑。“凭你那点道行,还关不住本姑娘我。哼哼哼,兵来将挡,锁来绳上——该死!”她的笑容只维持到随手一拉为止。那么粗一根绳子,竟被她轻轻地扯断了。黑着俏脸的小树不可思议地瞪着手中裂成三断的绳子。
“姜还是老的辣吧,小树。老爸太懂得什么叫防患于未然。”隔着门板,方志维的笑声仍清晰可闻。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尖叫,接着便听到门外猖狂的大笑和惊天动地的摔门声。
他出门了,他竟然丢下她出门了。好,既然做父亲的提倡小人行径,也休怪她这个女儿先斩后奏。她偏要报名参赛,偏要瞒着他飙车,他又能奈她何?哈哈,就这么办。小树幻想方志维怒发冲冠却又无可奈何的精彩表情,怒意一扫而光,大声地笑起来。
“嘻。”
天花板方向有动静。
小树这一惊非同小可,一口气提不上来,险些噎死自己。抬头向上望去,只看见雪白的壁纸和吊灯,哪有半条人影?
“可怜的耳朵老兄,你听错了。”她拍拍头,干笑两声,为自己的紧张找了个很牵强的借口。
“它没有。”
甜美的声音赫然响在她身后。
格格。格格。上下两排牙齿忽然变得好有主见,不再听从她的指挥,不停地短暂接触,发出那种叫做打颤的声音。小树试着握紧双手,却徒劳地发现它们也不再听话,正高频率地抖动着。大、大、大晚上的,那个、那个东西出来活动了?莫不是……莫不是真的见了鬼了?一时间,自诩为天不怕地不怕的方小树,双腿一软,吓瘫在地板上。
“小姑娘,回头看看我呀。”
鬼……鬼又说话了。小树惨白着一张脸,直想晕过去。偏偏平日纤细的神经这会儿竟比十几人也抱不过来的大铁柱子还粗,晕倒成了一种奢望。她只能干巴巴地坐着,任恐惧吞噬整颗心。
“胆小鬼。”“鬼”开始不耐烦了。“还以为你与众不同,原来也跟其它愚味无知的人一个样,相信凭空捏造的东西。用不着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吃……她说吃耶。小树顿觉头皮一阵发麻,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可是——慢着,她刚才说什么?居然敢骂她方小树胆小“鬼”,还外加愚蠢?气愤使小树的勇气暴涨几十倍,她倏地转过身去。
紫衣美女。四个字闪电般冲过小树的大脑,瞬间连害怕也忘了。如果女鬼都象她这么美丽动人,小树倒宁愿被迷倒。可叹,她贫乏的腹中只挤出两个乏善可陈的形容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你到底是谁?怎么进来的?”这可是她家耶,未经同意擅自闯进来可不行。
女人轻笑一声,缓缓地说道,“可以确定的是,我对你决无恶意——你不怕我了?”【 ﹕。qisuu。】
“你有影子,不是鬼。而且,鬼也不会穿着高档套装擦着毒药香水挂着钻石耳钉来我家罢。所以,请坦白地回答我的问题。”小树一骨碌从地板上爬起来,竭力维持着高贵的尊严,将头昂得高高的。自从证实这个女“人”的身份后,她就一直维持这个姿势。
“别心急嘛,小姑娘,坐下来和我聊聊。”
“聊——聊?”无名之火直窜向小树的脑门。“很抱歉,我没有和陌生人聊天的习惯。你再不说实话,别怪我赶你出去。”
这句话说得相当不客气,紫衣美女的涵养却忒好,精雕玉琢的脸庞上不见丝毫怒气。“好吧,我长话短说。听过‘陵墓’的传说没有?”
听是听说过。小树咬咬唇,想起那些专门刊登奇闻异事的小报对“陵墓”传奇性的描写。浙江余杭一带一直盛传当地有座未经开采的宝藏,据悉某明代郡王死后葬于此地,陪葬的珍宝古玩不计其数,曾引无数觊觎之徒争做寻宝梦,终究无果而返。传说传说,只能谣传不可相信的说法而已,白痴才会对它的真实性确信不疑。何况,说穿了,与她何干?
透过长长的睫毛,一双狡黠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小树。“你不信?其实传说一部分源于真实,并非全是谎言。八岁那年,我的父亲郑重其事地告诉我,我是奉命看守‘陵墓’的护卫之一百三十三代传人。”
小树狠狠地朝手指咬下去,疼痛自指尖蔓延开来。她不是在做梦!
“我生在杭州、长在杭州,每天照常上班、回家,表面看来和常人并无两样。可是,我会武功,身负重大的责任。现在你明白我是怎么进来的吧,这点高度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是自夸,我的轻功之高,绝对超乎你的想像。”
小树只觉身子热得厉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向伶俐的嘴巴在紧要关头竟然给她罢工。抓起茶几上的可乐,猛灌一口,不想呛到了。她边咳嗽边抱怨,老天爷为什么抛下这块烫手焦芋。她是喜欢解难题没错,但可不包括“匪夷所思”四个字的。
紫衣美女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只微微一笑,继续道,“祖训规定,凡后代子孙必须穷其一生守护‘陵墓’。要恪职尽守,自然得增强抗敌能力。”她的神色添了几分落寞,轻叹,“单身到如今,无儿无女,无朋无友。日前我曾受伤,伤在一个小我十几岁的男子手中。”
“你是说,是说,”乖乖不得了,有大事要发生了。“这座城市里面还有你的同伴?”
“不如说同为‘陵墓’的守护者吧。据我所知有三个,”她的脸上忽然飞快地闪过一丝光芒,似是怨恨。“一个负心的男人,他的两个弟子。”
唔,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这么说,是负心男人的弟子之一伤了你喽?他为什么要伤你?”女人脸上的为难令小树抬起手。“好好好,私人问题我不问,你只需要回答我,为什么来我家?我可不记得自己曾经同武林高手打过交道。”
“你想不想来去自如,飞檐走壁?”她不答反问。
不想的是笨蛋。武打书和武侠剧看多了,常将自己幻想成其中的剑仙,除强扶弱,抑恶扬善,哪里不平哪有我。如能效仿霹雳游侠骑上心爱的野马纵横天下,自然加倍的妙不可言。忆及此,小树的心中就和她的笑容一样——甜死